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不要……我受不了了……你不要再……呜……”
我究竟是在折磨兽,还是在折磨我自己啊!?墨清一听见兽脆弱的声音就再也什麽都顾不得地挺身紧扣柔韧的腰际,将炙热欲爆的巨物抵於湿润抽搐的穴口,一股作气长驱直入。
“晤──!”
兽回过神又旋即被拉入另一波快感漩涡之中,窒热柔软的内壁紧紧包裹住撑满甬道的坚挺,让人喘不过气的抽插律动夺去了彼此所有的思考能力,一瞬之间只剩焚身的火无尽烧著。
墨清双手环抱住兽近乎赤裸的身子,每一次的深沉撞击都让彼此结合的部位摩擦出更炙烫的高温,彷佛下一刻就将熔为一体再也分不开。
紧贴的胸膛能明显感受到心脏有力的跳动,热汗淋漓的肌肤散发出男人特有的激情浓欲,执意地在对方全身每个角落都留下属於自己的独占痕迹。
滚烫的黏腻猛地在深处迸发出,兽有些脱力地承受著体内被射精後的馀劲,虽然剧烈喘著气神情恍惚迷茫,但重新唤回的意识让他清晰感觉到仍抽在腿间的异物,而尴尬地动弹不得。
被绑在身後的双手也因两人交叠压住的重量而发麻疼痛。
“墨、墨清……痛……”隐约记得自己刚才似乎表现出丢脸的一面,兽不禁压低了因性事而有些沙哑的嗓音。
“哪里痛?”闻言墨清立即担心地把兽上上下下彻底检查一遍,注意到他的手此时正被两人的体重压在底下,随即将兽拉到自己怀里,连著脚上的束缚一齐帮他解开。
同时也因这个暧昧的体位,而让彼此仍处於结合状态的地方又更紧密地交合著。
墨清就著这个姿势,抱著兽抚摸他的背及有些湿润的黑色短发,享受地哼著先前弹奏的弦琴曲调,始终维持著轻柔悠扬的音色。
对声音格外敏感的兽注意到这一点,放下了心。
“你不生气了?”
墨清挑了眉勾起浅笑:“你觉得我是因为什麽事在生气?”
“我离开一个月的事吧。”难道不是吗?
“不是。”墨清揽著兽的腰际,慢慢将他压至柔软床铺上,嗓音宛如醉人心神的迷药。
“我不高兴的是你在不淮我碰你後,又不见了一个月。”
……有什麽差别吗?兽不禁纳闷地皱著眉,但在墨清嘴里听来总觉得似乎是自己理亏的样子,就老老实实地道了歉。
“抱歉……”
“没关系。”墨清脸上的笑容加深到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步,语气却依然柔得再善解人意不已。
“以後别再不淮我碰你就好。”
虽然心里一直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不过兽还是迟疑地点了点头,对墨清接下来颇具深意的爱抚带了些抗拒,但总的来说还是接受了,因而逐渐被带进下一波情欲狂浪之中。
自始至终,兽完全没察觉自己是被设计後,还诚恳地跟对方道歉的人……
34
隔天早晨,被趁火打劫的新皇狠狠要回一个月份的兽又下不了床了。在墨清“善意”地主动帮他上药时,兽更羞愧到只能死把头往被单里埋。
之後吩咐宫女送到寝殿的早膳还是皇帝亲自到门口端回床边,一匙一匙喂爱人的。
“你一点也不像皇帝。”兽忍不住有感而发。
直到此时兽还是对墨清身份的转变没有很大的感触,从前当墨清仍以皇子身份待在宫里时他们也常在寝宫里用膳,尊贵的三皇子甚至每天都等他回来才开饭。
现在会让墨清这样喂著自己也是因为拗不过他软硬兼施的态度,而非“命令”。
要说最大的差别,就是两人的关系和出宫前有了微妙的转变。
当初一大一小的少年和孩子回来後已是身高几乎无差距的男人和青年,同样睡在同一张床上但却不再只是单纯的睡,而是充满狂情烈欲的翻云覆雨,被一个小了自己六岁的青年夜夜压在身下……
但无论身份如何改变,他还是喜欢的,喜欢墨清的始终如一。
“你不喜欢这样?”墨清似笑非笑地看著兽,见他摇头否认後才真正笑开来。
“皇帝的威严不是摆给爱人看的。”
吹凉从碗里舀起的翡翠粥,墨清才将汤匙凑近兽嘴边,看著男人因听见自己特别强调的爱人两字而一脸难为情地微启唇含入白粥,他的心情就很好、很好。
自己是为了什麽才成为帝王,他一直没忘,决不会让自己因权力而迷失、甚至本末倒置。
吃完了粥,墨清又从桌上取了个红豔豔的苹果放在兽左手心上——由於右手的“残缺”,兽一直都是左撇子。
“烟台的苹果,很甜的。”
兽摸了摸手里光滑的果实,虽然隔了段距离,但苹果独特的清甜香味仍飘散而来,诱人想一嚐其滋味。低头轻咬了一口,鲜脆多汁的果肉随即在口中溢出唇齿留香的芬芳。
“真的很甜。”兽露出了真心喜欢的笑容。
“真的?我嚐嚐。”墨清伸手覆上兽左手手背握著他的手将苹果拉至自己面前,故意挑著兽刚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大口。
兽顿时觉得好气又好笑:“应该还有吧?何必跟我抢著吃。”
墨清看了下桌上玉盘上堆叠得漂亮的红色果实,旋即当作没看见地回头。
“没了,这最後一颗。”
兽见墨清想吃的样子原本想直接让给他,但墨清却又催促著自己吃,兽拗不过又咬了口,墨清随即又跟著咬了一口,当满溢的甜汁自兽的手腕流淌而下时,墨清便暧昧地以舌尖舔去,最後那颗苹果就在两人的轮流吃食下被解决掉。
墨清换朝服时并没有唤宫女进来服侍,反而是让兽帮忙的,由於以前皇子时代也曾帮忙更衣过,所以皇帝讲究的服装穿著倒是难不倒他。
看著眼前正低头帮自己扣著镶紫碧玺腰带的男人,墨清忽然笑了起来伸出双手就抱住他。
兽真的回来了。
那一个月里他晓得自己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对一切麻木却又像是随时会爆发似地,如果兽没让人转交那封信回来,正值继位的他可能登基後第一件就是拿全天下开刀。
但是人没事地回来就好了。当兽重新站在自己面前时他就这麽想著,他只要兽回来。
兽纳闷著墨清的举动,但感觉到他抱自己抱得紧彷佛怕人又不见,兽不禁沉默但宠溺地伸手回抱,就像小时候一样轻拍他的背安抚著。
两人静静地拥抱了会,无意中飞停於金色龙袖上的蓝蝶引起了墨清的好奇,仔细观察著。
“兽,这是哪里的蝶?我从没见过呢。”
巴掌大的蝶翅随著光线变化时而深蓝、时而湛蓝、浅蓝,细长的蝶身无尾且呈紫蓝色,在半空飞舞时简直像极了会飞的璀璨宝石。
“蓝色的对吗?”在药效变淡後仍跟在身边的这几只蝴蝶,兽曾听药师提过。
“那是蓝幽蝶,只在我训练的地方才有,听说那是因为那边特殊水壤的关系才发生变化出现的,虽然数量稀少,不过寿命很长。”
药师说那是他搬去云梦山上好几年後才出现的,他还曾抓过几只来玩,玩了几年没死才又放掉——兽那时才知道药师的年龄远超乎他的预期,而且蓝幽蝶生命力异常强韧。
毕竟能在药师的摧残下撑上好几年,连兽都对这些蝴蝶另眼相看了。
“小心一点——蓝幽蝶有毒。”
“有毒?”墨清猛然停住正欲捕蝶的手。
“嗯。”兽笑了下:“别吃下去就没事了。”
“哦。”
墨清俐落地避开蝶翅,将抓到的蓝幽蝶关进寝殿内供赏玩的金丝雀笼子里。
只见小巧的鸟儿在木横条跳上跳下想攻击外来者时,比它还娇小的蓝幽蝶忽地往黑豆般的鸟眼扑去,金丝雀旋即连一声鸣叫也没地从木横条坠下,自双眼侵入的毒鳞粉以骇人的速度由体内腐蚀了鸟身,最後原地只剩金黄的羽毛随风飘散。
——也太毒了!
庄严的金銮殿内,文官在左、武官在右地整齐两列排开,正上方坐於龙椅上的不再是年迈体病的老皇帝,而是充满优雅英气、总是带著高深莫测笑容的年轻新皇——太宁帝。
这年号让臣子们无一不暗自摇头,天下宁不了了。
登基前这位皇子就将叛乱者一众的首级挂在金銮殿前任其曝晒腐烂,每日早朝的百官们回府必做恶梦不说,连先皇病逝时他都能无动於衷完美地解决混乱、处理後事,和从前尔雅睿智三皇子形象截然不同的作风,更让众文武官不得不又对他多了畏惧之心。
如此冷血强势的新皇,使得原本见其年轻想压制住他的老臣功将顿时反矮了一截,纷纷俯首在他面前,连女儿都要送给他了。
放眼当今天下,被放逐的二皇子即使生子,孩子也是庶民,六、七皇子失踪已久凶多吉少,可说真正拥有皇族血统的只剩龙椅上的这位,将来有了後代,其子绝不是“万民之光”一句能形容的。
而这“万民之光”的生母,更是“救国之后”。
如果说过去醉心於初王的女子们之间是竞争,那此时此刻暗地里父女们联手展开的就是战争了。即使皇帝本人以守丧为由拒绝纳妃,但臣子们有的是“以国为重”的忠言。
不过底下的臣子互相对看来对看去,想推派个人去向太宁帝进言,却没人够份量、够胆量上前去要求皇帝娶老婆。
站在武官最前头的杜太尉是当今圣上的外公,理应是最敢开口进谏的,但可惜他老人家早在先前孙子登门要人下落时就被这只笑面龙呛得厉害,到现在连床上的自信心都还没捡回来。
而和杜太尉相对而立,文官最前排的严丞相则因自己女儿──先皇皇后的惨死而撒手不再多管朝事,遵守著自扫门前雪的千古真言。
最後是和前面二位有著势均力敌权力,三公中的其中一名:御史大夫从行列中上前恭敬跪在皇帝面前进言。
“臣斗胆恳请圣上择日选妃,为我大辰皇朝添一龙子。”
正想宣布有事上奏、无事退朝的太宁帝依然维持著他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观察著底下的御史大夫。印象中,他就是将自己京城第一美女之称的女儿推荐得最勤的人。
忽地冷哼一声,旋即就是一声退朝打在呆若木鸡的众臣身上,尤其是正跪在底下的御史大夫抬头看著皇帝走得潇洒的挺拔背影时,整个人只能张大嘴目送他离去。
这皇帝……果然难搞。
35
退了朝,由於有太监禀告叶都尉和韦骑尉正在御书房请求晋见,太宁帝仍一身龙纹金袍就往御书房走去。
他上朝前将关了蓝幽蝶的笼子放在那里了,万一那二个人一时兴起乱碰,那等著他去见的恐怕就是两套衣服。
然而才刚走近御书房门口,里头就传来了叶炎有些气恼的喊声。
“我是男人,不需要你负责!”
“我也是男人。”回答的是韦风的声音。
门外的太宁帝挑了挑眉,刻意不让守门的侍卫通报里面的人皇帝到达的消息就走了过去。
虽然当初是他故意藉韦风的手下药,让两人生米煮成熟饭的,不过他没想到他们会过了一个多月还在吵。
兽被自己“吃”了之後也没这麽别扭啊。
见皇帝出现在视线内,叶炎和韦风随即收回彼此到了嘴边的话,恭敬地行了礼。
”臣参见皇上。””
“有三点朕先提醒。”太宁帝从两人身旁掠过,边说道:“辞官、转任、请调一律驳回。”
他走至御书房桌前转身带著微笑看著两名自己带进宫的心腹:“好了,你们还有事吗?”
“……没有了……”叶炎很错愕,他没想到皇帝这麽狠,一开口就堵掉他所有机会。而且他到底是怎麽知道自己要请调的?
一旁的韦风也摇了头,他本来就无事禀报了。他是来阻止叶炎请求调派塞外的。
“那都下去吧。”太宁帝挥手正想赶人,视线落在桌上的蝶笼後才临时改口。
“等等,叶炎,你把衣服脱了。”
这一听,已经垂头丧气准备转身离开的叶炎全身不僵也难:“脱、脱衣服?”
“裤子也脱了。”太宁帝说得自然、笑得优雅,就连脱自己身上的龙袍时也脱得从容无比:“再不脱视你违抗圣旨。”
虽然皇帝老大这麽说了,但叶炎还是脱不下手。
男人间赤袒相见是无妨,但身旁偏偏还有个韦风,他实在不想在他面前脱衣服——倒也不是说会有多危险,只是他会忍不住想起庆功宴隔天早晨的光景。
“韦风,帮他脱了。”
什、什麽──!?“不!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叶炎立刻硬著头皮三两下就把衣服脱了,全身只剩轻薄的白色亵衣亵裤。
皇帝放著自己龙袍不穿反而很不客气地徵召了他的衣服,由於两人身高相近,所以一袭深红的青金石顶绣八蟒五爪的官服穿在墨清身上倒也挺合身的。
提起桌上的蝶笼,换了装的太宁帝看著眼前两名不明就理的臣子满意地交代道。
“朕回来前,一个都不许走。”
从刚才听见的对话来推敲,不难猜到这两人一个想当作什麽都没发生,另一个则是坚持要负起责任,以墨清自己的立场而言当然是希望後者能成功。
不过韦风一向不善言语,不给他一点时间去说服对方恐怕是很难如愿的。
墨清对著依然寡言的韦风颇具深意地笑了下,旋即转身光明正大的走出御书房,门外的太监甚至还对他喊了句:“恭送都尉大人”。
毕竟是新皇,皇帝的尊容谁也不敢抬起头盯著看,每人都是先从衣服认起的。
而被禁足在御书房里的两人无言地目送自家风雅过人的皇帝老大出门溜蝶,彼此除了面面相觑外,也无形多了一份暧昧的尴尬气氛在沉默中漫延著。
一路骑马来到云梦山山脚,为了方便让蓝幽蝶指引出真正的上山道路,因此墨清特地在官道边设置的茶亭旁下马,确认自己手上没有任何伤口後才小心地从笼里抓出蝶,并以细长银线绕住娇弱的蝶身,好让它能在自己的限制范围内自由飞动。
继续将马匹系在茶亭旁,从长木椅起身正想带著蓝幽蝶徒步上山时,却被随後也在茶亭下马、二名粗布衣打扮拿著大刀的地痞流氓拦住。
“美人,身上布料挺不错的,借点盘缠让爷们花花吧?”
其中一名头绑布巾的男人不怀好意地向他靠近,另一名长相猥琐的男人则不断搓著手打量似地嘿嘿笑道。
“别光留银财,我看连身体也一齐留下吧!”
山匪吗?出宫後就在半路换下都尉服的墨清带著一贯的浅笑径自走往自己马匹的方向,刻意从马後方绕到对面,就作势翻找著马背上的行囊。
头绑布巾的男人见状就跟了过去,边淫笑道:“这麽配合,爷们绝不会亏待你的。”
只见男人刚走经马尾後方,墨清就冷不防地拍了下马的後腿,受惊的马匹嘶鸣著抬起前腿後立即落地以强劲的後腿踢向後方的人,来不及防备的男人一声惨叫就被踢中心窝,远远摔落後就再也没了动静。
“你……!”剩下的猥琐男人举起刀作势就要杀过去劈了凶手,但因顾忌隔在两人中央的马会再次发横,所以反而步步为营地从马头前方绕过,一到对面就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