【好呀，什么时候？】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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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归和唐漾在周日见了一面，也没有做什么，只是单纯地吃了个饭，两次见面再加上平常会聊天，一来二去两个人渐渐熟络起来，双方都有空的时候，会约个饭或者是登山什么的。
唐漾下个月要去漫展当嘉宾，登山的时候提过一嘴，唐漾火起来也是因为cos了一个角色，之后又陆陆续续出过一些动漫人物，后来换了平台，就不怎么出cos了，把标签一直固定在女装上。
这次举办漫展的人刚好是唐漾的粉丝，开了一个不错的价格，邀请他来其中一天。唐漾有钱肯定赚，况且这个价格非常的让人动心。
江墨归是唐漾第一个邀请的人，江墨归当然是想去的，可是时间隔着一个月，他不太清楚江昱工作上的安排，他不想答应以后又爽约，所以给了个模糊不已的答案。
唐漾表示理解，毕竟工作很重要。
一个月过得很快，唐漾去当嘉宾的那天，江墨归刚好要跟着江昱去参加一个拍卖会，他满是抱歉的和唐漾说了一声，唐漾倒是没说什么，发了一张照片过来，是他今天当嘉宾的造型。
他cos了一个动漫里的女角色，江墨归没看过那部动漫，搜了一下人设，发现唐漾出的还挺还原的。两个人又聊了几句，就各自去忙了。
......
江墨归从来没参加过拍卖会，也不知道江昱带着他参加有什么意义？在江墨归的认知里，拍卖会就是买卖东西的。
直到他真正进入这个环境……
先不说规模的大小，装潢的奢侈，光是明面上移动的人群，满满都是金钱的味道。他们捏着酒杯，绅士或淑女地抿着酒，身着高定的礼服，穿戴的饰品，是无法估量的价格，他们交谈着普通人都无法想象的金钱价格。
这让江墨归觉得这个拍卖会和平常江墨归带着他参加的酒会没什么不同。他一言不发地跟在江昱的身边，只有江昱介绍他的时候，他才会说上那么几句话。
然后江墨归在这样麻木的交谈中，逐渐发现了不对劲，这次参加拍卖会的人的质量，和平常酒会非常不一样。之前江昱带他参加的酒会，或多或少都有官二代、富二代甚至是三代的，并且江昱只是单纯地把他带在身边，绝对不会像今天一样，一对一地介绍着。
他看了一眼江昱，江昱和人的交谈的模样就像一台机器，缜密得没有一点错处，连同表情都完美得恰到好处，他机械般地讨论着项目，话语终结的时候还不忘碰一下酒杯，说上那么一句合作愉快或者下次再聊。
江昱似乎察觉到了江墨归的视线，看了过来，表情稍微松懈了一点：“怎么了？”
江墨归张了张嘴：“把我介绍给他们干什么？”
江昱：“以后要是你谈项目，会有帮助。这些都是人脉。”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就不怕我哪天起来和你抢夺公司吗？”江墨归问得直白露骨。
江昱的目光冷了几分，他把酒杯放在了服务生的托盘上：“首先你还没有这个能力和资格。其次……”他顿了顿，转了转腕表，“公司是江家的。”
这句话说得有些生分，又有些冷漠。仿佛他坐在这个董事长的位置上只是单纯地履行自己的职责，对于这个公司对于他手上的这一切，没有任何感情。只是因为他姓江，便这么做了。
江墨归不再说话，江昱的发言让他觉得不舒服。
拍卖会很快就开始了，每个人都入了座，争抢东西的时候更加无聊，江墨归只需要看江昱的眼色来决定是否举牌。
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江墨归和江昱坐在同一辆车上回了市里。先送了江昱，最后才把江墨归送回去。一来二去，时间已经过了十点。
江墨归浑身疲惫地打开了房门，刚想躺下，手机就响了起来，江墨归拿出来看了一眼，不看还好，这一看，整个人猛的坐了起来。
是唐漾打来了。他们一般联系都是在微信上，这还是唐漾第一次打电话给他，铃声在响第二声的时候，江墨归就接了起来。
“唐漾？”
电话那头传来了很重的呼吸声，紧接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随后便是一阵巨大的关门声。
江墨归觉得不对劲：“唐漾？”
“江离……”唐漾的声音缓慢地响了起来，只是语气很不对劲，带着颤抖和哽咽。
电话那头有断断续续的敲门声，隐隐约约还听到了说话声，只是电话里听不太清楚在讲什么。
“你怎么了！”江墨归立刻站了起来，连外套都忘记穿，直接冲到了外面。
“江离，我不知道该联系谁，只能……只能和你打电话，你能来接我一下吗？”唐漾的声音像是要哭出来似的，敲门声还在继续。
“好，地址给我！别挂电话！其他事等我接到你再说。”
“好，我在三，三楼的厕所。”
没过多久唐漾就发了一个地址过来，好在离得不远。江墨归连了蓝牙，一边和唐漾说着话，一边开车拼命往唐漾那里赶，好在过了十点，路上并不是很堵，也没吃到红灯。
只是开到一半，唐漾那边的电话突然被挂断，一点声音都没有了，江墨归急切地喊着唐漾的名字，回应他的却只有一片寂静。江墨归的心脏都要骤停了。
到目的地的时候他连车门都没关，直接冲了进去，电梯下来得太慢，江墨归跑着上了三楼，跟着指示牌来到了厕所。
然后江墨归便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粗鲁地扯着唐漾从厕所里走了出来，唐漾已经换上了男装，衣服被扯得歪倒了一边，露出了肩颈，他拼命地想要挣脱束缚，一张脸被吓得惨白，满是恐惧。
“木木，你躲厕所干什么，我是看你喝了酒，想送你回……”去字还没说完，眼前掠过了一阵风，伴随着一句辱骂声，男人还没看清来人就被一拳打晕在了地上。
男人倒地的时候还扯着唐漾的胳臂，连带着唐漾也朝着地面倒去，眼看就要砸在男人身上，唐漾惊呼地闭上了眼睛，可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整个人停滞在了半空中，眼睛刚睁开一点就被一股力道拉了起来，然后跌倒了一个人的怀里。
唐漾惊魂未定，一动不动地靠在来人的胸膛上，鼻尖传来一股很熟悉的气味。唐漾来不及抬头看是谁，就被那个人扯离怀抱，在他视线中，只看到一个人冲了上去，留给他了一个笔挺的背影。
江墨归没留着力，看到这幅景象他早就没了理智，拳头挥出去的时候都是抖的，他整个人像是进入了某种无法控制的情绪中，癫狂到，即便那个胖子已经晕过去了，他还弯腰拎起他的领子一拳一拳的砸在那个人的脸上，连续砸了几拳后，已经看不出男人原本的模样。
“江离别打了。”
又是一拳。
“江离……”
手再次抬了起来。
“江离！”刚想砸下去，那沾满鲜血的手被人握住了。
唐漾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带着点害怕和小心翼翼：“江离，别打了。”
江墨归的脑子都是麻的，他定在原地好几秒，才缓慢地转过头来看向唐漾，眼里的阴郁来不及收起来，直勾勾地落在了唐漾身上。唐漾的眼睛很红，死死地咬着嘴唇，那只握着江墨归手腕的手，用力到指骨都发了青。
“江离，别打了。”眼前的人让他觉得很陌生，刚才暴戾的模样像是地狱里来的恶鬼，和往常温柔的模样派若两人。
江墨归咽了咽喉咙，站了起来，他朝着唐漾走了几步：“你没事吧。”声音是哑的。
“我，我没事了。”唐漾收回了手，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他有点害怕。他不敢去看江墨归身后的人，也不敢看江墨归，只好把视线落在江墨归的鞋子上。
江墨归颤巍巍地吐出一口气来，抬手把手背上的血迹擦在了衣服上，他现在的脑子都是乱的，他看不懂唐漾的神情，也没有精力和心思去掩盖自己的“狼子野心”，第一次忠于内心的伸出手，把唐漾抱在了怀里。
“还好，你没事。还好……还好。”江墨归一点点把唐漾揉紧，像是在沙漠中苦苦寻找水源的旅者，而唐漾就是他要找的那汪清泉，“你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
唐漾被这个拥抱弄得手足无措，他被迫禁锢在一个陌生的领地，明明很害怕，可听到眼前这个人的残破的语气时，他就动不了了，他四肢僵硬地承受着这个亲密的举动。
“我没事，我没事，江离。”他安慰道。
江墨归自己都不知道抱了多久，直到走廊尽头传来里的脚步声，唐漾才清醒过来，他推开了江墨归，看了一眼倒地的男人，慌张地牵着他往楼梯口走：“有人来了。应该是他的人，我们先走。”
江墨归一路上被唐漾拉着下了楼，出了门。
一出来，就清醒了大半，江墨归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做了什么，他不光在唐漾面前暴露了自己暴戾的一面，还……
还抱了唐漾两次，在没有经过本人同意下。
江墨归有些心慌地看向身边的人，晚风徐徐，唐漾的头发在风中浮动了几下，江墨归看到了唐漾那微微发红的耳朵。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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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去了附近的一家便利店，江墨归手上破了皮，和他从前受的伤来比，这个简直是小问题，可唐漾担心，于是他装模作样地皱了皱眉，还嘶了一声。
临近十二点，天沉得宛如深海，空中没有星星和月亮，像是一块毫无瑕疵的黑色幕布，路上没什么行人，车辆也都是三三两两的，便利店的白炽灯很亮，让唐漾的眼睛沾染上了小小的光晕。
“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唐漾手里捏着酒精棉，小声地说道。
江墨归点了点头：“没事。”
唐漾嗯一声，随后低头留给了江墨归一个乖巧的头顶，以及一片眼睫的阴影。
有刺痛感从手背上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江墨归很有天赋的缩了一下，唐漾抬头看了他一眼，再次涂抹的时候，有清凉的风感落在了手背上。
凉凉的，很舒服。唐漾吐出来的气息，像是一块有黏性的糖果，粘在皮肤上，充满着果香。
棉球被放在了桌面上，上面沾着很清晰的血渍，唐漾还在很认真地给江墨归上着药，没有察觉到头顶那赤裸的眼神。
“我今天是不是吓到你了？”江墨归的语气柔和得不像话，语调都是放慢的状态。
唐漾抿了抿嘴唇，想说是的，有点陌生。可转念又想到江墨归发那么大的火到底是因为自己，于是答道：“没有。”
空气里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唐漾就听到江墨归说：“我知道你害怕了，对不起。”
这个对不起来的猝不及防，又莫名其妙，唐漾下手没了轻重，按得力道重了很多，江墨归倒吸了一口冷气，唐漾手上一顿，立刻满脸抱歉地说了声对不起。
两个人，对不起三个字，用了一个来回，四目相对，不知道戳中了那个笑点，居然笑了起来。
“我看到你那样，有点生气，没有忍住，下次不会了。”江墨归顺势说道。
唐漾摆了摆手，捋了一把自己垂在眼前的头发，刚刚的恐惧和陌生在那一阵欢声笑语中，彻底散去，唐漾觉得自己有些怂，只是打人的场景就吓成这样，更何况起因是自己。
“他活该。”
江墨归眼神动了动，有什么东西从他垂着的眼角中暴露了出来。
唐漾上好了药，把桌面上的垃圾丢到了垃圾桶里。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出了便利店，夜风有点大，江墨归拢了拢衣服对着身旁的唐漾问道：“你有开车吗？”
唐漾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本来是主办方接送，现下这个情况……”
“我送你回去吧。”
唐漾啊了一声：“会不会太麻烦？其实我可以打车的。”
“当然不会。”江墨归朝前走了几步，转身看了过来，头顶香樟摇晃，坠下几朵小花，夜色太浓很快就消失在了唐漾的视线里，江墨归嘴唇动了动，眼神中又似乎含着淡淡的期待，他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唐漾到底还是上了江墨归的车，他系好安全带刚想开口说声谢谢，江墨归忽然毫无预兆地靠了过来，矮小的空间，把两个的人气息紧密地粘在了一起，那股初见时的熟悉感蓦然出现，仿佛要和什么人重合在一起似的，唐漾脑袋一片空白，视线里只剩下了不断靠近的江墨归。
他要干吗？
系安全带吗？
可我自己已经系好了。
太近了......
实在太近了......
近到......
可以看到江墨归脸上的绒毛。
唐漾眼睁睁地看着江墨归离自己越来越近，他被困在座位上无法动弹。江墨归没有察觉到唐漾的瑟缩，他伸出了手，然后看到唐漾整个人缩了一下，他没理会，直接把唐漾头发上落着的花拿了一下：“你头发上有花。”
唐漾呆滞地眨了一下眼睛，随后才把视线落在了江墨归指尖的花上，那熟悉感，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减少，唐漾抬手不自然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可能，是香樟树上的。”
江墨归嗯了一声，就坐回了原位。
车子缓慢的启动，街边的街景一一后退着，光怪陆离的灯光晃得唐漾的头有些后知后觉的发疼，车内不流通的空气也让唐漾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