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长兄难为(穿越之难为)上——温吞的女人
温吞的女人  发于:2015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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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真是十五岁的少年,被老邱这么打趣,徐北肯定脸上爆红了,可现在的徐北都不知道在红尘里打过多少滚了,早就锻炼成老油条了,想故作脸红都红不起来,咳了一声故作正经道:“老邱,虽然咱小门小户的,可该守的孝还是得守的,再说了,我可才十五岁,可比不得老邱你身经百战了,以后小弟还得多多向邱老哥你讨教才是。”

铁牛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徐北没脸红,他倒是受不了这两人了,不过脸膛黑红黑红的,就是泛红了也看不出来。

老邱笑得差点打跌,知道这小子是个脸皮厚的,可也没想到厚到这种程度,怎能让人相信过去是一直待在乡村里种地的:“好,好,等你守完孝后你邱老哥带你好好见识一番。”之前说得一时兴起,忘了徐北是父母才去世的,也不怪他如此,实在是这个没脸没皮的总会让人忘了他的年纪,当作同龄人一样开玩笑。

“好啊,我可等着呢,就算老邱到时忘记我也会提醒一声的。”徐北非常上道地说。

老邱直摇头,这小子精怪精怪的:“你小子,我记着你在守孝,那些山精妖怪可不会在乎的,你可别不相信啊,我老邱自从离开兵营后在山里打转了不少年了,虽没亲眼见识过,可也碰到那些被山精妖怪摄了精气的人,年纪轻轻的眼见着就日益消瘦下去,人也像是中了邪一样,我倒是不怕,像我跟铁牛大哥这样的都是见过血的,那些东西不但不会盯着我们反而要远远绕着走。”

徐北摸着下巴沉吟,仿佛真将老邱的话听进去了。

铁牛看了一眼满嘴没边的老邱,转过头对徐北说:“自己心里没鬼自然就不怕鬼半夜来敲门。”

铁牛话里的意思徐北明白,所谓邪不胜正,用在这里就是指心气的正了,外邪自然就拿他没办法了。徐北嘿嘿一乐冲老邱说:“我自然相信邱老哥所说的,邱老哥怎会骗我呢……”

老邱听了这话心里笑得打跌。

徐北眼珠子一转继续说:“邱老哥可能不知道,我在两年前有过一桩奇遇。”

“奇遇?你小子不会已经碰到过山精鬼怪了吧?”老邱被吸引了过去,把牛车赶到一边停下来听他说,就连铁牛也竖起了耳朵,并且怪异地看向他。

“非也非也,小子没碰到过山精鬼怪,而是碰上白须飘飘仙风道骨的奇人了,”看老邱被他唬是一愣一愣的,徐北暗暗揉了揉肚子,继续编,“我们村子后面的山虽不是深山老林,可有时也会出没一些厉害的野物,那次我差点被野猪戳破肚皮,紧要关头那奇人出现了,都没靠近野猪,用一根指头就定住了野猪,没一会儿,野猪气绝身亡,我也捡回了一条小命。”

“真的假的?不会是武功高强的能人吧?”老邱古怪地看看徐北,怎么有些觉得这小子一肚子坏水。

“可他是浮在半空中的,我可是当场就给他跪下来求仙人收徒教我仙法了。”徐北鄙视了老邱一眼。

铁牛听得眼角一突一突的,摆明了也是不相信的。

“那仙人收你了吗?你学了什么仙法?”老邱吊着那仅剩的一只眼睛问。

徐北忽然叹了口气:“要真是收了我,我也不用这么辛苦奔波了吧,那仙人说了,我没有学仙法的根骨,继承不了他的衣钵,不过啊……”

老邱被他忽悠是眼皮直跳。

“不过啊,哈哈,”徐北得意道,“仙人说我既然能看到他,就说明这是我与他之间的缘分,否则怎别人见不到他我又凑巧被他救了性命呢,我虽然没有学仙法的根骨,可是一两招的仙法还是可以学的,我当时迷迷糊糊的,直到天黑了才突然醒了过来,哪里还有什么仙人,连死了的野猪也不见了,我还以为之前看到的一切是我做梦呢,可等回到家却发现我真的会了一招仙法。”

老邱听得唯一的那颗眼珠子都要暴凸出来了,而铁牛自始至终都抱着怀疑的目光,就差直白地说,徐北这混小子糊弄谁呢。

“我老邱虽然只剩了一只眼睛,可也不是随便好糊弄的,你小子倒是来给老哥哥把那仙法使了看看,否则今天老哥哥非得揭了你一层不可。”牛车已经停在路边了,老邱捞袖子握拳头,他今天要是被徐北这个毛都没长齐的浑小子给忽悠过去,岂不是一世英名扫地,他那些年的斥候是当着玩的吧。

徐北作投降状:“我就是敢糊弄邱老哥你也不敢糊弄铁牛大哥啊,”一句话说得老邱差点喷血,感情在这小子眼里他老邱就是比铁牛大哥差了许多了,好吧,他也承认武力不及铁牛大哥,可让人说出来听着就是浑身不对劲,徐北继续编,“我这招仙法叫袖里乾坤,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邱老哥不会不明白的吧,我这就给邱老哥来一手让你开开眼,要知道就连我爹娘和我弟都不知道我的能耐。”

徐北的牛皮快吹破天了,老邱觉是拳头痒得厉害,可下一刻他就惊是嘴巴都合不拢了,铁牛更是警惕得用仅剩的左手握紧背上的刀柄,让徐北毫不怀疑,一有不对劲他就会飞快地抽出大刀砍出去。

徐北没做啥,只不过是将牛车上身边的一只装干粮的篮子给变没了,没等铁牛抽出刀,老邱爬过来在徐北身边左摸右摸,嘴里还不住地喃喃:“真的不见了,真的有仙法?”他把牛车上的货给整个折腾了一遍,又四下转悠了几圈,连边上的枯草堆都没放过,可就是没找到那只篮子。

看到老邱快变成神经质了,徐北摸了摸鼻子,把手往外一伸,这次,在铁牛一瞬不移的视线之下,篮子又凭空出现在他手中,铁牛的瞳孔清晰可见地骤缩了一下,再抬头看向徐北那张嘴巴快咧到耳朵根的笑脸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莫非这世上真有能飞天入地的仙人和点石成金这等神奇的仙法?如果不是的话,又该如何解释徐北之前的一番表演。

老邱使劲地瞪眼珠,瞪了再瞪,确定自己眼睛没看花后才跑到徐北身边,将篮子仔细摸了又摸,他之前可将徐北身上也搜索了一遍,不相信他能够将这么大一只篮子在身上藏得毫无踪迹可寻,嘴巴张了老半天才一个“乖乖”叫出去:“你小子……你还真是被仙人传了袖里乾坤的仙法?不行,你再表演一次给我看看。”

“可以啊,老邱你睁大眼睛看好了啊,这就来了——”话音刚落,在老邱和铁牛的眼皮子底下,篮子又消失不见了,过了几息,又再次出现,这下,就连性子比较谨慎的铁牛也不得不承认,徐北并不是糊弄他们,而是真的有着了不得的本事。

老邱一边叫着“乖乖”一边把徐北的衣管折腾来折腾去,可就算他把整个袖管给拆了也找不出丝毫不寻常之处,明明跟他一样的人,怎就能将东西收来收去的。

老邱也无心赶路了,三人就坐在山道上,一边吃干粮一边琢磨这仙法之事。对于老邱铁牛这种人来说,虽不惧鬼怪之事,但对于神佛鬼怪还是抱着敬畏之心的,那股子兴奋劲慢慢褪去后,他就问徐北这仙法能不能另传。

徐北摇摇头说:“刚刚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当时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再醒来后过去了一两个时辰,都不知道那仙人是怎么传我仙法的,不过仙人和仙法向来就不是我等小民能够觊觑的,我只知道醒来后这仙法就像刻在我脑子里一样,我心念一动‘收’就能将眼前的东西收掉,再想一下‘出’,那东西又会重新出现在我眼前,你说我怎么再传出去?除非我也能有仙人的本事将仙法刻在你脑子里。”边说还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表面上说得一本正经,心里实际笑得东倒西歪了,一路上他一直在琢磨自己的空间,要想完全避开人使用只怕很难,除非他只靠自己一人跑货,可显然不可能,不说暂时不认识路,就说这赶车的本事他也是远远不及老邱的,那么狭窄崎岖的山路,也就老邱有能耐将牛车赶得稳当当的,再说了,山里的路并不安全,他以后常出来跑东跑西,身边肯定要跟人,那就要为自己的空间找个最好的能让人信服的借口。

当然,他这也是建立在古人对神怪的敬畏基础之上的,原身记忆里就有不少之类的传说,现在就连老邱这样的猛人,也相信精怪之说,所以他忽悠起来完全没有罪恶感,而且他有一点没说错,这空间真的如刻在他脑子里一样,说不出来也传不出去,只得他一人使用,他相信就算有人扒开他脑子都没办法找出来。

其实,连魂穿都有了,这仙人与仙法之说,他是信了,否则怎么解释他现在诡异的情况?

“老邱,”徐北一本正经地拍了拍老邱的肩膀说,“你常在山里跑来跑去,说不得哪天也有机缘见到仙人,到时别的不求,就让仙人也指点你一招仙法好了。”

“咳、咳……”正在喝水的铁牛一口水呛了,徐北连忙接过他手里的水囊替他拍背,铁牛瞥了他一眼,就这一眼让徐北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怎么有种“老邱都相信了可铁牛大哥就半信半疑不好糊弄”的感觉?

不管了,反正他硬着头皮撑下去就是了,这二人都不是图那虚名胆小之人,不会将他身上的异常之处乱说了出去,让人将他捉拿了用火烧了去。

“你小子……真是……走的什么狗、屎运。”老邱用那仅剩的一只眼睛向上翻了个怪异的白眼,他也算见多识广走南闯北的了,除了鬼怪之说,还是第一次见识仙法,这就说明仙人与仙法岂是那么容易见到的,他倒是相信了徐北之前的说法,那仙人说与徐北有缘,因为只有徐北能见到他而其他人都不得见,也就是说,就算有仙人站在他面前可能他也看不到,所以想学仙法什么的,屁!

做这白日梦还不如自己在军中学来的本事来得实在踏实。

填饱肚子后三人继续赶睡,山路不好走,有的地方需要拉着牛走,徐北和铁牛当然也不能当没看见继续坐在车上了,何况那山路窄得一不小心整个牛车都有可能翻下坡去,看到坡下空荡荡的情景徐北就算没有恐高症也不敢再坐下去,还得与铁牛在后面小心地扶着牛车。

换了普通的把式,恐怕这牛早就尥蹶子造反了,也不知道老邱怎么安抚的,老牛老老实实地听指挥,让向东绝不多踏出一步,从那段危险的山路走出去后,徐北后背都凉嗖嗖的,再被阴冷的山风一吹,都怀疑自己要生病了。

铁牛抬头望望天空,太阳已经西下,今天的天气算不错的,可铁牛却发出担忧的声音:“可能要变天了,”说着低下头看了徐北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难怪徐北一点不担心自己的山货出问题,有那么一招神奇的袖里乾坤,山货怎么都不会淋到雨受潮发霉,“晚上找个山洞休息吧,明早再赶路。”

如果抓紧时间赶路,半夜里也能赶到林大夫处,如果只是他一人,就算黑不见光的夜里走山路都没有问题,可一来有牛车,二来还有徐北这个不常走山路的,为了保险,还是休息一晚再说。

“好的,就听铁牛大哥,如果真的变天夜里下起雨来,山里赶路可是非常危险的。”老邱同意道。

徐北当然听从了,虽然看不出有变天的迹象,可这两个比他更加熟悉山里的情况,他没去质疑他们的判断。

山里的天黑得很快,又是深秋,徐北没觉得走了多久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亏他一直以壮汉自居,面对那影影绰绰的黑影,居然也有害怕的时候。倒是老邱和铁牛异常镇定,半路上还猎了几只野物准备晚上烤了吃。

“前面不远处就有个山洞,里面很清爽的,过夜完全没问题。”仿佛看出徐北的不安,铁牛转头说道。

就在这时,天际有沉闷的雷声响起,让徐北吓了一跳,同时也敬佩地看向铁牛:“果然让铁牛大哥说中了,说变天就变天了,幸好山洞快到了。”

冬雷徐北不是没见识过,可总也觉是今天的天气有些反常,跟着老邱他们加快脚下的步子,并且提早一步将牛车上重要的山货收了起来,当到达铁牛所说的山洞有时,山中响起了扑簌簌的雨点击打在枯叶与地面上的声音。

还真是巧。

这时徐北暗暗庆幸提早与老邱他们用所谓的仙法暗示了空间的存在,否则这关头再解释起来可要费不少功夫,这趟总算没有白跑。

林中山道上,急促的马蹄声昭告了马主人焦急的心情。

“老张,还有多长时间能到达?雨马上就下来了,再晚就来不及了。”一匹白马上的主人声音都沙哑了,灰头土脸的都瞧不出原本俊秀的相貌。

“九少,快了,以我们现在的脚程,再有一刻钟的时间就能赶到。”张猛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暗暗心惊,没想到真被九少说中了,白日好好的天气到了晚上居然会有倾盆大雨。

“大家加快速度,咬咬牙再坚持一下,等回去后我会给大家足够的休息时间。”万秋实哑着嗓子喊道。

“是,九少,驾!”

万秋实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的路,心里叫道,快点,再快一点,一定要阻止那些人的行动。

就在今天夜里,前去寻找林神医的萧四公子一行人,会非常惊险地遭遇深秋近冬里难得一见的暴雨造成的山体滑坡,萧四公子一行死伤近半,就连四公子都被滑石击中,使是原本就孱弱的身体雪上加霜,逃出去后半路上遇到从山上下来的所谓的“神医”,给昏迷的四公子一剂药灌下去后,表面上似乎将四公子救醒了,实际上却是在透支四公子余下的生命。

因陈王得意之下漏了口风,万秋实才知道,那些人提前就算出了这难得一见的天气,所谓的山体滑坡也是人为所致,便是定北王府事后也查到了,四公子一行所经过的山路的一侧山坡上,树木基本被砍了个光,土壤也被人为松动过了,只要有暴雨冲刷必定会造成人为的灾难。

而所谓的“神医”,也不是真正的林神医,四公子自幼身体虚弱是因为胎中带毒,所谓的“神医”给他灌的药里加了另一种毒,将潜伏在四公子体内的陈年旧毒都激发了出来。四公子一醒来就让人杀了那所谓的“神医”,却在后来被追杀时遇上了真正的林神医,有那位林神医相助,四公子才坚持完他的京城之行。

四公子被祝康成抱在身前,听到天际传为的沉闷的雷声,不知怎的心里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来,“吁”地一声放慢身下的马,后面同样骑马前进的路允之赶上来,抹了把脸上的灰尘说:“怎么停下了?是不是公子他……”

被厚厚大氅包住的四公子探出头笑道:“我没事,问康成吧,是他停下来的。”

“公子,”祝康成担忧道,“看样子要下雨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避一避,等明天再赶路?再说天也黑下来了。”

四公子看看天色,摇头说:“还是继续赶路吧,时间有限,否则耽搁的时间长了会与官道上的人马碰不上头的,放心吧,这一路上我又没花什么力气,倒是辛苦你们了。”原本他想留下两人中的一人跟大队伍一起走,可这两人居然一致反对,不过也幸好有他们在,一路上照顾仔细,让他没觉得自己的身体太糟糕。

祝康成与路允之互望了一眼,知道公子一旦拿定了主意很难劝服,只得说:“我们没事的,公子,一旦大雨落下来得听我们的,先躲过雨再赶路,我们明天应该就能赶到那位林神医居住的山头上。”他们也想早一步赶到那里,也好早一日让林神医看看公子的身体,比起公子,他们更加期待林神医能带来奇迹。

“好,我听你们的,走吧。”四公子轻笑道,很快又轻声咳嗽起来,祝康成遮住眼中晦暗的神色,小心用大氅将四公子裹公不漏一丝风进去,才“驾”地一声催马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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