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这是一个妖孽攻成长为冷峻攻,两次推倒傲娇的淡然受的故事。
非坑,非小白,结局He,过程字字是小受的倒霉史,微虐。
现实把爱情抽丝剥茧,什么都不剩了,退无可退,我们已经都不给对方留一寸应许之地了。
庄纪雍:路秋涵,你我势在必得!
路秋涵:……给我赶紧地滚。
01.爱情坐落在罪恶的边缘
大抵是在2006的夏天。
那时候逾越两个月的假期终于告罄,我也从监狱N转到监狱Y。请理解清楚我的意思,我要表达的是:这座学校和奥斯维新没有什
么基本上的区别。
它是禁吧禁弊禁烟禁各种的,然后以禁恋为压轴。美名其曰:第一中学。
不言而喻,它的上一线率高得惊人。
所以说,漂亮的花总是开在罪恶的沼泽或泥潭边。
而爱情,亦然。
许许多多的人都说,男人靠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
其实只是人体器官间的征服而已。之所以说得如此文采斐然,是因为说这句话的人是不折不扣的道貌岸然。
而我是属于柏拉图式爱情的守望者。
这一点也就注定了我只能承受爱情,却无法得到最真实的回应和它的回归。
这个混蛋的注定……
就像我刚遇到庄纪雍和顾怀泽那两厮……就觉得我这日子……果断是没法过了。
……我的感觉,一向很准。
开学那会儿因为之前还没到过那学校,没能好好地刺探刺探敌情,所以一到那里就头疼。
关键问题是那几座教学楼、实验楼、办公室、体育馆等等跟棺材似的,居然还给我搞系列,所以很疑惑到底这教学楼是C栋还是D
栋啊。
时不时地,有人从棺材里进去又出来,出来又进去。面部表情黑白分明,衬托得头顶的白天、脚下的水泥,是如此地瑰丽明亮。
可是,无论你的意愿如何,你始终无法与一个庞大的社会对抗。
他会慢慢地教会你妥协,教会你安眠,把你从皮肤到骨髓再到灵魂统统更换成它的程式。
而你我,无法抗拒。
就像我歇斯底里地挣扎,却还是不能抗拒命运的到来。
爱情是尘世间罪恶的根源。
它根本儿就没有存在着什么应许之地。
唯一能盛放它的容器,叫做欲望。
02.罪恶的乌龙开幕
鉴于家离校远,我妈替我省了搭车的时间,直接把我塞到学校里。从此我炼狱式的寄宿制生活正式拉开序幕。
我说过,我刚到校就特迷惘……所以就拉了个学生会的同学问问,那个女生眼睛滴溜溜地乱转,我估计我是遇到一个比我更白痴
的。她大幅度地挥动着水蛇一样的细胳膊,冲不远处的人喊道:“庄纪雍,快过来!有人问地方呢,丫的挡不了了!”我得承认
……我被那小姑娘给雷到了。但是,我要淡定。
庄纪雍慢吞吞地走过来,大手往那小姑娘的后脑勺招呼,漆黑深邃的眼睛微微眯着,懒懒地转过头,淡淡道:“同学,你哪个地
方有问题?”
他的语气漠然而疏离,和后来的……大相径庭啊。
我微微歪着头,抿紧唇,把鸭舌帽压得更低:“我要问地方……东西走向的宿舍F栋。”
庄纪雍那厮愣了很久很久,轻咳了声,淡淡道:“同学……宿舍楼只划到了E。如果有F……那还真是我孤陋寡闻了。”
我顿时觉得我的人生纯粹就是莎士比亚笔下随随便便的一悲剧。
后来在我百般的死皮赖脸下,庄纪雍那厮勉为其难地答应帮我搞定宿舍问题。靠他大爷的!
然后我就搬着行李,受人围观地把行李箱拖进高二的宿舍楼。
据庄纪雍的意思是,高一的宿舍楼满了,他那边宿舍正好缺一。为了空调的合理化使用,我干脆和他们拼宿舍得了。
他的口气沿袭了一贯的慵懒倦怠,似乎是漫不经心,又似乎是无动于衷。我点头,再点头,然后在肚子里把那厮腹诽了一遍又一
遍。
我原来以为这是星星点点的不幸,走过阴霾,前方就是中南海,但是我没料到的是……这还是仅仅只不过刚刚开始。
孟子说,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我觉得……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03.一脚踏入狼窝
如果说庄纪雍那厮像只狐狸,那么顾怀泽应该可以说成绵羊了。他的脾气好到一种人神共愤的程度。
比如说他和她女朋友感情特坚实,他家老婆跟他同班,他为了他老婆,多次拒绝转入奥赛班。这段荡气回肠的爱情被年段里的大
多数人知道,并且广为流传。可惜最后他老婆给他戴了绿帽子,那女人跟高三的一老大级人物搞上了,然后甩了他。从此,顾怀
泽再也不相信女人这生物了。
当我拖着行李箱进来的时候,阿徒在床上吃泡面,翘着二郎腿嘴边还叽叽哼哼,手里按着手机……唯一正常的是顾怀泽,他在床
上睡觉……
众目睽睽之下,我把行李箱搁到一边,抬头打量着整个房间,正色问他:“哪个床是多余的?”庄纪雍踢了一下阿徒的床,撇撇
嘴,淡声道:“喂,小胖,别再吃了。有嫖客了哈,出来接接……四号床上的东西你都堆多久了!?给我收拾去!”阿徒空出一
只手,费力地挥舞:“欢迎啊孩子……你喜欢吃零食不?”
我怔了会儿,想这胖子真热情啊……我连忙摆手,说:“不喜欢不喜欢……真不喜欢……”
阿徒这才把头从食物里抬起来,小小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似乎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嗯。你还小,多吃容易长蛀牙……还是我来
吃吧。”
我的大脑神经不能控制地断了两三根。我拼命挤出勉强的笑,忍不住热泪盈眶:“蛀牙啊……你远见真是……高啊……”
庄纪雍冷笑三声,幽幽道:“小胖……”小胖的右手一个哆嗦,立马搁下那叉子,嘴角谄媚的笑容跟大红灯笼似的高高挂起,狗
腿地陪笑:“老大老大你别发情嘛!绝对没有喜新厌旧、无视你的意思哈!我……立刻去收拾还不成啊!!!”
庄纪雍优雅地倚着床架,伸出白如细葱的手,轻轻地掸了掸墙上的舍规,唇角邪邪地勾起:“嗯。知道就好……”他深邃邪恶的
眼睛却包围着我,薄唇轻吐,“舍规第一条:必须无条件服从舍长的命令。”
……这算是……民主制名下的必需专政么……
……简直是民主外衣下的专制独裁啊。
我淡定地微笑,却差点一口咬碎银牙……
04.首次正面冲突
本来高一和高二就是两条巨大的平行线,他们过他们的棺材日子,我玩我的CS。彼此互不干涉,泾渭分明。但是,刚过了一周的
舒坦日子,庄纪雍那厮就犯贱地把我的人身自由通通给剥夺了。
我从来中午没有午休的习惯,他嫌我走来晃去、扰人清静,所以逼迫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也必须得睡着!
没法儿,他是舍长啊。掌握卫生安排的生杀大权不是?!
所以……要么我干脆一个中午拉着顾怀泽泡在图书馆里,要么就到篮球场去打球。
在图书馆的时候,顾怀泽在桌上认真地填他的数学给力选择题答案。所有繁琐的文字在他笔下,全部转化为纯粹的数字。
而我抱着卡耐基的书,读得那叫一个头两个大……
在图书馆的时候,偶尔碰到同班同学,只是淡淡地打了个招呼。因为我和他们不熟。
话扯远了,单说我去图书馆这事,庄纪雍居然还给我摆脸色看!在我吸着人字拖,懒懒地回到宿舍,接着一声不吭地去刷牙的时
候。庄纪雍把宿舍的后门拉上,狭窄的阳台只有我和他。他眼神不善地盯着我,口气十分僵硬:“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完全是陈述的语气……只欠我点头认错画押。
我狠狠地摇头,咬着充满泡沫的牙刷毛,嘴里呜呜咽咽,无比艰难地挤出模糊的“不敢。”
“那你为什么中午没有回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宿舍起了内哄。……毁人清誉。”庄纪雍皱了一下眉,不冷不热地瞥了一眼
我,淡淡道。
我背对着他,吐出泡沫,漱了漱口,转过脸,面无表情:“……抱歉。”
“没事。下次不要再这样就成。”庄纪雍微微眯了眯他深邃的眼睛,淡笑,“怀泽是我们奥赛班的大优等生啊,路秋涵你就不用
把他拐走。”
平复了心里扭曲的情绪,我龇牙咧嘴地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冷冷地笑:“我要把他拐卖了……得有那个资本不是?”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唇角上扬,淡然地笑:“嗯。那我就放心了。”他思忖了片刻,忽然问,“你想加入学生会的哪个部门
?”
我怔了怔,淡淡道:“部门太累了,我还是选择四大社团的网络社吧。”
“加入网络社对你以后的发展好处不大,还是加入部门,培养组织领导参与合作的能力。一寸照片给我,我给你直接报宣传部。
”
果断是强烈的专制中央集权制度!!!
在他幽深又暗沉的目光下,我骨骼分明的肩膀一垮,很没出息地屈服于某人的Yin威之下。
事实证明,的确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
古人诚不欺我也!
05.偶然也是使然
果然高中是社会的一小小缩影,有了庄纪雍的推荐,进学生会可以说是顺风顺水不惊波澜。
我在批判这个现实的同时,也毫不知耻地接受了它。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庄纪雍要让我报宣传部……因为他掌管的宣传部缺打杂的。
然后我就成了不幸的那个打杂的。
如此。
顺其自然。
一般来说,部门远远比社团痛苦。社团是公子小姐吟风弄月的文学社、开会时候可以玩游戏看电影的网络社、捕捉瞬间灵感的摄
影社,还有……
而我的屈服决定了我的晚自习还得腾出一节课给庄纪雍他妈的宣传部。
生活就这么波澜不惊。它不是西方的话剧,不需要夸张的语言动作和情节。我不是圣人也不是恶人,所以我的日子像不加素材白
开水,它顶多就给你加点甜加点咸。
唯一改变了这种状态的是学校的大扫除。
别误会这个大扫除,它除了给领导看看我们学校的文明,其实也没啥价值。因为它本身就是没有价格的劳动产品。
但它是作为一个导火索存在于我的认知里。这层微妙的关系,就像一个男人上了一个女人,导火索是他对她产生了没有价格的欲
望。
这样的比喻、我还是扯淡吧……
简单说来,我分配到的活是洗玻璃窗。因为手里拿着一根水管冲刷玻璃,所以难免会把自个儿给浇花了。最后不得已,我就一个
人回宿舍去换衣服。
问题就出在这里。
没有请假条,那黑脸的生管是不给开门的。省了麻烦,我直接爬铁窗上二楼。
在我爬得兴风作浪风生水起的时候,背后有一道声音悠然又戏谑:“路秋涵,你这是在演《人猿泰山》吗?”
我嘴角抽搐了几下,实在没空搭理他。等到爬上去了,我才淡淡道:“装B吧你,我还《美女和野兽》呢。”
庄纪雍面色微冷,唇角扯出一抹冷傲的笑意:“路秋涵,装B这词谁教你的?爬窗旷课样样踩着高压线……你别给学生会抹黑。
”
我居高临下地扫了他一眼,直接一闪身跳进阳台。
不用回头我就清楚庄纪雍的脸色该有多么的蔚为壮观。
脱下黏腻的衣服,我随意地裹着浴巾,漫不经心地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然后门被人踹开,震耳欲聋的声音闷闷作响,庄纪雍那双潋滟的凤眸微微眯起,着实是不悦:“得瑟啊你。你光着膀子是在上演
秀么?”我淡然地回过头来,眼神微动,轻描淡写道:“我在宿舍上演个屁。宿舍又没有美女。”
庄纪雍话语一噎,良久良久才道:“怎么,有了美女你才脱得心甘情愿?”我拿看智障儿童的眼神看他,摇摇头,叹息:“你就
当我刚才那话没说过吧……”
庄纪雍那厮眉一挑,走到我面前,弯下腰,靠近我的耳朵,不怀好意地笑:“你如果想脱给我看,我也没什么意见。”
我觉得我的脸果断成了油焖大龙虾。我盯着他,从牙缝里冷冷地挤出“变态”二字。
来不及反应,庄纪雍便把我扑倒---
注意,是扑倒在床。
我家那不争气的浴巾不挑时候,偏偏在这时给我散开。然后我就跟只剥了皮的粽子似的,赤身裸体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我怔了怔,没敢吭声。
而庄纪雍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就被我一记脚踢下床。
我一把扯过一边的床单,歇斯底里地吼道:“庄纪雍你个没节操的妈B!给我滚!”
……呼,你得原谅我。那时候的路秋涵只是一个纯情的文艺小处男,裸体这种高雅的艺术,如果是站在艺术的殿堂外,那往往是
令他羞耻的。
所以……请求各种的原谅我的粗鲁。
06.死角里的浅吻
之后的暧昧不清不少,无非是言语间的戏谑而已。
谁都没把它当真。
接着月考期中考接踵而来,声势浩大,令人猝不及防。
顾怀泽和庄纪雍毫无懈怠地投入其中,连带着我也不得不摆出一副好学生的样子,省得被庄纪雍明里暗地地批评一通。
其实,他们的那个复习根本就没啥必要。当然,这种复习的作用,我这从未预习何谈复习的人是永远无法领悟的。
端正点态度,严格来说,距考试仅剩三天,爷在认真地预习。
在这三天时间里,顾怀泽和庄纪雍没少给我补课。高一的课程除了一有点棘手之外,其他的尚且能够应付。
考试之后,放了两天假期。顾怀泽和阿徒当天下午就离校回家,庄纪雍的父母不在本市,所以他不回家的行为也是理所当然。当
时我爸妈都在外地出差,家里没人,所以我索性也住宿得了。
我和庄纪雍两人晚上没事,于是在校外随便溜达。
在街头一家面馆吃了两大碗刀削面之后,庄纪雍提议去看电影。我一想反正没什么事,那就凑合凑合看一场电影吧。
这时的我完全没有想到这场电影就像催情药一样,催生出罪恶的欲望和爱情。等我山穷水尽身陷囹圄之后,它已经病入膏肓无可
救药了。
韩剧在那个时候很流行,如果说06年韩国最火的TV电视剧是《宫》,那么最热门的电影非《王的男人》莫属了。
那家影院规模很小,票价也很公道,具体的金额我倒是记不得了。电影还没开始的时候,影院里到处是磕瓜子的声音,谈笑声等
。十分喧哗。
然后,电影开始。
想是年少,还尚不认知同性恋这个群体,我把‘王的男人’理解为‘女王的男宠’。当初我还特兴奋,想这女王够味道,夜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