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莫天伦不悦的问道。
“大人,孤公子不见了!”舞阳急切的道。
“谁告诉你飞羽不见了的?”乾敖劈头就问。
“我原本与孤公子一起的,他在吹箫,我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不见了。”舞阳焦急
的道。
“你是不是太过于紧张了,也许孤公子是自行离开了,这时可能已经到家了。”莫天伦不以为意的道。
“可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安?”舞阳有些忐忑。
“好了,舞公子,你还是先回去吧。”乾敖吩咐到道。
舞阳点点头,一步一步的往外挪去。
战场内,决斗继续,但黄悠扬的身手明显慢了下来,似乎很吃力,纳闷的冷玄寒不知不觉停下了攻势,正要问一句,那
黄悠扬忽从口里喷出几口鲜血,面色一白,倒了下去。
“扬弟!”冷玄寒一个闪神,霓郡主已经扶住了黄悠扬,他也在他的怀中昏迷了过去。
“他被人下毒了!”空中突然冒出一句话,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一抹白影立于树尖上,飘扬黑发显得卓尔不凡,但却蒙
着面,也不知他是何时混进来的。
“你是林白衣!”乾敖惊呼。
“难得你还记得在下。”林白衣也不否认,掠下树,走到冷玄寒身边,扬了扬眉毛道,“有人借剑杀人,不想背黑窝的
话回去弄个清楚吧。”说完,看了看大家,继续道,“你们莫不是想让他毒发身亡。”
“哦,快,快送黄公子回酒楼。”莫天伦反应过来,忙道。
乾敖闻言负起黄悠扬,往酒楼奔去。
冷玄寒看着林白衣,正想开口,却眼前一花,人影已杳,他顿了顿,干脆随大家去酒楼。
“怎么这么热闹?”听到门外吵闹声的程堰语好奇的将头往外探,人群已经涌了过来。
“斯公子,快下来,这里有人快没命了。”吕世隐从后面跑了进来,扬头就往楼上喊。
斯挺闻言出来,见此情形连忙跑了下来,对乾敖道:“乾捕头,麻烦你把他先送到房间去。”
“好。”乾敖应声而去,大家紧随其后。
“其实他死了不是更好,就不会找鸿前辈麻烦了,也不会跟程公子争了。”程堰语无意识的自言自语道。
“这种毒无色无味,平常闻到触到都没关系,可只要融入人体的血液就会迅速的发作,不过毒性不强,可见下毒之人并
不想伤人性命。”出来后,斯挺对守侯在外面的人说道。
大家松了口气,斯廷道:“那个人到底是什么目的,为什么要在冷护卫的剑上下毒呢?”
“说的也是,难道只是想阻止这场比斗?”吕世隐问道。
“那我们大家不都有嫌疑!”乾敖接着道。
“就算大家都有嫌疑,谁会有本事在冷护卫的眼皮底下做动作。”程堰语看着大家道,“更何况还知道冷护卫一定会用
这把剑的。”
“对呀,少爷说的非常有道理。”斯廷应道。
冷玄寒眼波微动。
“我看还是别想了,反正那人也没恶意,何必去烦恼这个。”吕世隐道,“倒是飞羽,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孤公子还没回来吗?”冷玄寒忽然觉得好不安。
大家面面相视,确信孤飞羽真的不见了。
漆黑的屋子,四面无窗,只有一扇只容一人通过的小门,烛火微暗,令人看不清。孤飞羽坐在地上已经好几个时辰了,
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孤公子,对不住了,让你受委屈了。”门一开,走进一个黑衣蒙面人,手中还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孤飞羽脑中的画面一闪而过,疑惑的看着他:“是你把我带到这儿来的?舞阳呢?”
“他早已回去了,孤公子就不用担心了。”黑衣蒙面人道,将饭菜放了下来。
“你到底是谁?为何将我抓我过来?”孤飞羽问道。
“孤公子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黑衣蒙面人问道。
“我该记得吗?”孤飞羽反问。
黑衣蒙面人沉默了好久,忽然掀下了蒙面巾,一张脸逼近他的面前,阴阴地道:“现在呢,有没有助你恢复些记忆?”
孤飞羽突然愣住了,那一闪而过的画面终于定格在了脑海里:“是,是你!”他慌乱的回道,往后退去,可很快就发现
根本无处可避!
“不用怕,我答应过他,不会杀你的。”黑衣蒙面人道,“不过,我当然也不能让你出去告诉别人,所以我想了个两全
其美的办法。”
“你要干什么?”孤飞羽平静了下来,睁着一双如清泉般的眼。
“很快你就知道了。”黑衣蒙面人回答道,剑光一闪,划了下来……冷玄寒从梦中惊醒,发觉自己出了一声冷汗,好久
没做噩梦了,难道又要出什么事了吗?
第九章
时间过的飞快,孤飞羽依然没有消息,客卿酒楼也失了以往的热闹,虽然客人一大堆,但没人有心思做生意。舞阳更是
自责,连旋舞楼都不呆了,天天出去寻找线索,好好的一个人硬是瘦了一大圈;吕世隐却似不在意,依然吊儿郎当;倒
是冷玄寒,天天来酒楼报到,总是打听有没有新的线索,反引起了吕世隐的好奇,问道:“冷护卫,你好象很关心孤公
子哦。”
“是呀,冷护卫,乾大哥一个捕快老呆在衙门回不来,你是莫大人的随身护卫,怎么这么空闲?”程堰语也接着道。
冷玄寒刚要回答,酒楼外进来了一个让大家很意外的人——失踪的孤飞羽,而且是跟莫天伦一起回来的。大家连忙迎过
去,问道:“你去哪了,大家都急得不得了。”
“哦,真是感动啊,原来我这么重要。”孤飞羽不客气道,也不管大家是否接话,转而声音一转,对冷玄寒道,“今天
可是我的生日。”那声音竟带了些撒娇的成分,“你要陪我过生日”说着,不等冷玄寒答不答应,在众目睽睽下拉起他
就走,留下一酒楼愣怔的人。
“这是什么状况?”吕世隐问着程堰语。
“好象他们很熟!”程堰语不肯定的回答。
“那冷护卫就这么被拉走了?”吕世隐继续问。
“关我什么事。”程堰语烦了。
“似乎有了不得的事要发生。”吕世隐自问自答。稍顷,抓起帐本,直接埋头在数字中,决定不再去想。至于某位大官
,早被人遗忘了。
又是新的一天来临。客卿酒楼继续开门营业。城外官道,一行队伍挂着钦差的牌子浩浩荡荡的过来了,为首的骑着一匹
白马,却穿着一身黑衣,戴着一顶黑色帘帽,帘布挂下正好遮住了整张脸,于是看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后
面就是钦差乘坐的一顶小轿,很普通的轿子,如果不是那块牌子,如果不是人数不少,如果不是为首那人太过特别的装
扮,应该不会引起人的注意。早已守候在此的莫天伦率众迎了上去:“悒洲知府莫天伦恭迎钦差大人!”
轿子停下,里面走出一个看似普通的老者:“你们都起来吧。钦差说道,”这位殷护卫是本官的得力助手,名墨,莫大
人有事,可以直接找他协助,他的能力本官相信不会让你失望的。“一句话表明了殷墨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是,大人!”莫天伦应道,突然觉得这些话似曾相识,当下也不多想,着人将钦差迎进城安排好,之后才带钦差去见
二皇子。
这回钦差倒是只带了个殷墨过来,一见二皇子便跪下请安,二皇子的视线却停在了殷墨的身上,问道:“你怎么在本皇
子面前也蒙着脸,快拿下,让本皇子看看!”
“二殿下,请看!”殷墨意外的拿出一封书信交给他。
二皇子拆开书信,顿时面色古怪,喃喃道:“奉旨蒙面,父皇下的什么古怪圣旨?”
“殷墨必须奉旨行事,请二殿下见谅。”殷墨道。
“行了行了,起来吧。”二皇子挥挥手,不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二殿下,本官是奉旨查这个案子,还请二殿下将当日之事再说一次。”钦差道。
“好吧。”二皇子一鼓作气的将事儿说完,道,“本皇子让上楼休息了,你自己慢慢查吧。”
说着,便离开了。
“是,下官告退!”钦差带着殷墨走了出去。
钦差的到来也没使这里改变不少,一天天依然在风平浪静中过去。但是,这种清净最终还是被人为的打破了。一把剑夹
着寒气直朝鸿运咽喉逼来,浑身泛出的凛然杀气让人一时间不敢靠近。
“扬弟弟,你要想清楚!”霓郡主意图劝阻。
“我想的很明白,父仇不报,焉为人子!”黄悠扬咬牙回道,软剑一动,干脆直接冲着鸿御毫不留情的刺了过来,只听
一声呛啷,冷玄寒不知何时而至,长剑飞花,挑落黄悠扬的剑。
黄悠扬怒目而视,可见恼怒。两人对峙,却一言不发。
一直坐在一边喝茶的程堰语这才清了清嗓子,开口说出一句气死人的话:“既然这出戏暂时冷场了,我就将它弄弄热吧
。黄兄,你似乎心急了一些,别忘了我们的赌约还没分出胜负呢,鸿前辈现在可不能归你一个人啊。”
“好,我现在就跟他分出胜负!”黄悠扬指向冷玄寒。
“等等。”程堰语喊停,“这里太狭窄了,不适合比武,况且也许我们应该知道一些所谓的事实真相。”
“事实真相?”黄悠扬纳闷,“什么事实?”
“鸿前辈,说说你跟我爹还有黄兄父亲的故事吧。”程堰语没有回答黄悠扬,反而向鸿运要求道。
一席话将鸿运带入了往事,他叹着气一一道来……
鸿运原名林鸿御,与当时镇守云南的程将军是知交好友,因此成了军营的常客,后来他认识了医术超群,武艺非凡的许
沅书,将他引荐给了将军。此人是个奇才,深得将军的喜爱,本来无事的,直到将军故友黄天庭的出现。黄认为许来历
不明,必须谨慎,所以处处针对许,林鸿御因为许是自己带来的,对黄的无故质疑深感气愤,程将军夹在三人当中不知
如何是好。最后,程将军决定设宴化解三人的恩怨,哪知这一场酒宴竟成了入鬼门关的酒。许利用酒宴用药控制了林鸿
御的心智,在程将军与黄天庭的酒盅上下药,令两人暂时无法使用内功,又命丧失心智的林杀害两人,好在黄本就对许
存有戒心,虽中了毒,却还是趁两人不备与程将军逃了出来,但许很快在军营附近的竹林里追上了两人,并击伤了程将
军,黄为救程将军,自己迎面对上了林手上的剑,眼见黄倒了下来,林才清醒了过来,大声质问许,可许却让他想想自
己的家人,于是他又阴差阳错的补了黄一剑,跟着许去追程将军,程将军受伤在先,跑的也不快,被两人堵在了中间,
林鸿御本来还犹豫,可一想到如果程将军还活着,一定会说出事实真相的,他怕自己的妻儿会孤苦无依,于是狠心将剑
递了过去,后来,军营里的将士赶了过来,他们也没确定程将军是否死了,就仓皇离开了。接下来的几天,林鸿御一直
惴惴不安,索性离开云南,改名换姓,而许沅书从那以后,就再也不见讯息。
听罢一席话,程堰语开始面无表情,“如果说之前你还是无心之错,而之后的所做所为,实在不可原谅,莫说黄兄要杀
你,我也等不及了。”
“鸿前辈,哦,不,应该是林前辈,我们也帮不了你了。”吕世隐双手一摊,无奈的道。
“是林某的错,黄公子,程公子,你们为父报仇是应该的,林某已经偷生了这么多年,也该是偿还的时候了。”说完,
他将手中剑递了过去。
程堰语接过剑,对黄悠扬道:“黄兄,我们同时出手如何?”
眼前一闪,黄悠扬的剑已直抵林鸿御的心口,只待一时了。
第十章
等等!“霓郡主的声音不禁给了大家一线希望。
“姐姐,你也要来刺一剑吗?”程堰语问道。
“不是,你们不能杀他!”霓郡主出乎意料的道。
“为什么?”问话的是孤飞羽“我也很想为爹报仇,可是我现在有一个疑问,很想弄明白。”霓郡主道。
“什么疑问?”程堰语问。
“弟弟,你还记得我们相认的那一天,你问我爹是怎么死的,我是怎么说的。”霓郡主看着他问道。“记得,你是说爹
是为了保护皇上重伤而死的。”话音刚落,他也愣住了,这跟林鸿御说的根本不符啊。
“是啊,爹是因为保护皇上而死,而皇上告诉我杀爹的人是许沅书跟林鸿御,可这跟林前辈说的不符合啊。”霓郡主说
出了自己的困惑。
程堰语的剑不知不觉的离开了林鸿御:“难道其中令有隐情?”
“也许,最清楚此事的是皇上!”一直沉默不语的吕世隐一开口就抛下一句重话。
“不会吧,怎么连皇上都牵扯进来了?”斯挺吓到了。
“我觉得怎么说,应该先找到那个许沅书,林前辈,你还记得他的样子吗?”霓郡主问道。
“忘不了!”林鸿御回答的甚是坚定。
“这就好。”正说着,孤飞羽已将纸笔拿到了霓郡主面前。
铺开纸,蘸了墨,霓郡主随着林鸿御的描述画好了人像,展示在众人面前。
“都没见过耶。”孤飞羽首先道。
“我也是。”大家纷纷表态,只有二皇子拿着那张画像站在那里发愣。
“杰哥,你认识他?”霓郡主奇怪的问道。
二皇子摇摇头,笑道:“我天天跟你在一起,我认识的人你怎么会不认识呢。”
冷玄寒看着他的眼神,总觉得他似乎在隐藏些什么?
“干脆你也画一幅黄天庭的画吧,我想扬弟弟肯定很想知道自己的父亲长怎么样的。”二皇子提议道。
“好吧。”霓郡主应允,在林鸿御的描述下继续画,可待画一完成,他不禁首先叫出了声,“怎么是他?”
“谁?”二皇子凑过去看,顿时脸色一变,倒退几步,以奇怪的眼神看着黄悠扬,喃喃自语道,“原来,原来——”这
话硬是说不出来,干脆将他与霓郡主一拉,正色道,“进房说话!”
被弄的糊涂的众人面面相视,一头雾水。
“这么多人聚着,前头有什么有趣的是吗?”蒙着纱的殷墨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
“哦,是殷护卫啊,你怎么不在钦差大人身边保护他,跑这里来干吗?”孤飞羽笑问道。
“本护卫是来办事的,可不相某些人整天只往外跑,不干正事。”殷墨道冷玄寒知道殷墨说的肯定是自己,也懒的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