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属的非常关系——汀上白沙
汀上白沙  发于:2013年0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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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佐岸之后的以死相逼终究让梵洛伊没了辙。不得不垂头丧气地跑去同夏弘文通气——在荷兰的同性生子,虽没有许多杂乱手续,但作为持着旅行签证的佐岸来讲,更要考虑的恐怕是经济问题。恰好科室里有一个相当于实验性质的新技术项目,正在招收志愿参与者,正合佐岸的需求,于是虽面对夏弘文时有点低三下四,为了朋友梵洛伊却还是豁出去了。挑了个中午没多少人的时间,溜进夏弘文的办公室,

「Boss,我……我……想为我朋友申请新技术的实验名额……」

朋友?就是你前几天一直在忙乎的那位?

说真的夏弘文真是有点不愉快了。梵洛伊的忽然到访是让他又惊又喜,但一听说话内容马上就不快了。不是说他没法帮忙,而是这项目实际是为了想要女儿的男性情侣们设计的——梵洛伊在这里又没有多少除医院以外的朋友,他到底有什么人,需要帮这样的忙?

说白了就是不愿让梵洛伊那朋友得逞——开什么玩笑,潜在的情敌欸,好人也不都是帮人做嫁衣的傻子啊。这样想着,心中一酸,干脆弃了往日里好人的模样,大打官腔,从梵洛伊交上来的报告到项目本身,模样让梵洛伊看得牙齿都痒了。

「Boss!!」他实在忍不住了,正欲辩解,忽然想到Olivia这个为夏弘文付出无悔爱意的女人,顿时底气就上来了,「我们独在异乡为异客,难道不该互相帮助吗?你看整个项目里就我们两个华人,再闹内亢多不团结!啊,别以为入了荷兰籍就什么就高人一等!哼哼,要不是你同那个女人结了婚……」

最后一句话,让夏弘文的脸霎时从傲然变成惊慌。

洛伊怎么会知道Olivia的事情!难道那天的事,他都有着记忆?抑或是自己和Olivia争执的时候他就已经听到了?

除了让梵洛伊在办公室里住嘴,夏弘文已经完全对这件事没有办法了。偏偏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说什么「绝不会嘲笑您吃软饭靠女人混身份的」。这句话本身对他而言便已经是极大的嘲讽——更何况,说话的人还是他的洛伊。

唉唉,其实也不能怪他吧——其实自己离婚的事实差不多整个科室都知道,加之Olivia又那样频繁地出入,梵洛伊的知情,想想还是合乎情理的。但他气的是对方对自己离婚这一桩事情的无所谓态度,和将其拿出来要挟的这个举动——这可让人有点伤心了。他夏弘文用自己的全力尽量保护着这小狸猫一般狡猾又会招惹人的梵洛伊,得到的却是一句「同谁结婚那是您的爱好」!他本以为梵洛伊会对他渐渐产生些好感的!

不得不帮了这个忙,夏弘文浑身却像长了刺一般难受。于是天天巴望着等待见那所谓的朋友一面——岂料不见还行,一见,当场气焰就被压下去了。

如果就外貌来讲的话,能比过佐岸的人,还真是不多见了。即便略显消瘦,在梵洛伊的食补下也渐渐缓过气来。加之这几日得到了某个渣男的滋润,佐岸整个人站在那儿就能吸走一大半的目光。如果拿猫咪来形容的话,梵洛伊是只可爱好动,机灵活泼的狸猫,那佐岸就是颇具气质,雍容的纯种波斯猫。

况且,佐岸也不仅仅只有外貌。年轻的他早已是国内某著名生殖中心的主刀,就他的年龄来看,超出夏弘文也只是时间问题。

总之,完全没有可比性。

如果梵洛伊的选择,是那人的话,夏弘文也完全找不到一句争辩的话。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何种心情替眼前的男人动的刀子,手术中无意间瞟到梵洛伊,那个从未有过的认真,紧张的眼神差点让夏弘文腹中醋海翻滚——何时,这样慎重的对待才能轮到自己,或者换言之,他夏弘文,到底还等不等得到梵洛伊垂青的那一天?

按照规定,病人在手术后必须住院一晚观察情况。而佐岸身旁自然是不会少了梵洛伊的。临下班时夏弘文看着忙里忙外替佐岸又买饭又买饭的梵洛伊,憋了一天的心终于让他不得不开了口。

「医院会送饭的,你何必这么麻烦!」

「我怕小岸吃不惯光用水煮的东西啊。」

理所当然地回答。大约是出于对夏弘文帮忙的感谢,梵洛伊对他的态度已经改善许多。

「吃外卖难道就好吗?医院里起码都是营养餐!」一盒盒堆满芝士的pasta看得夏弘文心惊胆战,「太过油腻的东西对刚做完手术的病人不太好吧,更何况你……你朋友肚子里还有孩子不是么!」

孩子……?

手中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嘴角也随之耷拉,「孩子……小岸怀着的那孩子吗?」

「没,没错啊……」怎么,他说了不该说的吗?

「唉,说到这个就让人心里不开心了——」

牢骚在肚子里憋得太久也不好,恰好碰上夏弘文,梵洛伊也不顾身份不身份了,直接倾吐出来,「孩子是无辜的,可小岸偏偏死心眼认准了这个烂男人,还甘愿为他在肚子上留一刀,怎么劝也劝不回。」

烂男人?原来这五好青年其实也早已经有对象了?

梵洛伊的这句话让夏弘文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但没有等他来得及做出反应,梵洛伊便再次恢复了刚才的做事速度。「啊啊,我只是在发牢骚而已——刚才的话就当没听见吧,谢谢Boss配合。」

又,又要走了吗?可我们没聊几句话啊……

梵洛伊则继续道,「哦,对了,刚才我清点的时候发现多买了一份pasta,反正我们两个也吃不下,就送给您吧——」

说着,将一只泛着喷香的塑胶袋往夏弘文的手里一塞。望着夏弘文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梵洛伊在礼貌友好的微笑中暗暗眯起眼。

开玩笑,他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会在买东西上失误?算是给你个甜头啦,科长大人——我梵洛伊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你对我的帮助,其实我都有记在心上。

第十七章:剧变

推开门,佐岸已经倚在床头,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梵洛伊手里的那只袋子了。「香味在门口的时候就飘进来了。」佐岸迫不及待在床上展开折叠小桌,「偏偏你和那个男人谈了这么久——是不是都把我忘在脑后了?」

「说话没良心,把你忘脑后的话我早回去了,谁给你买饭去!」梵洛伊撇撇嘴,替佐岸打开饭盒,插进叉子,「那是我上司来找我说话,拜托,我能拒绝么?」

「上司?」将叉子叼在嘴里,佐岸吸吮着上头沾到的芝士沫沫,似思考般皱眉,「今天就是他替我动的刀啊——我就想呢,手法这样娴熟,模样也很干练,应该不是等闲之辈……」

梵洛伊闻言顿时头皮发麻了。手法娴熟?动作干练?妈啊,我的祖宗您都是从哪儿得到的情报啊?莫非今天麻醉没做好,以至于手术过程中您被疼醒了?

而且……为何佐岸会对一个陌生的男人发出这样的赞许?等等,该不会……

「那家伙是个离过婚的老男人,没你说得那样好啦。」

也不知怎么的,心里呼地冒起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不快。梵洛伊当然知道佐岸的这句话并无它意,而夏弘文实际上也的确配得上这番评论,但不由自主地,有一种不想让佐岸知道夏弘文的好的古怪心态。故作嫌弃,粗声粗气地这样回了一句,梵洛伊将叉子从佐岸的牙齿间扯出,「你吃你的面,其他的别想太多!」

「离婚?你是说,他是异性恋吗?」扒弄着面条,佐岸却没理睬梵洛伊,依旧专注于那个话题,「可是我怎么觉得不像呢?他……」

话未说完,便被梵洛伊不快地打断。

「怀了孩子就不要八卦这个八卦那个了,再不吃等面凉掉,油凝固掉就不香了——别管那夏弘文啦,你们又没交集!」

「我和他当然没交集,可我和你有啊。」佐岸笑笑,仿佛从梵洛伊的焦躁中读懂了什么,「我怎么隐约觉得,那上司在看你时的表情很不自然,而且——在你把那盒pasta送给他之后,他提着袋子在门口愣了好几秒才离开的呢。」

「那,那是因为……感动呗!」嘴上这么牵强地解释,梵洛伊的伶牙俐齿却忽然变得略微有些结巴,「得了得了,小岸,你先别管别人的事,乖乖给我吃晚饭!」

殊不知,这番竭力掩饰的模样,早已看在熟知他的佐岸眼中。

『口是心非,一心虚耳朵就发红——洛伊,这么多日子没见,你倒是一点都没变过啊。』

佐岸低头叉起一叉子面条,手腕轻轻转着,嘴角含笑默默地想着。

这个插曲虽然在此划上了个句号,但给梵洛伊留下的影响丝毫未退。没错,说实话他是希望佐岸能够在怀孕后离开某人渣然后果实幸福生活,如果有需求要重新找另一半的话,他也完全愿意贡献出自己在这里的所有人脉替朋友找个可靠的对象——但非得是夏弘文吗?佐岸!这男人没情趣没意思,还是那种喝酒后会狼性大发六亲不认逮着人就上的货色诶!真的,比你那人渣好不了多少的……

脑子里越是这么想着,心里就越是发虚。尽管事后佐岸便再无显示出对夏弘文感兴趣之意,梵洛伊每每看到夏弘文与年轻男子交谈时的心理感受却依然完全变掉了。若没有佐岸那声赞叹,他还真不会注意到在自己的科室之外,还有如此多的男人对离异单身的夏弘文有兴趣——有一次给某小妖男做全身检查时竟被那妖精要求请Dhr.夏来代替他,那小腰扭得叫一个风骚,气得梵洛伊当即转身,然后将夏弘文扯进来,目光冰冷地看着小妖男在夏弘文的面前舞着两条除过毛(恶!男人还除腿毛!要不要脸了还!——by呕吐中的梵洛伊)的长腿发春。

「Boss的春天来了嘛。」

小妖男走掉后,两个人一起整理着还弥漫着一股香水味的检查室时,梵洛伊忍不住出口讽刺,「被那两条腿夹着,您刚才可艳福不浅!」

「你是在嘲笑我吗?」

夏弘文推推眼镜,状似无奈,「梵洛伊,其实你不必生气,被病人拒绝了并非你做得不好,只是有些病人比较习惯在同一个医生那里做检查,比方说,刚才那男生,从他第一次来就是我手里的病人,每次复诊都是由我接待,这回突然换人,心里有不适应也是正常的。」

不是这个问题!我说boss,您刚才真的是选择性失明吗?那家伙明明不要脸地把光着的屁股翘起来了,做触诊时还发出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这些都是所谓的「习惯」?

「我可没生气!」闷闷地坐在椅子上,只是看了些不该看的东西心里堵得慌而已。「那以后再碰到这样的病人……」

「把他们的病历直接交给我就可以了,我自会处理。」说罢将最后一样东西归位,起身拍拍肩膀,「谢谢你了,梵洛伊。」

……谢,谢你的头!现在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客气了?早干嘛去了!

梵洛伊眼见着夏弘文消失在门后,一张俊脸被憋得通红。

然而,这件事,对他而言,还不算最倒霉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对于情绪化严重的双鱼座男人来讲,平日里的失态直接影响到了梵洛伊在手术中的发挥,甚至失神到了差点把棉球留在病人体内。他开始渐渐用一种小女生似的心情来讨厌夏弘文,更怨恨因为一小点事情就开始疑神疑鬼的自己——莫非那盒送给夏弘文的pasta里,实际装着的是自己的一颗心?

Belachelijk(可笑)!

手术过后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准备室,偌大静谧的半封闭空间使人耳鸣,也让人容易冷静下来。梵洛伊脱下衣服,也不急着穿上干净的白大褂,就这么一件短袖坐在那里发呆,试图冷静自己的头脑。但可怕的事情总是来得如此之快——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身后什么时候站了个人,等到发现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这回你逃不掉了!」

那人的手臂从后面紧紧箍住他,力道是如此之大,以至于梵洛伊根本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Teuton!放开!!」

他所能做的只有竭力嘶喊——但很快这也无济于事了。Teuton的嘴凑了过来,无耻地试图夺走他的双唇,一双手随之爬上他的身体,用暴力撕毁那件仅有的上衣。

「亚洲人的皮肤果然一等一的细腻,力气也一等一的小!」一边使用暴力,Teuton仗着自己的人高马大还一边嘲讽,「别浪费体力啦,就让我玩一会儿,又不会怎样的!」

「滚,滚开!」被Teuton压在地上,梵洛伊剧烈地喘息着,拼命试图用手抵挡住Teuton的进攻,「我以为,以为你已经收敛了……」

咬牙切齿的话唤来的却是Teuton的一个轻蔑的笑,「收敛?收敛什么?我告诉你,老子就是想玩你,又怎样?对了啊,还有你那朋友……一看就知道也是玩过的,哪天把他带出来大家一起玩玩,一定能把你们操得服服帖帖,哈哈哈哈……」euton的语速极快,让梵洛伊听不清对方在说些什么。但那淫荡的表情一看就知不妙,忍不住心头一个怨恨,趁人不备一巴掌呼了上去,「混蛋!!!」

「妈的,还敢打我?!」euton笑得正欢,梵洛伊忽如其来的巴掌却让他的得意顿时僵在脸上。无耻的笑瞬间转变成整片整片的恶毒,将梵洛伊整个一翻身,Teuton扯下他的裤子。

「让你这贱人再反抗!」

一根手指粗鲁地插了进去,痛得梵洛伊几乎昏死过去。

完了,完了。

因痛楚而不由自主涌出的泪水弥漫了梵洛伊的眼睛,撕心裂肺地叫着,他不甘心!可已无力反抗……

第十八章:拯救

梵洛伊终于知道,原来有些时候,自己真的是个弱小无能的男人——连自己都无法保护,在遭人侵犯的时候只有咬着嘴唇淌眼泪水的份。嗓子早已叫哑,可除了越发激起Teuton的兽欲外,其他一点作用也没有。这是个偏僻的手术室,没有手术的话几乎不会有人想到经过它的门前。

被Teuton绑住的脚腕处生疼,身体上那从未被外人触碰过的部位正被自己最厌恶的男人用手指下流地进出,似乎刮伤般一样的疼痛刻在梵洛伊的肉体上,也滚烫地烙在他的内心深处。Teuton的不急不缓更让他感到绝望——自己就好像被玩弄的猎物,死亡只是看狩猎者的心情……不,如果是被Teuton这样的混蛋践踏,死亡对他而言都是一种解脱了。

眨眨被泪水雾得朦朦的双眼,梵洛伊将舌头抵在牙齿间,颤抖着……

「Teuton!你给我滚!!」

一道强光从被突然撞开的大门刺射进来,几乎是愤怒咆哮的声音随着一个速度极快的人影而来——泪水在那一瞬间忽然如绝了堤一般,在Teuton被那个人用拳头击倒在地之前,梵洛伊终于开了口,艰难而嘶哑。

「夏……夏,弘文……」

什么都不再重要了,身体好冷好脏,本能驱使着他朝那个男人寻求最后的援助。

「我的……洛伊!」

一件还带着男人体温的外袍将他细细裹起,然后整具身体被人紧紧抱在了怀里,似乎再也不会被放开。

熟悉而好闻的气息啊……这样的他,是不是已经到达安全的彼岸了?

极度紧张焦虑的神经在一瞬间突然松懈下来,梵洛伊靠着这坚实的胸膛,身体一软,死一般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做了个冗长的噩梦,在梦里的自己受尽屈辱,可在一切消失之前,忽然有个神一般的人物破门而入,从禽兽的魔爪下救出了自己,然后……

这里是哪儿?

泛着阳光气息的,稍硬的新被子,柔软的床,还有……啊,还有这股烤土司的,热热让人垂涎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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