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月影乌瞳金丝虎——贫道A
贫道A  发于:2012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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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问道:“是甚么东西这等可恶?唐突了小姐,还惊吓至斯?”

那老猫见他义愤填膺,私以为是年少血热,头脑发胀,哪里想得到他是垂涎人家?又是个老来不甘寂寞地,有猫同他讲

话,多一时也是赚了一时。左右打量一番,见无猫注意,神神秘秘道:“我同你讲,可万万莫要外传。我听说,那提督

作恶多端,害人无数,府上怨灵汇集。一到夜晚,百鬼夜行,又哭又嚎,千般的可怖、万般的凶险。他自征战沙场,身

上煞气凛凛,可避鬼驱邪,那些冤鬼也不敢靠近。只好去寻他亲女,夜夜纠缠,到底把个女娃子搅得病病歪歪,没个好

活头。”

那老猫言之凿凿,仿佛有凭有证,二爷听的脖颈子冒凉气儿,奈何受了多年马克思思想教育,最是不能相信封建迷信的

。由不得抬眼睛看了看,流露出些个不信的神色。

老猫见状,也不再多说,自扭屁股摆尾巴地去了。二爷见他这般磊落,解释也不屑解释一二,反倒是信了几分。心道,

这个年代,说不准果真有些……也未可知。

正说了话的功夫,猫仙祠内一阵喧闹,一众丫鬟婆子、侍卫兵丁、又有和尚庙祝,尽乱作一团。却原来,那小姐身体不

适,受不得跪倒爬起的折腾,祈拜的时候晕了过去,慌得众人七手八脚好一通忙活。

二爷正犹豫,打从人群缝儿里头瞅见那个荏弱娇美的病西施模样,心里先自软了半截儿。暗道,好赖两世过活,算上上

辈子,也不曾有过这般热血沸腾。且不论将来找只母猫还是女人,总之面前这一桩是要抗定了。只为了这一瞬间的悸动

,粉身碎骨也值了!

撂下他那头冒酸气儿暂且不提,咱们要交代交代这图海提督的来历。

此人出身上三旗,在京中颇有势力,党羽众多,是个吹不倒、晃不摇的。虽如此,其人却不符其名,身为旗人,不但没

那马背上的皇帝领兵打仗的本领,连骑马射箭的功夫,也早早还给师父了。常年享用民脂民膏,养了一身赘肉肥肉。有

一首《西江月》,专门用来形容他的,

团团一个大脸,卷卷几撮黄须。

眉蹙鼻大体如猪,双眼微微近觑。

脑中空空无物,骑马弯弓技疏。

对上满面笑容谄,对下横行到处。

如此一个德行不善的人物,却不晓得烧了几辈子的高香,得了个如花似玉的女儿,那可是能歌善舞会诗书,最是心地善

良、温顺贤德。老图海千万分的喜欢,向来视若掌上明珠,故此得名富察明珠。他此次来灵州赴任,也随携带着女眷,

这明珠小姐自然也在其中。可是那放在眼眶里头作眼珠儿疼爱的独女,到了灵州城之后就害了怪病,请了几个大夫也看

不出所以然来。正愁的没绰处,城中盛传猫仙爷灵验,便着一帮女眷陪看着,来到猫仙祠进香。

要不说姻缘自有天注定,月下红老一线牵。这二爷自打见了明珠姑娘,可算是神魂颠倒、色令智昏。当下决定要英雄救

美,奋不顾身,更遑论铁家那些有的没的,再不打算去管,一心一意要学那护花的春泥、垫脚的卵石,果然是一排英雄

气概。

当天在猫仙祠混了个饱,天色刚暗,便小步趋在提督府上。

窜蹦上墙头,往下探头一看,正是提督府的花园。只见山石玲珑,小桥流水,巧池生莲,阁楼参差。乍一看好大的手笔

,却禁不住细瞧,他自蹲在墙头犹豫要下去还是不要下去,忽觉有异,这才到入夜时分,怎的这般安静?四周也不见同

伴来往,这灵州城内,竟还有猫子不到的所在,当真是奇事。又随眼打量一番那庭院,心惊道,怎的一股股死气盘绕?

你看那布景设计精巧不假,却水不流动、花不盛开、无虫鸣草、无香沁人,半分生气也没有。

正自咂舌,听闻一阵铃铛响动,杂着依依呀呀的怪叫,时断时续、时隐时现,好似活人死别、好似死人复生。虽十分微

弱,却声声入耳,钻到皮毛里头,一阵阵地发冷、发凉,极是渗人。此时太阳依然全落,去了最后一丝光辉。偌大的提

督府不曾掌上一灯半火,更没有人气活气,竟比那夜深人静的荒郊野岭还要可怖。

二爷前也不是、后也不是,正要打算一二,那隐约的哼唧怪声也没了,登时四周围一片死寂,连同风也一起止住了,就

好像立时要生出什么不祥的事物来……

当真是兀地吓破英雄胆,愣是惊断壮士魂。

第14章

上一回说到,二爷有心救美,提督府遭逢异状。

话说,这乱世当中,死人甚多,也有诸多灵验之事,或作祟以报生前冤屈、或庇佑子孙逢凶化吉,却也是有的。故而百

姓深信人死后灵魂还在,倘若不好生供奉渡化,就留在人间,不肯投胎转世,阴间也要受磨难。那逢祭日便要烧香烧纸

钱的习俗,更是由来已久,不可考证。家中如有突变,除了去本地香火极旺的寺庙祠堂诚心祈拜之外,自家也多有家祠

,家主率领一众亲属家眷,焚香叩首、跪祈不休,以求在天有灵,化劫挡灾。便是小门小户、再痞态潦倒的人家,也有

家中故去亲人的牌位,求财求禄、求家丁兴旺。却不道那死去的一辈子也是个穷命,如何能庇佑他人?向来有老话,富

贵在天、生死有命,饶是你拼死挣命去奔波,倘若命里没有,到底也是白费,又岂是磕几个头、叫几声爷爷奶奶,便能

左右的?然则神佛一说受皇家推行,为巩固统治,在民间已是根深蒂固、不可拔出,那欺骗人的自己也信了,更何况受

欺的愚夫愚妇?

又有个行当,是专门吃这一碗死人饭的。自称是天师下凡、半仙转世,上能通九天,下能走十地,降魔伏妖、斩鬼驱邪

,能掐会算、未卜先知,无所不能、无所不会。实则无非是画些谁人也看不明白的符箓、唱些自己也不甚懂得的咒。最

是平日吃喝打诨、嫖赌不忌,但凡有生意上门,才作起门面来。

二爷壮着胆子循声而来,正看见那天师作法,面前一台方桌黄布遮盖了,上头香烛、笔墨、朱砂、供果,还有些有的没

的,看不分明的、不知作用的,他左手中一柄木剑,右手指天画地地比划,嘴里头哼哼呀呀,时大时小。想来方才唬得

二爷胆寒的便是他了,隔得远了,声音稍小便只作消匿了。那木剑的剑坠挂了一对儿拇指大小的铃铛,动作稍剧,便清

脆地叮当作响。

再往那道士面上看去,霍!好个尖嘴猴腮的面相,一双三角鼠目,扁平鼻、高颧骨,嘴巴是条平豁开的裂缝,活似没嘴

唇一般!再往下,也想学人家三尺仙须飘荡,奈何生来毛发稀少,堪堪一指来长,又疏又黄,扎里扎查卷曲乱翘。正自

摇头晃脑、翻白吐舌,不知内情的,盖要以为害了羊癫病症。

那位说,这等骗货,怎么就能入得了官家的大门?莫不是叫迷了心窍、蒙了眼睛?实则不然,话说起来,这一位原也有

些来头。

道家这一教,原始于李老君青牛出山,着《道德真经》五千言,流传至今,历时已久。道教这一门中,弟子虽多,又分

三等,最上乘是那终年苦修,修身养性,立志成仙飞升的,这般人物不图功名利禄、不受凡尘沾染,不在门中,平常人

家听也少听、见所未见。其次是那清新吐纳,意为延年益寿,煮铅汞以炼丹。最次的,才是篆刻符箓、驱神使鬼,是为

“设章蘸以通上界,建考召以达冥途”,个中比较知名的,要数巨鹿道人张角,相传其能施法造术,可布五里大雾,杀

敌军于雾中而不自知。

现如今,连最次一等的人物,也是少见。只承袭细微末技,也可号称大师天师。今日这一个假天师,便师承一个能施些

小法,名气甚大的道士。说是师承,早年间在观修行时候,被那道长瞧出心术不正、行为不端,寻了个错处赶了出来。

世道不济,他只好恃着师父的名头,四处招摇撞骗。是不曾遇见大买卖,只需做做样子,便唬得民众以他为圣,竟然也

有了些名气。路至灵州,见了图海提督下的官榜,昭告有修为者,上门驱鬼驱邪,便揭榜而来。图海提督素来知晓这些

汉人最会些神秘道术,又听闻他是那大师的高徒,自然欢喜。许了无视财帛利禄,求他代为排解一二。


要说这假天师能有今日之势,也不平白,他自有一套周全的手段。其一,同一处绝不施法两次,不论成败。如此一来,

即便是失败了,只推说厉鬼怨气颇重,又或者作祟的妖怪大有来历,便不会使人多声张,传也不远。本就没甚鬼神,大

抵是安抚人心的手段,势必会有效果,众人便口耳相传其神妙。其二,你瞧他无甚法力,可摆起样子来十分下功夫,只

这一项半分也不肯怠慢。设坛、念咒、请神、画符,凭着他学来的一捏半撮,尽是有模有样,哄得苦主不得不信。今次

为提督办事,更是玄妙,大到推算时辰、小到朱砂品种,尽要一一过问,面面俱到,教人无从生疑之于,感念他尽心尽

力的好处,便是日后不成功,也归咎不到他的身上。

也是该着有事,竟教碰见了二爷这个祖宗,可不管他是从何处、名声如何,一眼便看破是个欺世盗名、装神弄鬼之辈。

又有意要在美人跟前立下一功,脑中一转,计上心来。就藏身在假山当中,伺机等候。

那天师将一段《灵宝道经》背的走字窜词、缺斤少两,还有不识得的字,索性哼了过去,只要是满面的正经,那一个还

在旁边监管督导不成?还差少许,只须念过这一段,使朱砂画符、焚烧后化作符水,再念一段经文,那成把成把的雪花

白银就算入了口袋了。他念着得了钱钞,就要去灵州城里最美的姐儿那里开开荤,又要去最好的饭馆解馋,又漏了几段

,香烛还不烧到地方,已然没了经念。只好佯作无事,重头再背一遍。

眼见烛火要熄,正打算朗声出请神二字,忽听一阵咯哒咯哒敲击声。因其断断续续,又不十分响亮,还不甚招人注意。

就在香烛熄灭的一瞬间,遥遥渺渺,竟然传来一声猫叫,好不撕心裂肺,说不出的凄惨,闻者不禁浑身寒毛竖立、耳根

子痒痒。

那假天师伸出去的手顿在半空,可是受惊不轻。此时正是没日没夜的时分,正是阴阳浑浊、最易逢魔的时刻。原本他看

这宅子十分古怪,明明人丁兴旺,却无丝毫人气,一个个无精打采、死气沉沉,就好似、就好似被妖怪吸去了精气。

难道——果然有妖精作祟不成?

想到此处,他自家也不免暗笑道,做了许多年的道士,别的不晓得,这一点可是清清楚楚的——世上哪里有什么鬼怪?

不过是人吓人,吓到人,自己唬自己的。又自我劝解道,灵州城内猫子众多,入夜了便活跃了起来。耍闹之间,有的教

咬了、抓了,惨呼如此也不足为奇。不过是凑巧在碰上他要焚烧符箓罢了,巧合、巧合。觉着解释得通了,便又伸手去

画符,借此良机,索性只作妖怪挣扎,装模作样地喝道:“好妖孽,还敢嚣张,看我符咒厉害!”

他话音方落,平地里起了一股阴风,席卷了桌案上大小物品,连同烛台一起,尽数掀翻在地上,刮的人眼睛也睁不开。

那假道士一边张开手掌遮挡,一边满口呼喝“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顾不得道袍翻飞、冠歪发散,一味护着法

坛上他用以吃饭的家什。

这阵风来的极是没有道理,莫说他心中没底了,便是在暗处作怪的二爷也在心里打了个突。

他藏身在假山石洞里,声音碰撞石墙,回回荡荡才有了杳渺之感。那石子儿也是他拨弄作出的响声。可是如何起了这么

大的一阵风——着实并非是他的作为,与他更是一毛钱的干系也没有!

他心中狐疑,头一个念头,也想到了鬼神一说。转念又一想,你管他是妖魔鬼怪出来报仇雪恨的,还是不测风云打雷下

雨该收衣了,死活不论,究竟是冲着那道士去的。难不成还冲我这猫子来?切直管老老实实躲藏好了,待风平浪静再想

对策。

任是下定了决心,依旧免不了心惊肉跳,焦躁不安。

那假山石洞颇有深度,内中又崎岖弯折,放眼看去只隐约有些光亮,即便是猫眼惯能夜视,也看不明白。

二爷躲了一会,耳听风声渐止,便打算探出头去望望情况。谁知脑袋刚伸在洞口处,耳际只听一声惨叫,被唬得脚步一

顿,依稀听得出是那假天师,都差了音儿了,却分明是妖怪二字不差!

果有妖怪?还是他也是哄骗自己的?——二爷脑子里头一闪,尚不及生出惧意,眼前一道白影略来,定睛一看——竟不

知从哪里冒出一只雪白的哈巴狗,蹲在他面前,一双狗眼阴森森地死盯着他,绿油油放着光,足足半晌,直把个二爷盯

得心底发寒,毛发根根站立,浑身涨成了一只毛球!

还不只是如此,愈发诡异的事发生了,那哈巴狗当着二爷的面儿,突然如同人类一般,颇不屑地哼了一声——竟然正字

圆腔,如同人语不差!

二爷吓得魂飞魄散,这世上当真有幽冥之事,狗子成了妖怪不成?或是同自己一般,也自别的空间穿越而来?不然一条

狗,如何能口吐人言、学作人模样?

欲知二爷接下来有何等际遇,明日再见分晓。

第15章

自古猫鼠相克,猫是那耗子的死对头,见了就要跑一个、追一个,一个不死、一个不休。却又有一节,天造生灵,相生

相克,那猫子自然也有天敌。寻常的猫见了狗,别管谁大谁小、无论谁弱谁强,莫不如同前世的冤家、今生的仇人,龇

牙咧嘴、剑拔弩张、犬吠猫吼,反正是二者不容其一。

今日碰见这只黑猫倒是奇怪,死瞪着两只猫眼同狗子对视,不叫不嚷,淡定自若。瞧上去倒真有几分“一夫当关万夫莫

开”的威严,又有些“泰山崩于前我自岿然”的架势。

却不道,二爷是教那一声哼唬得呆住了。白狗又是自下往上瞧他,身后的模样多隐于山石洞里,看不见。不然凭那一根

炸粗了一圈儿、兀自僵成木棍儿的尾巴,也能够晓得其心惊欲死、胆破要亡了。

他此时却没有功夫去管猫子,隐隐听见一声唤,面色大变,如临大敌,转身钻进草丛里去了。

二爷概是还没缓过神来,并不十分注意狗子动作,只觉眼前一花,那条行为诡异的白狗便没了踪影消失。二爷壮着胆子

跳下来四处探看,也不见行迹。没得出个所以然来,由不得有些遗憾,却又有些劫后余生、大难不死的庆幸。

这提督府里驯养的哈巴狗,乃是时下最受宠的一品。天家也好抱在怀中把玩的,在京中更是风头无两。有钱有势的官员

也不顾“女不养狗、男不养猫”之说,抱买来与自家女眷。

而这一只狗子,平日里不同别的乱叫胡闹,十分乖顺,能通主人心思,哄得提督府上至图海、下到仆从,无一不喜爱他

的。尤其是明珠小姐,整日都要他随在左右,多添许多欢笑,还专门拨了个丫鬟伺候他吃食,极是宠爱。是以举家去灵

州,也要带着他的。

自古便有言,“黑猫白狗可辟邪”。那小姐搬到灵州以后,日日受府上异状所扰,索性留着狗子在闺房内,夜里也不肯

放去。不料症状愈发严重了,只道是夭邪忒猖,何曾往他身上作想。

那狗子出了府门,来到一处窄巷,径自人立而起,不住左顾右盼,找寻甚么。过了一会,便倚靠在墙上,好似歇气。行

止动作,尽与常人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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