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清风过目时 上——极闲攻
极闲攻  发于:2012年01月12日

关灯
护眼

因为结果没有什么不同。”

“你可以——”艾平达看上去却是不大正常,他很激动,很急切,“我可以帮你的——”

借钱永远是比较简单的事情,可我开不了这个口。我现在能凭借自己去获取,为什么要依靠别人呢。也许他们不会理解

我悲壮的想法。

“你不能这么做!你很清楚后果太严重,你大伯是不会接受这样一笔钱的!你快停止吧!”

我沉沉叹了一口气,笑了,“也许吧。但我会让他们接受。”

艾平达的身体晃了晃,扶着桌边脸色青苍,“怜生,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但我不能原谅你,他们也不会原谅你,不能

。”

啊??这种事情还需要得到你们的原谅?好像我要去杀人越货似的,怎么回事啊,艾平达今天犯病?!我好不容易和他

说点心里话,他怎么突然之间不正常了?!我一下子不想开口说话了,把他赶了出去,动手写了一篇言简意赅的遗书,

内容如下:

如果这封信被人看到,说明我已经死了。我和林轩的合同在刘八那里,地址我将会在下方注明。请足额索取我应得到的

报酬或赔偿,这些钱财全数交给xx家,其中30%留给表弟作为教育基金。此事不必通知我的生母。

我做完这一切,心里很轻松,在钟秦的冷视下沐浴完毕,我要睡觉时,钟秦出现在我的门口,黑暗中,他的眼神犀利而

残忍。大概是我有了即将赴死的心情,对他恶劣的态度也很包容了。我甚至对他微笑了。

“你为什么这么坏!”

“天生的。”

“你真是太可恶了!我从没见过你这种人!坏透了!”

他咬牙切的模样其实挺可爱,如果我还有心情去爱一个人,如果钟秦不再这样恶言相对,我也许会很喜欢他。毕竟当初

第一次和我打招呼的他有很温柔的眼神,不像现在,是嫌恶。

我笔直地躺在床上,保持着白雪公主在水晶棺里的睡姿,“钟秦,其实我挺喜欢你,我和薇彩没什么的,她还叫我不要

欺负你呢。谢谢你帮我把阿婆的照片裱好,我代她感谢你。”

“你,你干吗突然说这个——”

我看不清他是不是脸红了,若是我一开始就道谢的话,是不是不会像现在一样糟糕,我现在后悔也没用,哎,人在意识

到死亡时,总是脆弱到不堪一击。我抚膺长叹,说了一句,“我其实不坏,可惜没时间让你知道了,晚安。麻烦你帮我

把门带上。”

我去餐厅吃早饭时,还是有点心疼钱,所以吃了最便宜的东西,一块面包加蜂蜜和一杯牛奶。很多人在看我,他们间或

交头接耳,嗡嗡的声音让我很头疼。我很快回到宿舍,这个时间钟秦才起床。我看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什么,叫道,“

喂,钟秦,你能不能教我几招适用的?”

他揉着眼睛,处于半昏迷状态,“什么,什么东西?”

“看你打我又快又准,教我几招。”

他反应了很长时间,喝了一杯水才基本上清醒,“你要学格斗?你要去干什么!”

“我工作的时候可能会遇到比较讨厌的客户,所以学点防身的。教我最致命的。”

钟秦很严肃地拒绝了,“你太坏,我不能教你。”

为什么三番两次说我坏!我没做对不起你们的事啊!我曾是市十佳少年,你们到底对我有什么偏见?不能因为穷就说我

坏吧!

“你说什么?”

钟秦冷笑,斜睨着我,牙齿缝里嗖嗖漏气,让我全身发毛,“你是个小偷!”

“你说话不经过大脑是吧!”

“怎么,你还真想让我把话说清楚?!”说着他向沙发走去,我看到他一脸欠揍的表情心情就十分暴躁,“你快去自首

这事情就不报警了,不然——”

“去你妈的,有病!”他口气很自大,像个老油条。我乐道,“老子是那偷心的贼,有本事你来抓我!”

说完我飞快把门反锁了,我靠在门上,模模糊糊听到他在骂我,一言不发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歪在床头,不一会儿又

睡着了。我的本能在提醒着我,只有养精蓄锐才能应付晚上林轩的拳打脚踢。从我知道所谓陪练的那一刻就认定我就是

一个沙包,我陪着,让他练。

中午我深思熟虑一番还是不在学校食堂吃饭,先坐车去店里,随便吃了一点东西便开始工作。李老板今天没有来,有人

说她病了,也有人说她出去捉奸了,她的老公在外面包小姑娘每月开支大幅上涨,让她十分气愤。几个工友打趣说,实

在不行,咱们就扛着大刀跟着大姐头去废了她老头儿,另一个说,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大姐对我们好,我们可不能

让她受委屈。黄任说,到时候你们别缩着脑袋,就一张嘴会说!他这么一讲,大家基本就清楚李老板去哪里了,她是真

受了委屈。

整个下午,少了李老板的声音,店里变得死气沉沉。几个人干脆买了几扎啤酒坐在门口打牌。黄任踢踢打打也没用,催

他们赶快准备晚上的食材,一句话说了三遍等于没说。起坏头儿的人是个小平头,尖嘴猴腮,嘴上功夫很厉害(= =!

别想歪了:怜生注),见了老板那三句话就能让你淹死在蜜里,可有时候骂你几句你非得吐血。他叫杨君,从前就是这

一带有点名气的小混混。黄任是店里公认的老大,可他却拿杨君毫无办法。

黄任刚搬了一箱水果要装车,外面就风风火火闯进来一个头发散乱,眼睛肿得像胡桃的女人,二话不说推开黄任就风似

的跑进了店里,还在打牌,手里握着张大鬼的杨君好眼力,大呼道,“我操,姐被人打了!那个老乌龟!姐——”

那个时候我正在关冷藏室的门,背后突然撞来个人,差点把我脆弱的腰弄散了,我还以为有人追逐打闹来了脾气,刚要

开骂,只见李老板捂着脸紧了办公室,咚一声与外界隔绝了。杨君带着几个人冲了进来,那架势跟要钱小分队一样,路

过我身边时,还说,“小怜生,你先出去看店!操,这回我不宰了那老色鬼炖补汤我不姓杨!”

我有点担忧,但此刻我的安慰可能没有什么用。感情这种事想起来很费脑细胞,人一生不可能只爱一个人,对于出轨,

道德谴责没有说服力,除了法律有点底气不足的规定外,我们更多是出于同情而声讨出轨一方。可爱上一个人并没有错

,那我们到底在骂什么?要一个人从一而终,这样的要求太残酷。后来钟秦对我说,你可以爱别人,一天一月一年,但

到最后,你只能一辈子爱我。别说他豁达,他其实说得到做不到,我们每个人都做不到。

我在店口等送货车来,太阳真的太毒辣了,热气在扭曲着,人和车都变了形,我扎了个小马尾,可却没什么用。站了会

儿,车没有来,反倒是杨君垂头丧气走出来,叫我去找老板。我就知道,她气头上你去找她就是找骂,等她冷静了我再

去听她说事儿。

李老板一个人在屋里抽烟,左眼圈乌紫乌紫,嘴角开裂,被人打得不轻。她斜斜瞅我一眼,赞道,“嗯,梳个小辫精神

了不少。什么时候去把刘海儿修修。”

“老油条打你了?”

她啐口血水,说道,“不,是那个女的。她真能打,我打不过她。”

“老油条没帮你?”

“他恨不得我死,他恨死我了,要不是我们有儿子,他早就砍死我了。”老板表情冷漠,她说道,“不怪他,我几年前

也风流过,他那个时候就想把我修了。”

“他可能是在报复你。”我觉得事情这下子简单了很多,但先有负罪感的老板可能会吃大亏,“事情过去了,你们该重

新开始。”

“嗯,我知道了,这事儿我有分寸。”

有分寸就别动手打人了,好在没出大事。我给她倒了一杯清水,又找酒精棉球给她消毒,忙了一会儿,她才恢复了往日

精明能干的女强人模样,问道,“那工作能接受吗?”

“您别操心,我不小了,能应付,他总不能真把我打死吧,我顺便学几招。”

“你自己掂量,实在受不了就来找我。”

“好。”

“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过去。”

“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过去。”

我看看表,五点了,刘八提醒我千万不能迟到,于是点点头。在车上,老板走神,忘了开冷气,双眼失焦,闯了一个红

灯,还送错了地方。我担心她回去出事儿,给她叫了辆出租车,又给黄任去电话叫他一会儿来取车。到了大楼十四层,

大拳击场有不少人,不少男人赤裸着上身,散发出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我有点喘不过气。他们压根没在意我的到来

,我在他们里面寻找着与我同身份的人,无果。刘八告诉我,自己小心点,去换衣服吧。

我恨不得全身裹着盔甲。我考虑周全,护腮护膝护腕一个不少,小腹肋腔裹了一个一大圈橡皮。我想这样重点部位就保

护好了。我出来,很多人纷纷看来,他们笑的笑,骂的骂,但最终都认为我白用功,有个好心人告诫我,陪练不穿任何

防具。我不信,固执地坐在一旁等林轩出现。六点半,男人姗姗来迟,他身边跟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纯S曲线把这

群男人的眼珠子都看出来了,他们刺溜刺溜吸口水,纷纷用目光分享着老大的女人。林轩是他们的老大,他们会在林轩

进来时鞠躬。

林轩看我这一身,说道,“给我脱了,不然我一拳让你高位截瘫!”

我一边脱,一边说,“林先生,手下留情。”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

“一共7个字,少一个字都不成话啊!”

林轩听我这么一说,扬起拳头,我以为大部分人这样只是为了吓唬人,但林轩是个恶棍,他从来不费精力去吓唬人。所

以那拳头狠狠打在了我脸颊上。还好我没有脱掉护腮,不然牙齿就掉光了。我的脑子分成了两半,下半部分在外力的作

用下飞速偏转,但上半部分反应迟钝,总觉得脑浆要甩出来了。我倒在两米之外,张着四肢惊心未定。整个训练场噤若

寒蝉,林轩一转身跳上中央的擂台,催促道,“过来让我练拳了!”

那个女人走过来扶我,弯腰的时候露出了雪白的胸口,她说道,“你别惹他,他很坏。”

我脑子有点糊,但为了不招致他更大的怒气,很快脱掉所有防具,上了擂台,头顶的灯让我恶心难忍,但很奇怪那周围

没有一只虫子。林轩光着上身,那一块块隆起的肌肉让我非常恐惧,他阴冷的眼神中隐隐闪着活跃的红光,像是凶猛的

饿兽找到了猎物,猎杀的快感比毒品更为迅速地游走全身,让他逐渐进入一种疯狂状态,如果不加以制止,他会完全暴

走。所以我壮起胆子,不合时宜再次请求道,“先生,留情。”

果然他停下了步伐,不能理解似的看我,我以为起到作用了,刚要再说下去,他呼啸着一个上勾拳挥来,我急速后退,

可眼前一片混乱,我只感到自己的左肋猛挨了一拳,接着是肩膀,还有我本能护着的膝盖部位。当我倒在地上时,已经

严重耳鸣了,林轩的声音因此变得极为不真切,“我恨怕死的人,我恨的人都必须死。”

我蜷起身子,左肋的剧痛放射状令我痉挛。我还没怎么活动,全身都被冷汗湿透了。我勉强扶着周围的绷绳站起来,腿

脚软得厉害,我尽量拖延时间减少我挨打的次数。这样的酷刑要到九点才会完,我不能保证在那之前不昏死过去。我甩

甩胳膊,看着他再次冲过来时,倒吸了口冷气,非常惊骇于他闪电般的速度,因为他从来不犹豫,也不斟酌力度,所以

速度感那样纯粹。我来不及看他上身的动作,只见他左腿一横,膝盖微微弯起,照着我的右肋磕来,我鼓足气,在左眉

骨被打到时双手贴在身上挡护,怎料他奸诈十分,左腿挥动路线临时改变,越过我的腰身,踢在了我脖子上。我全身灌

满了铅,倒下的时候“咚”的一声。擂台下站满了人,他们在打赌,我能撑到什么时候。一天还是两天?

血很快流到我的眼睛里,我眼泪不受控制流出来,我没有呼痛,可我真的痛懵了。这仿佛我小时候就养成的习惯,不喜

欢声张,因为我实在很厌恶母亲无休无止的暴虐行为。这个女人被甩了后就会连续疯狂若干天,然后又会去找另外的男

人。

“别睡着装死,你昨天那点自信哪儿去了?给我起来,这才刚开始,怜生!”林轩把我提起来,嘿嘿咧嘴笑,“你妈真

有远见,你知道你的出生为什么可怜?因为你遇到我了!”

这是李洪志般的歪理邪说,我强作欢颜,再次说道,“林先生,无论什么地方,留情!”

我话音未落,他把我扔了出去,在那之前我的右脸又吃了一拳,“你听不懂话是怎么的,我恨透你这种胆小鬼,我一定

要弄死你!给我起来——”

我见他走过来,连忙举手叫停,用力爬了起来,弯着背喘气,嘴巴里全是血沫子,我突然想到,钟秦也许说对了,他打

我那一拳,也许真是微微一碰,比起今天这一拳,小巫见大巫。我冲台下围观的人说道,“麻烦你们让开一些。”

见他们腾了一小片地方,我吐了一口血水,抹去脸上的血,把衣服脱掉。别弄脏了,不然明天不能穿。我全身的骨头散

了,我疼得想哭,可我没办法出声。我迎着林轩走近,骂了一句,“叫你他妈的手下留情,告诉你,比起我妈,你这点

小把势算个屁!”

众人惊呼,我侮辱了他们的老大,我开口骂了一个令人闻风丧胆人人得而诛之的黑道人物。他可以不留痕迹打死我,也

可以直接喂我一颗枪子送我上西天。但是他没有,我后来分析,正是因为在那时他放过了我,所以以后每一次都放过了

我。他在他父亲的虐待中成长为一个疯狂的人,可我却在母亲的虐待中变为了顾怜生,一个怜惜生命的人。

我看看表,说好二十分钟来一局,时间快到了,“你再来一拳,然后咱们休息十分钟,合同上写了,一分钟也别想少!

林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拳头上是我的血,我焦躁地等时钟走到那个时刻,我内心充满了恐慌,我是真害怕他违反合

同约定来个n连击让我死在这里。就在他抬起脚要过来时,我跳下擂台,“时间到了,一会儿再来!”

我抱着腹部蜷在角落,虚汗流了很多,有人给我递来一瓶冰水,是那个艳女郎。“来吧,喝了它,说不定是最后一瓶了

。”

我喝了一口,猛地一呛,是烈酒!我狠狠心,管它是什么仰起脖子灌了半瓶,酒精很快麻痹了我的感觉,我明白她拿这

个给我镇痛给我壮胆,我挺感谢她。但后来才知道,里面加了些许软毒品。这个女郎是林轩身边呆得最久的情人,叫安

依枚,父亲是省委副书记安建国。

下一个回合开始之前,林轩警告道,“敢骂我的人都死了,你记住。”

我有点大舌头了,嘟囔着挑他话里的刺儿,“不,不骂你的,的人不也,也会死,我不,不怕,我能长命百岁,百岁!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