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体再度激烈摇晃,这次连右舷也被一发炮弹击中。
「喂喂喂喂……」
跌倒在地板上的海盗,露出干笑说道:
「若是再被打中的话,船会沉下去的!」
(果然不是提督做的吗……?)
唯有路克利欧尔一个人,冷静地看着攻击的模样,若是雷诺兹的话,应该不会让这艘船沉下去。但是--
(……这个炮击……太高明了……)
使船不至于沉没而令它停止前进,是雷诺兹的拿手好戏。
路克利欧尔的脑海中,又浮上不好的预感。
从掌舵室内,传出年轻掌舵手的悲惨叫喊:
「不……不行了,副首领!无处可逃了……!」
「要是举白旗投降,我会杀了你!我们不是随处可见的那种海盗,而是诺顿海盗团!」
年长的海盗激动地抓住掌舵手。闵采尔单手制止他的举动,静静地下命令。路克利欧尔因为过度的紧张而僵硬着身体。
「等等,把船停下。」
巨大的黑影,摇晃着划过海面而来。
「旗舰靠过来了……停船。」
飘扬着海军军旗的旗舰,紧密地往诺顿号的船侧靠了过来。海盗们手持着武器,为了等一下可能发生的肉搏战做准备。
出现短暂的沉默。
被四艘军舰包围,遭大炮瞄准的诺顿号命运,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冷静思考的话,除了投降以外没有其它可以活
命的方法。可是,即使在这里乖乖的投降,海盗上岸后等着他们的也只是绞刑而已。既然没有活路可走,那就只能赌上
万一的可能。
终于海军船的舰桥上,出现了人影。虽然月光皎洁地照亮黑夜,但还不至于明亮到能确认出人的容貌。
只是从那人的身高与穿着的外套等轮廓看来,能够判断出那个人并非一般的水手兵,而是位阶将校的人物。
「怎么办?要射击吗?」
狙击的高手伯爵握着枪询问闵采尔。要射击那人的话,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不过,闵采尔默默地摇头。
「射击一个将校,只会让这里所有人被杀的机率增加而已。别射。」
伯爵笑着说「这倒也是」然后放下枪。独自站在舰桥上的将校,终于亲手点燃了火炬。
刹那间,诺顿号的每个人都倒抽了一口气。
「--咦?」
不应该出现的人影,站在那里。
光泽亮丽的黑发,精悍的容貌,但是他再度穿上那件将校服的事情,应该已经不叫能发生了才对。
雷诺兹·诺顿,以装饰着辉煌勋章的军服姿态,站在海军舰艇的舰桥上。带着一副好象理所当然该站在那里的冷淡眼神
。
所有人都顿时无语。不过他们立刻重新振作起精神,像利箭般的质问,投向了身为副首领的闵采尔。
年长的海盗激动地抓住掌舵手。闵采尔单手制止他的举动,静静地下命令。路克利欧尔因为过度的紧张而僵硬着身体。
「等等,把船停下。」
巨大的黑影,摇晃着划过海面而来。
「旗舰靠过来了……停船。」
飘扬着海军军旗的旗舰,紧密地往诺顿号的船侧靠了过来。海盗们手持着武器,为了等一下可能发生的肉搏战做准备。
出现短暂的沉默。
被四艘军舰包围,遭大炮瞄准的诺顿号命运,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冷静思考的话,除了投降以外没有其它可以活
命的方法。可是,即使在这里乖乖的投降,海盗上岸后等着他们的也只是绞刑而已。既然没有活路可走,那就只能赌上
万一的可能。
终于海军船的舰桥上,出现了人影。虽然月光皎洁地照亮黑夜,但还不至于明亮到能确认出人的容貌。
只是从那人的身高与穿着的外套等轮廓看来,能够判断出那个人并非一般的水手兵,而是位阶将校的人物。
「怎么办?要射击吗?」
狙击的高手伯爵握着枪询问闵采尔。要射击那人的话,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不过,闵采尔默默地摇头。
「射击一个将校,只会让这里所有人被杀的机率增加而已。别射。」
伯爵笑着说「这倒也是」然后放下枪。独自站在舰桥上的将校,终于亲手点燃了火炬。
刹那间,诺顿号的每个人都倒抽了一口气。
「--咦?」
不应该出现的人影,站在那里。
光泽亮丽的黑发,精悍的容貌,但是他再度穿上那件将校服的事情,应该已经不叫能发生了才对。
雷诺兹·诺顿,以装饰着辉煌勋章的军服姿态,站在海军舰艇的舰桥上。带着一副好象理所当然该站在那里的冷淡眼神
。
所有人都顿时无语。不过他们立刻重新振作起精神,像利箭般的质问,投向了身为副首领的闵采尔。
「那是怎么同事,为什么我们的首领会回到海军去?!」
「这是什么『作战计划』啊?!副首领,你应该有听到些什么吧?!」
「闵采尔!」
怀着一丝希望,路克利欧尔也发出质疑。假使雷诺兹不是向自己,而是只有向闵采尔传达过什么讯息的话,他也不会有
任何怨恨的心情。只要雷诺兹没有背叛,那么所有事情他都能够原谅吧?
但是,对于所有质问,闵采尔都摇头以对。
「很抱歉。」
虽然总是一脸漫不经心,说谎与否都不会透露在表情上,可是现在的闵采尔并没有说谎的事,船员里的每个人都明白。
「我什么都没有听说。」
连一点吵杂的声音都没有,只有一致的吞口水声,也因此唯有自敌船发出的声音洪亮地响趋:
「就这样停船别动,命令你们马上解除武装。」
凛然响起的那道嗓音,毫无疑问是他们已经听惯的船长的声音。海盗中的一人将手抵在额头,呆然地低语:
「这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
闵采尔自嘲地笑了:
「就是我们遭到背叛了吧。」
害怕的事情终于变成现实迎面而来,路克利欧尔的背脊僵硬了起来。
海军舰艇和诺顿号的中间搭起了踏板。水兵们握着枪,列队入侵到海盗船里来。
闵采尔制止了瞬间想要拿起武器的海盗们。
「住手,此刻战斗也只是白白牺牲而已。」
「可是……!」
「这是命令,我们只要不死就不算输。」
「……唔……」
海盗们紧紧地咬着牙关,收起剑。
水兵将海盗集中到甲板上,剑朝向他们围绕成好几圈。海盗们被迫丢掉武器,一个个的手臂上部绑上绳索。
在这之中,只有一个人没有被绑上绳索。是路克利欧尔·阿利欧斯特。
路克利欧尔没有被绑上绳子,不过却被三名水兵包围住。
「做什么……!」
「被海盗捉住的海军中尉--路克利欧尔·阿利欧斯特大人的安全确保无虞!」
水兵高声「报告」。他究竟在说什么?路克利欧尔完全无法明白。用抓住救命稻草的心情,路克利欧尔叫道:
「雷诺……!……让我见诺顿提督!提督呢?!」
这场逮捕剧里,雷诺兹到底牵连到什么程度?不只是路克利欧尔·诺顿海盗团的每个人都想知道。
路克利欧尔仰望着舰桥,探寻着雷诺兹的身影。那里已经没有人影,只有平静的海风徐徐吹起。
正在此时,他见到了某人走过踏板移动到海盗船上。路克利欧尔眯起眼睛,怀着期待那人是雷诺兹的心情才视着,但并
不是他。
(红色……)
月光在一瞬间,染上了红色,海风翻弄着红色的长外套。路克利欧尔拚命凝视着在红外套底下的身体所穿的将校服。
那枚徽章并不是属于提督的徽章,虽然不是没见过,但很少有机会可以幸运见到的那枚徽章,令路克利欧尔吞了吞口水
。
(海军……总督……?!)
路克利欧尔缓缓地抬起目光,确认那个男人的脸。
是个个子相当高的男人,之所以觉得视野看起来染成了红色,并不只是因为外套的颜色。男人的头发,也有着如同燃烧
般的红色。
突然间,他的视线投向路克利欧尔。淡灰褐色的眼眸也仿佛燃烧般地,锐利注视着路克利欧尔。
路克利欧尔宛如被盯住般僵直了身体,因为那个男人的嘴角虽然嗤笑着,但他的眼眸绝对没有浮现笑意。高挺笔直的鼻
粱和细长的双眸都很美丽,眼神则冰冷般地令人不寒而栗。
红发男人踏得军靴底部喀喀作响,朝路克利欧尔走近。
「辛苦了。」
男人这么说完后,水兵们「喀」一声踏响脚跟敬礼。
(这个男人,真的是帝国海军总督吗……?)
路克利欧尔感到非常困惑。现在大英帝国拥有三个舰队,由于各舰队部有一位提督,所以共有三位提督。不过,此高层
组织的总督府只有一个首领。
路克利欧尔当然知道,仅次于女王陛下,帝国海军最高阶级的总督长相。虽然实际上只有见过两次面,却不可能忘得了
。现在的海军总督是位名叫卡西·克兰多斯的白发老人。
可是,眼前身上佩戴总督徽章出现的男人,毫无疑问不是卡西·克兰多斯。
他威武年轻的身影,怎么看也大概只有二十五岁左右。
(在我退役后,总督换人了吗……?)
路克利欧尔现在的身分,表面上是自海军退役,担任王室直属谍报机关的基层谍报员。
不过,谍报部完全是女王陛下恣意成立的组织,并非得到议会承认的正式组织。让人知道王室在私底下拥有谍报员的话
,会成为莫大的丑闻。
所以在台面上,路克利欧尔和雷诺兹都被要求以一介海盗的身分行动。没想到那正好称了雷诺兹的心愿,所以直到目前
为止都没有问题。然而,特别若是和海军趋了争执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
即便受到了拷问,也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身分,这也是为了发誓效忠的女王陛下。
受到许多的障碍所束缚,路克利欧尔僵直着身体,红发总督握住路克利欧尔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
「这就是诺顿阁下的可爱玩具吗?」
「什……」
太过失礼的言论,令路克利欧尔的睑顿顿时发热。想要挥开他的手而挣扎的身体,不费吹灰之力便被对方束缚住。
「做什么……!」
唇贴近耳际,感觉他的唇马上就要触碰到耳朵,路克利欧尔更强烈地用力挣扎。
「请住手……!」
「别动。」
低声的威吓让路克利欧尔的心为之冻结。对方的手臂宛如钢铁般坚硬、强劲。
即使如此,他还是厌恶被雷诺兹以外的人亲吻。
路克利欧尔打算用浑身的力量踢男人的脚,不管对方是不是总督,这根本无所谓。
若是真的做出这种举动,毫无疑问路克利欧尔的头肯定会在随后掉落在甲板上。千钧一发之际,雷诺兹的锐利嗓音阻止
了他。
「那个人对我很重要,所以请原谅他的无礼……克劳斯·凤·法尔克纳总督阁下。」
「提督……!」
随着沉稳的脚步声,雷诺兹自隔壁船舰走到了甲板上。被绳索绑起来的海盗们,发出了欢呼叫声。
「首领,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没听过这种作战计划啊!」
雷诺兹连看也不看海盗们一眼,自红发男人的手臂中将路克利欧尔夺了过来。
路克利欧尔更是陷入极度的困惑之中。
(他说的是克劳斯·凤·法尔克纳吗……?!)
虽然路克利欧尔不知道那个人的长相,但也曾经听闻过那个名字。
克劳斯·凤·法尔克纳。这威名在普鲁士王国内的著名程度比在大英帝国内还更响亮。
身为普鲁士国王之子,不是正妃而是爱妾所生的他,主要是在波罗的海的沿岸展现他的勇武实力。
性格十分粗暴且残忍,他以勇武,应该说是等同于有勇无谋的行为,致力于扩展普鲁士的领土,据说普鲁士王室实际上
也觉得他是烫手山芋。最极端的事件,便是四年前他在波罗的海附近所指挥的一场海战。
他将己方的补给船当成诱饵,连同当时在近海一带恶名昭彰的海盗团一起用大炮击飞。
托此之福,普鲁士的商船不再遭到袭击,可是他那太过冷酷残忍的作法,不只是贵族,也让民众发出了不满与恐惧声。
然而,克劳斯就连父亲普鲁士国王的谏言也恍若未闻,完全没有改变他残忍无情的作战方法。
普鲁士王室想要尽可能不惹事端地放逐他。路克利欧尔对于克劳斯·凤·法尔克纳所知道的资料就只到这里。
(那个法尔克纳为什么会身居大英帝国的海军总督之位……!)
「雷诺兹,那位……」
雷诺兹轻轻地用手盖住路克利欧尔想要询问的嘴巴,是叫他现在什么都不要问吧?
虽然感到困惑,路克利欧尔也只能服从,而且路克利欧尔仍相信雷诺兹。
(他一定是有什么打算。)
对于行在雷诺兹身旁逐渐恢复平静的路克利欧尔,克劳斯好象突然失去了兴趣。克劳斯接下来将视线投向被捉住的海盗
一行人中。
「这个海盗团的首领是谁?」
关于克劳斯的问题,两手被绑住的闵采尔往前踏出一步。
「是我。」
刹那间,克劳斯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虽然从那冰冷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但克劳斯好一阵子,像是舔舐般地从头顶到脚尖来回瞧着闵采尔的身影。
这里面唯一此克劳斯和雷诺兹还要高的人,就只有闵采尔。他拥有健壮到不输给身经百战的军人身材。虽然不知道克劳
斯对闵采尔有何种想法,但似乎对他很感兴趣。
「你的身材不错嘛,先前的船舰指挥也做得不错,我给予赞赏。」
「多谢了。」
即使被抓着头发使得脸朝下,闵采尔漫不经心的表情仍没有动摇。克劳斯更用力地抓住闵采尔的头发,拉了过来。
「这样的相貌被吊死的话,实在太可惜了。只要你亲吻我的鞋子,我就可以让你在我的麾下做事。」
「只要你能放过我同伴的性命,我很乐意。」
闵采尔以若无其事的表情立刻响应,被捕捉的海盗们顿时发出一阵骚动。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副首领!」
「别太过分了,海军的年轻人!」
即使喉头让枪抵住,海盗们的怒吼仍没有停止。对投射而来的怒骂声丝毫不以为意,克劳斯·凤·法尔克纳狂妄地嗤笑
着。
「哼。」
自腰际拔出剑,克劳斯把剑抵在闵采尔的喉咙说道:
「趴下。」
「不要,副首领!」
「船长,让他住手啊!」
海盗们异口同声地向雷诺兹求助,闵采尔是继雷诺兹之后受到船员们深厚信赖与尊敬的人。见到他备受屈辱的模样,令
他们难以忍受。
然而,雷诺兹却--
「雷诺兹……!」
即使路克利欧尔叫了他的名字,他也纹风不动地凝视着眼前所发生的事,那表情没有一丝的迷惘与怜悯。
(为什么……雷诺兹……!」
只有这个疑问填满了整个脑海,马克司威尔·闵采尔应该是雷诺兹最为信赖的人才对。
然而,为什么会……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气的时候,马克司威尔·闵采尔于两手受缚的状态下,弯起柔软的高(身兆)身
材,屈膝在冰冷的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