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番外——厚年
厚年  发于:2013年04月18日

关灯
护眼

萧逸很累,睁不开眼,意识恍惚。

第30章

萧逸如丧家之犬,被季秉源安置在泉度假村里,独自舔着伤口。

他是懂男人的,当年因为自己一句话就可以轻易把徐礼送出去,多喜欢的东西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便不会再要了,连看都懒得再去多看一眼,何况是在自己背叛了他的今天,对于挽回男人这种想法,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季秉恒是寡情与多情的代名词,萧逸想,他再也没有机会靠近这个男人,这次真的完了。

他只能哭,哭到抽搐,哭的痛彻心扉。

哭的累了,睡了过去,梦里还在掉眼泪。

爱到绝望。

时间不长,只有一周,等萧逸意识到自己被利用的时候已经晚了,大势已去。

在他悲痛欲绝的时候,一封检举信躺在纪委的办公桌上,而后帽檐上戴着国徽的人查封了他的家。

萧逸颤抖的把他在长椅上发现的有人刻意扔进来的报纸揉成一团,点燃,用火烧掉。

电视报纸铺天盖地竞相爆料位高权重的萧万居被拉下马,牵连无数;萧家独子失踪,纷纷猜测卷款逃去外国的消息,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被季秉源安置在这片安逸的小天地,与外面的世界隔绝。

他被季家的两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一次比一次败要的狠。

萧逸笑了,笑的肆意,眼泪不知怎么的流了下来,他这段日子哭的太多太多,眼睛甚至有些模糊。

心脏在哀凄地伤痛,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呢?无论是他的灵魂,还是他的心,都给了季家人,到最后他们觉得还是不够,赔上了他的所有。

萧逸流着泪,脸孔爬满悲伤,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呢?一次有一次被逼上绝路。

他倾尽所有,为的只是想呆在那个男人身边,能天天看着他就是最大的恩泽。他原本是这样想的,没有要去伤害任何人的想法。

只是当他闻到男人身上的别的人的气味时,嫉妒漫无止境向来他袭来……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最后自己变的千疮百孔。可在男人那里,他依旧尘埃,一阵风就可以将他从男人心底吹过。

萧逸没有动,维持着坐姿把头埋在枕头里,眼泪一滴一滴从眼睛里往下滴,滴入枕头,他已经无法再强作镇定,或者假装一切都还未被揭开。

眼泪出卖了他,完全赤裸的呈现出他的伤心,再怎么掩饰,也遮盖不住浓浓的痛苦。

良久良久,身后的人抚上他蜷缩着头,“都知道了?”

萧逸没说话,他现在已经变成一个没有灵魂的男人,不,丧家之犬。

“二哥这回真的生气了。”来人叹了口气,含着怜惜,“别害怕,我会帮你逃出去的。”

男人伸手温柔的帮他抹去泪水,安慰般的低语,“别担心,我托了些人,伯父不会受多大苦的,别哭了好吗?”

萧逸一动不动,任他动作。

账本已经被他拿了出来,放到了安全的地方,只要账本还没找到,上面的人作不了实,只能拖着。见不到钱,上面不会随意松口,倒还能有几许希望。

冷笑了起来,萧逸的嘴角牵起嘲讽的角度,他转过身,用尽力气才能把自己撑起来。

靠在床头,衰弱带点恶毒的说,“你也是为了徐礼?”

季秉源有一副过人的皮相,和充满邪佞男人味的季秉恒不同。

天生的娃娃脸总是让人觉得没张开,男女老幼都会喜欢的长相,就像乖巧的邻家弟弟,笑眯眯的对谁都亲切的很,一副无害的样子。

要感谢他的外表,谁都不会猜到他最懂得伪装,懂的夺得人心,让你不知不觉沦陷到他的陷阱。

他的心计深不可测,在阴暗的地方像头狼虎视眈眈的看着你。

其实他和季秉恒都一个样,等你没利用价值的时候将你一把踢掉,让你生不如死。

季秉源笑了,虽然不合时机,但是一想到徐礼他就会产生幸福感,再想到这个自己爱了许多年的人即将属于自己,控制不住就会笑出来。

他并没有因为被打断而产生不快,或者因为被揭穿而产生尴尬,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的感情,他说:“是啊。”

季秉源笑的满足,掺了些着期许,说话也变得直截了当,“你把账本给我,我送你出国。”他的脸有些红,因为想到思念已久的情人有些害羞,白白的皮肤透着稚嫩。

萧逸一动不动,没有表情,“然后呢?替他报仇?顺便利用我?”

季秉源瞪大眼睛,不明所以的眨了眨,何其无辜。

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说道:“不,我一直以为我们是盟友。”犹豫了一下,撇了撇嘴角,接着说道:“我其实应该感谢你,我认识徐礼太晚了,这对我不公平。要不是你,礼叔也不会死心,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机会。可是,这么一想,我又有点恨你,你让礼叔吃了那么多苦。”说完,他苦恼的歪了歪头,思考了两三秒,“不过,如果这次你帮我,把账本给我,那我们之间的账一笔勾销,我可以借机打垮二哥,到时候他也只能逃去国外,你们还是可以在一起,多好。”

季秉源甜甜的笑容像是把刀,要把他心脏挖出来的刀,萧逸有点喘不过气来,他看向对方,眼里藏着掩盖不住的悲痛跟绝望,他问,“他有那么好吗?”

季秉源有些意外他的问题,然后认真的点点头,坦然的说,“有,他是最好的。”

萧逸脸上没有血色,没有愤怒,没有仇恨。

他低下头,互相看不见表情,冷冷地说,“好,我给你。”

刹那芳华,红颜弹指老,人生如梦,醒时万事空。

感情太脆弱,如精美的陶瓷花瓶,不知道什么时候无间地轻轻一碰,便会哗啦啦地碎了一地。

碎掉的粉末,终究会是灰飞烟灭。

聚时的热闹与喧哗,散时的清冷与凄凉,无法更改。

与其这样痛苦的爱着,不如恨来的快意。

萧逸眼泪没了,流不出来。

第31章

徐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牵连到了整个季氏的安危。

接连十数日,季秉恒都没有露面,即使偶尔回来也是一副行事匆匆面色凝重的样子,身边跟着脸色同样不大好看的魏明。

老管家对徐礼的进进出出看的愈发紧,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这个老的快要入土的人,睁着浑浊的眼睛,死到临头,还不忘作猖。

徐礼清清楚楚听见,老人站在他床头慢腾腾的说,“作孽呦,我就知道你是个祸害,当初都是少爷不忍心,怎么能放你活着出来。你这个人还有没有点良心,少爷救你出来,你不感激他也就罢了,还要这样折煞他,作孽呦……”

徐礼不动,就当这个人没来过。

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这么高兴,或者说兴奋。

不管季秉恒遇见的到底是什么,这对他都是一次机会,绝无仅有的机会,只要他抓住这次机会,就可以彻底逃脱这座牢笼。

他的人生早就无所谓了,也许只能说他命衰吧,一生里没有什么好运气,所以去哪里,或者在哪里,过的是好是坏,都没有意义,怎样都无妨。

可是他现在背负了另一个生命,无论时间把他消磨的多么干净,还是有在乎的。

心里牵着挂着,就不能再什么都不会在乎了,就算多么无力,也要去争取一翻,与命运抗再抗争一次。

季家这座墓地,他一个人被埋在里面就够了,不必要再多添一个。

凌晨两点半,徐礼感觉床的另一边微微塌陷下去,有人睡在了旁边。

被子被拉开,温热的人体靠了过来,带着熟悉的味道。

男人结实的手臂把他往后箍,满足般叹了口气,说道:“怎么还不睡?”

徐礼稍微偏过头,男人的眼睛在黑暗中晶亮,四目顿时对上。

男人有些意外,“你在等我?”

徐礼抿了抿嘴,垂下眼睑。

男人发出轻笑,“是不是这些日子我没顾到你,你积太多所以想要我?”被子下的手也伸进徐礼的睡裤,开始有技巧的来回揉捏。

男人低下头,吻上了他的唇,深入口腔的舌头激烈的搅动着,充满欲望的挑逗,徐礼窥视到他发梢下暴露的白皙颈项,不说话。

男人停下来,从被子里伸出手,摸上他的头发,温情脉脉的眯起眼睛,却又像审视般看着

他。“不问问我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徐礼没说话,一直,一直都没说话。

他只需要静静的等待,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好奇,不能引起男人丁点的怀疑。

“老三为了你可是做足了,把萧逸都给卖了。”男人语气祥和,眼中却满是残酷,“还有我这个二哥。”

“他拿萧家跟我这些年交易的账本来威胁我,让我放你走,他倒是志在必得啊。”男人像是在说什么好玩的事儿,也不怒,反倒笑了,紧紧掐住他的下颚,像是研究般仔细端详他的外貌,“你说你是不是妖精?怎么有这么丑的妖精?”

男人漂亮的脸孔扭曲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微笑,说道:“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要勾引别人,姘头竟然是我弟弟,你说你贱不贱……你看看你,都长皱纹了,下面也早就被我插松了,每次干进去一点反应都没有,你到底是拿什么诱惑的老三?嗯?”

徐礼承受着男人的污言秽语,他们贴的如此之近,徐礼忽地有些惊醒,他的眼神划过男人挺拔的鼻,薄薄的唇,性感的下巴……

为什么会爱上他呢?

徐礼想,想不到。

人年少的时候总会产生无知的愚念,被华美的事物所吸引,蒙蔽住双眼。其实就算知道它背后的污垢还是舍会不得放弃吧……

年少是可以解释一切的借口。

徐礼无波无澜,他想,这个人再也吸引不了自己,也再也伤害不了自己了。

男人被徐礼漠然地态度刺激,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僵硬的放开手。

过了许久,直到表情缓解一些,男人才重新又面对他,这次意外的温柔。

男人亲了亲被自己捏的有些红的下巴,“你会离开我吗?”

辗转吻着徐礼的耳朵和颈项,男人又问,“你想离开我?”

徐礼浑身冰冷,男人喃喃地说,“我憋了很久……”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廓上,让人不舒服。

很快,徐礼的腿被男人分开,男人低声轻笑,“我是不会放开你的,我保证。”

男人今晚很不同,他像以往一样对徐礼进行性侵犯,却比之前多了爱抚。

男人舔吻着徐礼的肩胛骨,对他又亲又摸。

徐礼僵着身子,男人的手指进入困难,“放松,让我摸摸你。”男人轻喘。

扩张进行的不顺利,男人低下头,有什么滑溜溜的湿热物体在舔徐礼后面,然后一举顶进他被舔湿了的蜜穴。

徐礼惊愕的低下头,慌张之中想要合紧双腿,可男人早已挤进他两腿之间,不容他半点反抗。

男人抓牢他的双腿,分开到最大,霸道的舌头舔舐了他每一寸媚肉,这令徐礼死无法忍受,身子泛起冰凉。

“放开我——”

丧失理性慌张,让徐礼抛下所有的冷漠,想要挣扎抵抗。

男人给出的回应是更加凶狠的扩张,舌头模拟性交的戳刺他的肉穴,加入的手指也在往深处顶刺,执意在他体内攻城掠地。

这样的举动除了让徐礼感到恶心和惊慌,并没有其他的功效。

徐礼的前面除了用药的那次,再无反应。

许久之后,男人放弃,撤出手指和舌头,换成粗硬的巨物抵在穴口,在男人凶狠贯穿的那刻,徐礼听见男人的声音,“以前多么爱我,你都忘了吗……”

徐礼闭上眼睛,默默地承受男人粗暴的对待。

就是还记得,所以才会无时无刻提醒自己不能再重蹈覆辙,

曾经许下的生死,早已被时光覆盖。

第32章

徐礼最近迷上了看电视,新闻频道——正在对萧万居落马一事进行实时跟踪报道。

徐礼没什么特别感觉,没有快意,没有可惜。

只是把他当做了解季氏动向的一条渠道,仅此而已。

这世界无非都是因果报应,前面种下了因,就必须要承担日后的果。

很多人倾向于将人生中那些说不清道不明,或者说知道怎么回事但不愿正视的事实归结于命。

比如生死,比如爱情。

而命之所以为命,就在于因果报应。

徐礼也曾经这么想过,他这辈子可能沾了太多血腥,亦或者在上辈子作了孽,所以才遇见季秉恒,还债罢了。

信徒摇摇头,不认同,淡淡地说:“你这么想,是因为放不下,放不下即执着,执着和妄想是业障的根源。”

因果分为三种:种因得果,双重因果,无尽重叠因果。

信徒说,“你犯的是双重因果,又叫三世因果。过去所造为因,现在所受是果,现在所受之果亦可当因而作,以后再感受果,如是周而复始,至于无穷。”

徐礼听不明白,却也不细问,默默地望着灰暗坚固的水泥墙,隔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他说:“罗素,我们会下地狱?”

那边也是个隔了好一会儿才有响动,声音轻的听不出情绪,仿佛并不是在说话,而是一声叹息。

那个声音说:“我早已置身地狱。”

当萧万居落马的新闻被另一些事情所替代的时候,徐礼明白,这个人多半是死在牢里。

徐礼是明白的,像萧万居这样的巨贪,一旦被拽出来,没跑掉就是死,不会是舒服的死法,多半是受不了折磨交代出家产,然后依旧被折磨至死。

季秉恒很久很久没有露面了,老管家的脸色也一天比一天难看,那目光恨不得生刮了他。

徐礼注意到家里的东西在变,老管家也不再24小时的跟在他后面,而是频繁进出于书房,进去出来总不会空着手。

书房是徐礼的禁地,季秉恒从不让他进去,里面包括了太多太多的秘密。

徐礼想,他的机会来了。

只有一次,他也只要一次。

正如徐礼所想,季秉源用从萧逸身上得来的账本不断像季秉恒施压,给了他很大的压力,把他推向疯狂的边缘。

要么交出徐礼和小芷儿,要么就是放弃季氏开始永无尽头的逃亡生涯。

季秉源利用媒体放出大量季氏和萧万居官商勾结的种种内幕,季氏的股票一跌再跌,大股东们纷纷撤股,季秉源一边向外放出对季氏不利的消息,一边扫尽季氏大小股东抛出来的股份。

短短几周,季秉源已经成为除了季秉恒之外,季氏第二大股东。

季氏大楼里,季秉源端正的坐在季秉恒面前,他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口,吹齿留香。

放下手里的杯子,笑着说:“好久不见了,二哥!”

“是啊,上次见你,还你哭着找妈妈。”季秉恒把玩着手指若无其事的讥讽道。

季秉源依旧保持笑容,“上次的事还没正式跟二哥道谢呢,多亏了二哥让礼叔去救我。”笑容扩大,季秉源接着说,“也多亏了那次,才让我遇见礼叔,谢谢二哥!”

季秉恒嗤笑出声,“你是谢谢我救你一条命,还是谢谢我让你遇见徐礼。”

季秉恒脸色阴寒,眼下眼下一片阴翳,偌大的总裁室里面就只有他们兄弟二人。

一时间气氛沉寂下来。

“二哥,就算季氏被你撑下去了,就目前的财政状况也再难翻身,萧逸的账本在我这里,如果我把它交出去,二哥也要坐牢吧。”

季秉源垂下眼,面上带着真诚,“我们是亲兄弟啊,二哥,我不想你坐牢,你把礼叔还给我吧。”

他的话引来季秉恒阴郁的一瞪,冷笑出声,“还给你?”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