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月影乌瞳金丝虎——贫道A
贫道A  发于:2012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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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是二爷心中以为,是成了精的妖怪。即便是妖怪,势必也不会是狗子修习而来的。那狗皮子下头,赫然裹着一个

大活人。正是日后要教张牌头揭穿了行藏、受“披麻拷”之苦、下场甚惨的白塔真人。

这真人隐藏在府中多年,此次随提督赴灵州就任,也有自己一番考量。灵州此处,本就是“造畜”一派的老巢,党众多

聚集在此,自然是十万个愿意的。加之有传闻,顶头的那一位大人也蛰居在此,二来也好顺路探探虚实。

便是他夜里头与同党联络,口出人语,悉悉索索,才惊得府上女眷生病,当然也就晓得并非是什么秽物作怪,请来道士

和尚也是无用。从前也请过一个和尚,倒也有些修为。他躲在小姐闺房中,不曾露面,才不致教看出端倪。那和尚进宅

内巡视一圈,没瞧出冤魂厉鬼来,就同提督说无事,勿需担忧。

今日来这一个,一眼便能瞧出不对来。饶是他甚多防备,也不能防范一条狗子。背人的时候,品行尽落在真人眼中,就

晓得是个西贝货。又见他拿腔作调,着实恼人,便预备趁他作法之时,吓他一吓。

却原来是跟二爷打得一个主意!

可见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人生在世,所作所为,都有天知地知,自来报应不爽时。哪怕天不报、地不报,总

有人来报。

那道士正自作法,忽有一阵不善之风刮来,真人趁着风沙障目之时,跳在他近前,道:“冒犯天神,汝罪当死。”

他本意要装作道士请来的神将,却不掂量自己分量,那一副公鸡嗓子,尖利得很,任谁人也听不出好意来。自然教误会

是成精的妖怪作祟,唬得道士猛叫了一声“妖怪”,才晕了去。

他自骂道那道士有眼不识泰山,错把真人当妖怪,真真是死不足惜。又笑道,倒是会拿主意,带了一只猫子藏在假山中

,以为能够装神弄鬼,显他神通,真真是好笑。却是误会二爷同道士是一伙的了。

忽然,面前黑压压一团黑影,当头笼罩下来,当时是,风止气停,月光也凝滞一般。真人心脏骤停,浑身僵硬而不得动

,打从脚趾头往上涌起一阵阵的阴寒麻痹。

“呼——”

一口腥气打从头上吹将下来,冲到脖子上,刺穿了那一层狗皮子,扎到了人肉上,冻得直想哆嗦,苦于不敢擅动。好半

晌,才肯战战兢兢向上抬了一点,不见动静。又颤颤巍巍往上抬了一点……反复三五次,目之所及一张血盆大口,尖牙

森森,有微弱气息自里头钻出来,熏人的血腥臭气……真人晃了两晃,嘴中欲呼,却好似石堵喉头,半晌不得喘大气儿

。正要垂首回避,蓦地一颗狗头辍在面前,但见那黑毛似钢针、眼珠如火炬,凶神恶煞,直吓得真人魂飞魄散、心胆欲

碎!

回过头来表二爷。

那道士大喝一声厥了过去,有藏在屋中听的分明的家人,等了许久,不见异动,才探头探脑出来,把那道士抬将在厢房

中,差使人寻郎中来瞧,放下不提。

二爷此刻还哪里有心思寻芳问柳?懵懵瞪瞪出了提督府,心中有事,走起路来也摇摇晃晃,不辨东西。

那白狗究竟何方神圣?是妖是怪?亦或当真也是穿越而来?倘若还有与他一般经历的,那是否也来自同一个时代?是否

也是同一个国家?来了又有几时了?可知道有无回去的方法?

人皆是这般,若不与他希望,便作没有时,也不思量。倘若给了,少不得要胡思乱想、不肯苟安。

灵州既是古城,内中颇多屋宇,好些也无人居住,只是放在那处,主人家又去另建新屋。故此小巷、暗巷许多。平常行

路若不留神,也会错走差途。又何况是他心不在焉,全不顾方向。回过神来,面前一堵墙,想必是哪个大宅的后墙,十

分高大厚实,又没个借力之处,想越墙而走是不容易。骂了一声走背字儿,便要顺原路回返。

回身时忽然天昏地暗,方才还明晃晃的月光也不见了踪影。二爷奇道,哪里来的这好大一片乌云?忽觉不对,扑鼻而来

一股浓重的腥臭味——猛地抬头来看,但见半空中两盏绿油油的圆大明珠悬在那处,却不是一对眼珠子?此时正直勾勾

把盯着自己!二爷一颗心登时凉了半截!此情此景、何等熟悉!

四目相交,他家的雌儿喜欢得叫也叫不出来了。瞧他那幅惊喜的模样,神獒一时温情无限,就要凑在近前。不想那一只

害羞的性子又作,竟一步步后退,真真要急煞犬了。好容易追到墙角,便俯下身去蹭他。任其又抓又咬地折腾。

抱歉,尽是我的错。你必定是听见那府上有狗,便以为是我了。去寻又扑了个空,白白走了一趟。是我的不是了,下一

次一定等在你要去的地方,不教你失望。

二爷教舔的恼怒之极,只恨自己长的是爪子,不是铁钩子,不能抓烂了他那一身钢皮。一时是推也推不开、逃也无处逃

,愤怒难当,又无可奈何。心中发狠道,无妨,凭你来蹭来舔,如若再敢将你那家伙拿出来现眼,二爷就给你尝尝被阉

滋味!

那一位见他不再“害羞”,乖顺从了,却喜自己表现得足够热情。头颠尾颠,乐得心花怒放。越看越是爱他,真要是能

一口吞进肚子里头去才好,只恐见再他不到。手脚也不知该往哪里放,更不知道该将他放在哪里。

我一进城便知道你去了提督府,是从哪处听说我在那地?你去寻我,我好欢喜啊,骨头血肉也要飞出来了。只是我并不

在那里,你日后也莫要再去。那家住的并非是我族中之物,非人非狗,是个怪物。不过,你也无须担心,我方才去警告

过了他,再不敢与你无礼的。只要我在,你可安心。

他自己一时耍赖、一时严正、一时又讨起贱来。二爷虽然一头雾水,只是那巨犬十分友善,毫无伤害他的意思。就不知

怎么的,竟不再同记忆当中一般惧怕。或是因为身在灵州城内,他自己的地盘上,又或是他表现地极是友好。如今想来

,从打第一次见面,这犬子也不曾怎么,只是、只是不分对象地胡乱发情。他是个没头没脑的畜生,与他计较甚么?如

今看来,不过是体积稍大得出号的狗,到底是蠢物一条,又怕他如何?

不耐烦受他舔舐,见他头低得就在眼前,暗道,我何不去上头避一避?又偷偷去瞧那一副自得其乐表情的笨狗,到底还

是有些打怵。反复自我鼓励几次,待他不喜乐时,我自借力跳上房而逃也便是了。就一跃而上,眼见着那可及高墙,正

要再跳,忽的身体一轻,四周围景物下落了去——是他自己飞了起来。

他家雌儿肯放下羞涩,主动亲近他、肯跳在他身上,这分明就是要随他共赴爱巢的暗示!那神獒乐得几欲疯狂。还哪里

等得?撒开四腿就朝城外剑炉奔去!可苦了不明真相的二爷,飘飘荡荡伏在狗头上,拼死抓牢了才不掉下去。倘若知道

那犬子心中如何想法,二爷宁愿松开摔死下去。

这可真是,飞檐走壁吓死猫,迫不及待乐死狗。欲知二爷可是就此做了压寨的狗夫人,且待下回分解。

第16章

却说,那神獒掳了二爷在背,一路风驰电掣,要往自家窝中去一番享乐。不料临到出城,忽听城外好一群野狗狂吠,听

声极是不善,心下一沉,暗道这是有了事了。他虽心中急切,要与他雌儿亲近,终究是不肯置他于危险当中。是以磨过

头来,又将他送回铁家后墙。

那黑猫呆愣愣地模样,在个狗子眼里头,说不出地憨态可掬、诱得狗欲罢不能。一看再看,依依不舍,蹭得要去了二爷

一块猫皮。

城外或有事端,不能带你同去,便在此等我,去去就回的。

二爷云里雾里不甚明白,只晓得这狗子绕了大半座灵州城,将他送回了来。猜想概是在讨好,带他兜风。要说前世好歹

也是个热血男儿,最好的不过美女汽车世界杯。时常把他那女式自行车作跑车用,晃晃悠悠骑过了四年大学。

又赖皮了一会,才几个跨跳远去了。二爷心道,都说狗鼻子灵敏,却不曾想到,连他落脚何处也嗅得出来?自己蹲了片

刻,仰头瞅瞅正中天的玉钩,管他的。回家,睡觉。就抖一抖耳朵,甩尾巴去了。

放下这一头不提,单表那神獒的去向。

他方才所听非虚,确是他率领的狗群有难。

书中代言,这神獒未曾到灵州以前,城外的野狗分作两帮。其一便是现在他带领的这一种,体型较别个略微大些,喜食

鲜肉,惯以捕猎。天丰地厚的年月,与灵州居民也是两不相干,互不侵扰。

又有一种,专吃腐肉,与秃鹫同行,便是无甚灾荒,也要扒墓掘坟,刨出死人来,开肠破肚,啃食内脏。他们外貌比之

别个,也十分好认,额前生了个硕大肉瘤的便是。虽然体不及前一种大,却因常年吃死尸,牙口中积攒下尸毒,一旦着

上,倘不能当场斩断患处,则不可活。

按说这两类狗子,习性不同,各有所好,本是不相干的。奈何那几年接连的天灾人祸,民不聊生,田中无粟米、河中没

清泉,最是吃食短缺的时候。天上飞的鸟雀、地下钻的鼠蚁,连落单的大活人也敢上前一搏。最后吃无可吃,只好也打

起了腐肉的主意。

对一方自然是不肯的。狗性护食,平常他用饭的时候,你若靠近,也要同你低呜示警,更何况是在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

抢食。

双方不由分说、也无甚好说,直打得你死一千我去八百,也不罢休。好似积怨已久,一肚子的怒火非要今朝一并发泄出

来的劲头。

这一方虽凶,受不得那一方毒牙利齿;那一方虽狠,奈何不住对方前赴后继、数量众多。

就在这么个你死我活的时节,那神獒从天而降,其性情比那残暴的愈加残暴、手段比那阴狠的愈发阴狠,皮毛似盾甲、

爪牙如钢刃。一举便收服大小狗子,再没有一个不俯首帖耳、敬畏臣服的。自此带领他们入茔以掘尸,袭户以窃家畜,

行动十分规整,颇有狼群之风,好不风光一阵。

许是应了盛极必衰的道理,过不几时,又从内部起了争端。那面生肉瘤的野狗,生来便是那等不耐受束的个性,消停时

日不久,又逢饥年荒月,狗群一时短了供给,竟偷偷打杀比自己不能的野狗,继而果自己肚腹。神獒知晓后,大发盛怒

,便将那一族驱赶开去,直到附近山村野地,再不许回来。

那般穷乡僻壤,自然不会多吃多喝,比灵州城外可差了一个天地。三五日就耐不住饥饿,忝脸回来偷食。神獒不容,见

之则当场格杀,毫不顾念。即便畏其威严,到底打熬不住腹转肠鸣的折磨,屡次三番来犯,尽教杀了个干净,余下之辈

,只好偷偷来往,单个孤零的行动,以免又为其包了圆满。

今夜果然又是他们,三五只纠结一块,来到城外抢食。神獒到时,狗群正把他们围困在当中,也不敢上前,只纷纷堵在

四周乱吠。那四只教包围的,反倒无甚惧意,颇悠闲啃食一具成人尸体,这个拽肠子、那个拖肚子,咔吧咔吧嚼碎骨肉

,吧唧吧唧舔食血肉。

不时有狗子敢踏前一步的,便露出黄褐色的尖牙来,额头上不住摇晃着赤红发黑的血瘤,两眼也不见眼白,不瞪也有三

分鬼气,直唬得那靠近的狗子呜呜后退,复又回过头去埋头吃喝了。态度十分嚣张狂妄,可见当真不将这一群放在眼里

,只待饱足以后,扬长而去。谁敢阻拦?

神獒立在一处高坡之上,俯而视之,并不急于动作。看他们连骨头渣也吃净干了,摇头晃脑,状甚惬意,迈大步就往外

走。他的部下多惧怕牙上尸毒,畏首畏尾不肯近前,见对方走来,只是步步后退,反倒让出一条路来。

那四匹血瘤犬尚不知大祸临头,三匹并排走在前头,一匹断后,后退着走在后头。眼看狗群后退,再两三步就可以扬长

而去,不免有些得意起来。不防备面前无声无息降下一个庞然大物,不等落稳在地细瞧,那自来引以为傲的嗅觉已然告

诉他们来者是谁。

只因方才神獒站在下风处,这一群才不曾晓得他的行藏,如此出场,可算得上是神不知鬼不觉,凭空出现一般。一众狗

子又喜又怕,背耳朵夹尾巴,伏在地上,匍匐后退,顿时将四个入侵者搁在神獒面前。

自女娲造人时起,便有高低贵贱之分。娘娘亲手捏就的,便是高贵之人。后使柳条挥就的,则是低贱之人。概不是心血

来潮、一时兴起。只因平等在生命,却不在生灵。一个种群中,总要分上下,上饱下饥。种群与种群之间,也要分强弱

,弱肉强食。

却拿现下说话,一群狗子对付四匹血瘤犬,又有何惧哉?依旧呜呜咽咽、频频后退,把四个捧得好不威风。倘若是威风

,凭你四个力量,对他一只,又如何窝囊熊样,吭也不敢吭一声出来?

直道,必不是拿数量来说话的,任你如何张狂,只消与人家放在一处,高低立现,一眼便知。就是把十几里内的兔子聚

在一处,任凭去对付一只狼,也只是白白做了盘中之餐罢了。

神獒不声不动,单单是坐在那处,四周围就如同寒冬过境,阴冷涔涔。偏生那一对眼珠子,又好似烙铁也似,烫在四匹

的身上。这一番冰火两重天,当头来个下马威,饶是他们凄凄惨惨呜呜哀叫,犯天威者,当以死告罪。

陡地站立起身来,神情有些懒懒,把牙呲了一呲,勉强算是个挑衅的动作。

那四匹一通求告,见他不依旧肯放过,彼此相顾,与其坐等咬死,不若拼上一拼,或有生机。当下四散开来,分布在前

后左右,虎视眈眈把盯着,杀气弥漫,那怪异狗脸愈发扭曲可怖。又如何唬得住他?猛然间,右后方那一个扑将上来,

其势如剑,眨眼间已到近前,神獒尚不及转身。那尖牙上头菌毒无数,刮破了一星半点,也是好受的!

但见那条天眷的巨犬,不急不忙,待狗爪子着上了身体,才狠狠一甩尾巴。平常狗子的尾巴可是弱处,拿捏住便疼痛难

当。他那条尾巴不同别个,一条如同钢棍,拍在小树上能一断为二,砸在土墙上即可碎穿。这一下正着在那血瘤犬的脑

袋上,整个飞将出老远。虽不曾头破颅开,也是奄奄一息,堪堪待死。

那神獒胜而不骄,或又一说,根本不将它们放在眼中。那一番悠然自若的神色、狠厉残忍的手段,真教见者心惊胆也碎

、血凝骨生寒。莫说剩下的三只敌犬,便是那一众围观的狗子们,也大气不敢出,服帖了耳朵趴在一边,那摸样就差四

爪朝天,翻露出肚腹来与他了。

方才的一手已然击溃了其他三只的胆气,纷纷抱头逃窜。也不知是否事先商定,或是急不择路,分别去了三个方向,倒

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作了对主意。

只不过,阎王注定三更死,并不留人到四更。那神獒岂是好相与、好糊弄的?你瞧他壮硕如牛犊也似的身躯,轻巧一跃

,平地窜起丈来高,又轻飘飘落下,当场拍死一只。两个奔跳堵住了第三只的去路,擦肩而过,便划破了肚腹。那犬子

兀自奔跑,肠子流出了一地,拖了老远才栽倒在地。此时神獒已然一口叼住了最后一只的后颈,上下牙关一合,仰头一

甩,登时身首分离,一腔子鲜血喷将出来,连月娘也染红了。

神獒立在远处,冷冷扫了一眼一声不敢吭的部下们,雄赳赳一声吼,震得天摇也地动,鬼避神也惊。继而一众狗子趁势

而上,随之狂吠起来,也借到了几分威风骨气。

遥遥闻见灵州城内守军纷纷敲锣打鼓,灯火摇动,隐有呼喊吆喝之声,概是警戒,以防野狗进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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