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清风过目时 上——极闲攻
极闲攻  发于:2012年0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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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的酒吧蓝黛佳人也是他的。此刻我对方天娱乐城的了解就是上一次的伤死案,其实我曾从林轩口中听到过一次,但

我不记得了。

“你好。”禾嘉禾竟然要和我握手,艾平达冲我点点头,于是我只能把手伸给他,“久仰大名。”

“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艾平达看看日头,问道,“顾怜生,下午没事儿吧。”

“……没事。”我只能这么配合艾平达,因为他的态度问题。

在学校一家最高档的咖啡厅里,这位禾嘉禾说明了来意,和林轩有关,我立刻反感起来。我当时完全不清楚他为什么要

找我来谈和林轩有关的事情。

“今晚想请你去我们那儿坐坐,如何?”

“我会带他过去。”艾平达替我接下了这份莫名奇妙的邀请,并且说道,“放心吧。”

“那就谢谢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抱歉。”

待禾嘉禾走后,我立刻夺走艾平达凑到嘴边的咖啡杯,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才不会去那种地方!”

“我就知道你要生气,你忘了林轩曾让我给你引荐一些人,禾嘉禾不过是其中之一。”

我还真把这件事情忘记了。一提林轩我就全身发毛,所以我拒绝的语气显得那么懦弱,“我不愿意。”

艾平达重新端起咖啡,笑道,“怜生,为了你自己,最好接受这样的安排。这不是我的主张,但此刻我也建议你这么做

。”

我需要死点脑细胞来分析艾平达话中的每一点意思,因为这看似简短的话中含纳的深意太多了。我给你们分析一次,之

后就靠你们的理解能力了。

首先,他没有再叫我顾怜生,说明什么?他方才对我所表现出的生疏感,距离感是做给禾嘉禾看的,我和他之间比较亲

密?的关系不能让面前这个人知道。原因是什么我不知道。

其次,为了自己好。所指什么有两种可能,一与林轩有关,二与李江鹏有关,后者的可能性要大些。他的意思是我如果

想脱离现在面临的处境,只能依靠自己,无论是他还是别的什么人大概都帮不上什么忙。

第三,这是一种安排,不是真的要我去做什么,之后我会在文章中体现出来,所谓安排到底有什么涵义。

第四,这不是我的主张。艾平达在抗拒林轩的要求,这需要胆量。他在告诉我,艾平达爱护你是不着声色的,艾平达是

真的在关心你,只不过不能表现在外。

最后,但我此刻也建议你这么做。他和钟秦一样在暗示我,目前为止,尽快寻求林轩的庇佑。

我作以上分析只用了几秒钟,如果是别人听了他那句话也许会震怒,可我没有,就算我有这样的情绪也不该用来伤害艾

平达的苦心。我其实和林轩是同一种人,我们都害怕被摆布,他出自悲惨的童年,而我则是对伤害的的潜意识反抗。有

时候我很崇敬他,他可以不顾一切索要自己的自由,即便那样的行为伤害了很多人,我做不到。

“晚上我送你过去,下午去忙吧。”

我脚步虚浮,回去没睡了多会儿便醒了。钟秦不会放过一点可以和崔晓凉独处的机会,压根就不在宿舍。杜子滕来找我

的时候,我正在阳台上发呆,这儿少了一盆花,其余的都很寂寞。

环保协会的展览板全都交给了杜子滕一个人,三大块,一个下午要他拿定,明摆着是在欺负他。我在创作方面帮不上忙

,只能按他说的上色。他一个勤勤恳恳跟老黄牛似的,毫无怨言,关于运动会,他的项目最多而且最累最难,他二话没

说一个人扛了下来。崔晓凉自己都说了她去报名但不会参赛,我能说什么?如果她不是钟秦的女朋友,我一定会逼着她

至少去参加。

“你画得还真好,当初怎么来数学系了?”

“呵呵,”杜子滕抬胳膊擦擦鼻尖上的汗,一些红色的颜料抹在了他脸上,印第安人似的,“学校,校,安排。”

“你讨厌钟秦吗?”

“不,不。”

“为什么?”

杜子滕笑而不语,但隔了好一会儿我都忘记自己问什么了,他说道,“他,单纯。”

下午我提前去值班,艾平达在,他好像忙了一中午,躺在沙发上睡觉,地上散落着全校运动会的报名表,他手里抓着那

一张,是我们班的,他大拇指所按到的人名,是我。我重重叹口气,埋身收拾。过了一会儿,艾平达才醒来,他看到我

正在电脑前面敲敲打打,就躺在那儿安静地看。

我无暇理他,只想着赶快把确定好的名册录入电脑保存。你别以为我穷就没见过世面,我目前为止所找的工作不少于三

十种,电脑这东西也是在教育中心学的,一开始整理辅导班要用的资料,后来跟老师学打字作文档,现在排上用场了。

“真漂亮。”

我脑子里全都是人名,所以艾平达这句意味不明的评价没挤进我脑子里,他坐起身来,又重复了一遍,“真漂亮。”我

这才朝他看去,心里猛然一颤。艾平达双眼直勾勾挂在我脸上,极具挑逗并且赤裸裸的目光,让我顿时怔滞了。

“什么,什么漂亮?”

艾平达徐徐走到了我身后,他挡住了光,在我身上落下了一大片黑色的影子。他的手沿着我的肩膀摸到了脸颊上,“你

认真工作时的表情,非常漂亮。”

我嗓子发干,于是面部一抽动,迫不得已笑了一下,“我认为用帅来形容我会比较妥当。”

“不,是漂亮。”艾平达的手没有过多停留,他转过身去望着办公楼下来来往往的学生,说道,“早在第一次见你的时

候我就在想,为什么会有这么漂亮的表情。”

这能算作调情吗?我胆战心惊地想,千万不要是啊……

“那个,通知手册是不是要赶快下发——”我妄图转移话题。

“很美。怜生,你能不能成为我的?”

没有惊恐惶惑了,我当时就想笑。在这一点上我通常是一个没有情趣的人,对于艾平达的提议,我想都不想就可以欣然

接受,为什么?出发点是卑下的,如果要我在艾平达和林轩这两把庇护伞中选一个的话,我当然会选择艾平达,原因很

简单,他不会像林轩一样会间歇性失控犯病。

对付李江鹏,我那点好运气就如裴曦所说的迟早会用光,假如下一次胖子再叫人强暴我,我无所遁形。

我和艾平达之间说话就像场拉锯战,他的付出需要我的回报,在确定能得到收益之前,他一点成本都不想支付。他的思

维出在一个商人大贾那精确却有点可悲的逻辑上。

“你笑够没?”艾平达的表情有点无奈。他转过身子靠在背后的落地窗上,摘掉了眼镜。

我曾说艾平达长相一般,各位不要因此认为他真的相貌平平。因为我自己长得不错(没有自恋嫌疑),所以看人的标准

有点高,其实他的魅力来自于举手投足间的气势,涵雅。

“好的。”

“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你抓不牢,我有点累了。”

瞧,说到底艾平达只是想控制我,男人都有控制欲,我也有,可惜我的出身决定我几乎缺少那种自信。

我将文件存档,然后转过去和他面对面,像是在洽谈生意,“你这么累绝对不是因为我,这罪名我可担不起。我考虑好

了,你能无条件相信我一次不?”

艾平达闻言竟然去摸自己的额头有没有发烫。我看着他嘿嘿嘿笑,有点喘不过气儿。我和钟秦说开了,我们能作好朋友

,现在轮到艾平达,我需要这么一点支撑,能真心实意地在我身边,我害怕身边没有人,那样我会很快如豆腐渣工程般

塌陷。

这个世上,总是寂寞最可悲,这个世上,总是爱和信任最难得。

“怎么答应的这么爽快?”

“因为不需要考虑啊!”

艾平达也笑了,走到我身边抽出一张A4纸,提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大字:协议书。他几乎没有停顿便写好了下面这封怪异

的协议,仿佛这样的决定在心里酝酿已久。直到今天我仍然可以一个字不差回忆起那封早已灰飞烟灭的协议书,面对爱

人,无论多么优秀的人都会缺少信心。

协 议 书

即刻,顾怜生的所属权归于艾平达,任何人或组织对其实施伤害都会遭到艾平达的阻止以及报复,不经同意,顾怜生不

得与他人签订类似协议,包括书面形式和口头形式。此协议自签字之时生效,只由双方协商同意废止该协议时,合约终

结。双方必须遵守以下几项原则:

1,不经双方同意不得强行身体接触。

2,在任一方陷入困境时,另外一方不得袖手旁观。

3,不得碍于舆论压力强迫对方分手。

4,每日见面次数不得少于一次。

5,任何一方不得不经对方同意与他人过密接触,包括接吻,拥抱,牵手等形式。

6,协议内容不得透露给第三方。

7,该协议不受法律道德约束即生效。

双方签字处:

生效日期19XX年10月20日

我反复阅读了两次,渐渐没有笑的心思了。

和他打交道我必须仔细斟酌一番,这是一份,不,其实是很多份协议。我只看到最重要的部分,他想有条件保护我。钟

秦曾说过他和艾平达都不能站出来袒护我,因为那会让我面对更加复杂的情况。

他们商人的头脑总是让我难以理解,成本收益要算得十分精确,越是有钱人越是在乎资本的使用效率。说到底他们俩有

没有能力袒护我?有,他和钟秦都绝对有这个实力,但请问,为什么,仅凭我顾怜生是这2号楼的成员之一,还是仅仅

因为我和钟秦睡一屋他们就有义务责任保护我不受人欺负?这样的理由不足以说服他们自己,所以这完全是一笔交易,

不可否认艾平达对我有点喜欢,但更多的是一种交换,他能给我撑腰,但我必须确定自己的站位不再摇摆不定或者忤逆

他,服从他才能得到庇护。

我现在两头是坑,一头是危险人物林轩,虽然有段时间没见面了;一头是李江鹏一伙人,他们直接威胁着我的生活质量

如果我将林轩比喻成毒瘤,那么李江鹏就是性病,不危及你的生命但让你烂疮不断浓汁泛滥。我这个小人物在他们眼中

微不足道,但是也不能就这样在控制我或者欺辱我这件事上输给任意一方。就像国家之间领土纠纷,那一点鸟不拉屎巴

掌大点的地方也要争个你死我活,不能做出一定点让步。

很多时候我对人的感情是朦胧不清的,你问我爱不爱艾平达,爱,你问我爱不爱林轩,爱。我说过了,任何人都不能保

证这一辈子只爱一个人,爱一天,爱一年,甚至爱十年二十年,但永远爱的人却只有一个,唯独对钟秦我才有这样伟大

却朴实的情怀,我有几生几世,我就爱他几生几世,我敢做这样的保证,我甘愿带着这副枷锁一直走下去。

“要修改吗?”

“不了,挺好,我一时半会儿想不出还有什么要附加的。”我转转手上的笔,问道,“是不是就在这儿签字?”

我提笔要写,艾平达在我身后握住了我的右手,一样汗湿。他的左手勾住我的肩膀,贴近我的脸颊,轻轻落了一吻后,

将头埋在我颈窝里叹息。我只能这么被他筐着,衣服穿厚了,可体温却可以感觉得到,温暖平静的热度。

半晌,他幽幽道,“愿者上钩,愿者上钩!”

有那么一个小小的,恍惚的瞬间,我会认为,如果就这样和艾平达在一起也不错,钟秦是我无法企及的爱恋,得不到的

,远远望着也好。

人总是会因为寂寞而爱错人,也会因为爱错人而寂寞。

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色情,我和艾平达什么都没做,安静地将工作完成,锁门,离开办公楼,因为走得很近,我们一直

拉着手。

我心里连一丝波纹都没有,仿佛我们早该如此,仿佛我已经习惯,这真是很奇怪的觉悟,恋爱和过日子不同,恋爱需要

点轰轰烈烈的喜怒哀乐,可过日子就像我和艾平达现在一样,平静并且,理所当然。

走到楼门口,他才微笑着拍拍我的脸,放开了手。

夕阳下山,灰紫色的天幕被逐渐染成幽深的黧黑色,山上的风总是带着湖水的气息,我仿佛看得到那穿梭在山林间的阵

阵幽风无法惊动沉玉般的湖面,它冷冷注视着万物生灵,注视着星辰远日,它的眼中只有沉重肃穆的时间轴,浩瀚如海

,深不可测。

那看似矜持的湖面下涌动着的是生命本身所给予的,对于生命的热忱和怜惜,生命在它的怀抱里走完最后一程,尘归尘

,土归土,全部的眷恋和思念,都沉淀在它的心底。

你听得到,你终究会听到的,在人们喧嚣的世外,它沉默忧伤地,在唱挽歌。

前去方天娱乐城的时候,艾平达开着钟秦的车,我问他,那辆被砸坏的车怎么办,他笑道,没关系,回来的时候你就看

到了。我要击垮的,不仅仅是李江鹏。他吃进去我多少子儿,我会一分不少取回来。

我又问,你有没有要叮嘱我的?

不要透露林轩的事情。

和他什么关系!

禾嘉禾的目标是林轩。艾平达在一个红灯前放慢车速,漫不经心谈天说笑般的语气讲出的却是一句令人费解的话,林轩

不屑与和他们打交道,烦,真烦。

事情一旦和林轩扯上千丝万缕的关系就会变得异乎寻常扑朔迷离。他们在生意上的事情我不能周而记之,况且这涉及到

了很多人无法了解的政治内幕,但艾平达此刻这句话就已经在暗示我,林轩对国内这些大大小小的奸商富贾高官权贵早

就没兴趣了,他的毒品都是自己生产的,在哥伦比亚,有一套完整的毒品加工链条。

缅甸越南金三角?在他眼里都是些毛没长全的猴子,那点手段,靠人体靠车船把海洛因运到大陆,他不需要那么做,大

陆的生意他已经不做了。

好吧,我说的东西可能把列位骇了一惊,我说过不写就肯定不会详细往下写这些东西,要不,咱放在以后的番外篇?那

就这么说定了。

其实我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告诉大伙儿,李江鹏以及后来的某些人(混蛋总是有很多)耍的这一套在林轩看来,连芝麻屁

大点的份量都没有。

他是一个很早就和国际接轨的恐怖分子,他之所以和艾氏家族来往密切原因有二,艾家明收购中东油田,和某些反美极

端分子来往很密切(其中一个有点本事,想必大家都知道是谁了),还有一原因我卖个关子,和林轩的童年有关,以后

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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