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混蛋快放开我!”突然被人抓住,冷拾心躺在地上,心知自己幸灾乐祸过头,正猜想着他是不是打算修理自己,那知覆余觞却抓紧了他的双手,不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双眼危险的微微眯起:“看你笑的如此开怀,不如我也送你一副熊猫眼镜吧”
“不要!混蛋你敢!”冷拾心挣扎不开,口上却满满的尽是威胁,覆余觞豪不在意,左手紧抓住他的双手,将之死箍在头顶之上,右手手握拳,高高扬起,一挥就朝他脸上砸去,眼见那拳头当真朝自己脸上砸来,冷拾心吓的紧闭双眼。
预想中的痛楚并没有落下,只有一道细微的难以发现的微风在自己脸上吹过,心头有些疑惑,冷拾心微微睁开左眼,模糊的视线中看见的却是那人偷笑的样子,心知自己被耍,冷拾心睁开双眼,两手猛一用力挣脱开来,起身就双手握拳朝他身上砸去:“混蛋你敢耍我!”
见他发飙,覆余觞身体轻轻朝后一闪:“这是教训,要你以后收敛点”
“谁要你多管……”坐起身来,冷拾心咬牙,肩头却传来那刺痛之感,让他声音隐了下去,眉头微蹩。
覆余觞见他坐在地上神色有异,当下也不再嬉闹,大步来到他的身边蹲下:“怎么了?该死,我怎么就忘了你身上还有伤呢”覆余觞皱眉,竟忘了他身上还有肩上,当下有些后悔同他开这样的玩笑,可哪知还不给他道歉的机会,坐在地上那人却突然眸色一变,等覆余觞有所察觉的时候,腰间的裤子却突然被人抓住,紧跟着整个人竟被冷拾心扛起朝后砸去。浑身一疼,有些不可思议,怔怔的呆在原地,看着眸中那倒站着的人,起身拍拍双手,跟着冷哼一声,十分得瑟的转身,摇摆着身后那无形的大尾巴,雄赳赳气昂昂离开自己的视线。
12.险被识破
跨出那藤蔓搭建而成的棚子,冷拾心伸展着自己的身腰,虽然肩上还隐隐带着些许疼痛之感,但好在影响不大。
白色的雪花随着风四处洒落,点点碧绿之色隐藏在华丽的雪白大衣之下,清淡干净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之中,恍如冰魄般得树林透着晶莹般得色泽,鸟儿清脆如铃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之中,温和的金缕丝线透过云层直射而下,为这带着点点梦璃之色的山谷增添上一份别样的气息。
看那人站在棚外,双手叉腰呼吸这清甜空气的样子,双眸微闭,睫毛黑而浓密,鼻翼挺拔,蜜色的薄唇嘴角微扬,剑眉间,点点英气飒爽,青衣穿在他的身上,黑色长发张扬,被金丝光线包裹起来的他隐约的竟透着仙灵之感,灵气逼人,心猛然间似乎快了一拍,皱眉,覆余觞捡起地上的披风起身朝着那摸青衣走去。
“把这个披上”站到他的身后,覆余觞将手上的紫色披风给他披上,自己则只穿着内衣裘裤站在他的身后。冷拾心扭头看他一眼,瞧他衣衫单薄,开口:“我身上可穿着你的衣服,再说也不是真这么冷,反倒是你”说着,冷拾心伸手拿过他挂手自己手上的那件黑色披风,给他披上,在给他系好带子:“要是你病死在这,那我不就出不去了?哼爷可不想给你陪葬”
说完,双手拍拍他的胸口,一脸得意的样子看着自己给他结出的蝴……蝴蝶结……
“怎么样?我的手艺不错吧?”
一个大男人在自己穿的披风上结蝴蝶结,这……要怎么别扭就怎么别扭,更别说覆余觞还身形健硕高挑,实在是不合适这……咳,这蝴蝶结。
低眸看了眼自己胸前的蝴蝶结,在微微抬眸看了眼某人那满满取笑之色的样子,心中无声一叹,覆余觞也随了他:“听你的言谈举止,似乎你并不是这里的人,不知道你是那自那个城市?”
“我……”刚想回答的冷拾心在注意到他的问话之后,微微一怔,而后又道:“我当然不是这边得人了”
闻言,覆余觞眸色一亮。
“我来自天山那边,要不是端木长琴非要我下山来帮他,我才不会来这呢”说着,冷拾心双手抱胸,一脸愤愤的样子好似端木长琴欠了他什么似得,覆余觞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眸子略沉的直看向他眸低的深处。
“看什么看!?爷又不是女人更不是你未婚妻子”装作不耐,冷拾心皱眉,避开他视线的探索,转身就欲离开,那知覆余觞却突然一把将他抓住:“干什么?”冷拾心故作炸毛状得瞪着他。
“十八罗汉是怎么回事?”
“十八罗汉就是十八个汉子啊”冷拾心回答,答的理所当然。
“那秀逗又是什么意思?”
“说你脑袋生锈呢”很明显,冷拾心借回答骂人。
“那被弹弓弹了又是怎么回事?”
“你发什么神经呢?”冷拾心皱眉。
听完这三个回答,覆余觞双眸眸色微变,手下力道一紧,心中一喜,猛一用力,将冷拾心啦到自己跟前。
“混蛋,你干什么!?”见他眸色一变,冷拾心顿时只感觉自己身体突然被一股力量拉去。被他拉到身前,冷拾心皱眉看他,两手扶在他的身上这才稳住步子。抬眸只见那人眸中闪着少有的喜悦之色,仿佛多年不见的朋友突然出现一般。心一颤,冷拾心忍不住在心里自问,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
“我原来自上海,你呢?”
这话,像是一个地雷轰的一下在冷拾心的脑中炸了,他果然察觉,知道了自己同他一样也是名异世者,但看他的眸中闪耀着的亮色,是寻找到同类的喜悦之色,冷拾心怔住,第一次在他眸中看着这样的色彩。
要跟他说,他们不但是来自同一个世界,还是斗了十年的对手吗?
“什么上海下水的,混蛋你弄痛我了!”故作不知,冷拾心皱眉硬是甩开了他那只抓着自己的手,一脸莫名薄怒的样子冷瞪着他:“我看你才应该拜白眉为师,两人一样都是怪人一个!”说完,转身明显不悦的离开也不管身后的人会对他的那话如何去想。
看他离开视线的背影,覆余觞站在原地,久久怔住不言。
冷拾心还是没有告诉覆余觞自己就是冷萧,而也幸好他当时并没有说,而谁又知道,就因为这样的一件事,在日后竟将他逼入进退不得之地。
被冷拾心拂了自己心中的猜测,覆余觞这一日下来几乎很少说话,只是双眉微拧,一双眸子略沉的直看着某人的背影,好似想要将他看穿一般。原来还以为在这陌生的世界可以寻见一个同乡什么的,最后却被告知是他搞错了,失望是难免。但也还不至于消极,目光在看向那跑在寒池中的某人,覆余觞眸色一变,嘴角微扬。
即便小拾和他非同乡人,在小拾那性子不否认还是恨得他的喜欢,尤其是那炸毛的样子,简直像极了冷萧……
“你到底在看什么?”
听寒池里传来的声音,覆余觞回神,就看见某个坐在寒池里的家伙,此时双眉微蹩,脸颊泛红竟是一副不好意的样子目光带着点点薄怒斜睨着自己,轻笑出声,覆余觞开头调侃:“只是突然发现 ,小拾脸红的样子……别有一番风味,所以……”
“混蛋,你找死呢!”听他居然说自己脸红的样子别有一番风味什么的,冷拾心心头一怒,手掌猛拍向水平,水花四溅。
将头扭向一边避开那四溅的水珠,覆余觞微微蹩眉,颇不赞同:“别闹,在泡一会”寒池的寒水具有疗伤之效,冷拾心昨日在里面呆了一天,别说那一身诡异得灼人的体温没了,就连肩上的伤口也以惊人的速度在愈合,发现这点,覆余觞又将他带了过来,在冷拾心还一副状况外的表情下伸手将人扒光丢了进去,气的冷拾心磨牙在他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见血这才松开乖乖的在寒池里泡着。
13.青云风波
冷拾心双颊容易泛红,这完全与他本人无关,他自己也无法控制这点,但这次脸颊发红还是要怪某个坐在寒池边上的男人,一双眸子闪着异色的直盯着他看,久久不见移开,刚开始冷拾心还可以当做毫无所觉,可是那人的视线自他坐在寒池里之后就直盯着他,这让冷拾心如何淡定?
横眉怒目的瞪着寒池边上,那一身洒脱气息嘴角为扬的男人,似在思考要不要将他给拖下来泡泡,冻冻他那一身欠的气息,而这念头才刚闪过,天空却突然传来一声鹰叫,两人抬头就看见那快的恍如闪电一般的白影闪过,笔直的落在了覆余觞的肩上。
“怎么了?”
“青云山出了事,端木已经赶过去了”
青云山,想到这个,冷拾心可没有忘记当初他给钰子下的军令:“我们回去吧”冷拾心皱眉,起身离开寒池。
覆余觞点头,拿过一旁的披风,在他刚一上岸就将他包裹起来:“这个你全披上”
看他一眼,冷拾心点头没有说话。那晚覆余觞带他出来冲忙,只随手拿了件披风将人裹起就飞奔出来。冷拾心身上除了一件裘衣在无其他,现下连他自己的那件黑色披风也裹在冷拾心的身上。
冰魄的出口长满棘刺隐藏在岩石的缝隙之间,当冷拾心紧跟着覆余觞踏出冰魄时才发现这入口唯一的落脚处竟是在断崖峭壁之上,稍不留意若掉了下去,不死也的脱层皮。
“我的天哪,你当初是怎么带我进去的?”瞧着眼前这危险的断壁,冷拾心挑眉的看向身边的人。
瞧冷拾心朝自己望来的眸子,覆余觞轻笑:“就是如此进去的”话落纵身一跃跳了下去。冷拾心看着他的身影,刚才吓出一声冷汗,就见他的身影竟入雨燕一般左闪又避躲开崖下的那些大石,跟着几个闪跃,平安落地。
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冷拾心轻叹,他居然忘了还有个东西叫轻功,当下也是气息一提,终身一跃朝着那人闪电般得跃下。
“哟,身手不错”
“彼此彼此”抱拳,冷拾心寒碜他,双手扶在身手转身朝着林中小路走去。
覆余觞站在原地瞧着他向前踏去的身影,发丝微扬,一身洒的脱之气,眸色一变,覆余觞微微勾起嘴角,才多久的时间而已眼前那人身高已快与自己齐肩了。
“关海走这边”
听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冷拾心脚下步子一顿,就听到身后那窃笑的声音,臭着张脸转过身去,瞧着覆余觞朝一边走去的身影,冷拾心磨牙:“混蛋,你不早说!”这混蛋存心等他走出些许距离了才开口。
“你又没问”覆余觞说的十分无辜,可脸上却明确的挂着笑意,见冷拾心双眼冒火,哈哈一笑无奈的摇头继续朝前走去。
到关海军中换了衣服,问了情况,两人牵马连夜朝青云山赶去,夜晚三更十分总算赶到青云山。
“到底是怎么回事?”将军府的大堂里,冷拾心看着眼前的几人皱眉。
见老大皱眉看着他们,徐彪等人纷纷低头。站在中间的花豹子凌达看着大伙那腌菜的样子,一抬头一挺胸最后开口:“老大,一切计划本来都好好的,但不知怎么回事,九幽好像早就料到了我们会夜袭一样,专门带了精兵在那埋伏,钰子为了救我们被九幽擒住”
“那长琴呢?”从他们进入青云山起,就没见过端木长琴,他跑哪去了?
这下连凌达也不敢说话了,一直立再一旁一身军衣铠甲的欧阳行轻咳一声:“主帅和千泉叶今晚夜探敌营去了”
听这话,冷拾心皱眉,覆余觞也皱眉,气氛一下紧密许多,令人无法呼吸。凌达等人站在一旁目光直看着冷拾心皆不说话。就在大家差点窒息的时候,门外有小兵来报,说端木长琴回来了。
众人抬眸,就看见一身黑衣的端木长琴与千泉叶正大步朝这里而来。
“怎么样?”见他们回来,覆余觞开口。
见覆余觞和冷拾心都在这里,端木长琴皱眉。千泉叶长叹:“我找边了敌军都没有找到钰子,最后……”
看千泉叶欲言又止的摸样,冷拾心心觉有异:“可是发现了什么?”
“我们发现钰子居然在……在九幽营帐的……”
篷呯呯……
千泉叶话没说话,端木长琴却突然愤怒的一把将桌上的茶壶全给砸地上。壶中的水溅了一地,瓷片四散。端木长琴这突然的举动吓了大伙一跳,也止住了千泉叶的话。
这话也许别个人会觉得很正常,但是端木长琴的表现却告诉大家那很不正常。
“到底怎么样啊?小钰子他没事吧?”凌达开口追问,大伙也是一双担忧的眼睛直盯着千泉叶,抵挡不住大伙那急切关心的眼神,千泉叶看了一眼端木长琴这才道:“我们找到钰子的时候他在九幽的床上,两人……衣衫不整……”
后面的话,千泉叶几乎是含在口中,但在场的人可以说全听见了,一时间各种神色都有,惊讶,诧异,愤怒,不可相信好不精彩。
覆余觞也是微微一怔,眸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一旁那低头皱眉沉默不语的人。
“一定是九幽逼迫钰子的!那该死的混蛋!”凌达愤怒了。
“对!一定是,钰子这么可爱那九幽想必一定不忌,我要杀了他!”
“竟然敢这么对钰子,我要去杀了他!”
“对,杀了他!”
大伙怒了,冷拾心也怒了,一双黑色的眸子猛然抬起看向自己身后那群愤愤不平的人,无名的压抑气息压在现场突然一片宁静无人在敢多说句话。
“老大,我们……”
瞧见冷拾心这样子,凌达开口却没胆子在说下去。微微眯起双眼,冷拾心将目光看向端木长琴:“天亮之时,发兵进攻,端木,这次你得亲自领兵”
14.敌军九幽
早晨的天色灰灰蒙蒙,冷萧的风轻舞而过,漫天尘埃乱舞,青云山城外,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而下,鼓声起,号角响,随即不知是谁先开了这么一个头,顿时,震耳欲聋的喊杀之声彻底划破了这紧密的空气
“将军有令,公子不可离开这里!”九幽营帐里,钰子一颗心紧紧绷着,神色慌乱不安,偏偏那营帐门前的士兵又不让他出去。一想到今早九幽离开时跟他说要拿端木长琴的人头来见他,钰子更是慌乱担忧。
被人拦了下来,钰子气的拂袖转身,若不是兵器被九幽给缴了,钰子早就冲了出去,那会还呆在这里?心思回转间,只听见那窸窸窣窣的声响,从一旁传来,狐疑的扭头过去,就见一把匕首划破这帐篷的背面,心一喜钰子知道能这样不动声色潜入敌军的只有一人。
“老……!”
营帐被人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在钰子猜想着来人是谁之时果真瞧见那人从外面钻了进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口中的老大——冷拾心。
见钰子惊喜的竟差点喊了出来,冷拾心立马对他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反应过来,钰子立马闭嘴大步踏了过去。没有多说什么,冷拾心转身探头朝外瞧了一眼,确定无人这才拉着钰子钻了出去。
尾随在冷拾心的身后,钰子紧跟着他一路避开那些巡视的士兵,有冷拾心在,这一路下来居然没有半个人能发现他们的踪迹,两人可以说是可以说是畅通无阻的直朝营外而去。
直到进入密林与那在九幽军外接应的人汇合之后,两人这才放慢了脚步。远远的,钰子看着凌达徐虎站在前方一副大松口气的样子,心一喜正与奔上去,那知道那站在凌达身后的人却让他顿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