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深处(穿越)上——无银
无银  发于:2012年0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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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下了马车,他跟着我下了。我抬头望去,“龙门客栈”四个大字金光闪闪地亮在那,我想起了前世的一些事,一阵恍惚,有些事,到哪都如影相随,算不算一种缘分?“龙门客栈”?呵!很亲切呢!

我发怔的那会,他走我前面去了,我跟上去,转身的时候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跟随他的哪些侍从都不见了,想是打发到别的地方去了,毕竟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太过显眼,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他在柜台跟掌柜说话,“天字号上房,一间。”

我傻傻的走过去,问了声,“那我睡哪?”

他白了我一眼,“自己解决。或者你喜欢打地铺我也没介意。”

你当然不介意!我用后脑勺对着他,直接冲到他订的那件房里,成大字型摆开占据房间中间那张大床。

唔!好舒服!果然价有所值,反正不是我付的钱,我睡得心安理得。

迷糊中有人在敲门,咚咚咚敲得没完,我火了,翻个身,继续睡。

咚咚咚!不行,太吵了睡不着!

我掀开被褥爬起来穿鞋,边喊,“敲什么?!死人了还是?我操!”打开门后那边小二一头黑线, “这位客官,您要的饭菜到了。”

“哦!”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退开一步让他进门。

我以为是那个家伙,故意栓了门不让进,谁知道……

小二放下饭菜,我抓紧时机关门,谁想没一会儿敲门声又响起,我火了,开了门还是小二那张无语的脸,“客官,您的菜色还没上齐,另外,还有一壶花雕,是本店附赠的,您慢慢享用。”

小二退下,菜色很快被端上来,还有一壶花雕酒,搁在一边,桌上另摆了两只白瓷杯子。

等小二上完菜,我正打算关门,有个人影迅速闪进来,我加大力道,想将门牢牢关好,无奈那人抵住房门,寸步不移,我识相的松了手放他进来。没办法,空闲的时候可以练一下力气。

他一脸黑线外加无语的望着我。

我不去看他那张欠揍的脸,拍拍屁股兀自坐下,“你叫的菜?”

他施施然在我对面坐好,“是啊!你别吃!”

“切!”我不以为然,“你不是弟弟吗?帮哥哥付顿饭钱会怎么样?”

“亲兄弟明算账你没听过吗?何况……”他下一句没说出来,我大致也猜到了,不会有什么好话。

趁他说话的那会功夫我把这菜逐个研究了遍,恩,满丰盛的。

鸡泥桃花鱼 、红烧野鸭、东坡肉 、三鲜豆皮、清蒸鲥鱼、鱼头豆腐、桂花鲜栗羹……还有几个我说不上的菜名,十几道菜,林林总总,两个人吃,奢侈了。

我端起饭,嚼了几口,手中的筷子坚定不移地伸向了红烧野鸭。记得那会吃北京烤鸭的时候很满足,那鸭子做的入味又鲜美,烤的正是火候,以后就没这个机会品尝了,试一下这道菜,不知道味道差多少?差在哪?

这鸭子是事前用刀子切开的,一片片烧红的肉分开来,涂着香醇的酱汁,那色泽,看上去十分诱人,很香。筷子够到了,夹起正要塞进嘴里,途中加入另一双筷子,毫不客气地抢走了快到嘴的肥鸭,我

愤怒了,加把劲重新从那个盘子里夹一块,由于那个盘子搁的比较远,加上有人肆意破坏,鸭子一片没进我的嘴,我干脆起身直接将那盘子挪到自己这边,这下没阻碍了吧。我埋头吃的正欢,没在意对桌投过的灼灼视线,我望过去的时候他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心思并不在饭桌上。我大喜,大朵硕块尽情地将它们装入肚中。

我摸到了桌边,有杯酒倒满了放在那,顺手端过来一嗅,一股柔和优雅的酒香袭来,搁到嘴边泯一口,是一股淡淡的爽,很滑溜,很香醋,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就一下滑入喉咙。

我饮上劲来,只知道不停地倒酒,脑中渐渐昏沉,有点神志不清了,忽然想起来一点事,我笑了一声,站起来为对桌的人斟满一杯,又为自己倒上一杯,对他遥遥举杯道,“来,我敬你一杯,谢谢你请我吃饭哦!很多没吃到这么美味的菜肴了。”我说着自己先饮尽了杯中液体。唔!酒足饭饱,这滋味真是没话说,我忍不住感叹,“其实你这人不错,跟你在一块,有的吃,有的睡,比我想的要好。”

不行!头越来越晕,我以前就沾不得酒,没想到换了个身体还是一样。

“你怎么说这话,我听着挺奇怪的,不,应该说从我几天前见到你就觉得奇怪了,有点不一样了,脑子烧坏了?”一只手探向我额头,凉凉的非常舒服,我忍不住将脸贴上去,感觉到那只手顿了下,没有缩回去,“对了,你醉了呢?”那个人喃喃自语道,“忽然这么听话,这么乖巧,我还真不适应。”

第三章:金瞳

我是在晕眩中醒来的,神志很昏沉,很沉重。扭头一看,身上压了个东西,怪重的。我推他,一推没醒就加把劲使劲推,毫不犹豫。

这人,半边身子压我身上,头还搁我肩上。真是不客气。

他揉了揉眼睛,唔了一声,露出小猫一样的表情,天真纯然,无害到了极点。

我摇摇头,莫不是酒还没清出现幻觉了?

我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还好好的,没出什么问题,只是穿着压了褶皱出来。也是,两男人躺一块能出什么事?

用盐刷完牙,取出巾帕沾水抹了脸,顿时舒爽不少,想想昨晚真是有些过头了,这酒果然害人,昨晚我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应该没有,我没这么糊涂,不过要真醉了谁管的了这么多。

擦完脸放下巾帕,眼睛不由自主被铜盆中的倒影吸引。已经很久没照过镜子,差点忘了是什么样。

说起来第一次看到这张脸的时候不是不震撼的,铜盆中是一个模糊地剪影,可以看出是个颇清秀的少年,十六七岁的样子,明眸皓齿,皮肤很白皙,细腻而光滑,可以想见手感不错。齐肩的发,浓密黑亮,修的很整齐,闲闲的垂着,有几缕贴着脸颊,顽皮地飘动。他的眼睛很黑很亮是那种纯粹的黑色,流转着淡淡的光泽,睫毛细密而长,淡淡的眉微微皱起,似有所扰。我看的入了神,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

“你在做什么呢?”那人附在我耳边说着话,“我从来不知道我的青衣哥哥也是个自恋的家伙。”

我大窘,转开头去,倒掉铜盆里的清水,搁在一旁,才说,“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推我的时候啊!”他说的一脸无辜。

我郁闷了,“那你怎么不动?”

“我想看看能不能见到好玩的事。”

“哦,那你见到了吗?”说完这句话我真想劈了自己,这不是自找死路吗?我什么时候变这么蠢了?难道是酒精的副作用?

我这位弟弟愉悦的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嘴角弯弯的,似乎十分开怀,“哥哥自失踪后变得越来越可爱了哦!”

你直接说我变蠢了好了!

我背过身去整理东西,今天就去把那事办了,这白石镇也待不了几天,可以收拾收拾行装了。

我从包袱里摸出一封信,只是东村林二叔托我带给他嫁到镇上的女儿的,只说要趁早送到,不知道为的什么事。当时中秋临近,家里存货不够才起了到镇上采买的念头,恰逢林二叔找人代送书信就接了这差事,当然中转费是没少收。现在送了这信就没我什么事,人也回不去了,东西当然不必忙着买。反正我无牵无挂的,到哪都能待。

吃过了饭,我跟那位弟弟提了这事,我说我下午要出去一趟,他说我不用去,随便差使个人送去就是,我拒绝了,因为我要顺便办件事。他说,“也好,我派人保护你的安全。”

我但笑不语,这小镇子,能出什么事,恐怕护卫是假监视是真吧。他怕我中途开溜吗?

怎么会?现在他可是我的衣食父母。

经过两日相处,他并不放心我,我也不便戳穿,答应下来,只提了一个条件,他的人不能跟太近,要离我三百米以外才好。

我先是去了药铺,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单子抓了几幅药,这些药某些时刻可能会派上用途,制成后用来防身再好不过。他知道我有藏药的习惯,应该不会怀疑。

从药铺子出来,我去送信,送信不是件难事,我只问了一句平升街在何处就有人给我指路,看来那条街挺出名的。我沿着哪个方向一直走,一眼望到个大府宅,门前还有两个石狮子,写着金光闪闪的几个字“李府”。

想不到林二叔的女儿嫁了个有钱人,可惜是给人做妾。这时代的女人不好混啊。

我估摸着送完信就可以走人了,上前敲门,敲了两下没人应门,我也不急,耐着性子继续敲,不疾不徐的。

不多会儿果然有人探头出来,门开了条缝,是个管家模样的人,他上下打量了我几眼,见我衣着不俗,方缓下脸色来,“这位公子有事吗?李爷外出了,公子不如改日再来。”

我抵住门,“老伯可是府上管家?”

“正是,公子有何贵干?”

“是这样的,老伯,我不是这镇上的人,今日只为送信而来,请问贵府上的林颜小姐在吗?我和她算是乡里,她父亲托我给她带封信,信我带在身上了。”说着我拿出信,递上前去。

那管家犹豫了一下,并未接信,只神情怪异地看我。

“有什么不对的吗,老伯?”我摸摸脸,一头雾水。

那管家盯了我好一会,终于移开视线,只说,“他已不在府上,公子请回吧!”说罢不再管我。砰地一声,朱红色的大门关的紧紧地,缝也没留。

我吃了个闭门羹,倍感奇怪,不由得摸摸头,难道是最近时运不济,事事不顺。

先是搭个车去镇上遭劫,人被扣对方手里,现在送封信还送个闭门羹出来,算了,先回去再说。

这时几个人上前,对我躬身,“大公子。”

我摆了摆手,“我想再逛一会。”

他们几个人互看一眼,有个人上前,对我说,“小侯爷请大公子即刻回去,明日还要启程。”

我瞪眼,“跟他说我没找到人,心里正窝火,要逛逛消火。”

那人埋头不语,“消火?公子是要去春风楼吗?”

我一听,不对劲。这春风楼听上去怎么像……妓院?我虽说要消火,可没想到那方面去。这些人的脑子真是……不纯洁啊不纯洁!

不过这春风楼,春风一度……嘿嘿!听上去不错,要不要去试试,说起来我来这这么久还真没逛过妓院,试试也不错,于是我说,“好,就去那,你带路。”

那侍卫无语加黑线,欲说又停,“大公子……”

“什么都不必说,带路就是。”我指着那人,又对其他人说,“你们先回去报信,我一会就回,不会耽误他太多时间的。”

“是,大公子。”那些侍卫躬身行完礼,嗖地一下子不见了。

嘿!动作挺快的,也听话,是些可造之材。

“对了,”我转过头,问留下的那人,“你们平时经常训练吧,效果还不错,至少逃命的时候够快,这招叫什么,有学名吗?”

那人一脸黑线,低着头不语。

“你怎么老低着头呢?地上有钱让你捡?抬起头来。”我说着去碰他下巴。

他狼狈地闪了一下,扭开头,我怔住。他的眼睛,很漂亮,金色的,闪闪发亮,我有一瞬间的晕眩,“你抬起头来!”我逼视他。

他缓了下,这才缓缓抬起脸,这次我看清了他的眼睛,黑色的,透着点棕色,奇怪,是我眼花吗?我分明看到了金色啊!可是再看却不见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他。

“秦归。”他缓缓吐字,一张清秀的脸并不特别出众,但很干净,清新,让人看了特别舒服。

“好,秦归,你就跟在我身边吧,我会跟小侯爷说的。”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我有点心虚,毕竟我自己都处境艰难,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如何再带一个人。

若是我那弟弟临时翻脸,我要如何自处?算了,话已经说了,未来如何,且不去管他。何必计较这么多呢?人就是要活得肆意自在才会快乐,不是吗?

后来我们果真去了那春风楼,只没有一度春风就是了,我进去没多久就被吓出来了,里面住的并不是什么姑娘,全是男人。事后我一打听才知道,这是家小倌馆。我郁闷地看向秦归,他却冒出一句,“大公子以往不是很爱去这些地方吗?”

这……这么说这还是我的错不成?我深感沮丧,回去后还被小侯爷弟弟取笑了一番,他说,“没想到青衣哥哥你的口味这么独特,小弟不佩服不行!哈哈!”

我一头钻进被子里去,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事后我和他提了下秦归的事,他答应的爽快,“难得哥哥求我件事,我便成全你了。”

我三呼万岁,抱住他的小脸亲了下,他落落大方的接受了,只笑的一脸诡异,看的我不寒而栗,衬得他那身红衣阴森森的,害我半夜睡觉梦醒几回。

处了几日方打探到一点消息,我这位弟弟,姓叶名绫罗,年方十六,安国侯府的小侯爷,同我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娘是正室,我虽是长子,毕竟是庶出,不得老侯爷的欢心。这安国侯的爵位到底传到了他的头上。现如今老侯爷归隐了,不问世事,这安国侯府的权力自然落到了他一人手中。听说他年轻小,手段却不容小觑,楞是把这府里头整治的安安分分的,谁也不敢造次。至于此次出行的目的,恐怕不是寻找失踪的哥哥这么简单吧?

我仿佛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这可不是好兆头啊!

第四章:美色

响午过后,阳光明媚,春光正好。我倚着走廊上的栏杆,眺望远处的景致。这个房间风景正好,角度独特,不远处就可以望到个湖泊,远远传来清新的柳色气息,让人身心舒畅,闻之忘忧,欣然神往,就像那烟波江南,苏杭美景,常在梦里徘徊,当时那西湖边上下起了雨,笼罩了一层蒙蒙烟雾,仿若神仙幻境,淅淅沥沥,叮咚叮咚的奏乐响起,始于天然,奏起一曲天籁乐章,虽不华丽,足以叫人心旷神怡,此生难忘。这些,我都记在了心里。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

终是要醒的。

我打个响指,有个人上前,“那林颜姑娘的事查的如何了?她可还在李府?”

那人一顿,“回公子的话,属下曾夜探李府,确如那管家所言,他在半个多月前已离开,去向不明。”

“那……里面有什么缘由,你可打听到了?”

“听说是与李府里的人生了嫌隙,李府容不得他吧。”

“这么说她是被赶出来的?”平白一个姑娘家,即已嫁入豪门,应当不会无故离家,既然是做妾,辛酸的事肯定少不了,她也不会想不到,这林烟是山村里出来,什么苦没受过,现下人不在了,恐怕不是这么简单的事。难道是被杀人灭口了,李家老爷才躲了出去?汗!我似乎想太多了!

只听秦归回道,“回公子,不是这样,李府有人证明他是自愿离去的。”

“是吗?”我将信将疑,嘀咕道,“这时代男人不是女人的天吗,她怎么会轻易离开,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公子!”

“什么?”

“据属下探访,这林颜并不是什么女子。”

“什么?!这怎么可能?那林二叔跟我说她嫁了李府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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