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灵异] 魔尊他对我图谋不轨—— by作者:夜斩楼兰 CP完结
佚名  发于:2023年05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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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君归,以日以年。”东篱红了眼眶,他迈出大殿的门槛,挣脱灵魂的枷锁,轻轻闭上眼,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拭掉眼尾的泪水,东篱怅然开口:“十年一梦何时醒,南山东篱采菊归。”
  殿外温度的阳光照在东篱身上,却捂不热他那颗如坠冰窟的心。
  十年了,他终于再次站在阳光之下。
  在橙红色的熹微光芒下,东篱微扬起下巴,嘴角上扬,一脸骄横不屑,他是青丘狐仙,永远都要走的体面。
  周身逐渐莹白起来,东篱的皮肤变得虚无,他乌黑的发尾开始在空中消弥。
  君墨离和江玉琅怔怔的看着他,他们尚且不知道东篱是要干什么,但君墨离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
  终究是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东篱缓缓地跪了下来,他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他的这一生,过的太苦了,他真的觉得自己的人生烂透了,若是下辈子能重来,他一定不要爱上他。
  从双脚往上东篱开始一点一点褪色,他逐渐硬化成褐色的莲藕。
  眼里满是红血丝,东篱跪在地上,双腿已经变成了四截莲藕,他抬头伸出惨白的手,试图去握住一片阳光,他想最后看一看这太阳。
  一阵和煦的微风吹过,送来苦菊花的清香,东篱整个人便散了架,化为一堆莲藕,七零八落的堆积在地上。
  “恶有恶报!”见东篱神魂俱灭,江玉琅高声大笑:“哈哈哈……东篱,你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东篱在阳光下消散之后,君墨离身上的束缚也随之消失,他呆呆的站在原地,他目光不动的盯着地上那堆黑色莲藕,脸色惨白的说不出话来。
  东篱杀了那么多人,他杀了南宫雨泽,杀了江家满门,他现在死了,君墨离应该是高兴的,可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上天有眼!东篱,你杀我全家,我诅咒你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江玉琅的咒骂声不绝于耳,君墨离面部僵硬没有一丝表情,他的手在抖,东篱,东篱……
  君墨离不知道怎么了,他难过的厉害,足足站了有一刻钟,才走过去扶起满身是伤的江玉琅,“师弟,你怎么样?”
  大仇得报,一脸血的江玉琅笑得很开心,“大师兄,我没事。”
  夜洛溟虽然是妖帝,拥有千年的法力,但和孤听寒比起来还是不行,夜洛溟自身的妖力没有姬凰鬼花魔性大,同孤听寒交手十招后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担心君墨离遇到危险,孤听寒不与夜洛溟过多纠缠,打赢他后立即赶回雅山殿。
  雅山殿内只有君墨离和江玉琅,孤听寒扫视四周,都不见东篱的踪迹,抬眼看到了殿外阳光下闪着微光的一堆莲藕,他顿时明白了。
  江城的事终于结束,幕后的黑手东篱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三个人各怀所思离开这死气沉沉的雅山殿。
  到了山下,他们该分别了,江玉琅看了看天色,“大师兄,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里?”
  所有的亲人的死了,唯一的仇人也死了,江玉琅也不知道去那里,“我已无家可归,除了仙寓山我不知道还能去哪里。”
  “也好,回去也好。”总归仙寓山有江玉琅认识的师兄弟,他们会陪着江玉琅,帮他度过心里的这道坎,如此,君墨离也就放心了:“三月已过,师父将要出关,你和青澜留在仙寓山好好陪着师父。”
  “大师兄,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君墨离他如何能回去呢?孤听寒救了叶青澜,也帮他找到幕后真凶,他该依照承诺,永远留在鬼哭城。
  “我不回了。”
  江玉琅看着君墨离陷入沉思,孤听寒能陪他来帮助自己除掉东篱,想来也是真心待大师兄,要不然以他的身份是不好出面明里和夜洛溟叫板。
  江玉琅相信君墨离,既然君墨离选择留下来,自有他的道理,江玉琅尊重他的决定。
  “孤听寒。”江玉琅有些不放心,他嘱托道:“你要保护好我大师兄,要处处让着他,大师兄不爱讲话,有事喜欢憋在心里,你们闹矛盾了,你要去找他解释,有什么事一定要说清楚。”
  “吵架是难免的,但你不能动手。”不放心的话太多了,怎么也说不完,江玉琅忍着泪总结道:“你要是敢欺负他,我江玉琅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抬头看着远方,孤听寒轻声誓道:“我不会让任何人惹他生气。”
  “那就好。”江玉琅看着君墨离,虽然心中有万般不舍,但还是要告别:“大师兄,我走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你一路上万事小心。”
  “嗯。”


第51章
  等江玉琅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路的尽头,孤听寒才问:“他知道真相吗?”
  “不知。”
  “我的意思是……你看不明白吗?”
  君墨离知道孤听寒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明白,可是那又能怎样?
  东篱已经死了,这一切都已成定局,那骨山下的万颗白骨,再难有重见天日的一刻。
  “不知道也好。”君墨离道:“他知道了只会更加痛苦。”
  “你我都知道血狐要怎样才能炼成,骨血重淬,人肉养之,手段极其残忍。”孤听寒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愤慨的说道:“你们两个杀不了东篱,那个东篱,他现在的身体只是一具躯壳,他的法力在这具躯壳上只有一部分。”
  自古情深的一方,必定会输,江洪宇那样对他,东篱还是下不了手,他还是不忍心伤害江玉琅。
  孤听寒反问道:“东篱可以选择变成血狐杀了你们,但是他没有,他刚才一直都没有变成血狐,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不想让江玉琅知道他以前的遭遇,孤听寒你说的这些我知道,我也很遗憾。”
  事已至此,君墨离又能怎样,他无法阻止东篱和江玉琅的厮杀,他们两个人是死局,势必要有一个灭亡的。
  君墨离开口道:“他和江玉琅之间,注定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东篱所安排的结局,是我们都期待的大圆满。”
  “圆满吗?”
  君墨离摇摇头,他不知道该怎样去评价东篱这个人,无论是人还是事,都没有绝对的是非,只有相对的好坏,他叹道:“南柯公子,终究是南柯一梦。”
  烛火轻轻晃动,君墨离集中精神侧耳聆听,院外一片寂静,只有柔软的月华在黛青色琉璃瓦上舞动的声音。
  天已经很晚了,往常这个时候,孤听寒早就来闹他了,现在他都快要睡了,他还没来。
  不止今天没来,从雅山殿回来以后一直到现在,他再也没有见过孤听寒,他不禁想孤听寒是刻意不想见他还是在忙于公事?
  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理自己了。
  那天他为了离开鬼哭城去找江玉琅,不小心划破了孤听寒的衣服,难道孤听寒是因为这个生气了?
  至于吗,不过一件衣服而已,大不了他让他也划一下就是,孤听寒现在整天不见他是什么意思?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君墨离吹灭了蜡烛上-床睡觉。
  早上晨练的时候,君墨离刚好看见苏穆满身寒气,一脸疲惫的从外面回来,他问道:“苏穆,我看你神色匆匆的样子,鬼哭城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苏穆语气淡淡,说话有条不稳,“鬼哭城妖魔众多,近日城中确实有一些棘手的事要处理。”
  “哦,这样啊。”或许孤听寒是真的很忙才没有时间见他,君墨离客气道:“你一直操劳事物,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你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吧。”
  “嗯。”
  鬼哭城不比仙寓山,君墨离没有那么多可以说话的朋友,他一个人太过无聊,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自己的千秋殿。
  就算鬼哭城事再多,再忙,君墨离也不相信孤听寒连跟他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吗?就那么忙吗?
  一个人无聊的时候就容易胡思乱想,他越想越觉得叶青澜说得对,魔族善变,孤听寒只是一时待他好,并不见得真的会永远待他好。
  这才多久,孤听寒就不搭理他,善变的程度真让人心寒。
  想着想着他开始反思自己,会不会是因为他总是和孤听寒吵,惹他心烦了?
  可他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大多时候都是孤听寒先胡搅蛮缠,不然他才不会和他争论不休。
  孤听寒就是烦他了。
  这样也好,他想着等孤听寒不在乎他去留的时候,他就可以安心离开这里,到时候也就不用纠结他们之间的那个承诺了。
  “君墨离,我是南荣屠,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
  推开门,南荣屠手里拿着一壶酒走了进来,他笑着开口:“君墨离,前几天我去人间寻得新酿的青梅酒,味道很好,我特地拿来给你尝一下。”
  “这是今年的新酒?”
  南荣屠特地给他带酒,这样的好意让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拒绝,“我……”
  “知道你不喝酒,你放心,这青梅酒是用来解渴的,喝起来酸酸甜甜,一点都不醉人。”南荣屠给他倒了一杯,笑着举到他面前:“你尝尝。”
  接过杯子,君墨离小抿了一口,入口微酸,回味甘甜,不像上次孤听寒喂他的烈酒,又呛又烈,第二天他整个嘴都是疼的。
  凡是跟酒沾边的他都不喝,但他没想到这青梅酒喝起来口感这样好,举杯一饮而尽,“好喝,味道不错。”
  “就知道你会喜欢。”南荣屠开心道:“我这次拿回来好多酒,你喜欢的话我一会儿再给你送几壶,我跟你说你可不许拒绝啊。”
  “好。”君墨离笑了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唉,客气什么,大家都是朋友。”
  “嗯。”
  手指磨挲着杯口,君墨离鼓足勇气,假装不在意的问道:“最近没怎么见孤听寒,他是很忙吗?”
  “鬼哭城有什么可忙的,他最近在做。”嗅到八卦的气息,南荣屠到嘴边的话都能停住,他凑到君墨离眼前,神秘兮兮的笑着问:“殿下没跟你说吗?”
  “我没问他最近在忙什么。”南荣屠的眼神看的君墨离有些不自在,他道:“况且说不说是他的自由。”
  “殿下瞒着你自有他的道理,他不同意我可不敢跟你讲。”
  君墨离想起来上次孤听寒没同他商量就擅自召开宴席,听南荣屠这样说,他又有些忧虑。
  真不知道孤听寒又在背后搞什么幺蛾子,他肚子里的坏点子倒是不少。
  要是还像宴席那天,搞得人尽皆知,孤听寒丢得起面子,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苏穆,南荣屠不敢告诉自己,肯定是孤听寒不让他们说,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但他也没表现出来:“没关系,我就是问问。”
  君墨离真的不问,反倒让南荣屠有些焦急,他沉不住气,挠了挠头发说道:“我寻思着反正你早晚都要知道这件事,我现在就告诉你吧。”
  “行。”
  南荣屠朝他挥挥手,君墨离凑近他,两个人脑袋靠在一起,大殿里明明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还偷偷低语。
  像是怕隔墙有耳,南荣屠压低声音小声道:“殿下亲手设计图纸,将长生泉的水引过来,要在千秋殿建造一个温泉,还准备在千秋殿外种佛莲,为了早点建好,殿下可是好几宿都没有睡觉。”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听南荣乐说的,他不会骗我。”南荣屠道:“你也知道,鬼哭城寒冷,要是没有温泉水,佛莲是不会开花的,所以,必须要引来温泉水养着。”
  君墨离明白过来,原来孤听寒最近没有见他,是一直在忙这个,“他建这个做什么?”
  这么明显的示好君墨离都看不出来,南荣屠颇有些震惊道:“为了讨你欢心啊。”
  什么叫讨他欢心?
  南荣屠一句话把这几天来一直压抑在他心头的怒气成功点燃,他滔滔不绝道:“孤听寒总是喜欢自作主张,上次他开宴席的时候,都没有同我商量,他都不问问我的态度,都不管我喜不喜欢就去做,这哪里是讨我欢心,分明是故意惹我生气。”
  “上次开宴席,这次种佛莲,那他下一次是不是打算把千秋殿的房顶给掀了?”
  “整天不思进取,不干正事,净做一些无聊的事,真不知道他是凭什么当上鬼哭城的尊主。”
  越说越激动,君墨离有些口渴了,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青梅酒,豪饮之后,继续痛诉道:“你说种佛莲就种佛莲,他好几天不见我是什么意思?抽空跟我说一句他很忙会死吗?一直不见人影弄得我还以为是我惹他生气了。”
  君墨离的这番长篇大论倒是把南荣屠吓到了,看着一脸愠怒的君墨离,他低头凑过去,眨着迷茫的眼睛小声问道:“你们是在向我秀恩爱吗?”
  额?君墨离愣住了,他只不过是发一句牢骚而已,他真的只是发一句牢骚而已。
  立即放下手中的杯子,他摇头否认道:“我没有。”
  南荣屠撇了撇嘴角,“我不信。”
  君墨离四指并拢,举起手来,严肃认真道:“我可以对天发誓。”
  看着只剩半瓶的青梅酒,南荣屠有些担心的问道:“你是不是喝醉了?”
  “喝醉?”仿佛在听笑话一样,君墨离弯起眉眼,扬起嘴角笑道:“怎么可能,我从不喝酒。”
  中午的时候,院中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估计是在施工,乒乒乓乓的声音惹得君墨离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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