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心(生子 第一部)——风之岸月之崖
风之岸月之崖  发于:2013年0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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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眸色含笑的样子拧着自己,温热的大手还揉着自己的头,冷拾心横眉怒目的神色微微一变,想也没想就以把朝他扑去,将他抱住。

瓷碗落地,里面的汤药洒了出来。

微微一怔,覆余觞轻笑,随即将他反抱住:“你没受什么伤吧?”到现在覆余觞都还记得那人的招式玄妙得有些不象是个人。

窝在他的怀中,冷拾心连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又那来的伤?

“我当然没事,不过好像是你有事”说着,冷拾心撑起身来,皱眉指指他缠着绷带的头,神色拂怒。

“这个?”估计是两人落下之时被那些乱石所伤,毫不在意覆余觞轻笑:“没事,一点小伤死不了人”

皱眉,冷拾心没有说话,双眸含怒的瞪着他。

目光看着坐在自己榻前的人,两人身体挨得几近,又瞧冷拾心一副薄怒的表情,眉头微蹩,一双黑如珍珠的眸子隐隐散发着怒火的色泽,神色间似是无意之间散发着分独特的气息,呼吸一乱,竟让覆余觞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猛然别开目光,冷拾心不去看他跳下床盼朝门外走去:“我去重新给你煎药”

突然离开的体温让他猛然回身,清清凉凉的空气不再同之前那般令人发热,惊觉自己脑子里刚才一闪而逝的念头,覆余觞坐在榻上敛眸,嘴角溢出一丝自嘲的轻笑。

19.禁药无归

回到刚才丫头煎药的药芦,刚一踏进门,就看见那娇小的身影,穿着件青色的衣衫不知在忙些什么,步上前去,冷拾心站在她的身后:“这些……好像是人生吧?”

扭头看向身后的人,丫头甜甜一笑,向后退了几步:“这些不是人生,这些是无归,与当归只有一字之差,长得却很像人生,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也还以为这是小人生呢”

听丫头的话,冷拾心上前两步,将那些摆放在一旁筲箕里,才刚刚清洗过的无归拿到了鼻尖,正想闻闻可有什么味道,那只丫头却咋胡的提醒:“这东西可不能乱吃的”

“怎么了?”扭头看向丫头,小姑娘见他望来的目光随即又低下头去,双手紧张的抓着身下的裙摆:“爹说了,要是不小心吃了这东西可是会让人失忆的”

“……”

听不见冷拾心说话,丫头怕他不信,又道:“真的,无归的药效就是如此,所以大夫们一般都不会用到,除非有这个必要”

“失忆之后……还会在记起来吗?”不知怎的,听了丫头的话,冷拾心就这样毫无预兆的问了出来。

丫头蹩眉细细思量后才答道:“我记得爹说过,除非是这个人的身体异于常人。无归药效大减,遇上一些事是可以想起来的,而且爹最近也在研制可以解开无归的药呢”

是吗?心……有点慌乱不定……

“你怎么了?”感觉冷拾心的反应有些异常,丫头悄悄抬眸看他,一改死状,冷拾心转身向一旁的炉灶走去:“余觞刚才的药弄洒了,我来重新给他端一碗”

“哦”闻言,丫头不再多话,只是拿过药罐重新给他抓了药点火上灶之后说了煎药时间就又跑了出去。

感觉这小丫头好像有些避自己如蛇蝎,冷拾心蹩眉心中有些无言,他是不喜欢丫头那太过纯真的目光,总感觉有些假,但小丫头也不用一副如此怕他的样子吧?目光淡淡掠过那一旁放在筲箕上才清洗过的无归,冷拾心皱眉。

不知道一个人若忘了过去是不是,也可以连自己的取向也一并忘了?如果是那该有多好呢?

“你身体没事了?”

日落黄昏,冷拾心端着重新煎好的药,刚一返回覆余觞的房间,就看见某个人头缠绷带的男人此时正站在屋内大伸手脚。

“我身体本就无恙”只是头上擦破点皮。

没有多说,冷拾心走进屋内,将重新煎来的药放到桌上,挑眉,双手抱胸的睨着他:“吃了”

端起桌上的瓷碗,看那还冒着热气的汤药浑浊乌黑,覆余觞淡淡蹩眉闻着这股药味感觉和之前的有些差异:“这是……”

“毒药!”见他抬眸看着自己,冷拾心又道:“喝下之后肠穿肚烂,血溅当场而死,怎么样?敢不敢喝?”

听他这咬牙切齿的声音,在看他双眸挑衅的直斜睨着自己,覆余觞摇头失笑,同时仰头当真一口将那瓷碗中的汤药如数饮尽。

看他毫不犹豫的喝下自己口中的毒药,冷拾心双眉微蹩,环胸的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自己的衣衫,心惶惶不安……

“这毒药,可不是一般的苦啊”这一刻,覆余觞总算明白为什么上次冷拾心喝药会是一副壮士一去不返还的神色了。

接过覆余觞手上的空碗,冷拾心挑眉:“不苦能叫毒药?”说罢,转身就想朝屋外走去。覆余觞看他这有些异常的神色,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却不料脑袋一热,就这么顺势朝他身上靠去。反应过来,冷拾心丢掉手上的瓷碗转身连忙将人接住:“喂!?”

“喝,看来你真给了我一碗毒药啊”靠在他的肩头,覆余觞说话的气息全喷洒在他的项颈间,灼红了他的肌肤。

抱着他越渐无力的身体,冷拾心皱眉:“我早说过是毒药了”

毒药……他没有说谎。

覆余觞不言,只是轻轻一笑,就这么靠在他的身上睡了过去。冷拾心站在原地,听着耳边那几不可闻的轻笑,怔住。

那一声轻笑为什么传进他的耳朵里会让他感觉如此害怕,好像自己的心思全被他看透一般,紧抱着这人,冷拾心将脸埋在他的身上吸取着他那独特的气息,心中慌乱难安。

他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不知道,他已经做了,便在无回头之路可言。

日落之时,张着背着一背篓的草药回了草屋,在检查了两人的情况,见两人状况良好,摸着自己的鄂下的胡须点头,将那些草药交代给了丫头处理,夜间食过晚饭之后各自睡去。

翌日的清晨,天刚亮,张着就被村民请去诊病,丫头在后面的院子整理张着昨日采回来的药材,而冷拾心天还没亮人就摸去了覆余觞的房间,整夜忐忑的心,自覆余觞睡去之后就不曾安静过,彻夜难眠,终于还是在今早摸了过来。

榻上的人已经解下了头上缠着的绷带,一身白色裘衣的他躺在床上神色安宁,从不曾如此看过他睡着的样子,冷拾心坐在床边,双眉轻蹩。四周静的他几乎可以清楚的听见自己那慌乱不安的心跳,好似一种警钟,让他神经紧绷,就连呼吸也不敢太过。

沉睡中的覆余觞还是不减往日那一身犀利的气息,看似问问如玉的他实际隐藏着一份霸主之气,眉宇间气质逼人,犹如天上高阳灼伤着人们的眼,不可碰触却无法忽视他的存在。与那一世的袁策不同,这一世的他,不在只是一个刑警,而是一个背负天下安宁,有可能是未来君王的人……

君王……

思及此处,冷拾心猛然惊醒,他好像因为一时冲动,而忽略了件事。

榻上的人,微微睁开自己迷蒙的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犹如能在夜间发亮的黑色珍珠,被那双眸子吸引,这人微微一怔。

这样的眸子,不应该蒙上一层薄薄的阴霾,它应该是如同夜明珠一样,在黑色的夜放着璀璨的光……

“你怎么了?”这人开口,随即坐起身来。

心一惊,冷拾心猛然回神,才发现这人不知何时醒来,心一晃,有些掩饰不住内心的不安。

“没事!”口气不太理想,这是想要掩饰心中的惶恐,别开眼,冷拾心端过早就准备好的瓷碗低到他的眼前。目光斜睨着他:“把这个喝了”

“这是?”

“毒药!”

毒药?听他说是毒药,这人微微一怔,见他目光斜睨着自己一副你爱喝不喝的样子,有些想笑,这人也未多想当真端过毒药一口饮尽:“这毒药,可不是一般的苦啊”

“不苦能叫毒药?”

相似的对话,让榻上的人微微一怔,太过收悉的情景让他有些茫然,接过他手上的瓷碗,冷拾心见他睁着双眸子迷茫的看着自己,将瓷碗放回桌上的,冷拾心拧眉看他:“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你是……?”

20.卖身葬父

迟疑无法确定的语气让冷拾心猛然一颤,瞧他看着自己的眸色,写有几分疑惑,冷拾心压下心中的波涛,神色却是无异,挑眉,将手伸向他的额头:“没发烧啊”

头上的温度有些冰凉,那是从他手上传来的,覆余觞看着他的容颜,伸手将头上的手抓了下来:“好像你才真有点发烧”被他抓住得手冰凉的有些不太正常。

“你才发骚呢!”抽回自己的手,冷拾心在床边坐正身子看他,神色严峻:“我问你啊,小白加小白等于什么?”

“……”无法相信这话是从眼前这人口中说出来的,覆余觞怔正的看了他片刻,忽而噗的一声哈哈笑了出来。

“喂!”看他坐在床上,笑是极度灿烂,冷拾心皱眉:“喂好了,别闹了”如果可以真想撕了他那张脸。

忍着笑,覆余觞坐在榻上,上上下下将他看了一遍。

“喂你,看什么?”冷拾心皱眉瞪他。

看他这副样子,伸手揉了揉他头上的发,覆余觞轻笑:“你叫什么名字?”眼前这人,说不出的感觉,只有一份淡淡的情绪萦绕心头,他,喜欢这人……

有些措手不及,冷拾心愣在原地。瞧他睁着双眼睛傻看着自己,覆余觞好笑,开口唤他:“怎么了?”

呼开头上的爪子,冷拾心起身离开床榻:“你真没印象了?”

覆余觞皱眉,似在思考什么。

冷拾心瞧他这样,一直高悬着得心总算落下,当下轻咳一声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听好了,本少爷冷拾心,是你家主子,几天前在街上遇见你卖身葬父,本少爷善心大发,将你卖了回来,现在你是本少爷的下人,这一辈子都得对本少爷忠心不二,生是本少爷的人,死是本少爷的鬼,记住了吗?”

“冷拾心?”听他报出这名字,覆余觞口中低喃,完全没将他那一长串的话给听进心里去,只是定定的看着他那双晶亮晶亮的眸子,嘴角挂笑:“呵,那可否请冷少爷告知小的小的姓甚名谁”

“你……”看他脸上神色随意,一点也看不出半分异样,冷拾心微微眯眼,心里突然闪过一丝念头,欲想试他一试:“袁……策”

袁策,上一世的名,倘若无归真发挥了效力,那他必定记不得,倘若无效……这赌注就大了些。而就在他屏息等待着覆余觞的反应之时,却只见他低眸,眸色沉思片刻,随即抬首望他轻笑:“袁策,这名字不错”

他……

怔在原地,冷拾心中一丝窃喜伴随着丝丝不安闪过,定定看他,一颗心提的老高,就想从他身上看出一丝异样,可是……

他什么都看不出来,榻上的人依旧一脸如沐春风的气息,潇洒随性丝毫不去在乎自己到底忘了什么,还记得什么……

榻上的人见他愣在原地,一双眸子狐疑的直看着自己,恍如不觉,覆余觞起身下床,开始打量周围的事物,神色随性,毫无丝毫异样:“这是什么地方?”如此平凡的民居,他可不觉得这会是他这位冷少爷的居所。

“甘泉村”看他站在窗边打量屋外的样子,冷拾心敛下眸子,总觉得心烦意乱起来,好像连空气都变的有些讨厌了。

“你有心事?”站在窗边的人,扭头看他,见他双眉微蹩,不知在思索什么,覆余觞淡淡开口。

冷拾心抬眸看他,只见那人站在窗边,神色坦然自若,仿佛两人就和以前没有多大区别一样,眉拧得更深,正是他这股潇洒随性毫不在乎的性子让他心中总有那么一丝不安。

渡步来到他的身前,冷拾心抬眸定定的直望进他的眼中,探究的神色好似欲想将他望穿一般,覆余觞站在原地迎视着他的视线,不慌不乱的任他如此望着自己,两人对视许久都不曾有人说话,一股奇异的气氛围绕在两人的身边,谁都不察,一双眸色直在对方眼中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从未被覆余觞盯着看了如此之久,莫名间一股心虚之感涌上心头,感觉他的目光太过直接,竟令冷拾心诡异的双颊微烫,败下阵来。移开自己的眸子,冷拾心不再看他:“算了”无奈般的低叹,不想再去探索他是否真受无归影响,冷拾心转身朝门外走去。

既然开赌了,那他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怎么了?”瞧他这摸样,覆余觞随着他的步子转身,走到门边的冷拾心阴暗着神色,在听到身后那关心的语气之时,终是不定,猛然转身,向那窗边的身影扑去,掠下了他的呼吸。

接住他突然朝自己扑来的身子,覆余觞脚步不定,两人踉跄的跌倒在地。

唇上湿润的触感,让覆余觞怔愣当场,措手不及的他紧抓住身上之人的衣衫,几乎是毫不思索的就想将人推开,只是身上这人除了与他唇瓣紧贴之外并未深入,而那嘴角传来来的点点咸味也让覆余觞就只是这样抓住他的衣衫,无力将人的推开。

很早就想这么做的冷拾心只是扑在他的身上,紧贴着他的唇瓣,没有勇气再深入下去,也没有那个力气。同是男子,却产生异样的情感,即便有个北国之列存在,但南唐始终不比北国,更何况身下这人生来就与他不同。未能说出的话,只因柳梦清的识破而压在心里,得知覆余觞的立场,他更是难以启齿,唯有如同往昔那般装作什么都不知晓,什么都没有改变,将这份感觉掩饰心底。

可这人,却又总是容易拨乱他好不容易平定下来的心。

一个毫不掩饰宠溺的微笑,

一句关切的话。

一个担忧的神色。

甚至是故意的激怒,还有他每次的轻轻触碰,都叫他难以自控的沦陷一分。

他要怎么办?明明柳梦清给过覆余觞提醒,覆余觞也给了柳梦清保证,可为什么他就像是忘记了一般总在测试着自己的承受底线?

沦陷的毁灭,冷拾心已无法回头。

如果情感这个东西,注定就是一次死亡,那么即便是死,也要这人陪同着他一起走下地狱,因为错的人,本就不止他一个。

唇上传来的淡淡咸味令覆余觞察觉到他的异样,抱住这人,覆余觞一个翻身反将他压在身下,也因此让覆余觞看清了他此时的样子:“小拾?你……你怎么了?”

小拾?!

听见如此收悉的名字,冷拾心浑身一震,睁眸定定的看着这人,可这人却只是睁着一双疑惑的眸子回视着他。

“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

看他说着就想伸手抚摸上自己的脸颊,冷拾心回神一股脑的爬起身来坐在地上,双手胡乱的擦去脸上那些忽然流出来的液体:“混蛋,你那只眼看见爷哭了!”是不是他只有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法,才可以站在他的身边?让他以一种全新的心态接受自己?

冷拾心皱眉,有些不齿自己的行为。

“你没哭?那这些是什么?”在他身侧坐起,覆余觞低头看他,冷拾心别开脸,却被他硬掰了过来,与他直视。

呼开那捏着自己下颚的爪子,冷拾心皱眉:“不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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