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月影乌瞳金丝虎——贫道A
贫道A  发于:2012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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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石子儿摩擦背部,十分解痒,好不舒服惬意。

又一个扭摆,使得力气过了,一不小心整个翻了过去,正待再躺下地做活,只听一声喵呜,二爷猫眼儿瞪得溜圆,朝着

墙头上盯了半晌,也喵呜着回了一声。如同结对上了暗号,硕大的月亮下头,一条黑影窜了出来……

二爷此时只想转身便逃。

要说猫子的生活还算是过得去,当中只有一样教他不甚满意,正是这只金玉奴。这不甚满意,并非是做头领的闲来无事

寻他不痛快,搞些群殴单挑分离排挤的勾当,反之,与他虽然谈不上有多亲厚,不时二爷吃不上溜了,还会及时出现,

周济一把。因此二爷每每饥不饱腹之时,总是盼望着他能出现。

至于别的时刻,但凡听见他的喵呜,总恨不能望风而逃。

究其原因,这金玉奴处处都很好,单是对猫主太过衷心。平日里总听老人叨咕,说这猫子比起狗来,那是奸臣,吃着主

人的喝着主人的,又对主家爱理不理,不似狗子一般知恩报恩,听话护主,兴致来时,更是转身便走,任你百般疼爱,

对他诸般讨好,也不领情,自我行我素,想来便来,想去便去。

眼前这只猫子,合该是十分反常,那猫主召唤,不但立时来去,吩咐下的事件,无不遵命照办,不肯怠慢一分一毫。其

忠诚比起狗子来,也不遑多让。

其实他爱效仿衷心的狗腿子,自由着他去,同二爷又有甚干系?坏就坏在,那猫主也不晓得错搭了哪根儿神经,偏偏同

他刘伟刘二爷过不去,三天两头使唤他些事情做,一桩刚了,一桩又来,真真是没个消停,好不恼人。

刘伟那是个什么人物?过去作人的日子,雷打也放不出一个响屁来,生在电脑前、长在电脑前、死也死在电脑前的活爷

爷,懒得胳肢窝下头长蘑菇!这般宅到头发丝儿里头的人,教这一通折腾,开始初来乍到,摸不清对方底里,只怕招惹

了麻烦,是以还算服帖。时日久了,晓得所谓的猫主,不过就是躲在地底下、整日里没事给猫找事、见不得光的地龙精

,又没通天的道行、也没不世的身份,替他办事更是没有半点好处可拿,哪里还肯老实听话?二则,打从头一次他使金

玉奴领路,遇见那天杀的恶犬而后,二爷早就看他不顺眼。分明是他要见爷爷,因何不自己来灵州城见?非拖拽着二爷

去见他,派头大得很!可好,连着上辈子算在一起,刘二爷两辈子也不曾听过的事,给碰上了,至今想起仍旧恶心不止

。爷爷有此一劫,那猫主是难辞其咎的罪魁祸首头一号。这笔账不记到他脑袋上,岂不冤枉?

今早上那猫头子一说晚间要集体出动去捕鼠,猫眼儿就溜着他。二爷瞧着清清楚楚,明白这必定又是没事找抽的猫主下

好的套子,一旦跳下去,那就是一身的骚。那金玉奴前脚一走,他后脚急匆匆回到铁家。

虽然二爷在铁家过的不算称心如意,好歹是个能遮风避雨的所在,不会有那凶神恶煞地抄家伙撵出来。加之铁公鸡是个

守财的性子,最怕家中闹贼,把伙计分成几拨,轮班守夜。一有风吹草动,必定全家惊醒、齐喊捉贼。二爷躲在其中,

也觉着安心。

却不道,凭你防贼防盗,哪个会去防备来往的猫子?那黄白相间的金玉奴威风凛凛立在墙头,也不催促、也不离去,瞪

圆了两眼盯盯瞅着二爷,沾了月光的毛皮放出淡淡的幽光,如若不是垂在脚前的尾巴尖一翘一翘地拍打墙面,真好似画

里画的、木雕泥捏的那般好看。

二爷用猫子脸叹了一口气,又诡异又可怜。没精打采地抖动两下耳朵,窜身上墙,心里咒道,待爷爷有了钱,必定要养

一只金玉奴来,也好尝尝猫中忠臣的好处。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二爷伏在屋脊上,同在一起的,还有大大小小数十只猫子,个个聚精会神地盯着地面上的阴影,那些渗人得窸窸窣窣声

响,对他们来说可谓是开饭铃,有那憋耐不住的,断断续续小声低吟,不管是什么体型、品种、颜色的猫子们,一同竖

起耳朵,不住地左右晃动脑袋,眼珠儿钉在一处却不曾动。倘若从屋后望去,一群猫子并排坐在一起,许多条尾巴垂顺

下来,噼噼啪啪摇摆个不停,可谓是十分壮观。

等不多时,窸窣声渐大,月光打在屋檐上投射到地面的一圈阴影,愈发黝黑深暗起来,隐隐好似有一条墨色的河水流动

,耳际只听闻嚓嚓的摩擦声音,那响动极是不寻常,就连二爷这半人半猫的也忍不住打起精神,扒住房瓦,向下探身仔

细观看。

大凡猫子,都是好奇心旺盛的,瞅见了摇动的物事,就忍不住扑捉过来,瞧瞧是个什么。而今夜这一整排的猫子,却都

严阵以待,出眼睛观察,没有一个擅自行动的。自然都是在等那金玉奴的号令。

再看那猫头子,独个儿立在翘起的房檐儿上头,黄金美玉披戴了一身,十个锋利的钩子紧紧扣住屋瓦,真有个凛凛气派

、煞煞威风。忽然弓起腰背来,只见那川流不息的黑色潮水中,突地被挤出个成人巴掌大的黑色耗子来,却原来,那黑

黝黝如同流动一般的黑影,正是密密麻麻的鼠群,成群结队的大耗子蜂拥而成的。就在同一时间,金玉奴一个虎跃跳将

下来,甫落地蓦地又向前猛扑去,不等那把教挤出群列的大耗子回归本队,就被一掌拍在地上,来不及吱吱呼救,就被

生生扒开肚腹,内脏噗叽一声,争先恐后涌了出来,自然是命绝当场。

有了他这一开头,那房梁上的猫子一个个目露精光,争先恐后奔跳下来,如狼似虎扑向鼠群,争相撕咬。那些耗子教灵

州城内的懒猫们惯坏了,从不晓得猫会捕杀自己,直到同伴一个接一个丧命猫口,才惊慌的四处奔逃。瞬时间大街上满

是乱窜逃命的硕鼠,惨白明亮的月光下,更显渗人恐怖,直教人见之欲呕、头皮发麻。

耗子尽皆养的膘肥体大,跑起路来不甚灵巧,那些花猫激动起来,红了双眼,施展出蹿腾扑跳的手段,一拍一个准儿,

逮着也不顾耍,学那金玉奴一般,当场开肠破肚,死的透了,也不着急下肚,就去抓杀别个。群猫过处,鼠尸满地,一

小堆一小堆的血肉模糊。又有后来者不甚踩到,细小的鼠肠可不短,粘连得到处也是。

二爷眼见着猫子们杀得兴起,却不准备下去分一杯羹。他又不好吃老鼠,二来即便是如今做了猫子,直面面对耗子,还

尽是这般大的个头,心里头依旧有些发毛。自然是不会承认怕的,二爷自道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文化人,不屑同一群猫子

没头没尾地作些野蛮事。既然猫主坚持,他来也来了,又不曾吩咐做什么,只在房上等着,待下头大战火熄了,就回家

去睡觉。

正打的好主意,忽然听见嘁嘁喳喳声,好似是指甲刮瓦片的响动,紧盯着响动那处,越发响亮起来。二爷心中隐约预感

到了是个什么东西,小步向后挪去。不多时,果见打那房檐儿下头窜上来五只黑壮的大耗子,其中一个尤为健硕。几只

耗子同刘伟打了个头对头,十个米粒儿大小的红眼珠钉在他身上,登时教惊得三魂飘荡,六魄飞扬!

这可是,怪莫怪,内里是人怎捕鼠?奇真奇,竟有耗子吓坏猫。

第11章

上一回说到,刘二爷正自躲在房上悠闲观战,冷不丁一回头,只见五只大耗子窜上房来,登时吓得魂飞魄散。

这五只又同下头那些个普通小卒不同,外面四个壮硕的簇拥当中的一个肥大的,似有守护保卫之意。却有看官笑了,讲

话的你忒鲁,自古以来,人是壮是胖分得明白,那耗子一个个尽都是一般模样,还能看出是壮硕是肥大来?

看官所言虽然不虚,然则毕竟是在我等人眼当中,许不可辨。那二爷如今成了猫子,看家的本事还有使错的?再一则,

你瞧那壮硕的四肢强健、体长肉厚,只说那一条耗子尾巴也比寻常的鼠辈粗了不止一圈。再上眼去看那肥大的,身上膏

脂肥厚,小小个脑袋挤得没处落着,鼻口尚不曾见,只有两只圆溜溜的小红眼睛,十分扎眼。爪短尾细,皮毛殆懈,耷

拉拖沓在两侧,这般样貌,可不正是肥一字可形容的么。

瞧这意思,莫不是耗子成了精,也分处级、厅级、局级不成?就在二爷打量老鼠,发怔的节骨眼儿,那五只硕鼠也在打

量他。当中的肥鼠吱吱两声细作,三只壮鼠竟朝金丝猫逼近,自己在剩下一只的陪同下,远远遁走了。概是以为,那黑

猫是猫群留下断绝他们后路的,所以要先下手为强,免得后下手遭殃。

自然,这么说尽是猜想的,那耗子心里头想什么,到底有没有个思维,也不可知。咱二爷穿在了猫子身上,自然还是要

讲猫子的。

刘伟眼见三只硕鼠将近,连连后退,毛皮都炸了起来,一双金黄色的猫眼儿登时血红,掀起两瓣嘴皮呲出尖牙来,呜鸣

连连。当然不是唬吓老鼠的,当然是自己被唬吓到了。

他三退两退,不防退到屋檐边儿上,身后再没退路,一脚踩空,险些滑落下去。好在其他三只爪子扒得牢固,才不曾失

足落下。他自回头看看,霍!也做了好些日子的猫咪,这一点高矮饶他当面跳下去倒也不算什么,但倘若是方才背对着

掉了下去——由不得一阵阵地后怕起来。扒伏在瓦片上,一动不动了。

那三只硕鼠仿佛事先商定的,就趁他后怕的时节,一齐飞扑而来。刘伟早吓得僵住,再没有犹豫时间,三只耗子已经到

了眼前,将将要扑上他身。

千钧一发,远远传来一声狂躁暴怒的犬吼,声大如响雷,震得瓦片微颤、两耳嗡鸣。刘二爷惊得心脏猛一收缩,险些破

了胆,只觉脑仁儿刺痛,犹如针扎。勉强靠爪子定住身形。他是猫子尚且这般不济事,遑论三只只在老鼠中能逞英雄的

,一个个吓得头晕脑胀,稳不住身体,尽跌落下房檐。这等高矮对二爷是无碍性命的,摔死三只耗子可是绰绰有余。

这一声过后,地面战场也安静下来。猫子们纷纷扎毛逃开,越墙的钻洞的,一哄而散。好些个一时吓晕的耗子,也摇摇

晃晃跌撞进黑影中去了。剩下遍地斑驳鼠血鼠尸,昭告方才一场猫鼠大战之惨烈。

二爷又伏了半晌,待心跳平稳了,才一跃而下。遥遥闻见巡防的守城兵勇敲锣打鼓,呼喝吆喊,家家户户惊得起身挑灯

,又好事胆气壮的,持了棍棒赶出门来。却不慎一脚踏在肉泥上,叫骂声、惊呼声、幼儿啼哭声四起。

二爷心道,搅人清梦,罪过罪过。

街上四处溜达几圈,待差不多平息了下去,才要回铁家。

此时已近天光,夜里头折腾得狠了,好些人家这才刚刚睡下。月淡星隐,少有人行。四周围屋舍肃整,门户紧闭,日间

热闹繁盛的集市,此时也正酣眠。他一只黑猫走在街上,十分扎眼。

晨风习习,吹的二爷耳后绒毛乱倒,有些麻痒。就同一般猫子行止,坐下来,抻脖子蹬腿地瘙痒。如今不论是吃喝或者

拉撒,他的行状,活脱脱就是一只真猫无二。自觉是入乡随俗,进了猫国,便作猫民。不过在铁掌柜眼中,此猫酷爱上

树捕雀,又馋又懒,胆子又极小,百无一用,是白养活了一场。

二爷打理完耳朵,正待要走,忽地斜刺里窜出两道黑影,唬得二爷往后跳了几步,定睛一看,竟是逃走的那两只耗子。

恰好应了冤家路窄的老话,当街对峙起来。二鼠颇有疲态,一见到这只黑猫,复又强装起横来,横眉立目,摆出了架势

二爷心道,好啊,我同你们是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二爷是不肯自降身份,同你等一般见识,又是菩萨的心肠,不喜欢

杀生害命,你们倒好,偏偏与我过不去,一见面就要害我。如今又打了个对头,看样子还不肯不休。好好好,把二爷的

善心当好欺,想要比划比划就来试试,爷爷还不信了,再肥的耗子能斗得过猫!

当下呲牙裂嘴,一同好叫。

要么说国之将亡,妖孽尽出呢,活该是大清气数将近,那阴沟里的老鼠也成了精,不但遇猫不怕,居然也有了为君主舍

生忘死的忠义之心,那只仅存的护卫鼠吱吱乱叫,兜头窜跳上来,就要同他搏命。

做一番作为放在平常,也算是一段感人肺腑的佳话。只是眼下那扮当黑脸的是二爷,就不免有些啼笑皆非了。

此厢打得热闹,不曾注意到剩下那只肥鼠夺路而逃,那速度可不像是它那身段所及的,然则但凡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当前

,不论是何物种,总会迫出潜在能力来。跑的快一些,自然不在话下。

它前脚刚钻进到个小巷,后脚有一黄白相见的猫影,打从房顶上一跃而下,直追下去。瞧样子是来了不少时刻了,许正

是它将两只追得逃到此地也未可知。

这世间最多是猫扑鼠,何尝见过鼠扑猫?二爷左突右跳,又不知那耗子平时都在何处活动,碰伤了爪牙,回头再感染疫

病可不妥。尤其是鼠疫,十分恐怖,多少人都折在了这上头。不得不防、不得不防啊……

他方才决心下得倒是痛快,狠话放得也地道。只是动了真章又是前瞻后顾,颇有忌讳。那耗子可是同他拼命来的,东一

头西一头,豁命来犯,岂容他分神?来不及看的分明,就扑扒在了黑猫身上,张嘴就咬。

刘伟着了一口,疼的回头就反咬。又不能致命,或使它松口,反而愈发较起劲来。刘伟松开牙口,一个翻身半滚在地,

有了施力的地方,跌忙爪拨脚蹬,那只硕鼠教挠的皮开肉绽,依旧不肯松口。刘伟几乎疼出泪来,也不分了轻重,喵嗷

一声一口咬住耗子下半截,只听细微一声咔嚓,打从肋骨往下,尽数去了。单剩下前肢部分,跟个脑袋,死死咬住不放

二爷吐出口里的血肉,勉强站起身来,想要抖落下去。奈何这一口咬在侧腹上,血虽流的不多,伤口也不十分大,却深

可达骨,疼的厉害,站立起来也是打跌,又何况叫他连皮带肉地抖上几抖。

眼睛溜到那一团血呼啦地半截老鼠,二爷又是痛快又是委屈,心道奶奶的,都说为兄弟两肋插刀,要插进自己的,插爷

爷我的算甚么本事,又不曾招惹你们,非要你死我活看了不可——如今可怎的好?二爷忍着疼,就准备往猫仙祠、猫儿

巷去,欲寻个同伴帮一把手。他是连回头瞧一瞧挂着的那半只老鼠的勇气也没有。

只是两步不到,忽然一拨疼痛袭来,疼的脑袋一片空白,眼前金星直冒,脚底下失了力气,一个发软摔在地上,临晕过

去还念叨——就这么个形象倒在大街上,莫不教人以为是猫鼠殉情记才怪。

见到他晕倒,躲在暗处的神獒才敢走出来,冰凉湿漉的鼻子周身上下闻了一个遍儿,大嘴一张,轻轻巧巧叼了那半截儿

耗子下来,粗壮的狗爪子用劲儿碾了一碾,直至成了肉泥才肯罢休。随即又含他在口里,三窜两跳到了个废园,便同他

舔伤梳理起来,眼儿睁着瞅着,舍不得闭上还防备着,倒是不在乎自己那张血盆大口,一张都能吞人家整个。这一手伙

计他做起来倒是得心应手,哪处轻一些、哪里重一点,他是熟知又熟,却不晓得偷偷来往多少回。

许是天赐的能耐,在他反复舔舐之下,金丝虎腹侧的伤口血流渐止,露出粉白的肉来。睡梦中也好似知道再没有危险了

,愈发惬意起来。拱了两下,使他摆了个压迫不到伤口的姿势睡,老实坐着,歪脑袋看,看着看着,愈发喜爱起来,忍

不住又凑了过去。

昨夜正在觅食,城内遥遥起了一阵骚乱。正自疑惑,忽闻听他家那一只的惨呼,心知不对,一时急切,咆哮一声,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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