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架空] 阳关道—— by作者:伊阙关 CP完结+番外
佚名  发于:2023年05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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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手指看着都没怎么用力,那个年轻人脖子以上却已经开始充血了,“啊啊”了两声,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灵牙皱眉,阳关这是失去理智了吗?他这样掐着别人脖子别人该如何说话?
  却见阳关眼中一点点地失去温度,等到年轻人双眼翻白的时候手一甩,直接将他甩出一里地去,随后拎起旁边一个较年长些的黑衣人的脖颈:“再问一遍,你们是来做什么的,只给一次机会,不说,刚刚那个人就是你的下场。”
  灵牙顿时明白,阳关一开始就没打算从那个年轻人口中问出什么来,他上来就来了一手杀鸡儆猴,果然,那个年长些的黑衣人果然被吓住了,口不择言地坦白了。
  他们原先是临县的一伙地痞,跟碧鸢姑娘无冤无仇,但是突然有一天,有一个穿着一身黑色斗篷的男子给了他们二十两银子(约等于四万块),让他们在昨天去隔壁城镇的霜叶楼绑架一个叫碧鸢的女子。
  因为碧鸢是诗伎,同时也是霜叶楼的摇钱树,所以住的地方还挺好找。结果麻烦的是其中一个人略懂写武艺,发现了碧鸢姑娘似乎还有人。这群人本是地痞,也怂,最终决定让那个略懂武艺的人假扮嫖&&&客进楼,趁机躲进碧鸢姑娘的房间里,另外几个人都躲得远远的想要伺机下手。因为躲得太远了,那些影卫甚至没有发现他们。
  然后趁着早上人多起来的时候,那些地痞悄悄地分批次地进了霜叶楼。眼看就要得手了,结果那些影卫被阳关一嗓子喊得警觉了起来,几乎是瞬间发现了屋内有人。
  讲到最后,那个中年人都快没气儿了,阳关总算放过了他,等他喘过了气之后接着问到:“黑衣人是怎么回事?”
  中年人摇了摇头:“不知道,以前从来没见过,像是从天而降一般,戴着兜帽遮住了半张脸,看不清长相。”
  阳关拧起眉头扫视了一圈周围:“当真看不清长相?”
  刚刚那个年轻人被阳关吓怕了,看他一皱眉便以为又要来掐自己脖子了,遂拼命回想:“眼睛肯定看不清……但是能看清楚下巴和脖子,挺瘦的,嘴唇倒是红得很,看着气血很足……其他的……我实在记不得了。”
  “是金色头发吗?”阳关问了一个出乎意料的问题。
  年轻人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虽然挡住了头,但是看鬓角是黑色的头发。”
  “你说你之前不认识他,那你为什么听他的话?”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垂头丧气地告知了实情。年轻人叫张石头,因为父母早亡无人教养,整天也没个正经营生,交了些狐朋狗友,每天靠保护费欺负小乞丐,偶尔打点零工赚点营生。
  但是这个张石头有个妹子,父母去世后就他和妹子相依为命,他那群朋友大多也是无依无靠的,久而久之他妹子就成了这一伙人的掌上明珠。一群人吃的穿的都先紧着他妹子。
  偶然的一次,刚刚那个中年大叔发现了他妹子记性特别好,一伙人遂动了心思,把他妹子送进私塾里去念书,不求像申屠清那样当个什么官儿,若是培养成知书达理的,以后找人家也能找个好的。
  结果就在几天前,他妹子散了学,却一直没有回家。一群人找了一通宵,无果,第二天那个黑衣人就出现了,说自己带走了他妹子,若想妹子活命,便帮他做一件事情。
  张石头说着说着就哭了,上前两步抱着阳关大腿嚎:“少侠,少侠俺知道你武艺高强,求求你救救俺妹子吧,俺就这一个妹子……俺,俺给你做牛做马,求求您救救她,救救她……”
  阳关被惊了一跳,看着年轻人鼻涕眼泪糊了满脸也于心不忍,遂放软语气:“碧鸢姑娘我是不可能给你带走的。”
  张石头眼中霎时充满了绝望,却见阳关不紧不慢地说道:“但是我可以说服她跟你走一趟。”乃眨了眨眼,“带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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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我迟迟不更新的原因是因为我用了两年多写了一百多万字的码字软件——下、架、了,而且毫无预兆,我差一点点之前的原稿都导不出来。这几天一直在辗转于各种软件中尝试手感,各种别扭不顺手,灵感都给磨平了。
  所以说大家有什么特别好用的免费软件,能充点钱充点钱吧,莫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第306章 雪花,雪花,闯天涯
  陆霁恍恍惚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范阳城郊外的管道上。全身被紧缚,身体强制从迷药中挣扎出来导致脑仁在隐隐作痛,以及在马车上颠簸的恨不得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整个人又晕又麻又恶心。
  狠狠喘了几口气,却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我听到了喘气声,是不是醒了?”
  陆霁赶忙闭上眼睛放缓呼吸,装作自己还在昏迷的样子,随即感觉车帘字被拉开,阳光和风雪一起闯了进来。随即进来一个人,仔细看了看他,又粗暴地推了推他,甚至踹了他一脚。
  陆霁暗自磨牙,却依旧不动声色,稳住气息,依旧扮作人事不省,那人遂对外面那个人说道:“怎么可能醒,那可是那人给的宫中秘药,一点点可以迷晕一头牛,哪有可能这么快醒,怕是你听错了吧。”
  陆霁暗地呲了呲牙,难怪头这么疼,合着是那么烈性的迷药,问题又出现了,这人哪儿来的宫中秘药,听口气那东西还是别人给他们的,那么那个人又是谁……
  调节了一下呼吸,陆霁开始分析当前的情况。看起来对面起码有两个人,一个负责驾车一个负责监视。两个人的声音听起来都耳生,不像是他爹朝中的政敌或者曾经交过手的外族,但他们要是真想绑架他也犯不着自己亲自动手。
  这次他来玉虚宫完全是临时行动,如果是从橘杏谷那边得到消息再杀过来绑架他委实速度有些太快了,阳关才刚到了两天。要么就是军中有叛徒,但是千里迢迢跑来玉虚宫绑架他未免有些……兴师动众?再说了,要是真有叛徒为什么不在橘杏谷或者在半路上动手,跑到这么个冷的鸟不拉屎的地方,而且竟然擅闯阿晚闺房……
  正在脑海中条分缕析地想着,却听车内那人又说道:“居然跟那个林玉晚住在一起,看起来林玉晚那个娘们儿还真看重这个新收的徒弟啊,不会是养的小白脸吧,别说,长得还真不错……”
  陆霁忍了又忍,废了好大劲儿才把骂人的话咽下去。见过蠢的没见过那么蠢的,这种人就不适合当细作,一句话把自己暴露得干干净净有没有。
  首先,那人说他是林玉晚的徒弟,合着自己的身份根本没有曝光;其次,林玉晚可是当着天山派那群老家伙的面说要跟自己成亲的,所以这两个人也不是天山派的,否则就不会说出“小白脸”这种话来。
  然而最后也是最可疑的一点,这两个人居然知道阿晚是女子?陆霁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这究竟是哪方势力?
  马车依旧在山道上骨碌碌地走着,陆霁等监视的人出去了之后就开始掏出匕首慢慢地割绳子——匕首是他临走前从靴子里拿的,也就是说,陆霁现在是光着脚的。此时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脚开始逐渐失去温度,必须快点割开绳子活动一下让脚暖和起来,不然的话过不了多久,他全身都会冻僵的。
  陆霁的匕首特别小,甚至能握在手心里,但是由精钢打造,削铁如泥,所以没过一会儿绳结就被锯开了。陆霁留了最后一层皮没锯断,把匕首藏了回去——在这过程中他摸到了腰间的刀扇,心下一松,至于雨霁枪,他也不指望那两个绑匪能帮自己带上。
  动了动已经开始没有知觉的脚,陆霁屏住呼吸又装作昏迷了一会。然而外面两个人却开始沉默是金。又等了一会,陆霁决定不等了,悄悄改变了一下呼吸的节奏,果然被外面那个赶车的发觉,于是刚刚那个监视的人再次走了进来。
  说时迟那时快,陆霁把缝在腰带的扇套内的刀扇拿出来,抹开,随后朝着进来之人的脖颈狠狠地就是一下!
  鲜血溅了陆霁满脸,竟让他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但随即就变得冰冷。陆霁看都没看一眼那人,径直冲了出去。
  驾车的那个汉子也懵了,陆霁的速度实在太快。然而显然这人本事也不小,刹那间抽出兵刃,挡住了陆霁的攻击。
  从那人掏出武器开始陆霁就心道不好,这人拿出来的居然是锏。玉虚宫用锏的人还挺多,林玉晚的小师妹和天山派不记得哪个尊者的大徒弟都用,也不知道是不是本地有什么传承,比如秦叔宝的后人之类的。
  本来秦琼的锏和罗成的枪是相辅相成的,但偏偏陆霁这会子没带枪,刀扇的刀片是装在一一间隔的扇骨上的,分开合上都便宜,但若是遇上表面坑坑洼洼又细的锏,便很容易卡住。
  刀扇不算是常规武器,更多的是一些人附庸风雅的同时防身用的,故此没有现成的秘籍师父传授。然而这是陆霁最后的救命稻草了,遂发挥全身的力跟赶车的人缠斗在一处。
  赶车的汉子年纪大概在四十岁上下,武功略比陆霁高一些,但一交手陆霁就感觉到这人肯定没有突破地字大关。不禁又想到小时候旁人告诉他的有些人一辈子都突破不了,不由自主地心下有些难受,但很快打起精神,收回刀扇,“啪”地一下合上,往那汉子的梗嗓处刺去。
  那人歪过头躲开,却发现陆霁心窝处毫无防备,大喜,使了十成十的力气将锏往前一送,然而就在即将击中陆霁的一瞬间,那人却突然觉得眼前一阵模糊。
  赶紧眨了眨眼睛保持清醒,赶车的汉子却愕然发现,就在他一闭眼的功夫陆霁竟然离他足有一丈的距离,难道这人会瞬移不成?
  再次对上陆霁的眼睛,赶车的汉子者才发现陆霁的眼睛此时已经淡得近乎透明,他本身穿了一件白色的中衣,冰天雪地,一身白衣,外加银白色的眼睛,竟让他觉得眼睛刺痛。
  大概在三四年前,在陆霁偷袭耶律真之前,曾经出了一件让他非常愤怒的事情:有人在他爹跟同僚应酬的时候,给他爹下了药,而且那天若不是他觉得心慌意乱跑到地方找他爹,他爹差一点点就中招了。
  做手脚的人是他爹手下的一个亲兵,陆霁喊叔叔的那种。他做这事儿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觉得他们将军三十多岁的人了,正值壮年血气方刚,还得罪了京中一票权贵,甚至把自己搞得寸步难行。
  这时候正好有个有女儿的人家拿了十万两银子走他们这些亲兵的门路,之前遇到这种事情他们都是装聋装瞎装哑巴的,但这次鬼使神差的,他收下了那个官员的钱,又打探了一下那家小姐的风评,觉得还可以,便下了手。
  陆朝风自然是怒不可遏,好一轮骂,亲兵都是面沉似水,但看到攥着拳头气势汹汹的陆霁的时候,却忍不住开口:“少爷也不小了,应当懂点事情了,莫巴巴占着父亲不放,还是早些独立为好。”
  陆霁当时只觉得血冲脑门,死死瞪着那个亲兵,然而过了一会,他却发现那个亲兵双眼无神,面色恍惚,随后不久便上吐下泻昏倒在地不省人事。抬回去之后连续做了将近半个月的噩梦,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陆霁恍然不解,陆朝风上上下下打量了陆霁好一会,发现那天他穿了一身簇新的银缂长袍,亮得晃眼。因为生气,陆霁动了些内力,灰色的眼瞳也逐渐变成亮银色。两厢一衬,看久了竟让人有些眼晕。
  陆朝风大喜,说不定自己的儿子有修行幻术的天分。不过幻术比刀扇会的人还少,更多的是用毒或者蛊来造成幻觉的。陆朝风不愿意自己儿子沾惹那些阴损的玩意儿,便让陆霁学射箭,练眼神,一年多下来也是卓有成效,陆霁自此只穿白衣。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陆霁决心不再依靠他爹,想要自己做出点事情来。于是便有了后来的偷袭耶律真。
  陆霁鲜少有一对一而且必须打败对方的时候,所以这个技能完全没有用武之地,此番用了幻术自己都有点晕,好在反应快,飞起一脚将那赶车的汉子踹下马车。
  因为方才打斗,陆霁的脚没有像刚才那么冷了,然而赤脚打架免不了受伤,陆霁瞄了一眼,左边大脚趾的指甲盖的掀开了,血流了半个脚背,说不上是疼还是不疼。移开视线,陆霁一跳,骑上马车前面的马,狠狠一拉缰绳,马儿长嘶一声,调转头去。
  往回跑了将近一里路,陆霁回头一看,不禁“卧槽”一声,原来那个赶车的汉子居然没被他甩掉,正攀着马车后面的车辕死死地瞪着他。那汉子臂力惊人,此时正抠着马车的车厢底一步一步地往车上爬。陆霁赶忙去解自己骑的那匹马与马车的连接扣,却发现那汉子一边往上爬,一边从怀中摸出了一包东西,和一个火折子。
  就见那汉子艰难地从那纸包一样的东西上挑出一根线一样的东西,随后,他脸上带着陆霁此生见过的最大的恶意,晃开了火折子,将火凑近那根线。
  随后他松开了手。
  陆霁又是“卧槽”一声,眼看着引线越少越短,马和车的连接扣却是怎么也解不开,咬咬牙,干脆也从马上跳了下去。
  惊天的爆炸声响起,陆霁在半空中只觉得世界都颤了三颤。他双手抱着头,从身后吹来的不是爆风,而是被爆炸激起多高的雪花,直直地往他身上砸去,那力道比钢铁还硬上几分。若不是他跳车的时候做了个起势,并且往顺风的方向跳,说不定此时已经被雪活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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