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清风过目时 下+番外——极闲攻
极闲攻  发于:2012年0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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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情。”

“什么?”

薇彩耸耸肩,并拢膝盖一副腼腆的模样坐在沙发上,轻轻抿着果汁,“我是个疯子。”

“……”

“很多人都这么说。他们错了。我很清醒。”女孩儿拉住我的手,笑道,“透露给你一个信息。崔晓凉和李江鹏走的非

常,非常近。”

“和我有什么关系。”

“呵呵……”薇彩高深莫测地笑了,并不直接回答我,她谨慎喝完了一杯果汁后,准备走了,“不送送我?”

“我不想下楼。”

“……总有一天你会爱我。顾怜生,记住我的话。再见。”

“这该死的小妞,我能叫一帮兄弟轮奸她!”安寇愤恨不平地在我面前叫嚣,看上去薇彩简单的一句话戳着了他的痛处

。不过说实话他大概是为数不多体味不重的欧洲人。

“她很有来头,别激怒她。”

“切!”

没想到,没过多久事情就开始脱轨,安寇一句狂言却无意成真。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我开始了解真实的薇彩,一个在某

些方面已经极度扭曲变形的薇彩。当天,钟秦带着一帮人收拾了一个在这家店附近袭击牛郎的变态,他把人从另外一条

路拖上楼的时候,我恰好看见了。那个梳着六四开偏缝儿的中年男人鼻青脸肿,腿扭成了怪异的样子,看来是断了。

“看什么?”钟秦推开我走到走廊另外一端,森冷的表情在昏暗的灯下显得狰狞。

他后面跟着几个打手,以为我是man-box的牛郎挡了老大的路,也学这样子推我胳膊,嘴里骂着,兴奋极了。

“他妈的,别碰他我操!”钟秦头也不回径直走进电梯,“带上家伙,我今天得好好招待一下这位客人!”

“饶命,救救我,救救我,救命——”电梯门快关起来时,那个一身上班族打扮的中年人开始拼命挣扎,几个光头的打

手立刻拳打脚踢起来,痛苦的呜咽声传入我耳中,淹没在钟秦冰冷的眼神之中。

我突然想起了薇彩对钟秦的一个形容:脱缰的马。

收不住,就让他死。

整座大楼弥漫着腥膻的气息,混杂着香水酒液的味道,简直令人窒息。我下楼走出了完全密封的man-box,坐在街边的

坎儿上。这条窄巷子遍布大小的色情场所,外面停满了名贵的车,男人女人都在此流连不已,又恰过年,狂欢之夜,充

斥着糜烂腐朽的气氛。

“安分地呆在里面。”

“滚开,我很烦。”

“中国人真没礼貌而且——”男人掏出烟却不点燃,在手中把玩着,“很直接,或者你是特殊的?”

“我说了很烦,让我安静会儿!”

“……可怜那个上班族?他在这儿徘徊了个把月,袭击了七个牛郎,并且割掉了他们的性器。昨天店里一个人遭了毒手

。钟秦自己作诱饵把这人抓住了。”

“你不滚,我走。” 我站起来,拍了拍裤腿,回头看着韩冰,说道,“我没有可怜他。以暴制暴,黑道上的规矩,报

警简直是自投罗网,比起那个变态相信警察会对这家娼馆更感兴趣。韩冰,我并不是一个好人。告诉钟秦,我不回来了

。”

“你最好留下来。因为杂志的关系,这片地方盯着你的人很多。”

“轮奸?强迫我嗑药?没关系,随便。都他妈的不是好鸟,装什么清高。”我突然笑起来,心情一下就好了。

沿着街越走越远,一直走出这片腐朽的地方。冬夜,整个城市就像瘾君子一样沉溺在虚无之中,抓住了转瞬即逝的快感

,背后难以填满的黑洞却越来越大。穿过彩虹大桥,沿着河堤一直走,滨河路上车辆飞驰,却没有多少行人。走得腿酸

脚疼,身体纸片一样被河风撕了满目的裂口,冰凉的空气四面八方灌进来,耳边寂静,水流悄然,没有在夜色中留下一

丝痕迹。

不知走了多久,我浑身僵冷,这才跌坐在长凳上,睁大眼睛一直盯太阳升起的地方,一个小时,两个,或许是三个,我

等了多久,直到天都亮了,晨跑的老老少少从我面前路过,那轮太阳还是没有出现。阴霾的天,低沉沉压着困窘干燥的

风,无法寻到一个爆发的出口,只能肆虐狂躁,冲撞然后伤痕累累。

弯身,我挽起裤腿,脚腕上的青锁也变得冰冷。就在我动手解结扣时,面前突然闪出一道黑影。

“找到了!我操,原来真是一个人!妈的,害老子守了大半夜!”

肩头被人按着,我徐徐抬起头,几个一看就知道不是善岔儿的男人冻得直哆嗦,其中一个脖子后面露出半截青龙纹身的

男人搓着手,狠狠吸了一下鼻子,一把抓起我的头发,“嘿嘿,上次我的手下被你打得半死,这回老子不操烂你的小穴

老子就不是人!”

又是几个男人跑了过来,吼道,“老大,确定了,这他妈的都埋伏了几个小时,确定没人跟着!妈的,空城计啊这是!

早知道就他妈的动手了,害兄弟们冻了几个小时!”

“嗯?”为首的男人突然看见我脚腕上的青锁,叫人按着我,一把就扯断了红色的棉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兀自说道

,“妈的,一定是值钱货,这贱人可是他妈的有钱人!”

被人给了一巴掌,我脑中嗡嗡作响。走出了滨河公园,两辆面包车大敞着门,上了车后,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一辆火红

色的轿车,朦朦胧胧一个女人的样子有些眼熟,不待再用力看看,便被人捏起下巴,灌了半杯液体。接下来就是昏迷,

梦境,还有疼痛。

舌尖疼痛,血流出来,锈咸在嘴里弥漫,我猛地睁开眼睛,张明华那张脸便出现在眼前。他手指上还沾着血,咧出一个

阴狠的笑,“死期到了。”

我并没有被绑缚,略微用力,浑身上下除了脑袋有些痛外没受到伤害。一间狭小的房间里,墙角有一堆生锈的铁链。肮

脏的窗户外,光黯淡了下来,几片碎玻璃落在窗台上。

“真该马上把你肢解,然后寄出去。”张明华掏出手机按了一个键,然后走到墙角,侧着身子扒拉脱落的墙壁绿漆。

“喂,人我给你抓住了,付钱。”

“噢呵呵~朋友,但愿你没对他动手。”

“对男人没兴趣。”

“可卡因,让你三成,交货时间随便。”

我晕乎乎下床,揉着太阳穴,慢慢走了几步。看到我的动作,张明华竟然十分不屑地完全背转过去,他认为我没有任何

反抗的能力?就在张明华哈哈大笑时,我手里的玻璃碎片已经狠狠插向了他的腿后弯,男人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吼咚地跪

倒在地,腥热的鲜血喷出来,他这才意识到了危险,可惜已经晚了。

失去了行动能力,他开始试图大叫。我没有给他任何机会,捡起铁链唰地给他喉咙来了一招,他捂着几乎碎裂的喉咙眼

睛外凸,痛苦地不断甩动脑袋。

“only me can crucify the sinners.”一边说着,我将铁链缠绕在张明华脖子里,然后另外一端拴住了窗户外同样朽

烂的管道。男人脸胀紫,不断吐出白沫,流血不止。

我捡起仍然连通的手机,瞧了一眼窗户外,说道,“想为你的秘书报仇?”

“……”

“Altarugio,混蛋。”

电话那一端发出了癫狂的笑声,“被你制服了?哈哈,真没用,我告诉过他别低估你。”

“我现在会离开这里,张明华最多能再撑几分钟。”

“可惜的是,不过一分钟就会有人带着冲锋枪冲进门!”

我扔掉了电话,爬出窗户,只有不到十厘米宽的落脚地,七层楼的废旧工地,下面堆满了建筑材料和生活垃圾。张明华

不断扯动着生锈的管道,隐约有脚步声靠近,我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时间犹豫了。只有左前方有一个装空调的锈铁栏

半挂在三楼和二楼之间。我咬紧牙,蓄力跳下去。就在咚一声门被撞开后,我错过锈铁栏直接向下落,凭着本能我向上

一抓,手心立刻传来疼痛。无法承受如此大的拉力,锈铁栏开始摇摆,窗户口探出一个外国人的脑袋,他举起手枪的同

时,我一脚蹬在墙壁上,借力纵身从六七米的地方跳下去,在地上翻滚顺势躲入了射击的盲区。揉了一下脚腕,我便快

速跑开了。

跑出一个大铁门,我斜眼看到了那辆红色的跑车,坐在驾驶位上的女人正在补妆。我攥着拳头冲了上去,操起一根铁棍

砸烂了窗户,这才有所反应的女人惊吓过度竟然尖叫着扔掉了粉底盒。我一把拽住她的头发拖出窗户,破渣子尖正抵在

她脖子上,蜿蜒的血已经顺着她白皙的皮肤流出来。

“崔晓凉,开车门,下来!!”

“呜呜呜——”

女人浑身打颤,因为害怕发声被尖刺刺破喉咙所以嘴巴紧闭,鼻涕眼泪流得满脸都是,狼狈至极,哪里还看得出校花的

一丝半点。她连忙解锁连滚带爬掉出了车子。我上车前将她用力摔到地上,关门发动车子飞也似的逃了。

从来没有开过车,但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情急之下没别的办法,冲冲撞撞开到了街上,我才找到刹车在哪儿。原

来我在城西的下水桥附近,这一带因为要修建高新技术区而进行大规模拆迁,结果和当地农民起了纠纷,至今为止也没

能拔掉钉子户。

还好街上车子不多,我脑子里紧绷一条弦,将油门踩到低,顾不得第一次开车所产生的畏惧,只跟着本能超车拐弯,但

很快后视镜里就出现了几辆黑色的车子呼啸而来。

前方就是一个十字路口,左拐的信号灯已经开始闪烁,而我在直行道上,时速已经到了八十迈,我屏息,心跳到达了一

个前所未有的状态,几乎就快破开胸膛爆炸似的抽搐起来。我猛踩油门,性能绝佳的跑车立刻攀速,我在最左边的直行

道上一路向前,后面穷追不舍,我知道如果此刻红灯停车那些家伙可能会杀了我,如果右拐还是无法甩掉他们,只能抢

着关键的几秒钟左拐,让他们措手不及!打定主意,不能再畏缩,我超了几辆车,就在左拐信号灯变红的那一瞬间从一

辆出租车前闪到了最左端,接着听到身后一阵阵急刹车和车子猛烈相撞的声响,再次加速,我在十字路口滑了一个十分

大的弧弯,减轻了离心力,急速拐入了左边的街道。再一瞧后视镜,甩掉了那些杀手,发现方向盘上全都是汗水,我的

腿脚虚软的就像两根被煮烂的面条。

一路奔到郊区,我将车子遗弃到河边,只用了一条木棍作杠杆,便将它顺着河堤推下了河。在附近的电话亭给钟秦打了

一个电话,接听的人却是韩冰,他压低声音问我现在在什么地方。

“鬼门关外面。钟秦这混帐呢!”

“……在和水野先生会见一位客人。”

“妈的,叫他来接我,快点!”

“恐怕有些困难。”

我摔了电话,拖着有些扭伤的腿朝主干道走去。这时才察觉,天色已经暗了。

不知走了多久,我实在没有力气了,在路边的树林里找了一片干燥的地方躺着休息一会儿,冷静下来,方才发生的事情

就像在做梦。Altarugio这个混蛋,果然是他指使着张明华!当初林轩去杀禾嘉禾当晚,张明华趁机去烧李和梅的店面

栽赃给林轩,这种肮脏冷血的决定光一个张明华根本想不出来!Altarugio,Altarugio混蛋!下一见面我一定第一时间

扭断他的命根子!

太累了,加之安眠药让我脑子混沌不堪,不知不觉便挣扎着睡了过去,若不是一束强光照来,我大概会冻死在数九寒天

的夜里。

“找到了,对,请放心,我现在就带他回去。”

一听到韩冰的声音,我才完全放松下来,躺在地上无力动弹。

“三人丧生,七辆车子撞毁,五人重伤,你还真有能耐。”

“你怎么找到我的?”

韩冰将我扶起来,一手缠到我腰上以便我能最大限度省些力气。趔趄走了几步,我脚腕疼得钻心。男人半蹲下去,示意

我爬到他背上去。

“新闻报道沸沸扬扬,想错过这些线索可不容易。”

“我把车子沉河里了。”

“做得好。”

“我问你,水野英树是不是和Altarugio有很深的矛盾?!”

“几年前在日本,我们误杀了他的亲弟弟。”

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我笑了,讽刺道,“误杀?这种说法真有意思。”

“……我并没有粉饰事实。当时他的弟弟逃跑,结果被一辆货车撞死在街上。”

“噢,原来和你们无关啊!他撞死和你们应该没关系吧,别说什么若不是我们追他,他也不至于撞死。告诉你,就算我

被人追杀,也不会不看车子就横穿马路。”

韩冰将车开入行驶道后,才调整了一下后视镜,淡然道,“如果他能看见的话。我们挖了他的眼珠。”

Altarugio一直在哥伦比亚巴拿马,加勒比海地区做可卡因生意,因为与林轩结识对泰缅金三角的海洛因有了兴趣,想

在亚洲分杯羹。当时,亚洲地区,水野家族有着很强大的权势,因为他们与中东巴勒斯坦阿富汗有军火贸易,也和已经

漂白的石油垄断商艾家关系不菲。但艾家并没有与Altarugio合作的意向,若不是看在林轩的面子上,这个巴西人就像

空气一样毫无存在感。但是几年前,Altarugio的弟弟在日本兴风作浪,仗着有钱羞辱了水野英树的妹妹,也就是艾平

达的妻子,可当时,他们双方都不知道对方的背景。后来出了事,水野英树知道无论怎么解释也是徒劳便干脆与

Altarugio翻了脸。由于双方都忌惮林轩的影响力,加之Altarugio在哥伦比亚还得仰赖这个中国人,所以和这一方保持

着微妙的平衡关系。直到林轩彻底放弃东亚这片地方为止,Altarugio便开始了不慌不急的报复。当初,韩冰被派遣到

中国就是为了监视Altarugio的行动,钟汝西发出孤立钟秦的消息后,韩冰便听从水野的命令找到了他,一开始钟秦不

想卷入他们之间的利害冲突,但对于黑道上的仇视几乎没有更好的选择,于是才来了man-box。水野开出了条件,在中

国就铲除Altarugio这个定时炸弹,相对的,他能够提供钟汝西几乎无法撼动的庇护。钟秦答应了。

几乎同时,钟秦却在策划另外一件事情:送李江鹏进监狱,最好顺势杀了张明华瓦解禾嘉禾家族残留的黑社会势力。因

为Altarugio也看准了这个可以利用的势力。

又是一场充满矛盾的较量,我几乎再次看到了一年前的情景,只有共同的利益,只有赤裸裸的利用和被利用。这一次,

钟秦下定了决心,非生即死,此外,别无他途。

就在揣测钟秦心思的同时,一个想法突然在我脑中闪现,他还有一个能够利用的力量,还有一个绝对无法逆反的强大力

量。没错,进步的社会所需求的大环境,也许,他已经从政治高层得到了什么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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