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的情敌——romasky
romasky  发于:2013年04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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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一点也不受我的控制。

逃避,这是我的毛病。和薇薇安之间出了问题,我就逃到越南来,好像这样就万事大吉。也许结果确实不坏,薇薇安找到新的爱

人,我也还不错,有个年轻姑娘愿意和我结婚,还有个男人说他爱我。

我没想过和男人在一起,我觉得我算是个坚定的异性恋者吧,我是说如果有个住在SOHO区的画家说要和我玩玩,我倒也不在乎,

但是对象是弗兰克的话,就没办法这么轻松了。

我应该直白地告诉他:想都不要想,这事没门儿。

这世上谁做了应该做的事?一个都没有。所以我也很难这么拒绝弗兰克。事实上,我觉得我和弗兰克有那种,在我和薇薇安之间

已经不复存在的亲近感。这么说可能有点怪,有点像在下一个结论,也许是有人爱我这事弄得我有点陶陶然了。

然后我想起我和弗兰克很多次都睡在一张床上,不知道那些夜晚弗兰克在想些什么,也许是尽量什么都不想吧。他的克制力不错

。除了在春仁的那次。

我就这么东想西想,直到弗兰克来敲我的门。

我开了门,弗兰克看上去很平静,不是特别尴尬,也不紧张,原来他是个爱演戏的家伙。

“我们去吃饭吧。”

“好呀。”

“吴廷喜请我们去吃饭。”

“再好没有了,他的厨子是顶级的,而且他也不知道我曾经试图把他做的那些脏事捅出去。”当你知道对方喜欢你的时候,你就

会变得任性一点。

“如果你觉得没办法回应我,也没关系。”很好的回击,我只有闭嘴。

然后我们一起去赴约。吴廷喜还是用那套地中海风格的房子招待我们。也许是战争日益紧张的缘故,也许只是因为天气不好,这

栋白色建筑看起来不如以前鲜亮了,那个男孩子在门前迎接我们,他竟然还活着,而且依然娇嫩,比起半年前略微长高了一点,

骨架也宽了一点,我真担心他会成长得超出吴廷喜的标准,然后失掉他的宠爱。

我们都落座后,吴廷喜才从楼上下来,真人比报纸上的气色要差,不过他瘦一点反而好看,也显得更年轻。他对自己的状

态毫不避讳,从这一点来说,我认为弗兰克投他的票是对的,他确实颇有气概,“你们看我,戒了毒,看起来反而更糟。要我说

,用一点可卡因根本不算什么,我有个叔叔从二十岁开始抽鸦片,直到六十岁身体还好得很,要不是我结果了他,他大概还能再

活二十年。”

午餐很好,有各种肉类,对于吃了近半个月罐头的我来说堪称圣诞大餐。

吴廷喜问我会在顺祟待多久,我说几天后就回春仁。

“几天后你可走不了,除非是坐卡车,因为这一个星期都不会有去春仁的飞机。我们的飞机都得往北方飞,而不是南方。不过留

在顺祟是个不错的选择,不比春仁糟,还可以给我再出个传记什么的。你之前的报道写得很好。”

“旅馆的消息说几天后西贡会有飞机来。”

“你是说那群来考察的法国人吗?我不准他们来,如果他们执意要来,我就击落他们的飞机。”

我们都不说话了。

那个男孩从位子上溜下来,没打招呼就走了,不知到哪里去了,过了一会儿他抱来一只猫,用调羹喂猫吃肉汤。

餐桌边坐了两只老虎,这种感觉可不太好,所以我们匆匆吃完就告辞了。

回旅馆之前,我们在街上逛了逛,顺祟没有春仁美丽大方,法国人对这里的影响有限,只有一条主路上铺了水泥,连通到城外,

其余的路只是夯实了的红土,下雨天路两边经常坍塌。

“那个男孩好像长高了,变结实了。之前我还担心他已经死了。”

“为什么?他看起来很健康。哦……我明白了。”

我点了点头,“我有点担心他,他的身段不如以前娇柔了,你知道吗,吴廷喜有一次要他穿旗袍,也许是玩某种性游戏吧,不过

他让他白天也那么穿。也许不止一次,我只见过一次。”

弗兰克皱了一下眉。

“你不会幻想我穿女人的衣服吧?”我突然打出一支全垒打。

没把弗兰克吓得摔一跤,不过也让他目瞪口呆了,“为什么这么问?什么意思?”

“哦,因为我不太清楚你们的想法,所以就想问一问,是不是你们都会想看另一半穿女装。”

“当然不是。”弗兰克有点生气,他大概觉得受到了冒犯,“你对同性恋有偏见是吗?你觉得恶心?”

“我小时候,我爸的一个朋友被人发现是同性恋,结果被从俱乐部开除了。没过两年,律师证不知怎么也被吊销了,他只好搬出

了我们那个社区,另谋出路。早二十年或者晚二十年,人们大概不太能接受这种事,不过五十年代什么事都有,没哪桩值得大惊

小怪。”我控制不住地笑起来,“我只是想逗逗你。”

“所以呢,你的答复是什么?”弗兰克站住了,在大街上,他挑选场所的本领

真是一流,无人能及。

“什么答复?”

“得了,文森特,别兜圈子了,我说我喜欢你,你呢,让我滚蛋,还是接受?”

我妈总是告诫我处理事情要有弹性,别把人逼到墙角,可惜弗兰克没有机会聆听她的教诲。

“呃,所以这是个二选一的问题?不能有别的答案?”

“你是想说,让我们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做朋友?”

“是的,差不多吧,”弗兰克沉下脸来,“可惜这不是正确答案是吧……”

第 17 章

之后我们走回旅馆。我回到自己房间,我在里面待了一个上午,可是这会才发现里面没有炉子,没办法生火。我去服务台要求换

房,但是他们看了我一眼,告诉我:“没有了,有炉子的房间被顾问团的人占了。”

我只好灰心丧气地回到自己房子,空气冷冰冰的,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儿,我突然想到我应该给记者站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我到

了顺祟,如果他们想要点什么顺祟的新闻,我可以搞出一篇。于是我立刻就起身,下楼打了这通电话,编辑很高兴,他根本搞不

清楚这儿的状况,不过他觉得我离吴廷喜只有几条街,这本身就可以写一写。

挂掉电话,我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只过去一刻钟,我只好又回到楼上。走廊比大多数旅馆的干净明亮,因为两头都有窗户,地板

上铺了红色的地毯。我站了一会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去敲响了弗兰克的门。

他的房间里有炉子,还有一袋橘子,剥下的橘子皮搁在火炉的铁架上,烤出一股香味来。他蹲在那里,用火钳拨动橘子皮,这个

姿势让衬衣在他背上绷得很紧,等他站起来,那些硬邦邦的肌肉就突然收了进去,不显山不露水。我看着他背上的肌肉,想到覆

盖着白雪的群山,但是落基山总不会让我有想小便的感觉吧。

我倒也不是看到一个男人的后背就会有性冲动,哪怕他的背再怎么性感,但是事前有点催化剂情况就不同了。当弗兰克像我求爱

之后,我就老想着和他做'爱是什么感觉。听起来太肉欲了?过于下流?可能吧,但我真是好奇。

弗兰克转过身来,皱着眉看着我,“你在想什么?”

“什么都没想啊。”

“你应该多想想,如果你已经和安慧结婚了,我不会这样打扰你。可是你们拖了这么久……”

“你就觉得也许我并不想和她结婚,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你还有机会?”

“就是这么回事。”

我真的认真想了想,然后才回答:“我不知道。我想安定下来,我不是那种特别执着的人,会看到一个女孩,然后说,哇,就是

她了,非她不可。我一直不是那种人。我和薇薇安在一起是因为我们在一个社区长大。我想我更偏爱顺其自然的关系,然后就安

安稳稳一直处下去。”

“是吗,看来你没尝过爱情的滋味。”

我不知道弗兰克说这话是不是为了羞辱我,我想不是,他不嘲笑人,但是老是说实话。

“爱情的滋味,”我笑了一下,“听起来是甜的。”

“也有点酸,有点涩。”弗兰克答道:“如果机会好,会变成甜的,最后酿成佳酿。”

“哦,然后就上瘾了,不得不去匿名戒酒。”我举手投降,“好了,我在开玩笑。你觉得我们会酿成佳酿吗

?”

“我不知道,种子已经种下很久了,但是现在才结出果实,谁知道变成酒还要多久。”

“很久是多久?到越南之后还是之前?”

“之前。”

“哦,天哪。”我捂住嘴,弗兰克点点头。

“可是之前我们已经有很多年没见了,六七年吧,你怎么可能一直喜欢我呢,总会有其他人吧。”

“我有时候会想起你,如果别人问我爱谁,我第一个就会想起你。”

“那你还是处男吗?”

“不,”弗兰克有点难为情了,“我曾和别人上床。”

“男的还是女的?”

“都有,有一个女孩。”

“哦!弗兰克!”我大笑。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会咬人的狗不叫,那就是说弗兰克的,我和露易丝居然还以为他性冷感。

弗兰克走到窗边,看着街上,而我看着他的背影,这样维持了很久,之后弗兰克突然转过身来,整个人都是背光,面目模糊,然

后他就这么不动声色的俯下身,我们开始接吻。这一次的吻意欲很明显,我不会搞混了。

“你会有负罪感吗?”

“不会,你呢?”他盯着我,好像如果我回答“会”,他就要一口吃掉我。

“我真的会。”我战战兢兢的,手还抓着他后背的衬衫。

他叹了口气,“你可以去打个电话。”

我点点头,“是的,如果我决定不结婚,至少应该立马告诉她。”

他放开了我,我站起来,下楼去打电话。我打到马莲女子学校,电话接通了我才想到今天是周六,我在有人接之前挂上了话筒。

然后我上楼,跟弗兰克做'爱。

看着他把衬衣扣子一颗一颗解开,我的小腹又绷紧了,他故意慢慢地走过来,然后弯下腰,一边抚摸我的胸膛一边吻我,而我就

被钉在那里,动弹不得,听任他像做手工活一样,把我的衣服一件件脱掉。然后他赤身压上来,身体的热度令人战栗不已。

他的表现出人意料,是个中好手,而我看起来则像只童子鸡,还没等到他插'进来,我就射了一次,一次失误。之后又射了一次

,第二次失误。再后来他把我翻过来,沉重地压在我背上,我不知道他在我屁股后面搞些什么花样,反正我的眼前只剩下一片礼

花。

不知过了多久,他总算从我身上爬起来,给我们都点了支烟,我累坏了,一支烟抽完才发现我还保持着屁股撅起的淫'荡姿势。

我稍微花了点时间找回对腰的控制,然后就软在床垫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弗兰克帮我摁灭了烟头,坐起来,手搁在我背上。

“我们下去吃晚餐吧,晚餐只供应到八点半。”我依然有气无力地趴着,没搭理他,于是他改口道:“也许可以叫人送到房间来

。”

“不,我不想让人家看到我被干'得半

死倒在床上。”

“你可以去浴室里躲一会儿。”

“你他妈非要吃晚餐吗?我不吃晚餐,从来不吃。”

“为什么?”

“保持身材。”

“如果你经常运动就不用担心身材了。”

“我以为你是个严肃正直的人。”

“我是的。”

“那就把手拿出来。”

第 18 章

我也曾想写点真的“带劲”的东西,不是对露易丝说的那种,不是为了取悦编辑或者读者,而是真的有分量的东西。我甚至想过

也许我就是厄内斯特海明威第二。但是后来我认清了现状,我没有那种天赋,不够敏锐,缺乏热情。

我以为我会恨弗兰克,在西贡的最后一个晚上,我觉得我不可能原谅他了,结果我却和他上床。我老是想起那个肠子流出来的孩

子,静静地躺在那里等妈妈,但是再见到吴廷喜我也没有愤怒得哆嗦,还吃了他家厨子烧的好饭菜。现在我坐在他的沙发上,听

他讲故事,他讲到兴奋处就有些喘不过气来。

袖珍录音机嘶嘶地转动,我在笔记本上胡乱画着,目光已经偷偷飘向院子里,那个男宠在和他的猫玩耍。院子里只有一人一猫,

和一排棕榈树。奠边府重新陷入了战火之中,而顺祟只剩下一架吴廷喜的专用飞机。

“美人,”吴廷喜走到窗边,颇为巧妙地挡住了我的视线,“可惜年龄似乎有些大了,人大心大。”

我不置可否。

吴廷喜把手插'进口袋里,等他再拿出来时,手中握了一把枪。纯金的袖珍手枪,他本质上是个粗豪的军人,不过也偏好这一类

精致的艺术品,尤其是同时又具备有杀伤力。

他抬起手臂,瞄准了少年。我惊得站起来,越过他的肩膀我看到那个男孩,他站在院中,身形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线条优美,

皮肤光洁,仰起脸注视着我们。

吴廷喜的面容变得冷酷,我看不出他的年龄,比起白人来,他们老得慢,也许三十多岁,也许四十多岁,而再过十年,他也还会

是这个样子——如果他能够再活十年的话,那大概没问题,他吸取了他叔叔的教训,没有留下侄儿,也没有兄弟。

他的嘴角绷紧了,我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心血来潮,他的情绪镇定、沉着,像个伺机已久的猎手。但是最终他放下了枪,男孩也低

下了头,走进房子里。

这个插曲打断了吴廷喜的讲述,他仍旧看着院子里,嘟哝道:“他不害怕,你看到没有,记者先生,他脸上没有惧色。”

“是啊,他知道这是个玩笑。”我忖度着回答道。

“这是个玩笑吗?”吴廷喜回过头,一副吃惊的天真模样,“他觉得我在开玩笑,嗯?”然后他摇摇头,严肃地说:“不,他是

个妖怪。”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说一种东方的迷信,还是说他从这个男孩身上感受到的性的吸引具有毁灭性?他们经常把性感的女

人叫做狐狸精。

“你知道这种事吗,妖怪附身在人的身上,平

常时候尽可以在大街上大摇大摆地走路,和别人没有不同,但是他们却会吃人,或者吸取人的元气。我的父亲,他有一个姨太太

就是这样。对付这类妖怪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把她绑在大太阳底下,用鞭子抽打,直到住在她体内的妖怪受不了了,自己钻出来

。”

“那被妖怪寄住的人呢?”

“如果他们运气好,可能活下来,但是那个女人,妖怪没有放过她,她死了。”

是被你父亲打死了,我心想,起身告辞。

吴廷喜点点头,“你出去的时候告诉佣人,要穆嘉到我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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