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小腹黑长大推倒年长玩伴的故事。(喂)
属性分类:古代 宫廷江湖 年下攻 正剧
关键字:主角 配角 其他
01
细雪纷飞、寒风冻骨,弦月般的太液湖成了一面冰镜,为庆祝三皇子生辰受命表演冰戏的戏子们皆穿著以木板镶上钢片制成的冰鞋,在湖面展现出各种令人眼花撩乱的技法。
坐落於太液湖四周的精致楼宇内皆有达官贵人、後宫嫔妃陪同欣赏,但那些小楼远比不上湖央宫殿的庄严恢宏,当今圣上、皇后及受宠的三皇子正在其中的暖殿尽情观赏表演湖上表演。
一片欢乐景色却惹来湖边迎月楼中的雅妃妒忌的目光,和三皇子相似的美丽容颜因愤怒而扭曲,纤纤玉指拧著衣角气得发颤。
虽然因生了三皇子,大大提升她在宫中的地位,但假如不是皇后无子,用尽办法让皇上答应将自己所生的三皇子过继给她,现在陪伴在皇上身边的人就是自己,而不是面临这种有名无实的命运!
那孩子是我的呀……
忽地一阵惊呼声打断了雅妃的哀怨,抬头往湖上一望,一名约十二岁左右的少年如风灵巧穿梭於人阵中,身子一跃接连数个空翻後却又能拉稳弓矢命中远处夥伴手上的移动靶心,超乎年龄的精湛表演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父皇,那人好厉害!”
年仅六岁的三皇子掩不住兴奋地盯著湖面上只大自己几岁的少年,即使粉嫩面颊被寒冷冻得通红,也仍紧靠栏杆不肯离开这视野最好的地方。
“你高兴就好。”
当今圣上显得满意,龙心大悦地命令身旁太监多给目前主演的戏子一些赏赐。而一旁的皇后则维持母仪天下的端庄仪态,笑著将狐毛披风披至三皇子身上。
“清儿,小心著凉了。”
“谢谢母后。”
墨清回以灿烂一笑。他知道自己有二个母后,但另一个生他的却极少遇到,偶尔见了,皇后总是会显出很不愉快的样子,之後和生母的见面机会便更少了。
目不转睛地观望湖面上的表演,直到少年退场,墨清才依依不舍离开栏杆旁。为期二天的行程,让他异常期待明天的到来。
然而用过晚膳後,禁不住好奇心作祟,墨清悄悄换上了便服溜出湖央宫殿,想要就近看看那名少年的模样。毕竟看台离表演场地太远,表演者的长相总是模模糊糊的。
不知道他是怎麽样的人呢?怀著忐忑兴奋的心情,小小的三皇子一路往湖对面跑去。
戏团暂居的小楼中传来了阵阵嘻笑声,一名少年倒在地上蜷曲身子默不吭声地承受周遭不断落下的拳打脚踢,嘲笑的言语回盪於昏黄室内。
“你今天很行嘛,天皇老子还特地赏赐你!”没法忍受自己被团里年纪最小、地位最低贱的人比下去,也在表演者之列的男人泄忿似地又踢了少年一脚,边得意地哈哈大笑。
“可惜他老人家不知道你签了死契,一辈子只能待在戏团里,连赏赐都只会进我们口袋!”
“以前不过是个供人观赏的怪物。”另一名男子弯身掐住少年的下颌,不屑地瞥了眼他缠著绷带的右手,才盯著那张清秀、却没有表现出什麽情绪的面容轻薄笑道。
“怎样?想不想对团里贡献更大?白天表演给观众瞧,夜里到床上张开脚服侍大伙,可把你的价值发挥到极限了。”
说著说著,男子边把手伸进少年的衣衫内大肆揉摸,幸顾团长和其他人在外头开庆功宴,否则何必等到这时?他早就想碰这个身体了!
原本没有反抗的少年在那只手摸向自己时猛然一颤,握紧里紧白色绷带的右手,咬了咬下唇才松开手,压抑地低声说著。
“请……放开我。”
“呦,你听见没?他竟然敢说放开他。”男子回头向夥伴讽刺一笑,男人随即会意露出淫笑,跟著伸手制住少年。
“不让你认清自己的身份,看来不行啊!”
两人合力压住少年的手脚,残暴扯开碍眼衣物,分别属於不同人的二只大手便开始不安份地四处乱摸。一人直击脆弱部位毫不留情地把玩,另一人则将手指探入口腔内调戏抗拒的舌。
少年裸露的胸口剧烈起伏著,他强忍想大声叫喊的冲动,不断挣扎。即使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但他知道一旦引来其他人,自己的下场只会更惨。
虽然团里并非每个人都这样对他拳脚相向,但因团长的默许,只有极少数的人才会对自己以礼相待。父母卖掉他时签的死契,让他一辈子都无法逃离这个恶梦。
在胸前传来湿濡感时,外头忽然响起的叫声打断了身上两个男人的动作。
“老五、老六,你们不来庆功宴啊!?”
沙哑带著口音的声音。那是团长。
有了醉意的团长似乎不晓得他们在哪间房里,才索性在走道上一喊。怕团长直接找到房里,被点名的老五、老六恨恨地啧了一声,才从少年身上爬起。
“等我们回来,再来料理你!”
老五恶狠留下这句,便整理了下衣著率先走出门外,老六边拉直衣衫,边嘲讽笑著将想从地上撑起身的少年一脚踩住。
“你逃不了的。”
直到用脚尖蹂躝到满意了,老六才哼笑了声转身离开只有荧荧烛光的房间。听两人脚步声皆已远离,少年才挣扎著从地面爬起,他必须在他们回来前找个地方躲起来,直到明天表演前才能再露面,否则……
摇了摇头将刚才的事甩出脑海,少年苍白著脸重新穿好衣衫後,虚弱地跨出门槛。
无论贡献大小,团里每个人都是依年龄来排行,旨在希望团员能视其他人为自己的兄弟一般,诚心相待。但唯独少年没有,他只有被命名一个单字,因此在团里其地位不难想像。
原本的名字他早忘了,就连父母的长相也不复记忆……
“!”
在少年踏进一间暗房时,蓦然自身後抱住自己的重量让他大吃一惊,一个重心不稳随即被扑倒在地,慌忙转身往後一看,凭藉门外透进的月光,只见一名仅有他一半高的孩子正对自己灿烂笑著。
“找到你了。”
02
“你是……?”
团里并没有年纪这麽小的孩子,见他身上的衣料质地极好,又正身处於这皇室领域,少年便猜想大概是附近哪个楼宇里的皇宫贵族子女。
“赶快回去吧,你父母会担心的。”
少年一把将扑倒自己的孩子抱起,坐在地上刚好和他站著的高度相同,这才发现孩子手掌竟然有不少擦伤,少年便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药为他擦上。幸顾这种雪天所以穿得多,否则其他地方的伤可能不只这些。
“你也受伤了。”
孩子盯著少年胸口的红痕闷闷说道,皱眉的模样煞是可爱,只是这番话却让少年尴尬不已。伤痕和吻痕,他说的是哪一个……
毕竟不是女孩子家,那二人也只是未遂,少年拉过轻薄的衣衫掩住也就不再在意,反而摸了摸孩子的头问道。
“我没事。你怎麽会自己跑到这里来?”
“来找你!”因少年友善的态度,崇拜心起的孩子毫不怕生地又扑向了他。
“今天看到表演,觉得你好厉害。”
“你喜欢?”
少年有些愣住,听见孩子的肯定後,忍不住笑了。这是他第一次得到别人的赞美,虽然这不是他勤练冰戏的原因,但还是很高兴。
“我叫墨清,你呢?”
一向被训练必须独立、几乎没什麽撒娇过的墨清,发现自己很喜欢抱住少年的感觉,便死赖在他怀里不肯起来。
“我叫……”少年看著自己缠满绷带的右手,露出了有些复杂的神情,平时都待在团里鲜少碰江湖事的他一时没想到“墨”是皇姓。
“兽。”
“兽?”小小的脸蛋抬起,兽这时才发现小孩有著一双澄澈的湖水绿眸。
“好好记的名字!”
兽不禁莞薾,孩子年纪还小不懂这名字其中伤人的涵意,只是单纯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他也不太在意拍了拍他的头,站起身来牵住小手。
“走吧,我带你回去。”
“你们明天表演完就要走了吗?”墨清拉著兽伸来的左手昂首问道。平时宫里与自己年纪相仿的人不多,就算有也都是皇子公主,相处起来总无法像和兽这样轻松。
“嗯。”想起老五、老六兽忍不住皱了下眉但很快便恢复原样,比起同年纪的人他显得格外成熟冷静,心想尽量别再让那二个人抓到机会就是。
毕竟要越过四周的山对孩子来说过於辛苦,因此两人走上了墨清来时的冰路,兽这才了解小孩身上的擦伤怎来的,也幸亏自己熟悉冰性,才没让两人因滑溜的结冰湖面而摔跤。
“那我明天再来找你。”
墨清偷偷觑著兽的右手,黑发黑眼的人何其之多,自己刚才之所以能认出他就是因为那只缠满绷带的手。
“你父母同意了才可以。”
兽忍不住笑开了。一般贵族都不会淮许自己的儿女和平民混在一块,所以他早猜到这孩子大概是偷跑来的,只是没猜到他还会想再见到自己。
小孩不满地嘟著脸,才突然拉住兽伸手就想摸那只裹满绷带的右手。虽然看不见实际的模样,但从外型不难看出右手比左手大了一些,甚至隐隐勾勒出爪子的轮廓。
“兽,你的手怎麽了?”
兽吃了一惊急忙将手抽离,过去被当作奇珍异兽展示的生活让他牢记人们看见自己时的惊讶、恐惧,为了避开那样的视线,他才会勤练冰戏为自己找寻另一种价值。
“没、没什麽,别看了,我怕吓著你。”兽悄悄将右手收至身後。
“喔……”墨清难掩失望地垂下头,直至快到达湖对面时,兽才安慰似地摸著他的头。
“好了,你回去吧,我不方便送你过去。”万一被守卫误会就不好了。
冰面映著银白月光,夜里的寒意因两人紧握的手减了三分,墨清抬头看著月下的兽,招了招手示意他弯下腰。
“嗯?”
兽刚好奇地半跪而下,一个柔软的触感随即碰上脸颊。偷亲完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的墨清,一溜烟跑到湖岸边,才朝兽挥了挥手道别。
“兽,明天见!”
呆楞在原地看著小小的身影隐没於树林中後,兽才抚著被亲的右颊笑得有些无奈。不如民间传闻那样任性骄纵的贵族子女,反而可爱得很。
真希望他长大後也能保持这样的性子。
隔天早晨,精彩的开幕後又是一连串华丽演出,但在湖央宫殿期盼再看见兽表演冰戏的墨清,却左等右等始终都等不到他上场。小孩子总是缺乏耐心的,到了中午,他便忍不住向父皇反应。
疼爱三皇子的皇帝自然立即派人去催,墨清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父皇,儿臣能一起去吗?”他正在担心表演结束後就见不到兽了呢。
但皇帝可就不悦了,“那种地方不适合你去,派人前往即可。”
“父皇总教导儿臣要亲善爱民,这回亲自前去让人民更了解我大辰皇朝的恩威并重、宽大胸襟,百姓岂不更爱戴父皇?”
“好、好!”谁不爱恭维话?毕竟目的地只在太液湖附近,皇帝抚掌而笑便淮了年幼三皇子的请求,并派遣更多护卫一同前往。
“谢父皇。”
墨清恭敬行礼完後,才压抑著兴奋心情带领一干侍卫离开湖央宫殿。三皇子受宠的原因不外乎他的聪颖,什麽时候该表现出什麽模样,小小年纪已经十分了解这个处世之道,走在前端的他显现出的尽是傲而不骄、谦而不卑的姿态。
队伍尚未进入楼宇,便已先惊动了休憩中的戏团,众人皆急忙赶至门外迎接皇子的到来。一团之长率先自整齐行列中走出跪拜而下。
“三皇子殿下亲自来访,实让敝团倍感荣耀、如临神子下凡……”
墨清没注意听团长的话,碧绿眼眸扫过出来迎接的队伍却没找著想见的人,他虽然失望却仍掩饰自己曾见过兽的事实,不动声色地问。
“所有人都在这了吗?”
“启禀殿下,所有人都在这了。”岁数已上天命之年的团长,一脸谄笑。
“我在昨日表演见过一名右手缠著绷带的人,他呢?”
三皇子此话一出,团长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身後跪拜队伍中的两人也突然不安地骚动起来,墨清看在眼底,召来了随行侍卫便下令。
“进去搜。”
为什麽要刻意隐瞒兽的存在?墨清不了解原因,但深知其中必定有鬼,才故意拐弯抹角地问,让原先以为三皇子年幼而想敷衍的男人轻易上勾。
这欺骗的罪名等找到兽後再来算!
03
在戏子们皆坐立难安之时,一名侍卫才刚回来附耳禀报,墨清随即脸色大变失了原先的成熟,慌慌张张跑进楼宇内。团长见状,不免回头以责怪视线瞪了老五、老六一眼,那两人立即像做了亏心事似地低头回避。
碰!地打开里厢房的门,床边站著二名侍卫尚在待命,然而床上的人却已经陷入昏迷全身都是被凌虐过的伤痕,旧伤加新伤,让原本便显得瘦弱的少年肌肤上那些红肿瘀血更加触目惊心。
“宣太医,快!”
墨清心急地大喊,看著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面容,自己却只能紧握兽的手确认他的体温,不禁痛恨起下这种毒手的人。回报的侍卫甚至说是发现他倒在庭院,才先送到这里的。
在这种天寒地冻的日子里!可恶,谁敢动我的人!?
昨天看见兽身上的伤,我就该警惕的……招来房内另一名侍卫,墨清尽力平息心中怒气冷静地下令。
“凶手应该是戏团之人,找出是谁後等他出皇宫,杀了。”
“是。”侍卫听见三皇子下格杀令时虽然暗暗吃惊,但毕竟是皇子的命令,告退完便走出门外开始调查。
为什麽这麽好的人会遭遇这种事?经过昨日,尚年幼的墨清已经把年纪比自己还大的兽视为兄长一般。毫不矫揉造作的相处在日夜明争暗斗的皇宫里珍贵异常。
他本来就不希望兽离开,更别提发现戏团怎麽对待兽的现在了,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他留下!
太医来进行检查时原本想解开兽右手的绷带,但墨清心念一动便阻止了他,示意那没关系。支开厢房内所有人後,墨清才好奇地爬上床轻拉起兽的右手悄悄解开。
将衣袖遮掩住的地方退去,白色的绷带缠绕至手肘处,解开小结才一圈圈松开滑落床面。非人的手逐渐显露,那是属於“兽”的爪。
白皙的肌肤自手肘开始由浅褐色加深,原本手指的部份成了利爪,修长美丽却无一不透露出其杀伤力,如果这只手的主人想要,那根本没有人的性命逃得过追索。
墨清静静欣赏著兽的手,以指尖抚著光滑坚韧的质感。他并不感到害怕,相反的他为兽感到心疼,明明拥有能力避免其他人的伤害,为何要选择自己承受?
兽实在过於善良。
既然你狠不下心,那就由我来保护你吧。
身为一国皇子的骄傲,让小小年纪的他确信自己能办到这件事。仔细将绷带缠绕回原样,他起身走出楼宇外,戏团的人依然维持著跪拜之姿,团长见三皇子出来了便胆颤地上前求饶。
“请皇子殿下大人有大量,小人绝不是故意欺瞒,实在是因为……”
“我要带走里面的人,你可有异议?”
不等团长说完,墨清便打断他的废话径自开口。用的虽然是问句,但事实上他也不信他要的人谁敢不给。团长的脸色却更显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