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架空] 桃花债/那年桃花今日开—— by作者:池青一 完结
佚名  发于:2023年0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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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明面上是买卖石板药材,但实际上,却是将那些□□票带回去。



所以李尧才来寻齐齐尔帮忙,假意将商队的防备放松,这才设法抓住了他。



只是如今看来,似是抓错了。



丁家派出来的虽然只是个庄子管事,但却是实打实的唐人,而看眼前此人的身形样貌,说他是唐人也可以,说他是绥瓦国人或者火头国人也可以。



齐齐尔也察觉到了此间氛围的诡异,于是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带着歉意笑出了一张狐狸脸。



他用撇脚的唐语道:“我……我只设法抓他,其他的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他,禹州丁家来的、鬼鬼祟祟、乔装打扮、形迹可疑。都对得上啊。”



骆勇抽了抽嘴角,这些行为特征,确实与他要抓的谍人行为特征也很是对得上。



看来此人大概率便是他此行要抓的谍人了。



他蹲下|身,死死的盯着那谍人的眼睛,似是在打量又是在问询。



好一会儿,他便开始动手动脚,在谍人身上摸索着什么。



齐齐尔见状,连忙又退开半步,甚至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你,你要做什么?这里还有人在的呢!”



骆勇呿了一声,继续在他身上摸索着,然而摸了许久,一无所获。



他放弃了,直接审问道,“东西呢?”



那人死死盯着他,冷笑一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骆勇气急,正要抬手揍他,谁想却被李尧拦了下来。



李尧笔挺地站在一旁,几乎是温声细语,“禹州人人都知道丁家势大,偌大的禹州城几乎三分之二都是丁家的,你为丁家卖命无可厚非,据我所知,丁家对下属极为宽容和善,你如此这般出卖丁家甚至出卖唐国,着实叫人所不耻。”



这话好像是什么话匣子一般,直接捅开了那人的精气神,只一瞬,那人的眼神似是冒出了火。



“宽容和善?康老板站着说话可还真是不腰疼。”



他冷哼一声,“丁家仗着背后倚靠贵妃,霸占田地,奸|淫|妇女,干扰军事,在禹州作威作福,即便是那禹王也拿他们没办法,难道康老板有什么治他们的法子?康老板有句话说错了,背叛如此狼心狗肺之徒,不叫出卖,叫为民除害!”



李尧抓住了重点,“丁家干扰军事?”



他猛地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李尧微眯着眼,下一刻他对齐齐尔道,“劳烦齐齐尔老板将他送到我的客栈。”



齐齐尔连连应了下来。



“这个人交给我即可。”骆勇直接拎起那人,对齐齐尔道:“把解药给我。”



自从他们进入地窖时,这谍人除了嘴里还能发出点声音外,其余地方一动不动。



这个样子,定是中了某种令人无法动弹的药。



果不其然,齐齐尔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颗小小的药丸,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一颗就好。”



回到脚店,把谍人安置好后,骆勇拉着一起带回来的李尧径自往自己的房间走。



刚关上门,骆勇便一把将他按在了门上,质问道,“那只红皮狐狸是谁?”



李尧被他吓住了,这还是他头一回见骆勇发这么大的怒,缓了一会儿,他才如实解释道,“齐齐尔是绥瓦国的一个皮货商,几年前我与他在宁阳做生意时认识的。”



骆勇再靠近了些,因愤怒而变得急促的呼吸直接怼上了他的脸,“当真只是这样?”



李尧吓得往后缩了缩,可是身后便是紧闭的门板,他退无可退。



他点点头,柔声问:“骆兄,你是生气了吗?”



骆勇暗自咬牙,天知道他这些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他每日每夜都在想着眼前这个人,甚至恨不能直接将他绑在自己身边,不让任何人觊觎。



可没想到的是,眼前这没良心的家伙,竟要与他断交!



更过分的是,他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与一个不知来历的红皮狐狸眉来眼去的。



那只死狐狸甚至还想对他动手动脚!



是可忍孰不可忍!



要不是想起那晚他说的那些话,骆勇恨不得此刻便对着他那双时刻在诱惑着他的唇亲下去。



两人近在咫尺,甚至只要其中一方稍稍一动,唇便能碰上对方,但好一会儿,骆勇还是忍住了。



骆勇知道,眼前这个如神如仙一般的人物,不是他能觊觎的。



他如今还没那个资格。



他放开李尧,回身在桌边坐下,给他倒了杯茶。



“这茶不好喝,你将就一下吧。”



李尧那乱跳的心脏已经快到嗓子眼儿了,若非骆勇方才突然的撤去,他肯定自己马上就要沦陷了。



但好在,骆勇撤了。



他暗自深呼吸一口气,试图平息被骆勇唤起的浮躁,一如往常,笔挺地坐了过去。



慌张使人口渴,李尧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又问骆勇要了一杯。



骆勇边给他倒茶水,边问,“那人可是偷你家票印之人?”



李尧摇了摇头,“不是,那个过来暗中交易之人我见过,他是丁家五郎名下一个粮庄子里的管事。”



“这几日可有寻着什么踪迹?”



李尧又摇了摇头,“未曾。”



骆勇叹了口气,“你帮我寻到了谍人,我也帮你寻寻那人吧。”



李尧乖巧地点了点头,“好。”



骆勇顿了顿,“你知道此人是谍人?”



李尧嗯了一声,“刚知道的。”



“前些日子,我听到了一个刺史府失窃的传闻,虽然第二日又传出刺史府出了家贼,且贼人就地伏法的消息,但禹州城的防守却更加严密了些。直到我在此地遇见了骆兄,便猜到了。”



骆勇轻笑一声,“三郎总是这般聪慧。”



听他再次唤自己三郎,李尧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接着道:“此人偷的恐怕是禹州城边防图。”



虽然禹州城对于各国人来说都是一个鸡肋之地,但却是能起到一种军事缓冲的作用。若是任何一国占了禹州,表面上兴许看起来风平浪静的,但若是想从禹州潜入各国,几乎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出任务前,王肃并没有告知那么多细节,只说一个来自火头国的谍人在押解途中逃了,让他们暗中前来抓捕。



他也曾产生过疑问,王肃的赤营是管理粮饷的,何时管上了谍人的事?但当时只觉着王肃是有意刁难,便未做深想。



直到方才他才想明白一些事,那谍人与丁家有关,丁家又与宫里的贵妃有关,贵妃有一个儿子,被封为秦王,听说很受皇帝喜欢。



坊间的读书人没少为这位秦王和当今的太子展开友好的讨论,他们说太子脾气暴躁,不堪储君之位,相反秦王温和,倒更像是太子,只是秦王母家霸道,若一旦秦王得了势,秦王母家必定会祸害四方。



骆勇也在唐晋元那儿听了一耳朵,他不懂朝中的那些复杂局势,但那谍人出自丁家,又涉嫌偷取禹州边防图,王肃与丁家又不清不楚的,看来此事与两虎相争恐怕多少有所牵扯。



但无论如何,边境恐怕不得安宁了。



思及此,骆勇道,“三郎,你可还记得你此行来寻之人的模样?”



李尧点点头,并从怀里拿出一张小像。



“这便是我要寻之人,只是这宁阳镇属于丁家的产业也不少,已经过去好几日了,恐怕很难搜寻了。”



“无妨,我答应你,尽快帮你搜寻。”



骆勇接过小像,想了一会儿,柔声道:“今晚你赶紧回去收拾行装,明日先回禹州可好?”



李尧微微一愣,“骆兄,你是在赶我吗?”



看着他那双恳切的眼睛,骆勇心里一软,他多想将他留下,一如他们在杏花村那样,即便不交流,日日看到彼此也是开心的。



可如今的时机,似乎不对。



只是骆勇依旧没能狠下心同他说狠话,只将所有实话相告。



“三郎,那谍人身上并没有什么可疑之物,我猜想他已将情报转移,他若当真是丁家派来的亦或是幕后之人陷害丁家的,这窃取情报一事始终做不了假。



今日我在镇上逛了一圈,发现绥瓦人与火头人明显增多,街上甚至还多了好多东瀛的浪人与东海的鰗人。”



他认真地看着李尧,眼中仿佛荡起了些许的涟漪,“边境不太平了,你听话,先回去。”



他是在哄护自己吗?



李尧有些不敢相信。



从未有人对他如此哄着护着,他这是在做梦吗?



是了,也只有不切实际的梦里,才会有人肯对他这个无比卑微肮脏的人又哄又护。



只几息,他便强迫自己从梦境中醒来。



“骆兄,那票印是我亲自设计的,需得我亲自辨别真伪才是。”他认真道,“你放心,我身边有几个护卫,不会有事的。”



说到这儿,骆勇的神色又微微暗了暗,他身边的那几个护卫要是有用,他就不会被那红皮狐狸给哄走了!



他气不过,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端起来一饮而尽。



“三郎,那晚是我太过于冲动了,对你不住,你……莫要生我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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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骆勇的手心有些许出汗,他再次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



他微微低下头,但却无比认真道:“那晚是我说错话了,确实,对你生出些除了朋友之外的感觉是我的问题,我不该说出来让你为难,但我若是不说心里实在难受。”



“我不想同你断交。”他微红着脸,缓缓抬头看向他,“三郎,你莫要再生我的气可好?”



李尧愣住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才好,甚至他已经管不住那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的心了。



他一直以为骆勇在生他的气,没想到他开口便是这番软话。



骆兄啊骆兄,你如此真诚待我,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他摇了摇头,连忙道:“骆兄,我未曾生你的气。”只是不想让你卷入我那混乱低贱黑暗的世界里来而已。



骆勇不信,“那你和那红皮狐狸……”眉来眼去有说有笑的,而且那红皮狐狸明显对你有所企图!



李尧连忙解释,“齐齐尔当真只是我生意上的一个合作伙伴而已,此番我来宁阳镇,也只是想求他帮忙抓人。”



骆勇这才暗暗放下心来,道:“想来那丁家的管事早已收到了风声,这才让那红皮狐狸扑了空。”



李尧也是这般想的,所以他打算明日去丁家别院拜访一番。



找不到证据又找不到人,唯一的法子便只能是去寻那管事的主子。



“明日我陪你一道去。”骆勇道,“我听我阿姊说,那丁五郎行事诡谲狠辣,性情乖张又极其令人捉摸不透。”这也是她从来都不敢和丁家做生意的原因。



李尧想了想,道,“好。”



送走李尧之后,骆勇便径自去了脚店的后院。



骆华经常来宁阳镇做生意,所以将这家脚店常年包了下来,被抓回来的谍人就被他关在了脚店后院废弃的马厩里。



这马厩已经废弃很多年了,大概是因为破旧,所以才低价租给了骆华,让她当个临时的仓库。



只是这仓库通风不佳,若是常年不开门,里头便会产生一股非常难闻的味道。



他揉了揉鼻子,燃了一把烛火,走了进去。



那谍人被绑在了一根柱子上,手脚被绳索牢牢捆住,嘴里被塞了一块破布,听见有人进来,他动了动。



骆勇将灯烛放在一旁的烛台上,屋子里瞬间亮堂了起来。



他近前几步,双目紧紧地盯着他。



“你是唐人?”



那人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神情,随后别过脸去,索性闭上了眼睛。



骆勇倒也不急,只将塞在他嘴里的布扯了出来,“你是军人,应该深知无论在哪国,叛国是株连的大罪,一旦抓获,便要受凌迟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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