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灵异] 午夜零时的喵—— by作者:Brass CP完结+番外
佚名  发于:2023年05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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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荷已经下车去看小狗了,她来之前齐胤已经和她交代过,因此也知道这小狗不是季恕自己捡到的,对方只是帮忙发个通知;她看老何站在那儿,正拽着自己小挎包犹豫要不要上去搭话,老何倒是主动开口了:“听季恕说,有那种专门收集小猫小狗,让领养的组织,叫什么……群?”
  “啊?”雁荷愣住,“您是说微信群吗?”
  老何顿了一下:“对。”
  “嗯,是有的。”雁荷笑了一下,她看老何的脸,估计对方应该比自己大个十来岁,叫了声“大哥”,又道,“这样的群有很多,光是我知道的就有五六个了,现在养宠物的年轻人多,观念也改了,不是都提倡领养代替购买么?”
  老何这次停顿的时间更久一些,像是把一些话又咽回肚子里:“挺好的,比一个人单干要好。”
  他单干了快十年,终于在此刻模糊地意识到自己也许是上了年纪,甚至不知道原来宠物可以有专属的餐厅,也不知道世界上竟然还有那么多和他志同道合的人,那这些年那么多小猫小狗跟着他,岂不是受苦了?
  他对着在和齐胤说话的季恕招了招手,后者立马就走过来,搀着他胳膊,问道:“爷爷,怎么了?”
  “我昨晚没睡好,”他说,“不是说要养么,小白就先留他们那儿吧。”
  季恕惊讶了一秒,很快地说:“不行吧,这主人还没着落呢,养这么好,八成是有主的,再说了,我手机号和地址都留的是您家呀。”
  老何眉头皱起来,刚想再说话,雁荷看着手机叫了声:“哎,群里好像找到了,隔壁区丢了只叫冰棍儿的萨摩耶,长得和这只挺像,主人都快急死了。”
  “冰棍儿?”雁荷试探地叫,小白原本趴在地上,闻声立刻摇起尾巴,兴奋地汪了一声,看来确实是它没跑。
  “嚯,”季恕叹为观止,“隔壁区离这儿可不近,这狗看着也不聪明,怎么跑过来的?”
  但先不管这个,找到了总归是好事,雁荷劈里啪啦地在群里一通吆喝,很快加上了主人,那边是真着急,立刻拨电话过来,几番推拒之下,电话最后落到老何手里,年轻小姑娘哽咽地问:“喂,您好,冰棍现在在您家里吗?”
  “嗯,你别急,在我这儿。”老何安慰她。
  “太好了。”那边哭着说,“真的感谢您,我能不能现在就过来?”
  老何犹豫着点头,留了家里的地址,这事顺利解决,其他人也都松了口气,说着自己想养的雁荷看着比谁都开心:“能找到就是缘分,小姑娘这几天肯定没睡好觉。”
  “一会儿那姑娘过来是么?”齐胤问,“正好,我把你们送回去。”
  莫名其妙叫人白跑一趟的季恕还有点过意不去,他拿着手机发了条告知狗狗平安的微博,坐在回去的车上又跟两人道歉:“麻烦你们多跑一趟了。”
  “没事儿。”雁荷不甚在意地摆手,“本来我们也就是蹲个万一嘛,能找到当然是最好。”
  季恕应着,沉默了几秒,才状似不经意地夸赞道:“难怪小谢老师也人美心善,原来是您以身作则。”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既抬举了雁荷,还巧妙夸了句谢今朝,而雁女士生平最喜欢别人夸她儿子,年纪上去了就更有往这个方向发展的趋势,闻言,笑得嘴都合不拢,于是季恕很轻易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是我被他耳濡目染才对,他最喜欢这些。”
  季恕“哦”了一声,话题不动声色地被转移到谢今朝身上:“怪不得上次还在动物餐厅遇到他,之前我留宿,还见到养了只小猫呢。”
  车里顿时静了,过了会儿,雁荷充满疑惑地问:“留宿,留什么宿?”
  这事儿意义重大,在没能确定代表什么之前,齐胤不敢讲给雁荷听,因此现在才是她第一次知道;雁荷看了眼专心开车的齐胤,后者被她盯得浑身发毛,开玩笑似的:“哎您瞪我干嘛呀,我忘了跟您说嘛,上次小季喝醉了,回不去家,就在今朝那儿住了一宿。”
  “……”
  雁荷好久没说话,攥着包的手一片青白,她低着头,眼眶迅速红了,后排的人看不到她此时神色;等红灯的那几秒,齐胤转过头来,低声地说:“您……哎,我晚点跟您说。”
  过了个红绿灯,就到了老何住的那条巷口,小白已经认得路,熟门熟路从车上跳下来;齐胤还有工作,不能长留,倒是雁荷不知道怎么想,说是自己坐车坐久了不舒服,也跟着一并下了车。
  她眼圈有些不易察觉的红,像情绪激烈之后留下的痕迹,老何看出她还有话要和季恕讲,便牵着小白先进了屋,留下季恕和她一起站在院子里,又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才听见她道:“你,上次留宿在今朝家里吗?”
  雁荷似乎对此非常紧张,以至于给季恕一些卑微的错觉,一点也不像刚刚善解人意的长辈,让他也不自觉地心慌:“……嗯,上次实在麻烦谢老师和齐先生了。”
  “季恕,”雁荷抓住他手腕,抬起头认真地看他,好像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只是问,“你觉得,你觉得今朝怎么样?”
  季恕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不忍心再告诉她自己昏睡了一整晚,没法有什么多余的体验。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因为万千人里,他偏偏就能回答上这个问题,尽管是以一种不科学的方式。
  他安抚地拍着雁荷的手,回答道:“他很好,谢老师是个很好的人。”
  雁荷咬着嘴唇,有几秒钟没说话,她放开了手,整理自己散乱的头发,没说这个答案对或者不对,很久之后,才轻声地说:“我知道他是个很好的孩子。”
  那你为什么会成为他的特殊呢,雁荷其实是想这么问的。
  谢今朝不喜欢别人踏足他的房间,连最亲密的人也不行,更不要讲随意让陌生人借住,连她自己都很久没在那个屋子里出现过,怎么萍水相逢的季恕就能直接留宿呢?
  毕竟,她比谁都了解……谢今朝还生着病。
  谢今朝的才华与生俱来,性格却不是生来就如此内向腼腆,他小学时被送去学钢琴,再大一点就已经是人人都羡慕的别人家孩子;谢今朝高中开始尝试独立创作,音符在他指尖像涓涓溪流,他似乎有用之不竭的灵感,但那时雁荷才发现,她的儿子话越来越少,更多时候,就像一尊不会动的雕塑,只是沉默无言地伫立。
  会动会笑的谢今朝一去不复返,他开始长时间地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写歌,但是好像正因为如此,他连写词作曲都困难,对自己的高要求让他在痛苦中不断地自我消耗,又在这种消耗里丧失了创作的能力。
  雁荷辞去工作,带他去做检查,检查结果犹如当头一棒:诊断为孤独症,且不能保证完全治愈。
  医生建议她在家里养一只小狗,她听话地照做了,当天下午就买回了绒绒,绒绒的出现似乎给谢今朝灰暗封闭的生活带来了光亮,尽管他大多时候仍旧对父母和朋友的对话不闻不问,但是他会准时给小狗添粮倒水,那是自生病以后,唯一能证明他仍对世界有所感知的方式。
  绒绒是一只很聪明的小狗,知道自己的小主人和别人有所不同,它会主动摊开自己柔软的肚皮给谢今朝抚摸,并让他枕着自己温热起伏的胸腹睡午觉;后来有一天,在雁荷和谢兴文的鼓励下,谢今朝再次尝试出门,绒绒带着他在小区楼下走了两个来回,那天晚上,他是笑着回的家,在热泪盈眶的雁荷面前,他小声说:“谢谢妈妈。”
  谢今朝开始一天一天地好起来,与之相对应的,曾经蒙尘的音乐天赋也逐渐显露;他在那时签了公司,认识了齐胤,又因为带绒绒做检查认识了庾僖,他渐渐变得和正常人无异,就像一个普通的内向腼腆的年轻人。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永远如此,直到绒绒意外离世。
  那时的谢今朝已经开始独居,失去绒绒让他犹如惊弓之鸟,很长一段时间无法进入睡眠,他开始频繁做噩梦,无法处理任何工作,事业停摆,并拒绝任何人的探望,又像最开始那样,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从房间里走出来的,但后来就变成这样,不上不下地悬着,能交流,能工作,却总是像少了点什么。
  雁荷很久之后才想通,缺少的是他作为人的灵魂,他的喜怒哀乐都那么淡,叫人疑心随时会消失,就像风吹过之后会扬起的一粒灰尘。
  所以……所以当齐胤说起最近出现一个男孩,萍水相逢,却能将他逗得面红耳赤,今天季恕又提起那次偶然的借宿,她才会如此失态,因为她比谁都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刨除各种各样的原因与巧合,这就是在意,是谢今朝时隔多年,又对某某燃起的在意。
  “阿姨。”
  季恕喊了一声,唤回她的神思,她又深深看了一眼面前俊朗青涩的年轻人,千言万语哽在喉间,最后只是郑重其事地拜托:“是……今朝是个好孩子,你们有缘,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有人叩响铁门,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雁荷仓促地转开头;大约是小白的主人到了,但季恕没余力去在乎这些,因为他心底倏地升起一个念头,野火似的燎了心,让他自己都觉得荒唐:
  他想,如果、他是说如果,会不会有可能,他真的能永远成为谢今朝的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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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问今天怎么写这么长,问就是任务没写完,写死我了呀朋友们!
  下班,睡了!(盖上被子


第34章 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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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荷走去开门的动作和季恕的声音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生:“阿姨。”
  “……”
  外面还在敲门,雁荷望着季恕黑漆漆的眼睛,一时竟然有种被这个男孩子看穿的错觉,她掩饰地将大门拉开,铁门吱呀的声音和她回应的声音重合在一起:“咱们一会儿再说。”
  季恕点头,将目光转向门口,那里正站着一个年轻姑娘,头发乱糟糟的,脸色苍白,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可想而知最近不算好过;屋里头的老何听见动静,带着小白走出来,那姑娘看了一眼就哭了:“冰棍,真是我的冰棍!”
  小白浑然不知自己闯出多大的祸,还咧着嘴傻笑,小姑娘哭过一会儿就缓回神,追着它满院子跑:“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到现在我都没合过眼!”
  小白、也就是冰棍,总算意识到大事不妙,十分鸡贼地往院里看着最高最有安全感的季恕身后躲;后者才不惯着它,立刻就让道,同时十分好心地招呼那姑娘:“来,这边呢……哟,还听得懂我说话,你躲什么呀冰棍,不是你自己开门往外跑的时候了?”
  他掐着冰棍的脸晃来晃去,小狗脸上露出一些十分生动的委屈,就这么逗了一会儿,才发觉刚刚那姑娘没了音,诧异地看过去;结果倒好,人家盯着他的脸看了挺久,还犹疑不定地喊了句:“季恕?”
  “……”
  老何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啪嗒啪嗒鼓掌:“让我们恭喜这位幸运粉丝。”
  “您别闹了!”季恕有点臊得慌,他这种小糊豆只要不刻意往人堆里扎,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被认出几次,偏偏在老何这儿好像天王巨星似的,被掀马甲的概率出奇的高。
  但事已至此,总不能不认,况且狗的照片他也发了,没法浑水摸鱼。
  他应了一声,看着对面的女孩:“是我。”
  但紧接着就觉出不对:“你认得我,应该也知道我发了冰棍的照片在网上,为了找你吧?”
  “我不知道。”女生答,看着有些微妙的心虚,“我没关注你,从志愿者群里才看到的,我、我是钟悦唯粉。”
  倒也正常,娱乐圈名存实亡的团多得是,表面看着和睦、内里四分五裂的也不在少数,像STAR这样融洽的才是罕见;尤其近些年风向转变,粉丝喜好也跟着变动,一个团里只爱一个的大有人在,气性上来了,为此吵架都算轻的。
  “……我会替您转达,他一定很开心。”季恕真心实意地说。
  小姑娘怕他误会,连忙又讲:“其实我也很喜欢你,我一会儿就去关注!”
  “没关系,”季恕温和地看着她,“咱们在这儿见面都是缘分,至于剩下的顺其自然就好,我也没理由强求。你还有什么想要告诉钟悦的吗,祝福或者关心都可以,我一会儿回去替你转述给他。”
  雁荷在旁边观察,见年轻的女生脸已经红了,心里暗想恐怕季队长今天起就要多一个忠实粉丝,果不其然,那女生憋了一会儿,最后只字不提钟悦,却红着脸说:“我能……和您合个影吗?”
  “当然。”季恕回答。
  托帅哥的福,冰棍免遭皮肉之苦,它亲妈拎着它的狗脑袋千恩万谢地回家去了,说是要顺道再去趟宠物店,将这脏狗从头到脚地清洗一次。
  等她走了,院里立刻安静下来,老何片刻前推说自己犯困,回了里屋睡觉,于是就只剩下雁荷和季恕,两个人刚刚那种微妙的气氛卷土重来,季恕那瞬胆大包天的念头闪过,让他抢先开了口:“之前,齐先生曾答应许给我一个人情。”
  这话没头没尾,主角甚至是不在现场的另一位,让雁荷也十分惊诧,她不自觉想到齐胤到底瞒了自己多少事,于是一时没开口;气氛愈发凝滞,两人心思各异,实则都情报有限,过了会儿,雁荷才问:“什么?”
  季恕掌心出了点汗,他其实在赌很多东西,也知道很多事情并不应该由自己插手,他没必要为一时的狂妄把自己都搭进去;谢今朝会变成怎么样和他无关,只要他想,他大可以随时跑路,反正性命都已经不由己,干嘛要为别人耗费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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