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你喝酒,别这么不给面子嘛。”斯挺说着,倾身向他靠近,殷墨不禁往后仰,哪知斯挺干脆转到他身边,伸手就
要将面罩拿下。
“斯公子,你最好快点住手!”殷墨沉喝,脚下一拌,竟仰面跌倒在地,斯挺也顺势倒了下来,压在他的身上,形成暧
昧的姿势,殷墨彻底傻了,任斯挺在他身上上下其手,“斯公子,快起来。”他呼吸急促,将斯挺推开,不料斯挺一个
翻身,又将来不及起身的他压住了,指一点,竟封住了他的周身位,霎时动弹不得。
已然醉意蒙胧的斯挺跟本不知自己在做什么,手指点着墨,笑道:“冷大哥,你怎么也学那个殷墨戴面罩啊,我们又不
是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竟然当他是冷玄寒,殷墨只觉得一股无名火从心中冒起,可惜口不能言。
“都怪我,下什么不好下情蛊,害了你,我可是连告白都还没有过啊。”说着,咕咚一声,醉倒在殷墨身上,酣睡不起
。
天已大亮,客卿酒楼人声鼎沸,而斯廷却埋头在屋中,不敢出门见人。
昨夜,自己不知怎么的喝醉了酒,竟把殷墨点压在地上过了冰冷的一夜,那情形怎么看都像是自己轻薄了他,好死不死
的又被吕世隐那个大嗓门看见,搞的人尽皆知。
“斯挺。”程堰语在门外唤他。
“别叫我,我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斯挺决定当缩头乌龟。
“听说冷玄寒要回黎城拜祭父母,在他们坟前告知婚事,你不去送送他?”程堰语问道。
斯挺一跃而起,一言不发的从他身边跑了出去。
“原来你真的喜欢冷玄寒。”原来和善的样子突然变的沉,眼中一闪而过的翳几乎让不经意经过抬头看到的吕世隐以为
自己认错人了。
衙门后院。
趁着没人注意,孤飞羽气冲冲的直接找到了莫天伦,脱口就骂道:“莫天伦,你怎么可以这么逼哥哥?”
“孤公子,本府可没逼迫冷护卫,他可是自愿答应的。”莫天伦道。
“如果不是你挟恩,哥哥会答应吗?明知他心软。”孤飞羽愤愤道,“告诉你,他们已经对你有所怀疑了,如果你敢对
我哥哥怎么样,不要怪我到时不合作。”
“如果你不存在了,他们也只能是怀疑,找不到人证又有什么办法。”莫天伦双眼危险的眯了起来,“我想你是瞒着大
家来的吧。”
孤飞羽紧张的往后一退,不料被莫天伦一下子提了起来,不由感到呼吸困难,艰难的开口:“你想杀人灭口?”
“本府现在发现,其实你也是个啊,竟然没人欣赏,还真是暴殄天物。”莫天伦莫名的如火的被勾了起来,想想真到了
那日,玄寒怕也只是认命的任由自己,根本不会有什么生气,倒是眼前这个的挣扎令人兴趣斐然啊。心思飞转间,莫天
伦双手早已行动。
“放开,你这淫棍。”孤飞羽意识到了莫天伦要做什么,极力的想挣脱过去,无奈他的挣扎如蚂蚁撼树,毫无作用,“
啊。”一声撕裂的痛楚令他忍不住叫出声来,接下来整个身子已不受自己控制了,木然的受着莫天伦的摆弄,他的意识
渐渐的远去……
第十七章
黎城。
冷玄寒在一堵废墟前停了步,时而传来的犬吠声让他觉得此处的宁静,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感觉。
这是他原来的家,虽然成了废墟,但一草一木都未动过,师父带他离开时,为了使他安心,特地派人守护这里,替他埋
葬了娘亲,帮他寻找弟弟的下落,的确待他不簿,这份恩情他不能不报,所以师父要他做的事他从不反对,就算是赔上
自己一生的幸福。
离开家,走上近处一座山,娘就是从这里带着弟弟跳下去的,如今立着他的坟,可是娘为什么要扔下他离开人世呢?家
中只留下她亲笔的“保重”两个字,是那么的让人感到沉重。
坟前杂草不知被谁收拾的很干净了,无须他动手,拜了三拜,正要离去,却听到坟后有脚步声,转去一看,是一位姑娘
,比起他所见过的女子,只能称上清秀二字。
“小霞!”他出声换到,两人原来是熟识。这女子名唤吕霞,也是同村的玩伴,后来进了吕府当丫鬟,偶尔过来帮母亲
做事,虽然时间飞逝,容貌却没多大改变,因而还不至于陌生。
“是冷大哥吗?”看着他,吕霞有些不确信的问道,面容中难掩欣喜之色。
冷玄寒点点头问道:“你怎么在这里?”眼神不忘瞟向他的脚,此女子一瘸一拐的,好象是扭了脚了。
面色一红,吕霞低头回道:“我要离开了,来跟伯母告别,没想到不小心把脚拐了。”
“你离开吕府了?”冷玄寒问道。
“恩,大少爷离家时就替我赎了身了。”吕霞回道。
“你要去哪里?”冷玄寒继续问。
吕霞的头却越来越低,声音细细的如蚊呐:“我要找一个人,大少爷告诉我那个人去了悒洲,我要去见他。”
“原来你跟吕世隐一直有联系。”冷玄寒了然道:“你一个女子孤身在外不安全,我也要往悒洲去,我们一道吧。”
“真的?”吕霞仿佛意外惊喜。
正想回答,天忽然阴沉了下来,两人还未来得及离开,斗大的雨点便落了下来,顷刻间,已成了漂泼大雨,想起吕霞脚
伤不便,冷玄寒自然而然的将他背起寻找避雨处,自然也没看见趴在他背上的女子羞涩的笑容。
次日。
冷玄寒便租了条小船,带着吕霞往悒洲而去。他靠在船舷上,想起一回去就要与莫天伦成亲,非他所愿,不由的心情低
落。
烈日当空,正是炽热之时,两人在一块岩石旁坐下,冷玄寒用手搭起凉蓬朝前望了望,向吕霞关心的问道:“渴不渴,
要不要喝水?”
“恩。”吕霞点点头。
“我去找点水,你呆在这里别走开。”冷玄寒吩咐道,起身往前去。
吕霞擦了擦汗,安心的坐着。
冷玄寒没想到会在此时碰到黄悠扬,他依然一身黄衣,目光清冷中似带了些茫然,看到冷玄寒也没反应,倒是他身边难
得出现了一个人,而那人竟然是冷玄寒跟莫天伦的师父兼主子——许沅书!
“你不用去悒洲了。”许沅书看到他并不惊讶,有些阴沉的道,“莫天伦被抓了,虽然他们还没查出什么,但终究已有
怀疑。”
冷玄寒一怔,眼神却飘向不动的黄悠扬。
“他们将莫天伦暂时押在衙门,你地形熟,跟他一起去把人救出来。”许沅书明知他的疑问,却不解释,命令道。
“是!”冷玄寒也不多问,想起吕霞,看来他在自己身边已不安全,便打好了主意。
是夜,他部署一下蒙过许沅书,带吕霞潜进吕世隐在客卿酒楼的房间,正好吕世隐不在,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冷大哥,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进来,不能直接去找大少爷吗?”吕霞不解的问道。
“小霞,有些事情你不会明白的,你还是跟着他比较好。”冷玄寒回道。
“可是冷大哥,小霞不想跟你分开,小霞说的那个人就是你啊。”见冷玄寒要抛开他,吕霞也不顾女子的矜持了,表露
了心志。
冷玄寒顿了顿,他倒没料到吕霞一直爱着自己,正不知如何面对,门外的脚步声解救了他,是吕世隐回来了,他心一狠
,破窗而去。
“冷大哥!”吕霞哽咽着,满腹怅然。
“霞儿,你怎么在我屋里?”吕世隐踏入房间见到他,不由吃了一惊。
“大少爷,为什么冷大哥连让我留在他身边的机会都不给,我好舍不得。”吕霞抽噎着解除了他的疑问。
“他来过了?”似问非问,吕世隐任由吕霞趴在自己的肩上哭得伤心。
风清云淡。
冷玄寒带着黄悠扬潜入衙门大牢,意外的发现殷墨竟然和乾敖一起,想来他们也是担心有人劫囚,才守在这里的吧,虽
然黄悠扬能够绊住殷墨,但凭他一人想带着莫天伦全身而退,怕也有些困难。正想着主意,不料有人轻轻拍上了他的肩
,惊得回头,却见一个白衣的蒙面公子面对着他,不是林白衣是谁1以为行踪暴露,冷玄寒正要出剑,林白衣及时开口
道:“我来引开殷墨,让黄悠扬搞乱这儿,你尽管带他出来。”说完,便明目张胆地走了过去。
来不及去想林白衣为什么帮自己,冷玄寒静静地等着他的行动。
第十八章
“林少侠,你怎么来了。”看着走过来的林白衣,乾敖不禁问道。
林白衣眼睛盯着殷墨,“我有事找你,出来一下吧。”
殷墨看着他的眼睛,不由心神一颤,情不自禁的随他出去了,眼角的余光扫过冷玄寒藏身的地方,仿佛看到了什么,至
少冷玄寒是这么觉得的。
殷墨一走,来不及想林白衣是什么目的,冷玄寒便让黄悠扬飞了出去。
“黄少侠?”乾敖吃了一惊,正待上前,一把剑已逼近眼前。
“小心!”冷玄寒不知自己为何会唤出声来,出声的同时身形也就暴露了,他索性不再遮掩,趁着殷墨未及赶到,直接
往大牢的方向掠去。
被他一言提醒的乾敖险险避过剑锋,听到动静的捕快们也赶来了,围住了黄悠扬,却无人敢动,求询的目光看向乾敖。
“黄少侠,你这是做什么?”乾敖也是一头雾水,考虑着是否要派人去请霓郡主过来。但黄悠扬可没给他喘气的机会,
仍旧一言不发,长剑直抵向他的喉咙。
避无可避,乾敖只有硬着头皮迎上,心知必死无疑之际,仿佛上天眷顾,只听冷玄寒的声音再度响起:“黄兄,不要恋
战,走吧。”声到人到,莫天伦就跟在他的后面。
黄悠扬果然很听话的撤了剑,退下,毫无表情。
“冷玄寒,你们把黄少侠到底怎么了?”乾敖关心的不是被救出来的莫天伦,竟是黄悠扬。
“想必是他们主公的杰作吧。”林白衣慢悠悠的走来,回着乾敖的问题,那眼神一直盯在冷玄寒的身上,仿佛有着失望
与痛惜,“就此收手吧。”刹时间,周身已罩上了一层寒气。
冷玄寒看着他,心中想的却是这林白衣到底要干什么,先前帮他,现在又来阻他,殷墨又跑哪去了,正想着,那钦差出
现了,不过他却是和许沅书一起出现的,很奇怪的是许沅书一直押着他,一只手掌就掐在他的喉咙处。
“大人!”乾敖惊叫。
林白衣身形略动,很快又停下了,因为许沅书的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把剑,正在钦差大人的脖子上磨蹭,见他不动,
其余人也就不自觉的让开了道。
“难道真的是你们?”霓郡主一行三人不知何时出现,霓郡主的心中是失望和痛惜,悠悠的眼神看向冷玄寒,道,“冷
护卫,你可知道孤公子为了保你付出了什么代价吗?”
冷玄寒一怔,觉墨他怎么了?
“寒儿,不要被他们挑拨了,师父已经派人去接你弟弟了,你们很快就会再见到的。”许沅书道。
觉墨?冷玄寒苦笑,师父是不相信我吗,拿觉墨来威胁自己,无论如何,行刺皇子的事已犯下,他早已回不去了,想罢
,他下意识的退到了许沅书身边。
程堰语抬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许沅书,突道:“姐,有没有发现这个人跟画像中的许沅书很像?”
“呵,不用猜了,程二公子,老夫就是许沅书。”未等霓郡主惊觉,许沅书自曝身份。
“许沅书,我们的账该算算了。”话音刚落,鸿运长剑飞来。
“不自量力。”许沅书将钦差大人交给莫天伦,等着鸿运的剑抵到胸口,才伸出两个手指夹住,鸿运急撤,却纹丝不动
,不由大吓,这许沅书比起当年,功力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
“许沅书,你放了钦差大人,我们放莫天伦走。”霓郡主虽不会武功,却也明白此处能对付许沅书的寥寥无几,更何况
还有黄悠扬和冷玄寒,形势极为不妙。
“来不及了。”许沅书笑了,“钦差大人老夫可不要,不过那殷墨老夫可要带走。”
“殷护卫?”不此是霓郡主,连冷玄寒也有点纳闷,师父怎么找上殷墨了,对了,这殷墨到底被林白衣带到哪去了?
“许沅书,既然如此,我来了。”随着话落,殷墨黑衣长剑,从天而降,落到许沅书身边,弃了剑,那许沅书也遵守承
诺,放了钦差,扣住殷墨,笑道:“果然识时务,不愧是那皇帝亲手调教的啊。”说完,一手拉下殷墨的蒙面巾,一张
俊朗的脸忽然刺痛了霓郡主。
“四殿下?”钦差大人惊呼,随即跪下,谁能想到这一直隐在钦差身边的殷护卫竟然就是当今皇上的第四子呢。
听着钦差大人的称呼,除了霓郡主和许沅书外,大家都吃了一惊,终于明白为什么许沅书要殷墨了,他可比钦差大臣重
要多了。
白衣一闪,林白衣竟然不顾殷墨安危突然出手,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去撞许沅书,出手狠厉,一招强似一招,饶是
许沅书被他这不按常法的招式弄得有些乱,竟让殷墨趁机挣脱了他,莫天伦见势不妙,一扬手,,几支冷箭倏然朝林白
衣射来,林白衣刚刚闪过,那箭竟直朝离他最近的殷墨而去,刚脱离许沅书的殷墨也许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林白衣推开
了,而林白衣一不小心被箭射中了手臂,莫天伦随即抽剑往他刺来,殷墨立刻迎上去,化解林白衣的危机,两人斗了起
来,同时,冷玄寒也与其余人缠斗起来,却在此时,林白衣突感一阵眩晕,看着自己逐渐泛黑的手臂,喊了句:“小心
他的毒箭!”一下跌倒在地。
离他最近的殷墨迅速点住他身上的穴道,以防毒性蔓延,斯挺冲了过来,取出解毒丹喂他服下,趁着众人分神,莫天伦
适机放出更多的冷箭,待大家疲于奔命时,许沅书已带着三人借青烟遁去。
“该死,竟然让他们逃了!”林白衣懊恼道。
“就算他们不逃,我们也不是对手。”殷墨说出了大家不愿面对的事实。
“许沅书出现,怕是针对皇上来的。”鸿运担忧的道,“没想到冷护卫竟然是许沅书的徒弟,老夫本来很欣赏他的。”
“不好,飞羽公子!”斯廷突然想了起来。
大家赶忙跑到了客卿酒楼,却见吕霞趴在桌上似乎睡着了,斯廷看了眼,轻轻道:“吕姑娘中了迷烟,不过没威胁,我
想飞羽公子应该被带走了。”
“吕世隐呢?”程堰语突然发现酒楼里似乎少了一个人。
众人一惊,跑上楼去,推开吕世隐的房门,才舒了口气,吕世隐正大刺刺的躺在地上呢,呼吸均匀。
费力把他搬到床上,大家便走了出来,最后的斯廷回头看了一下,关上门的时候仿佛不小心掉落了一个瓷瓶。
待所有人走远,吕世隐睁开了眼,叹道:果然是瞒不过神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