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醉侯(出书版)+番外 BY 李忘风
  发于:2013年0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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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飘冷笑着摇了摇头,握住离宵的手,慢慢拉开自己的腰带,边拉边戏谑地说道,「侯爷,我看你不是不想死,只是想欲仙欲死

罢了。」

屋里很快又传出了温柔缠绵的呻吟声。

方鸿飞并未走远,他无力地靠在墙边,听着离宵和方鸿飞悱恻缠绵的声音,指尖猛地掐进掌心,直到掐出了血来,也不知晓。

当晚,常醉侯摆宴无醉山庄,座上客只有一位,正是叶飘。

「对了,今早的伤不碍事吧?」

离宵看了眼站在院子门口持刀而立的方鸿飞,见他脸色苍白,想起自己早上因为迁怒与他而踢了他一脚的事,心里倒也有一丝内

疚。

「回侯爷,不碍事。」

方鸿飞面无表情,见离宵过来,赶紧低下了头。

「没事就好,不过你最好还是去药房令人给你备些活血化淤的内伤药,今晚你就不必再忙了,早点休息去吧。」

「属下无妨,护卫侯爷乃属下职责内事,岂敢因小伤小病就擅离职守。

离宵听他中气已是明显不足,竟还在死撑,修眉轻锁,面上顿时生出几许不悦。

他最恨他人忤逆自己的意思,不管什么情况下,他也不想听到自己的属下说出违抗自己命令的话,更何况他懒得发一次慈悲,这

么关心这人。

「噢……看来方总管的武功又有增进了,挨了我盛怒下的一脚如今还安然无恙,也罢,你要在这里站着就站吧。只是,离我和叶

大侠远些,别碍了我们把酒言欢!」

离宵说完,拂袖就往院里走去,留下方鸿飞错愕心伤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其实离宵岂不知道方鸿飞对自己的心思,只是他身为堂堂皇亲,素性高傲自大,不论是身份还是性子,都由不得他接纳方鸿飞的

一片痴心。

可方鸿飞毕竟是自小跟自己长大的人,俗话说,狗养久了都会有感情,何况是这么大个人呢。

虽然心中憎恶对自己暗怀他想的方鸿飞,可离宵却也需要他这么一个忠仆在自己身边,听候自己差遣,给自己解解闷,听自己发

发牢骚,甚至是承受自己因为禁足在此的一腔怨愤之气。

不过如今叶飘的到来,方鸿飞便更显得无足轻重了。

离宵瞧见已在座上的叶飘,心里再无他人,笑着便走上前。

「侯爷,你来了。」叶飘见离宵翩然而至,自己斟上了一杯酒。

他把玩着玉雕的云纹酒杯,浅浅抿了一口,随即便赞叹道,「果然是好酒。」

「天下最好的酒,我庄里都有,只怕皇宫大内也没这么齐全。」

离宵得意洋洋地坐到他身边,也挽袖满饮了一杯。

月光如水,既映照在杯中,又映照在两人对望的眸间。

「这武林大会,你是不去了?」叶飘悠然地对离宵一笑,又替离宵斟满了酒。

「我说了,先皇有遗令,不许我离开白水镇半步,否则以反逆论处,那可是要杀头的。」

「唉,看来,我只有把江湖豪杰都请到此处来看你受刑了……」

叶飘此话一出,离宵也不知是真是假。他眼珠一转,神色镇定如常,举杯笑道,「你干吗这么执着于惩治我?人道是,爱之深恨

之切,莫非叶兄对我正是如此?」

叶飘哑然失笑,他抬眼看了看满面狡黠的离宵,终于开怀大笑了起来,「你这么问了,我若说不是,岂不伤了你的心?」

「好,只要你说个是字,我便依你所言,在此地设宴邀请江湖豪杰,让他们看看我这顽凶伏罪的狼狈模样。不就一跪一顿鞭嘛,

换你这么个蓝颜知己,还是值得的。」

离宵等着叶飘的回答,不急不慢地啜饮着酒水,目光始终牢牢盯在叶飘脸上。

「哈哈哈哈。」叶飘笑着别过头,躲开了离宵犀利的追问目光,过了会儿,才转头道,「罢了,你毕竟是皇亲国戚,所谓刑不上

大夫,想来更是不加与王侯之身吧。我又怎敢让堂堂歌淄侯受江湖草莽的气?」

离宵斜睨了叶飘一眼,嘴角的笑意若有若无,「你终究还是舍不得吧。」

「我自会换个方式罚你。」叶飘看着离宵优雅地品着酒,心生一念,夺下他手里的杯子笑道,「侯爷,你长得如此俊美,又天生

贵气,若着女装,不知是怎样一副风景?」

「你想看?」离宵神色如常,只是那双眼却微微得半阖了起来。

「我想看。」叶飘醉意微熏,目光轻薄地上下打量起了离宵,那副养尊处优的手,除了骨节稍显坚硬之外,肤色白皙得一点不比

女人的手逊色。

方鸿飞在院门口,看见有人自里面被差遣出来,回来时竟手捧了一套女人的衣服。

他叫住那个侍女,问道,「这是什么?」

侍女支吾道,「回总管话,这是侯爷要的……」

常醉侯和叶飘二人在院中畅饮,又无歌妓作陪,要这等东西是为何?

方鸿飞不解,却又隐约觉得有什么蹊跷,拉住侍女又问:「侯爷要这东西做什么?」

「是……是那叶大侠说,说他想看侯爷着女装……」

什么?!方鸿飞惊愕不已,恨得咬牙切齿。

叶飘怎么敢这么侮辱自己的主子,侮辱那个心高气傲,风雅非凡的常醉侯!

「若总管没什么事,那奴婢先进去了,侯爷等着呢。」

那侍女看见方鸿飞脸色大变,又怕离宵等久了发怒,赶紧撵着步子往院内把东西送了过去。

漆盘里盛放的一是套红底金纹的女装,叶飘走过去,牵开这衣服一展,明亮的月光下,金线映耀,雍容华贵。

叶飘不怀好意地冲离宵一笑,问道,「侯爷,是我伺候你更衣呢,还是你自己动手?」

离宵屏退了守候在旁的婢女,这才懒洋洋地站起来,一把从叶飘手中夺过了衣服。

「就不牢你伺候了。」他一边松解了腰间的玉带,一边把宽大的金边墨衮脱了下来。

离宵穿上艳丽华贵的女装,伸手把冠簪也都取了,泻下一头在月光映照下微微发亮的青丝。

「转过来,我看看。「叶飘着迷似的盯着离宵这身打扮,情不自禁地走了上前。

「怎么样,本侯这身打扮,好看吗?」离宵舒开双臂,散发而立,在叶飘面前转了个圈。

「侯爷,你真漂亮。」

叶飘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走到离宵面前,手攀抚到他脸上,忽然就着嘴里的酒水喂了过去。

香醇的酒水自二人唇齿间流泻出来,晶莹透亮,离宵和叶飘密不可分地相拥相吻,浑然忘我。

叶飘的目光温和而宁静,在此刻,他方知晓自己当初为什么离开无醉山庄后心情郁郁,又为什么这次他抱定杀常醉侯之心来此,

却总下不了手,原来心底总还是因为这个人忘不了。

「叶飘!你这狂徒!竟敢逼迫我家侯爷穿女装给你看!」

方鸿飞在院门外守着,心中早就郁愤不堪,突然他见了一干伺候在院内的婢女都被赶了出来,顿时知道恐怕叶飘要逼常醉侯着女

装一事就要成真。

若自己贸然撞进去,免不了惹离宵大怒,可若要他就这么傻傻地守在这里,任自己的主子被叶飘羞辱,却又要叫他怎么忍得下这

口气。

他一恨叶飘不懂珍惜常醉侯予他的真情,二妒叶飘竟能得到常醉侯的真心,于是再也忍不下去,拔了刀便冲进了院子里。

结果一进院,离宵已是穿上了那身女服,正和叶飘拥吻在一起。

离宵听见方鸿飞的怒吼声,猛一回头,便见这个向来忠正严谨的总管竟满面杀意地提刀站在那里。

他知道方鸿飞为什么这么愤怒,可是他却装作不知道。

因为,现在他要取悦的不是这个仆人,而是自己爱慕的叶飘。

离宵回身面对方鸿飞,脸上的柔情消失得一干二净,他对方鸿飞冷冷地斥道:「你怎么进来了,出去!」

方鸿飞气喘吁吁,目光死死地盯着叶飘,象没听见离宵话似的,根本不作回答。

忽然他挥刀便向叶飘砍杀了过去,口中尤自大骂:「你这无礼之徒,今天我就替侯爷好好教训教训你!」

叶飘一笑,也抽了剑出来,只是并未如方鸿飞那般有生死相搏之意。他挑开方鸿飞的刀锋,笑道:「有话好说,方总管,你现在

的举止才是失礼得很呢。」

「大胆奴才!你简直无法无天了!」

离宵见两人打了起来,抓起酒杯往方鸿飞膝间一扔,打中他穴道,这才逼得他跪倒在地,无法再和叶飘缠斗。

外面已有庄丁听见打斗声纷纷赶了进来,一来便看到身着女装的离宵,和不知为何跪在地上的方鸿飞。

「来人,把方鸿飞给我关到地牢去!」

方鸿飞听见离宵的声音,惨然一笑,丢了手中的刀,任人将自己扶了起来。

他抬头看了眼怒气满面的离宵,低声道:「属下该死,请侯爷息怒。」

「滚!」

离宵如今是兴致全无,扯了那身女装丢到一边,看着方鸿飞被押下去了,才愤愤坐回位子上。

「没想到他这么忠心于你。」叶飘喟叹了一声,也跟着坐了下来,还剑入鞘。

离宵自斟自饮了几大杯酒,仍不解气,半晌才恨恨道:「他忠心个屁!他不过吃醋罢了!一二再再二三来坏我好事,本侯绝饶不

了他!」

叶飘瞧着离宵那小气样,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吃醋?这说明侯爷你魅力过人,是好事啊。」

离宵冷笑了一声,抬头看了眼不知何时被阴翳遮盖的月亮,目露寒光。

「侯爷,叶飘他根本就不是真心待您!您为何执迷不悟?!」

方鸿飞被绑在刑架上,衣衫已被除去,身上一条条血痕,皆是鞭打所致。

忽然唰的一声锐响,他胸口又重重挨了一记,刹时,皮开肉绽。

离宵坐在油灯边,低头品着清茶,并没看方鸿飞一眼,只是缓缓吩咐道,「再抽重点。」

方鸿飞咬紧唇忍住了又一轮狂暴的鞭打,他痛得满面是汗,却不肯出声。

鞭打稍稍停歇,方鸿飞又提气对离宵道,「侯爷……我实在不忍看你受他侮辱戏弄……」

「停下来做什么,继续打。」

离宵的声音里似乎有淡淡的笑意,他仍低着头品茶,连看也不看方鸿飞一眼。

呼啸的鞭响在狭小的刑室里锐利刺耳,旁边的人听了都觉得不寒而栗,唯有离宵面色平静,好像听戏似的那么自在安逸。

「侯爷,我死不足惜,可您万金之躯怎能遭人如此羞辱?!」

方鸿飞挣扎着说个不停,这下终于是惹怒了离宵。

他放下茶盏,叫人先停了鞭打,自己踏着地上的还未干的血迹走到了方鸿飞面前。

「鸿飞啊,你只是本侯养的一条狗,本侯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东道西了!」

他说完话,抓起一旁擦拭刑具的布料就塞进了方鸿飞的嘴里,亲手接过鞭子,照准方鸿飞,劈头盖脸地便是一顿狠抽。

「我以前没罚过你,这是第一次,你给我好好记住!」

离宵阴郁着一张脸,翻腕扬鞭,泄愤似的地猛抽在方鸿飞身上,他看着那人明明痛得难以忍受了,却还是咬紧了塞在嘴里的布,

一声不吭,而那双恍惚望着自己的眼里,又似有种种倾诉,或爱或怨,渐渐地,竟让他不敢正视。

「住手!」

叶飘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地牢门口时,吓了离宵一跳,他正举着的鞭子也滞在了半空,未再落下。

「你要打死他吗?!」

叶飘吃惊地看了眼浑身是血的方鸿飞,上前夺了离宵的鞭子,狠狠扔在一边。

离宵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怒愤得有些过头,不知不觉竟把方鸿飞伤得这么重。

不过他向来面子要紧,哪肯轻易认错,当即便道,「这蠢奴才咎由自取,我不过教训他一下,让他知道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狗屁!他忠心护你,你却如此责罚他!简直是黑白不分!」

叶飘倒是不顾忌离宵的面子,张嘴便厉声叱骂着这个不知轻重好歹的侯爷。等他把方鸿飞从刑架上解了下来,却发现对方已痛得

昏死过去。

离宵被叶飘说得面色发白,连指尖都微微颤了起来。

他咬了咬唇,看着昏迷不醒的方鸿飞,忍气吞声地吩咐道,「来人,扶方总管回房调息,请大夫替他好好看看伤。」

不一会儿,刑房里的人就知趣地散了。只留下离宵和叶飘留在里面。

「哼,叶大侠,你真是爱管闲事,连我庄里的事也管起来了。」

离宵甚是不满对方刚才那一通斥责,转眼就阴阳怪气地讥讽起叶飘来。

叶飘也不示弱,依旧冷声冷色,「我管的是闲事,也是不平事,你们这些王公贵胄,何曾把人当人看过!方鸿飞对你忠心耿耿,

你却如此对他,真是禽兽不如!」

「你敢骂我?!」离宵看他得寸进尺,再也不能忍耐心中怒火,挥掌就象叶飘拍去。

叶飘冷笑一声,拆了离宵这一掌,退到门边对离宵道,「骂你怎么了?!我生平最恨最烦便是你们这些仗势欺人的东西!」

离宵被他骂得脸色铁青,胸闷难当,但毕竟是他有错在先,再要强词夺理却又找不出适当的借口。

两人互相敌视地在地牢里对峙了一会儿,离宵才慢慢平复下心境,竟对叶飘笑了起来。

「不愧是名满江湖的飘零剑叶大侠,这锄强扶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之心实在令本侯敬佩。此事处置上,本侯确有不妥

之处,以后我会好好待这一干下人,不会再象今日这样随意了。」

此话一出,已是摆明离宵向叶飘服了软,毕竟,他喜欢的就是叶飘这分爽直,而他又实在倔不过叶飘这家伙,这也是丝毫没有办

法的事。

「你把人家打得满身是血,一句话就轻飘飘地想算了吗?!」

只是叶飘却不依不饶了起来,他冷眼盯着对自己笑着的离宵,不为所动。

「那你想怎么办?!」离宵能忍下一口气向叶飘服软,已是不易,可对方这咄咄逼人的态度,无疑又挑起了他易燃的怒火。

「上次你不是说愿意任我责罚吗?那现在我就要给你一百鞭,你认是不认?!」叶飘笑问道。

「我不是已穿女装给你看过了吗?!」离宵听叶飘又提前事,气得咬牙切齿。

叶飘夸张地挑了挑眉,看着气得浑身发抖的离宵,哈哈大笑了起来,嗓子一压,幽幽地说道,「我又没说你穿女装便是责罚了,

我看你穿得也很高兴,怎么能算责罚呢?」

「你!」

离宵被他这无赖的话堵得无语,只是愤愤盯着叶飘,少顷才收敛起怒容,强作出平和之态,对叶飘说道:「好,君子一言,驷马

难追。我认就是,不就一百鞭吗,本侯不信你还打得死我!」

说完话,他拾起鞭子便丢到了叶飘手里,「拿去!」

叶飘看了看还血迹斑斑的鞭子,又看了看傲慢的离宵,轻轻一笑,推开了地牢的门,他往前走了出去,头也不回,「我不喜欢这

阴森的地方。咱们还是回屋里去吧。」

原来这世上竟有比自己还阴晴不定的人。

离宵看着叶飘一回屋就开始宽衣解带,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

「你还等什么?」

已脱了一半的叶飘转头看见还站在一旁动也不动的离宵,忍不住催促了起来。

离宵淡淡一声,心想他终究还是舍不得,不觉有的得意。

「来,上来。」叶飘拍了拍床,目光贪婪地扫视着离宵修长的身子。

常醉侯这身白皙的肌肤,和他常年在江湖上所接触的男人大不相同,倒是和他在妓院里狎过的名妓有得一比。

离宵依他的话趴到了床上,散下发丝披在背上。

叶飘摸着他的背,把这头青丝都拨到了离宵身侧,「侯爷,你的日子过得好,身子也保养得好。若真要在你这背上留下鞭印,倒

叫人舍不得了。」

「噢,是吗?」对于赞美之词,离宵向来不客气地收下,即使现在也不例外。

他微微一笑,刚想反转过来搂住叶飘,好与他亲昵一翻,一解方才在地牢的晦气,却不料他身子忽然一软,门户大开的背部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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