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况且,我觉得鸿前辈不象坏人,也许凶手是另有其人。”
“这句话你该跟黄悠扬讲,最想杀鸿前辈的可是他。”程堰语道。
“我会的。”霓郡主应道。
天空灰沉,冷风萧瑟,周围只有零星的行人,客卿酒楼也没有多少客人,程堰语主仆二人占了个靠窗的雅座,细细品味
茶的清香。
一支送葬队伍从酒楼门口经过,那个一直着一件蓝衫的男子不禁皱了皱眉,轻声道:“少爷,我怀疑里面的人还有口气
吊着,要不要阻止他们?”
“要,当然要,人命关天耶!”孤飞羽也不等程堰语有所表示,就蹦了出去嚷道,“人都没死透,你们怎么可以活埋啊
!”
“孤公子,不要胡说八道,大夫都救不了了,你一懂什么。”死者的亲人不悦的道。
“我是不懂医术啦。”孤飞羽回道,“可他们说可以把死人也救活!”孤飞羽指着程堰语主仆两人。
“斯挺,看来你不能让他失望了。”程堰语站起来说道。
“是。”斯挺应道,走了出去。
一见斯挺出来,孤飞羽扯住他有点底气不足的问道“你真的能把人救活吗?”
斯挺点点头,孤飞羽高兴极了,忙对那些人道:“你们若是不信,可以把人搬进酒楼,他若是救不活人,本少爷愿意披
麻戴孝,送他下葬。”
似乎被他说动了,那些人稍稍讨论了一下,同意让斯挺救治。这时,酒楼门口已经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了,大家都想看
看斯挺到底能不能把一个已被判了死刑的人救活。
第六章
“李大夫是城里最好的大夫了,连他也没法子,我儿子真的还能活吗?病人母亲充满希翼的问道。
“王夫人,快坐。”孤飞羽扶他坐下。
“是啊,老夫行医三十几年,也治不好此病啊。”李大夫摇头道,“你一个年纪轻轻的真的有办法?”他看着斯挺年轻
的脸,质疑道。
“斯廷可是魔龙教的护法神医的首席弟子,他说能救就能救!”程堰语瞪着他,不悦的道,敢质疑神医弟子的医术!。
“你是神医弟子?”李大夫显得十分激动,“王夫人,你儿子真的有救了。”
见李大夫如此,王夫人的心总算放下了,李大夫说得应该错不了。
“我需要一些人帮忙。”斯挺说道,“李大夫,麻烦你留一下好吗?
“没问题,老夫很愿意帮忙。”李大夫干脆的道。
“少爷,我需要凤凰果。”斯挺面有难色的看着程堰语。
程堰语非常慷慨的把凤凰果拿了出来“鸿前辈,吕公子,请你们也进来帮一下忙!”斯挺一一点名。
鸿运很爽快的应了。
“我也有份!我能帮什么忙?打杂吗?”吕世隐纳闷地指着自己,问道。无意间发现程堰语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嘴角
明显扬起一抹了然的笑容,好像知道什么事,他不禁打了个寒噤。
“吕世隐,还愣着干什么,进去啊。”孤飞羽将失神地他推了进去。
“咚”的一声,房中传出杀猪般的嚎叫:“你就不能轻点吗?”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没听见就是没听见。
“吕公子,麻烦你将身上的暖玉解下。”刚从地上爬起来,斯挺就吩咐道。
吕世隐脸上微微一变,随即应了声好,很配合的解下系在腰间的暖玉递给他。
斯挺随手将凤凰果扔给了他:“服下”
吕世隐傻在了地上。
时间过了好久,众人几乎等的不耐烦了,门才打开。王夫人首当其充的冲了进去,一路奔到床边,才发现儿子虽然还闭
着眼,脸色却红润不少,忙下跪表明谢意。
“夫人快起来,”斯挺客气地道,“令郎已经无碍,回去好好休养就是了。”
“神医,可否赐教一二?”李大夫不耻下问。
“神医之名不敢当。”斯挺回道,“这为公子可能是误入了江湖人设的有毒的瘴气林,喝了有毒的水,又加上热毒攻心
,訇然病倒。要解此毒,惟有以寒制热”
“可是凤凰果是驱寒之物啊,怎可适用与他呢?”程堰语不解了。
“凤凰果是给吕公子服用的。”斯挺一语惊人。
“吕世隐?你给吕世隐干吗?他又没什么事!”孤飞羽不解的道。
“不对啊,你看吕公子他!”程堰语指向尚在床上的吕世隐。
众人这才发现原本爱凑趣的吕世隐此刻双目紧闭,面目潮红,鸿运正在为他推功运血。
“他怎么了?”孤飞羽紧张地看着斯挺问道。
“其实刚到这里,斯挺就发现吕兄身受寒毒起码有十来年,只是想不到吕兄是如何撑过来的,直到看到吕兄不离身的暖
玉才明白。可是暖玉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正巧碰上那位公子,也算是他们两个都命不该绝吧。”程堰语出声解释道。
“可是整整三年我都没发觉,还老是指使他,也许那个时候他正受着寒毒之苦。”孤飞羽内疚地道。
“那是吕公子不想让你们担心。”不知何时,舞阳出现在这里,“人人都知吕公子爱往旋舞楼跑,但吕公子并非来看歌
舞,而是为了寒毒发作时不惊动大家。”
“舞阳,别说了。”已醒过来的吕世隐在鸿运的扶持下走了过来,制止道,“我们去旋舞楼吧。”
“好。”舞阳很自然的从鸿运手中接过他。
“吕公子,凤凰果虽有奇效,但你中毒时没有及时排解,时至今日已入骨髓,故只是缓解而已,以后还要多加保重。”
斯廷道。
“斯公子,我会记住你今日的情,有机会在下一定回报。”说完,与舞阳走了出去。
“哎!”孤飞羽出声欲叫,两人却自顾走远了。
“难道我就那么信不过嘛”孤飞羽语气不服,怎么说他也是老板吧。
入夜。
知道了斯挺的高超医术,乾敖便恳请他为孤飞羽医治失忆之症。此刻,斯挺正以金针渡穴。
屋檐上,冷玄寒黑衣蒙面,悄然注视着。
可能觉得太安静了,吕世隐扯着程堰语聊起了天。
“你好象挺重视这把琴的?”吕世隐问。
“那当然,这可是我娘的遗物!”程堰语郑重的回答,“听说它的来历不凡呢,江湖上还称什么得琴即得半个江湖,不
过我看是夸大其实了,反正我没得过它什么好处。”
“这琴有没有名字?”程堰语的话却引起了吕世隐的好奇心。
“我娘都叫它吟玉,天知道是我娘起的,还是它原本就是这个名。”程堰语回道。
“吟玉!”屋檐上的冷玄寒讶异不已,他虽不算江湖人,却知江湖不少事。江湖的确盛传“吟玉琴”与另一只“龙碧箫
”各自内含一半武学秘籍,只要学会了一半,就可成为一流高手,如果学全了,那就是天下第一了。不过,此话是真是
假,就有待考证了,毕竟这吟玉琴的主人好似没得到任何好处。
金针已经取下,孤飞羽已是满头大汗,显然他正在努力的回想。
“想起什么了?”一心想早点缉拿刺客的乾敖焦急的问道。
孤飞羽摇了摇头,回道:“我只看到好多的血,好多的人,也不知道是谁杀谁,实在是太乱了。”
“你仔细看看他们,能想到吗?”乾敖将二皇子与霓郡主拉了过来。
孤飞羽一脸茫然。
冷玄寒的手中赫然多了一把细针。
“不要急,这不是一次就能想起的,慢慢来吧,现在该让孤公子休息了。”斯挺慢吞吞的开口。
“那你先休息吧。”乾敖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听从了斯挺的意见,带大家离开了。
冷玄寒握在手中的细针正要出手,忽又顿住了:只见孤飞羽突然奔到自己的柜子旁,将里面翻了个底朝天,从里面摸出
八只小孩子玩耍的草编蜻蜓。
冷玄寒心中一个激灵,索性溜了进来,站在他的后面,握在手里的细针也收了回去,却不妨孤飞羽突然转身,与他对了
个正面。
第七章
孤飞羽惊得倒退了一步,慢慢地冷静下来,把草蜻蜓一股脑的全扔到他面前,轻轻道:“我有个哥哥,在我每年过生日
的时候他都会送他一只草蜻蜓,整整送了八只,可第九只我总是收不到,可我觉得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他,拿到他送我的
第九只草蜻蜓,是不是,哥哥?”
“你是觉墨?你没失忆?”冷玄寒又惊又喜,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
“我只是忘了最近发生的事而已。”孤飞羽回道,“哥哥为何这身打扮闯入我的房间?”他直截了当的问道。
冷玄寒看着自己一身夜行衣的打扮,的确很难说的通,想了想,回道:“大人担心二殿下的安危,让我暗中乔装掩护。
”
“哦”孤飞羽也不深究,继续道,“斯公子虽然是神医,但失忆不是病,可惜到现在也没想起凶手的样子。”
“我找了你十二年。”冷玄寒道,“天快亮了,我该走了。”
“等等”孤飞羽拦住他,从箱底找出一只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块凤玉与一把匕首,他取出来道,“这是娘临死前交给
我的,说是属于你的东西。”
冷玄寒疑惑的接过这两样东西,看出都是很名贵的样子,娘怎么会有这些呢?
孤飞羽顿了顿,把凤玉拿了回来,道:“娘说这块玉可能会给你带来杀生之祸,还是交给我保管吧。”
冷玄寒正想问个究竟,忽听有人走近,忙说了声:“保重!”跳窗离去。
孤飞羽没有将他唤回,坐在床沿,若有所思。
虽然找到了自己的亲弟弟,冷玄寒却闷闷不乐,甚至希望未曾知道孤飞羽就是冷觉墨,取出珍藏的草蜻蜓,往事历历在
目。
父亲早亡,照顾多病的母亲与不经事的弟弟全担在他幼小的肩上,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母亲会突然抱着弟弟跳崖自杀,等
他得到消息赶到时,只收敛了母亲的尸身,弟弟却不见了,他一直不明白母亲自杀的真相,也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连弟弟
也要带走。为了找弟弟,他浪迹天涯,直到被义父收留,还特意让他习武读书,然后让他跟在莫天伦的身边,义父的恩
情让他心甘情愿的供他驱使,如果不是时间上不符合,他真想对孤飞羽问个清楚。
“玄寒,你回来了,事情办好了吗?”莫天伦突然突然走进,对他问道。
“老爷,属下找到觉墨了。”冷玄寒平静的道。
“真的,人呢,他在哪里?”莫天伦高兴的问。
“他就是孤飞羽!”冷玄寒道。
莫天伦一怔,随即道:“他知道吗?”
冷玄寒点头:“他本就知道,不过,那件事他依然没想起来。”
“所以,除了与他相认,你什么都没做?”莫天伦道。
“是的。”冷玄寒回答道。
“既然他是觉墨,我们自然不能伤害他,就算了吧,我们小心点就是。”莫天伦显得通情达理。
“多谢老爷成全。”冷玄寒由衷的谢道,却没发现莫天伦眼神中的阴郁之色。
天微现曙光,吕世隐从旋舞楼出来,轻手轻脚的拉开酒楼的门往自己的房间去,刚推开门,却吓了一跳:程堰语好整以
暇的坐在他房间的椅子上!
“你怎么在我房间?”吕世隐问道,身子一斜,歪倒在另一边的椅子上。
“我想跟你打个赌!”程堰语笑着回道。
“赌什么?”吕世隐被提起了兴趣。
“就赌明天的那场决斗,输者要答应赢者的三个条件。”程堰语道。
“听起来挺有意思的,好,我就跟你赌。”吕世隐道,“我就赌冷护卫赢!”
“为什么是他?”程堰语问道。
“如果没有万分的把握,你会选他出战吗?”吕世隐反问。
“不会。”程堰语诚实的回答,起身往门外走去,“那么我就选黄悠扬吧。”说完,人也消失在门口。
第二天一大早,吕世隐随手那着一件外衣,边套边往外跑。
“吕世隐,人家去比武,你去凑什么热闹,回来工作。”孤飞羽兜头将他拦住。
“你不也要去看嘛。”吕世隐回敬道。
“我是老板还是你是老板。”孤飞羽继续道。
“跑堂的又不止我一个。”吕世隐翻了翻白眼。
“你还是个作账的。”孤飞羽不依不饶。
“可以等到晚上再清。”吕世隐接着回。
“好,旷工一天,扣一天工钱;缺了茶艺师,客人不喝茶,少了的茶钱从你的工钱里扣。”孤飞羽拨拉着算盘珠子,阴
阴的道。
“行行行,要扣你就扣吧,全当我做白工了。”吕世隐拔腿就走。
“你回来!”孤飞羽气恼的将算盘往他背后扔过去,但他却早已走远,那算盘落地,摔了个零落,珠子满地乱滚,不巧
的是,程堰语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一脚踩了过去,滑落在地。
“少爷!”斯挺将他扶起,“有没有摔到哪?”
“好像扭伤脚了。”程堰语皱眉道。
“实在对不起。”孤飞羽充满了歉意。
“没关系,有斯挺呢。”程堰语安慰他道。
“可是这样一来少爷就不能去看比武了。”斯挺遗憾的道,“少爷不去,我也不想去。”这当口,吕世隐早跑了。
“今天关门,不营业了。”孤飞羽看也没几个客人,估计都去看两人比武了,干脆关门大吉,往外走去不知不觉间,走
到了竹林的不远处,稍近几步,就是比武之地了,他停留了下来取出别在腰间的箫吹了起来,却是悲凉寂寥。舞阳也走
了过来,见他在吹箫,索性也停下,侧耳倾听。
竹林内,冷玄寒应约而至,黄悠扬早已等在那儿,二皇子、霓郡主更别说早出现了,莫天伦为了安全让乾敖带着一干捕
快守住竹林入口,以免闲人入内。
黄悠扬在地上画了个圈,冷声道:“出招吧。”
冷玄寒取出一把长剑,道:“我就用它吧,希望点到为此。”
黄悠扬的手中也多了把软剑,面色依然冷漠地道:“此剑是与高手对决是用的。”话音刚落,剑到人到。
顿时,身影纵横。
第八章
枯叶漫天,人影交叠。
两人比得正酣,几乎在同一刹那跃身而起,两把长剑擦身而过,两人的胳膊都多了细细的血痕,汗水小溪般顺着两人的
面颊往下流淌。
高手相争,往往就在一瞬间决定输赢。
两人身躯一颤,同时跃开,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才站稳。
飕飕风起,枯叶随风而舞,如是利刃。
“大人,出事了!”一应在竹林外的捕快跑过来喊道,他的身后跟着舞阳,一脸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