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通会是谁有这样恶毒的心思,也想不出如今还有什么法子去救人。
反观听到这的两人,没有过多波澜,淡淡的嗤笑一番,看穿是何人会如此做。只是没想到在京城中也早有安排,否则何苦花这样多的心思。
瞧她俩满不在乎的样子,傅晨把人拉进了自己的屋中,只见束影如往常般待在窗边,“我今日没心情同你说笑,你要没事的话就回去吧。”这人能来她还是蛮欢心的,只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是真不想再过多聊点什么话。
就是话说完了,眼前人也还是未走,她回头看身后两人,瞧她们真是不把自己的事当回事,如今倒是关注她的事情来了。
傅晨只得使眼色让人离开,“为了密诏的事?”,未曾想人没离开,对她们的事还一语中的。束影观察对面的三人对她说的话没有反驳,继续道:“宫中大小事,哪儿有我不知晓的。”只有她想不想说的。
“说重点!”对于眼前人知之甚多的事,傅晨早有体会,就是每次都喜欢长篇大论,所以她需要人尽快结束这样的话题,明显对方为此也有在改变。
听到这话,束影不走正道,从窗户那跳了进来,继续开口道:“左右皇帝老儿他的密诏不会是假的,就算不是他老人家亲自发下的,反正不会有假。”
她没觉着自己在说废话,可某人的眼神清楚的在告诉她,就是有在说。她只好作罢,说重要的部分,“皇帝懒得很,从不会去管自己有发多少密诏下去,只管从递上来的章程里来数。这当中要是谁运气不好,被点上了,那就是个人死,家族亡的地步。”这,同样也是事实。
如今担忧的无非就是章程呈上去,最后却无这二人的名字在。
要她说,毁了那章程,又或是干脆不让皇帝老儿见着即可,也非什么难事,也值得让人愁眉苦脸,苦大仇深的。
“要我说…”
“要你说,干脆把那记载的账册处理掉,再不让人瞧见。”
还没等到她开口说,就被傅晨给截胡。
不过这说的倒是挺合她心意的,就应该要这样去做。
其实这样的做法,她们也非没想过,可此事的底还在他人手中,又岂是这样处理下就能完全解决好的。
看她们又沉默不语的模样,想来对此也是早有想法和策划的。真正做起来有落差,才会一时间被搁置。
照她的猜测,“你们,该不会是想要抓一下幕后黑手吧?”当然,她也就是适当地问一嘴,可对面这三人的反应在告诉她,确实是认真的。
“……这个嘛~”她倒是知道,而且还挺想参与的,只是这万一没处理好的话,“你们要真愿意的话,我愿意帮你们一把。”束影就算是豁出去了,这样想起来也是许久没做这样的事情来了。
听到有人愿意一起,傅晨走到跟前勾肩搭背的,“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仗义。”其实她内心是不希望对方淌这趟浑水的。
她们三是拿定主意奋力一战的,可这人是早早就吃过苦头的,她不忍心拉着人一起,可也清楚如今这人在跟前,就算是不愿,对方也不是她能劝动拉住的。
那位姑娘
记载账册的名为‘长塘’,以地为名,每逢几日便有人进入。
长塘中,并非什么人都可进,首先得有官职,其实得过了掌事的眼,其余的便只能搁置一边。若论到什么时辰皆可,每月倒确实也有那么一日,是不论身份地位的,只是这得提前一月就准备,人多了起来,便只能一直往后排。
像她们如今这般比较着急的,像后面这样的法子就行不通了。可若说到前面的,其实说要进去的话也没什么胜算。
这几日能做的就是蹲在长塘附近观察来往的官员,举止谈吐,衣着身份,无不仔细。像她们这般的官职的也非没有,只是每人手中皆有红纸,进出皆带着。
其余的还真没看出来,要想知晓那红纸上写了什么,那就得挑一人出来。
最后在四人的挑选下,她们选中了个官职不低,手无寸铁之力的文官,那人见这样的局面也不慌乱,“几位是为了观摩这张红信纸的吧。”说出来的话也非常直接,“像你们这样的,我不知碰见多少回了。”多到他都开始怀疑,自己就那么容易被选中嘛。
“若想进去,也并非需要这样的红信纸,你们自己显得目的小一点,找人疏通下关系,在里头不做什么事,保证待上一个时辰是绰绰有余的。”至于找谁打好关系,这个人嘛,就还是别选他了。
瞧她们的眼神,无非是又希望这个人是他的,“本官疏通的关系已经够多了,再这样下去实在是不妥。”不仅他人头不保,还会连带他人的。
听闻此话,四人相视一眼明白该官说的话,笑了一笑道:“要不还是去学点武,左右跑的更快些。”抓软柿子捏,不然也不会每次都那么凑巧的一个人。
这文官听完摇摇头道:“一辈子,就这样了,到老还学这些折腾自己的事做什么呢。”说罢同她们又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江诗望着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你们有没有觉着这大人比较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方才说话还未曾觉得,如今这一走倒似曾相识来了。
她们几个哪里有心思观看这,“是不是熟人不清楚,照这大人的话来说,要是没红信纸就得托关心进去。”如今能找谁呢,主要不是这关系难找,而是她们不会做何事,都不会揭穿,
说起来一时间还真是难找……
方才离去的文官朝巷中走去,“大人!”他退去脸上的假面,露出原本俊俏的容颜,“她们没怀疑什么吧。”旁边的男子带着面具轻声朝他问着。
“她们对下官的话深信不疑,”子言对此还是比较相信的,“不过走前,有位姑娘盯了我许久。”依他的直觉来看,定有察觉出来什么,只是因着局面没能如何。
盯着看的那位姑娘,男子清楚是何人,“无须多虑,做好自己的事,先下去吧。”这样的小事是,他的整个局面是不会太难看的。
这个忙他乐意帮,可要是没人来找的话,他也只好拱手让人,并且将这臂膀让给其余需要的人,虽然说起来,他也不是非常乐意,可要是没人需要的话,倒是也无妨。
现在这个时候,就是在等,等有人能想的起来他。
半刻钟,一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的等……
终于在半日后,他等来了想见着的人。
他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听着对方朝他说话,向他行礼,“起来吧。”而他就淡淡说了这三个字。
他们俩似是没话说,就这般相对干坐着。
正欲开口的男子被对方抢先,“许大人设法请我来,到底有何目的?”江诗反复回想,对于那个‘文官’有了印象,从而在与人商议后,便赶了过来。“我可不敢想象,大人是想帮我们的忙,莫非是良心发现?”对方的心意,她们并非不清楚。可真要一起的话,还是要问的明白些。
果然与聪明人说话是最省事的,“既已猜到我的心思,又何须多问。”他像是那么闲会给人下套找麻烦的人嘛,“我知你们想去做的事,也不愿过多阻拦,只是希望在日后能有一席之地即可。”说实话就是,他喜欢高难度的事,俗称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当然,若江姑娘对此没有兴趣,许某也不勉强。”
交易讲究的是双方自愿,事过无悔,事先说明也长有的事。
如今说的这般直白,若不相互合作,对双方来说也是个损失,“承蒙许大人厚爱,在下感激不尽。”说罢像是达成某种默契般,又说了一些话后便离开了对方的府。
而她们则是在外头等结果,“怎么,怎么样?”先过来的人傅晨,一上来就是问结果,而明覃和束影两像是无事人般在一边默默站着,等她们聊了一会才走过来道:“这里不是谈话的地。”,“先离开这里再说。”
许大人自从望着背影离去后,就一直默默站在原地,连身上淋了雨水也毫不在意,“下雨了,大人怎么不进屋子里躲雨呢,”子言撑起伞走到对方跟前,“子言见大人对那位姑娘格外上心,她可是大人什么人嘛?”换做寻常女子,也未见大人这般过。
是他的什么人?
如今想来倒是没什么关系了,只是这目光啊,总是会忍不住多看上几眼,也总想为这人做点什么事,只要是对方愿意的,他什么都愿意为对方付出。
“不是什么人,不过是年少时见了几面。”
不过是心心念念了许久,却来不及见上几眼的人。
围坐在一起的四人听着江诗说着两人的一些往事,傅晨第一个表示吃惊,“你与许陌订过姻亲,此事我怎会不知?还是说你瞒着我,不让我知道的。”这可是好大的一件事啊,她竟然都不清楚。
束影对此没有多大波澜,只是将目光转移到了旁侧明覃的身上。怪不得说要去见许陌的时候,脸瞬间阴沉了下来,从江诗进去到出来都没给过好脸色,如今更没什么好脸面。
不用说,这论谁看不出来,“都是陈年往事了,再说婚约也早都解除了。”江诗说着使眼色,示意不要再说了。
傅晨怎会不明对方的意思,“我们家吟荷可是有不少人喜欢的,某些人,”只是有些话还是要说,被人给打断也还是要说,“某些人可要对我们家吟荷好一点,不然被抢走也是常事。”当然,她还是很看好这两人的。
这话说的江诗想让对方暂时闭上嘴,“我对江诗的心思天地可鉴,绝不负她。”明覃一向是有话说话,有时做事,认定的事绝对不会让其变了质。
在很长的时间里,她们之间的场面皆是不可直视的。
两天后,
许陌那里全打点好后,派人过来通知。
过程比较曲折,好歹最后的结果还算如意,她们算相对顺利的进入到了长塘。
照规定,介绍人过来的大人是不能逗留的,故而许陌没待上一刻钟便离开了她们的视线。
在他的介绍下,很顺利的便找到了需要的东西。
账册即便是一时间毁掉,也会有新的账册出来,而且以他们的处理方式来看,将之前的记录誊写下来也非不无可能。
所以她们在想,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在这上头再多添上几笔,或者有何法子能让人从此以后都用不着这样的账册。
其实真要这样去做的话,也还是在给自己添麻烦。
一时间,她们竟不知应该要怎样去做才会更好些。
一刻钟就这样过去了,
在她们四处踌躇不决时,有人塞了张纸条进来。
‘烧一张半页,再添上一道’
让别人动手誊写,倒不失为一种办法。
这样倒还真省了一桩麻烦事。
此事作罢后,就是该将在京城中接应的人给找出来了。
约摸着时辰,她们正点出去。
此番旅程尚算稳定,也无人阻拦,只是一经转手,同她们便无任何关系。
终归而言,作为其中的导火索,哪怕是失去原本的作用,却也未到实打的除去,故而是过上了一段好日子。
半月至,
傅晨来到近日常待一处的随缘阁,两人正悠闲地下着象棋,见有人来也不惊奇,只听这人走了五余步就停了下来,硬是把她们这一盘棋给看完。
看这做派,江诗不必回头就猜到是谁,“你今日怎会得空来此,事情办妥了?”,说着开始准备下一盘棋。
“哪有什么事不事情的,自回去后便被罢了职,整日待在家中无事。”对方说完走了几步到江诗的左边石墩上坐下,“倒是你们俩,竟能如此悠闲。”处境可以说同她一般,明面说是因过度接触,所以不宜掺和其中,暗地不就是软禁,不给她们一点出去的机会。
听到这人一如既往的敢,坐那刚下了一颗棋的人低头含笑,回:“不如此,又当如何,莫非同外头的暗卫打上一通。”不过是不想太于挑明,“怕是到时给你安个名义,不正中人下怀。”那还不如在此安心的下着自己的棋。
正这般说,耳听得有树叶萧萧的声音,那人立于树梢上,“难得见你们这般沉稳,倒有些不惯。”说着跳了下来,站在她们十余步的地方。
看这情况,怕是已经把门外的暗卫放倒了。
许久未开口的明覃这时开口道:“你该不会是跟着眼前这位,才来的吧。”她默默的把眼神望向右侧的傅晨身上,这一朔就被江诗瞪了一眼,不过她倒不在意。
毕竟说的是实话。
束影一步步的朝傅晨走去,从左边绕着走向对面坐下,望着桌面上的棋,便拿起下一个要下手的棋子放了上去,“你们这半月,莫不是只切磋棋艺吧。”说起来,真的有一丝无聊。
提到的两位都默不作声,心想管得还挺宽。
看眼前三位都闭口不言,她心里有了一主意,说道:“我有个法子,完全可以出去,而且不会被轻易发现。”
瞧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总会给人此事不简单的错觉。
但又不得不承认,对方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因为她们四个确确实实从自己的府里出来,并且没有任何人盯着。
不过也没完全摆脱视线内。
据消息,再有半月,便可重获自由,届时她们选仕途还是归隐,皆不会阻拦。
花多长时间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