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属的非常关系——汀上白沙
汀上白沙  发于:2013年0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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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没有可是,科长,如果真的怕我难受,中午的时候为什么要用那种话刺痛我?明明说过不想再有误会的人是您吧,可现在又是谁拉着我的手,用一副质问情人的架势来质问他的下属?」

夏弘文颓唐而犹豫的样子让梵洛伊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音量,「请您放开我,不要让我对您产生对Teuton的厌恶感。」

这话颇为严重。即便是在工作中占支配地位的上司,夏弘文却也不得不松了手,看着梵洛伊逃离了他的手心。

「梵……」

「明明只是再坚持一会儿的事……为何您要把它搅得这样复杂?」

逃离准备室前,梵洛伊扶着门,背对夏弘文留下这样一句话。很浓很浓的埋怨隐含其中,让夏弘文听了不由得呆在了原地。

坚持一会儿……洛伊,你的意思是……

这句话给陷入「失恋」中的夏弘文看到了新的转机。隐约觉得梵洛伊对自己的感情有了质的变化,也渐渐参透了坚持二字的含义。想起当时自己中午约着梵洛伊干的傻事,他心头就阵阵悔意。如果一切能够重来,他现在是不是已经抱得情人归了?

唉,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这玩意,梵洛伊看着自己的态度也每况越下,哀怨的小眼神好像自己把他从头欺负到脚一样,连句话都说不上,又何从来的重新开始?

而梵洛伊也并非没有感情,不过他也在等,等待这个闷骚的上司主动提出歉意和正式告白——小爷我丢脸地流了泪让人看了笑话,姓夏的你不给点明显的表态怎么行!几乎是每一天都在期待,可每一天收到的都是男人后悔的目光。几回合下来不由得气恼地回瞪,于是得到的,是上司那更叫人无力的自责眼神。

『我靠,是男人就主动提出来啊!明明,明明那天的暗示已经给得很明显了……』梵洛伊急得跳脚。

『洛伊,别这样看我……一想到是我把你伤成这样,我就满腹躲避不了的罪恶感……』化身苦情攻君的夏弘文心里如是道。

唔,就是这样的情况,看样子两人如果没有一点特殊情况和道具,是无论如何也纠缠不到一起去的。[需要道具?大麻和蘑菇怎么样?←开个玩笑啦。]

所以在两个人等待对方等到心力几乎憔悴,连佐岸都瞄出一点点苗头后,象征橙色派对的女王节终于降临在了这个城市。

第二十三章:亲亲我

女王节的时候医院放了大假,算是给辛苦工作的员工一个补偿。生殖科的一干人等又闹腾开了,纠集了其他几个关系较好科室的医生护士,晚上众人在参加完盛大游行后一起到自助餐厅聚了餐——说是聚餐,实际上用派对来形容更加合适。今年的女王节前夕生殖科刚以一个诱人的金额卖出去项研发很久的项目,因而手头钱非常宽裕,作为一科之长的夏弘文更是帮了大忙,特地向医院的财务申请了庆功宴的款项,于是一群人干脆包下了一层餐厅在里面开起派对。内科那几个好色而闷骚的北欧人甚至斥私资请来了大腿舞女郎前来助兴,舞娘们妖娆冶艳的媚态让平日里忙于工作的男人们几乎看呆,为鲜橙色的女王节派对添加了几分暧昧的颜色。

大部分的男人都在等待着舞娘抖动着丰满的乳房跳到自己腿上,因此并没有人注意到在一旁干啃鸡肉的梵洛伊——包括夏弘文。作为科长和申请到资金的大功臣,他自然是被众人簇拥的对象。由于那段同Olivia的婚姻,所有人都想当然地将他当做直男(至少也是个双的),因而纷纷嬉笑着让一位穿着最暴露的女子骑上夏弘文的大腿。女子卖力地跳着,扭动着自己纤细的腰,甚至淫靡地用私处磨蹭夏弘文的下身,做出种种露骨的性暗示。饶是夏弘文一个彻彻底底的弯男,也经不住这样肉体上的接触,眼镜后面的那张脸上写满尴尬和无奈,甚至出现了喝过酒后才会有的红晕。他这样的表现更惹得一众男人吹口哨,在欢呼声中,舞娘翘起屁股,攀上夏弘文的上身,媚笑着用牙齿将他的眼镜叼了下来,然后衔在嘴里,伸出红艳的舌头用诱惑人的姿态轻轻舔着。

这样闹下去可不行啊,洛伊在场……

夏弘文真的受不住了。有些尴尬地直起腰,从舞娘的嘴中取回眼镜,用一旁的纸巾包好揣进口袋,然后将人从自己身上抱下,从怀里掏了张纸钞塞进对方的手中。

「你陪他们玩吧。」

舞娘愣了愣,但低头看到那张数额比平时大不少的纸钞后很快回过神来潇洒一笑,转身选了个看得上眼的男人挂了上去,夏弘文也因此得以从一堆脂粉中解脱出来。下意识想寻找梵洛伊,但环顾四周却怎么也寻不到那个小小的身影。着急地来回兜圈,就在他即将放弃的时候终于在一堆酒瓶子后头找到了已经倒在地上,满身都是酒气的梵洛伊。

「AbsolutVodka!」

透明的空酒瓶让夏弘文大吃一惊,那是酒精含量高达40%的伏特加,足以能醉倒俄罗斯彪形大汉的酒,而梵洛伊这么个小身板……堆在这里的酒瓶太多太杂,他不知道梵洛伊灌了多少,但照他这种一醉不醒的模样看来,很是危险啊。

「Lorik醉了,我先带他回家,你们慢慢玩。」

同一道前来的秘书简单嘱咐几句后,夏弘文抱着梵洛伊从后门悄悄地溜了出去。翻了手机查到他现在的住址,几乎冒着超速的危险疾驶而去,没几分钟便已抱着人敲了门——如果他记性不错的话,洛伊的家里应该还寄宿着他的朋友,因此掏人家口袋摸钥匙的行为便能避则避了。

果然是佐岸应的门。「你不是带了钥匙……啊?是您!洛,洛伊他没事吧!」

「只是在派对上醉了而已。」

夏弘文进门,将梵洛伊放在床上,简单地同佐岸说明了情况。「有醒酒茶吗?没有的话我现在下楼去买。」

「不,不,不必,我记得洛伊从国内带了些来,就是不知他放到哪儿去了。」佐岸摆手,道,「您不如现在这里陪陪他吧,我找到后会泡好给他端来的。」

「陪?……也好——那麻烦你了。」佐岸这样说,夏弘文也便不再推辞,「我记得你还怀着孕吧?如果茶放在高处的话,让我来代劳就是。」

「没事,我能办的。」佐岸笑笑,站在门口扶着门,「倒是您,洛伊在医院多亏您的照顾了。」

「哪里哪里。」

「不过最近的洛伊……似乎不太开心,连身为他最好朋友的我都无法开导。」佐岸忽然放轻了声音,生怕被梵洛伊听见似的,「所以我想,解铃还须系铃人,是吧……啊,那我先去了,您随便坐。」

佐岸阖上门,将空间留给房间里的两个人。

解铃还须系铃人……替你系上铃铛的人,说的是我吗?

坐在床沿,夏弘文有些痴迷地轻轻抚摸着梵洛伊红晕未去的脸颊。如丝绸一样的触感,带着略高于手心的温度,让他根本无法抗拒的青年的美,梵洛伊的一切他都好想掌控,不仅是系铃铛,他恨不得在这具弱小的身躯上烙满专属于自己的痕迹,然后用一纸婚约和一枚象征束缚的戒指将他彻底关在自己的身边,而不是每每在出事之后,他不省人事之事才站出来,在梵洛伊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做着他的守护者。

人不是无私的动物啊,洛伊,什么时候才能听见这张小嘴亲口向我吐出的他的爱语?

指头触上柔软的嘴唇,夏弘文轻轻地摩挲,划过,不由得这么想着。

蓦地,身下人像是被他的接触所震醒。梵洛伊的眼睫毛在夏弘文惊讶的目光下颤了颤,睁开,汪汪的都是水光。

「你……还想摸到什么时候?」像是刚睡醒一般带着鼻音,尚存一点醉意的梵洛伊缓缓开了口。

「对,对不起,冒犯到你了!」夏弘文触电般地缩回手,人也整个站了起来,「我很抱歉……」

「抱歉……混,混蛋,」

「洛……」

「混蛋,混蛋夏弘文!」

眼睛里闪亮的水光很快化作液体,在夏弘文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便倾数滑下。或是在醉酒之前就想这么做了,梵洛伊像被人欺负一般,眼泪伤心地流着,停也停不住。

「为什么不再等等我?」他边抽泣,边委屈地说着,「明明,明明已经准备顺着你的意,你突然的放弃算什么,什么意思——说出那……样的话,还让我等待……我讨厌你啊,夏弘文!」

「我……对不起,洛伊,洛伊……」

如雨而下的眼泪攻势让平日里在手术台上无比镇定的夏弘文慌了手脚,除了对不起这三个字,他想不出自己还能说些什么。梵洛伊在酒后吐出的真言让他激动地心几乎要跳出来,原来自己已不是一厢情愿,原来苦苦在原地等待的,并非只有自己一个。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我不要听对不起!」梵洛伊的眼泪流得更凶,「已经够了,够了!」

「洛伊,不要哭……」

夏弘文耐心地哄着,用纸巾擦去梵洛伊不断淌下的泪液,「我没有放弃你,在你身边等待的人,一直都是我啊。」

温柔的语气,温暖的抚触,还有夏弘文真挚的眼光,让梵洛伊呆呆地眨眨湿润的眼,「真,真的?」

「当然。」绝无虚假。

「真的,那,夏弘文,亲亲我。」

几乎是以蚊子般的音量提出的请求,听在夏弘文的耳里,却叫他顿时脑子嗡嗡叫了。

「洛伊!」

「亲亲我……科长大人……」

梵洛伊的索吻,让夏弘文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洛伊……

不用再犹豫了,这双唇,他已执着了好久。

第二十四章:鼓励

梵洛伊的嘴唇柔软得让夏弘文诧异,试探性地用舌尖撬开,伴着浓浓酒香,他们缠绕在了一起,仿佛等了几生几世,终于在感情迸发的一瞬,结合在了一起。

「茶我拿来……」

门被轻轻打开,佐岸端着泡好的茶水,眼前的样子让他不禁停住了脚步。但这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再度阖上门,佐岸的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将房间留给了心意相通的二人。

洛伊,好好把握。

「嗯……」

好长好长的一个吻,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第一次被如此对待着,梵洛伊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呼吸亦越发急促。在夏弘文贪心地想要夺走他最后一口空气时,他终于忍受不住了,发出如幼猫般无力的呻吟,手也下意识地将夏弘文的身体推开。

呜,透不过气来了!

「洛伊,怎么了?」

慌慌张张从梵洛伊的口中退出,夏弘文抚摸着他那已经又红又热的面颊,「哪里不舒服?」

「不……不是……」夏弘文的触摸让梵洛伊更觉害羞——他们接了吻,在他的要求下。感觉?感觉是不错,可哪里总是觉得不对……

酒精并未使他酩酊大醉,却夺走了梵洛伊大部分的思考能力。他像个小迷糊一样歪着脑袋,傻乎乎地盯着夏弘文,「科长……」

「现在还叫我科长?」

夏弘文直觉这样的梵洛伊似极了被驯服后温柔爱撒娇的花猫。声音柔得不能再柔,他替梵洛伊理理头发,笑道,「叫我弘文。」

「弘……文?」呆呆地重复一遍,但很快梵洛伊像是记起什么似的,皱了眉,「不,不要!O-Olivia也这么叫你,我不想和她一样……科长大人……」

「好好,都随你。」反正这四个字他也很喜欢,既带了权威,又不失为一个情人间开玩笑似的昵称,「洛伊,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高兴——漫长的等待后,终于得到了你……」

「嗯,我也是……」

科长的笑容让梵洛伊几乎看呆,带着傻笑回应,他伸出双手,让他的科长大人温柔地抱住。

不,不是梦吧,科长大人的体温,如此真实,还有那个吻……他是怎么都不会忘记的。

……

「您要走了?」

夏弘文从房间退出来的时候佐岸尚未入睡,在看到夏弘文一付准备走人的模样时他是有些惊讶的,「洛伊呢?他……」

「他睡下了,我等他完全睡熟后才出来的。」夏弘文解释道,「明天让他睡一天吧,这么多的伏特加下去,我怕会有宿醉。」

「没问题的,」佐岸在听了夏弘文的话后却这么拍着胸脯,「洛伊酒量很好,酒品也不错,一般醉了睡一晚就好——事实上,刚才他其实醒过吧。」

闻言夏弘文的脸上顿时划过一抹尴尬,「你……看见了?」

佐岸赶紧摆手,「不要突然这么紧张——我承认我是见到一些什么,但如果洛伊真的能找到他人生中的伴侣,作为朋友我也会很为他高兴的。」

「谢,谢谢。」

气氛莫名有些尴尬,两个不会活络气氛的人,加上这么个不甚混得开的主题,四周空气一下子陷入无话可说的僵直状态。

「啊啊,那个,您今晚不住下来吗?我是说……梵洛伊的床……是双人的……」

越说越觉自己的话语暧昧而下作,窘迫地打住,「不好意思,我不太会说话……」

「没事,我懂你意思。」

夏弘文倒很感激梵洛伊这位朋友的好意,但,「我们今晚刚挑明而已,进展这样快洛伊会受不住的。我反正住的不算远,开车也方便,并没有留下来的必要——那,洛伊还是托你照顾了。」

「也好。」

送走夏弘文,佐岸合上了门,露出有些复杂的表情。的确,他为梵洛伊的修成正果而高兴——这样好的男人,现在已经很罕见了吧?

唉,为什么自己摊上的,却会是佑海那么个无情种?

洛伊,你小子命不错哦。

隔天带着轻微的头疼从睡梦中挣扎着醒来,梵洛伊下意识地用手抓过闹钟。「10……10点……10点!?」

「糟糕,迟到了!」

跌跌撞撞地滚下床,起床气和迟到的焦急让梵洛伊的语气不太和善,「小岸!!你动过我闹钟了?」

佐岸的声音隔着门从客厅传来,「嗯,看你醉倒想让你多睡会儿,所以早上替你按掉了。」

「怎么可以这样!我要上班的啊!——哇!!」

惨叫声不绝于耳,大约是梵洛伊在慌乱中撞到了柜子。佐岸不禁觉得好笑,起身走进房间,「你上司昨天晚上就准了你的假了,他在你房间里呆了那么久,都没和你说?」

「请假?他?」

佐岸的话忽然叫梵洛伊的动作顿住,抓抓脑袋,他开始努力回忆着昨晚的事——对,他看见舞娘风骚地在夏弘文腿上发浪,心里不爽,一气之下干掉了大半瓶伏特加,然后……然后似乎是被谁送了回来——之后迷迷糊糊睁开眼,夏弘文好像就坐在自己身边了……而在那之后,他们……

呜!

梵洛伊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唇。虽然不记得影像,但那湿粘而火热的触感像是烙在身体深处一般无法忘却——他和夏弘文接吻了,而且一定是极热烈,自己极主动的那种!

更让人窘迫的是,似乎佐岸也知道了……拜托,别笑得这么阴,腐笑真的不适合你这的脸!

「我们的小洛伊长大了啊!」

梵洛伊这样尴尬的模样,配着一早起来乱翘着的一头乱毛,真有些看不出年龄的可爱。忍不住心中涌起一股嫁女儿的心情,佐岸走近他,伸手捋捋他的刘海,「很快就要有人上门提亲来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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