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偶+番外——蝙蝠草草
蝙蝠草草  发于:2013年04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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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子墨走的时候,我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画面中的俩个人还在乐此不疲的做着什么,我笑着笑着流出来眼泪。

到公司的时候,碰上了梁修言,这么多年过去了,因为他对韦同做的事,我一直都没办法释怀,所以即使刻意的装出友好还是满心的不待见。

他们家的人一向凉薄,基因血缘这东西骗不了人。

“小东西,和我吃个饭吧!”梁修言不顾秘书的傻眼对着我这个新来的助理提出了这种要求,人家董事长都发话了,我一走后门的小助理再不待见也不敢欺人家面子,“好。”

我并不明白梁修言为什么要约在这个地方,日式料理高档的包厢,至少我觉得我们俩个并没有什么需要隐蔽的,梁修言一副长辈的样子给我夹菜,我甚至觉得我是不是有些自作多情了。

“小东西,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和韦同。”梁修言坐在我对面,缓缓地说出口,我抬眼甚至能清楚了看到他干枯的白发下略有苍老的面容。

他老人家这又是在唱哪出啊?

“梁叔,韦同已经死了,现在你说这个话又有什么意思呢,你不要告诉我,他死了你记住他了,知道自己爱的不是什么梁修语,是他,你这不是犯贱吗?”我喝了一口日本清酒,小日本的东西真是烧到心底啊!

“呵呵。”梁修言没有看我只是默默的喝酒,也许真被我料中了,看着他落寞的样子,我居然在心里笑开了,这就是报应。

不知道我死了,任子墨能不能记住我?

一顿饭吃的那是一个欲言又止,梁修言知道我不愿让他提到韦同,也几乎没说什么话,我们俩个就兀自喝着酒,出了饭店之前,梁修言突然抓住我的手说:“子墨,是有苦衷的,你别怪他,他结婚了,卓雅是个那么好的姑娘,你~~”我甩开他的手,笑颜如花的走了。

是啊,卓雅是个好姑娘,我童善就是个下三滥的贱货,所以活该被任子墨像个破烂一样丢掉。

我知道任子墨不想看到我,不过如果是为了我出国出差,我还是不大愿意相信的,接连几天没有看到任子墨,我呆在公司做一些小事倒也乐得安静。到底是考上大学的,我自认做个小助理还是错错有余的。虽然有着不光彩的过去,可是如今靠着任子墨给的钱,光鲜亮丽的躲在办公室里和女职员调笑的我,又有哪一点看起来不好,哪一点看起来脏。

下午的时候,作为助理办公室唯一的男性,我绅士地跑出公司给女职员们买下午茶。那是一件不错的餐厅,听小文讲那里有最地道的甜点,叫人吃了就忘不了。我自然是大大的好奇,可是如果不要在那里遇上所谓的老同学的话,就不会让我觉得有丝毫不美好了。

“童善,怎么,是你,小子人模狗样的吗?”回头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是乔磊,他身边站着的年轻女性一定是她的老婆。“你好,好久不见,你都没变。”我傻傻地看着乔磊,仿佛那时候搬出学校就再没有如此亲近过。

“你倒是变了不少,还是这样做好,当初要不是那个死同性恋把你搞成那样,你~~听说后来他吸毒还自杀了,这种人早死早好。嗷,忘了,这是我太太,你结婚了吗?”乔磊拉着身旁的女士冲着我笑。

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那个笑容恶心的不行,我他妈也是个同志,阴道就比P眼高尚的多少吗?不知道是在听到骂韦同早死早好的时候,还是说死同性恋的时候,这样的话梗在喉咙,几乎脱口而出。

不过一个带着骄纵清脆的声音,抢在了我的前面,“同性恋怎么了,你凭什么那么说同志,我也是同志,我都没说你拉着手的这个女人长得丑毙了,你有什么资格歧视我们,我比这个女的漂亮多了。”我带着笑看向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莽撞勇敢的男孩。

嘿,真别说,他是比那个女的漂亮,漂亮的多。

“神经病!”乔磊不知道是真被气到了怎么的,都没和我道别就拉着她老婆走了。手里的奶茶估计都冷了,看来还要再买份新的,我摇摇头,刚准备走,被那个男孩叫住了。

他说,他叫卓小年,今年19岁,他说一看就知道我是个同类。

这句话,多年前有个人也说过。

因为你是同类。

那个男孩叫韦同,他死了,死于自杀。

第25章

也不过七年而已我已经不敢在回首那段往事了,唯一敢偶尔拿出来看看的也只是任子墨给我的那段稍纵即逝的好,仿佛觉得只要假装那些东西没有发生过就真的不会疼。

和任子墨住在梁修言公寓的日子是我一辈子最开心的时候,那时候我们会躺在床上一个下午,即使什么也不做,甚至连话也不说,只是碰碰鼻子,相贴着躺在,就觉得世界圆满了。还有什么不愿提起的,也不过是他对韦同的冷淡,我把韦同当做我最好的朋友,至少在那个时候。还记得当韦同看着任子墨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鄙夷地说:“小善善,你喜欢的那个就是他啊,啧啧啧,还不如我呢,我哪里没他帅啊?”明明那个时候那么明显的表现出来过,只是我笨得沉寂在虚幻的幸福中,看不清自己。

后来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卓小年自然不是韦同,明明是俩个毫不相干的人,就连身上散发的气质也相隔十万八千里,可是这个萍水相逢的男孩,却让我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回到公司的时候,平静的坐在办公室里的时候,甚至还记得刚才那个男孩的样子,那个叫做卓小年的男孩。后来的我一直在心里苦笑,一天遇到俩次那个男孩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可是如果知道是那样的孽缘,我一定避而远之。

玩不起的人,要先学会逃跑。

这样的相遇会不会略显老套,可是我们就是在这样的境遇下相遇了,“我打个电话就有人给我送钱的,真的,我长得像骗子吗?”卓小年涨红了脸,站在酒吧的门口,穿着白T恤的少年,脸上透明的肌肤露出尴尬的羞红,明明没钱付账还能一副理所当然的撒娇,也许是少年的笑太过诱人,我这个色大叔,居然也好心到给一个陌生的男孩付账。

“喂,谢你了,真倒霉钱包没带,手机还停机,看来我卓小年真是衰星高照啊!”黑夜里站在我不远处的少年亮亮的眼睛露出狡黠的光晕,像一只翘着尾巴的小狐狸。

我笑笑没有说话,“其实啊,也不算太倒霉,遇到了你,看来这个是天意啊!”少年边说边逼近他的身躯,我不自然的皱起了眉头,卓小年甚至比我还要高,长得也是少有的倾国倾城,身后是午夜酒吧明媚的欢场,可是我只是冷冷地避开他,再怎么瘦弱诱人的少年,于我这个爱无能的人都是徒然。

心里唯一回荡的居然是任子墨已经三天没有来找我了,难道那样的威胁还是没能留住他。

“喂,酒窝男,我刚和男朋友分手,要不要收留我。”卓小年一副天真烂漫看好戏的表情问道,“我借你的钱是要还的,小朋友。”我真不知道自己本来不是来觅食的吗,为什么要和一个小朋友逗笑。

“喂,看你也不像比我大多少,叫我小朋友,靠,我虽然年纪小,但是在床上可是很生猛的,保证把你插得爽翻天,哈哈”明明是那么辛辣的调戏,被这样一个如天使般纯净的少年说出口的时候,居然丝毫不显得恶心。我嘴角的上扬的样子一定特别可笑,要不然那个不知好歹的少年为什么会说,你很可爱。

被一个小自己十岁的小朋友夸可爱,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我想我会把韦同和卓小年重叠在一起,一定是因为他们都有正常人所无法比拟的厚脸皮。“你不用还我钱了,真的,请你不要再跟着我。”我回过头冲着卓小年叫了一声,站在我家门口的少年嘴里叼着根吸管,抬眼含笑着看着我,“我没打算还你钱,我准备以身相许。”

很多年后回想起来,也会想为什么我对韦同和卓小年这样的人丝毫没有抵抗力。

也许是我心里的小魔鬼一直和他们有着同样的灵魂。

卓小年那晚住在了我的公寓,或者说是任子墨的公寓,没有任何的不惬意,卓小年一副把这当做自家的模样,洗澡,吃东西,看碟,睡觉。那一晚,什么也没有发生。

可是我还是一夜无眠,把这样美好的少年带回家过夜,无疑对任子墨来说又是一次反抗的报复,可是即使是最心底跳动的旋律都在告诉我,他并不在乎。

再那么决绝的做出那样的事之后。不是就知道,任子墨和我真的,真的,连最后的那么丁点假装的爱也没了。

只剩下恨。

也许卓小年把我这里当成免费的旅馆,像他这种长相的男生,遇到一俩个同类,大概都是把他捧上天的喜欢,如果遇到的是有钱的金主,房子,车子,要什么没有,包男人和包女人实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么不济的我不是就像被包养一样,住着任子墨的房子,花着他的钱。现在也不过可以恶俗的形容成,被包养的小白脸,包养了另一个小白脸。

只是有时候看到的并不一定是事实。

卓小年并不是韦同,没有那么曲折不堪的经历,也不过是叛逆的少年为了个一时冲动喜欢上的男人不知深浅的和家人出柜,最后闹得不欢而散只能离家出走和爱人同居,可是爱情这个玩意,谁又说得清,爱的时候很爱。不爱的时候,就是不爱了,没设么好掩藏的。

卓小年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正在喝任子墨那些私人珍藏的名酒,我这种从小贫困,还做过七年牢的人,自然是没见过什么市面,再好的酒在我眼里也只是为了一件事,醉了而已。

只有醉了的人,才不会看到自己狰狞的伤口,只有醉了的人,才能忘记那渗入骨髓的痛。

任子墨已经出差回来了,他并不想见到我,又或者他在等我的再一次狮子大开口,等我提出更加不要脸的要求。这些我都知道的。

不知不觉的倒在桌子上的时候,迷糊中还能感觉被抱上了床,“你蠢啊,这么名贵的酒给你当饮料喝啊。”那个喜欢骂我蠢的男人不是任子墨吗?原来,我还是等得到他的。这么想着就突然笑开了花,说着,其实我还爱你,然后就用手勾住了抱着我的那个人的脖子,自不量力的带着满身酒气亲吻了上去,嘴唇相贴的时候,亲密的人带来的冰凉的触感,使我猛然惊醒,要有多么深刻的爱,才那么清楚的让我记住,那个人的每一个吻。“对不起,小年。”我睁开眼看着早被我挑逗得满脸潮红的少年。

“他妈的,还以为你欲擒故纵呢,虽然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勉为其难也是可以的,没想到你居然真看不上我,我自尊心受创了。”卓小年边说边喘着粗气,安抚着自己的情绪。长时间的安静之后,少年按住我的身子就爬到了床上,躺下来紧紧的抱着我,那么靠近的距离,除了任子墨,再没有第二个人和我这么做过,就那样心痛的挣扎开了。

“你不要动了,我可是年轻力壮,很容易擦枪走火的,到时候干柴烈火有你受的,我可是从来不和喝醉的人做的,不要逼我破戒啊!”卓小年额头的汗在台灯的照耀下泛着光泽,我被用力的按在一个陌生的怀抱里,“睡觉。”

可是那个小屁孩的心跳声那么清楚,我怎么睡得着。

“不是说都断绝关系了,现在又跟踪我是什么意思,你以为你是谁啊?”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摸上去还有冰冷的触感,远远就听到楼下吵闹的声音。慢慢的穿上衣服,走下楼的时候都没有来得及思考,我的房子里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

“为了那个人和家里闹翻了,不是还是被甩了,你现在还看不清吗,爸爸为了你都气出病来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干什么用得着,你操心吗?”“我是你姐姐啊,我不关心你,谁关心你。你现在又是和谁在一起,你要找多少个男人糟践自己”“我怎么敢高攀你,谁他妈是我姐姐,我没有姐姐。”走下去的时候,我看见卓小年站在楼梯上,客厅里的女人穿着干净宽松的长裙,露出悲伤的表情。

隔了很久都没有见到任子墨传说中怀孕的老婆了,没想到是在这样的状况下,真是讽刺的可以。

卓雅看着我从楼上下来,顿时瞪大了眼睛,“童善,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想这应该问你孩子的爸爸,我扯开一个微笑,心想。

第26章

我走到卓小年的身旁,那个小屁孩只穿了一件内裤,满脸怒容,怔怔地看着卓雅,现在又是怎么样的情形,我并不想知道。

因为看到卓雅的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童善,你们又是怎么回事,你和小年怎么会认识,他还是个孩子,你们怎么能?”卓雅看着我,带着哭腔的说出口,我并不介意她误会什么,只是看了一眼卓小年,带着冷漠的腔调说:“你们先谈,我上去了。”只有这样而已,于卓雅,于卓小年,甚至于任子墨,我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卓小年,我不管你现在和谁在一起瞎搞,你必须给我回去,明天就给我回学校上课。”卓雅快步的走到楼梯上,抓住卓小年的手就往下拖,试图把卓小年给拉走。

可是一个弱女子的力量怎么和一百八十几个公分的男孩拉扯,“用不着你管,你不要碰我。”在我还没有走到楼上的时候,就听到巨大的一声响,接着是卓雅 “啊~~~”的一声叫唤,卓小年失手将卓雅推下了楼,卓雅躺在地上,鲜血在他雪白的长裙的勾勒出诡异的图腾,我回身看到惊呆了的卓小年,连忙跑过去,“小年,你不知道你姐姐怀孕了吗?赶快叫救护车。”卓小年满脸泪水的跑过去打电话,嘴里喃喃自语:“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对不起~~~”卓小年跟在我的身后,吓得一直说对不起,他明明还是个孩子,只是不小心做错了事。

终于摆脱了慌张的境遇,把卓雅送入急救室的时候,讽刺的想到,要不要打电话给任子墨,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尽管多么不愿,还是播出了号码,想我童善也并不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可是任子墨并不这么想,至少他并不愿意接我的电话,不知道打了多少个,我终于放弃了。坐在医院的手术室外,苦笑起来。在放弃没多久之后,居然接到了任子墨的电话,隔着听筒,我也能感受到他的话有多么的冷,“有什么事?你又想怎么样?”不去管任子墨的憎恨于质疑,淡淡地说出“你老婆在仁德医院8号手术室。”就被挂了电话,只是听到她在医院的消息,就会像疯了一样跑过来。

这样的时候,明明我也有过的,大二的时候我急性阑尾炎发作的晚上,任子墨大晚上背着我去医院的时候只穿了一件毛衣,在那个下着雪的夜晚,我抱着他的脖子,手上还能感受到他落下的眼泪,他也曾这样对过我的,我甚至连他低低的抱着我说“不要有事,疼不疼的”话,都还那么清楚的记得。

也不过是不久之前而已,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好现在变成了别人的,连过去给我的那些都要残酷的收回,说什么只是玩玩而已。

低着头想着过去的时候,不知不觉就留下了眼泪,我还真是像个娘们一样。任子墨来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只是感觉有人把我从椅子上抓起来,对着肚子就是狠狠的一脚,我只是强撑着退后了几步,在牢里的时候就学会假装,假装坚强,不让自己到下去,可是任子墨的巴掌上来的时候,我还是重重的倒在了墙边,只要有一丝依靠就不会倒下去,哪怕这个时候给我靠着的也只剩下冰冷的墙。

“童善,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卓雅有什么错,你对她做了什么?”任子墨看着眼前这个即使被自己打的整张脸都痛得纠结起来也不愿落泪的人,终于不可抑止的心痛起来,这时候甚至还荒唐的觉得自己的伤心生气,不是因为卓雅受到了伤害,而是伤害她的人为什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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