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玉之惆怅凭栏香雪落(生子)+番外——晨樱
晨樱  发于:2012年0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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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呢,呵呵!”

看着庭中那张扬邪魅的年轻脸庞,慕容明敏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之色。

“只可惜,今日,本座就是要带本教右使回去,”慕洋向阶前走了几步,眼睛直视慕容明敏,“不论生死。”

庭中又一次陷入沉寂,只听得北风呼呼刮过,隐隐夹杂着细小的雨滴,冰冷刺骨。

突然——

“青潼?是你么?”

大敞的门边,妇人扒着门框,眼睛死死的盯着庭中男子,迟疑的呼唤着。

“青潼……是青潼……”她一步步向前走去,目光带上了痴恋的神色,语气也愈加笃定,“是青潼,你回来了……你终

于回来了……青潼……”

“小玉!”如果说刚才篱瑾从门内出来,慕容明敏是生气,那他现在就是震怒了,“老林,这门是怎么守的!怎么能让

夫人自己跑出来!送夫人回去!”

任由慕容明敏怎么怒吼,小玉仍旧像是闻所未闻,她现在眼里心里,都只有那个男人。

“青潼啊……青潼……淑玉已经等了你二十年了……青潼……”

她迈下石阶,不知用了什么力气挣开了有所顾忌的林管家,只知道向那人走去。

“青潼啊……你说过,你是我的夫,你是我的天,成亲那天你说会疼我一辈子的……青潼……”她痴痴的望着那红衣翻

飞面色阴沉的男子,不断的呼唤着。

“老林,带夫人回去!”

就在林管家想要将小玉强行带回去的时候,他眼前闪过一道红光,再回神,夫人已经从阶上被带到了庭中。

慕洋揽着小玉的腰在庭中立定,她仍旧在一遍一遍的唤着那个名字。

“你是,般淑玉?”

“夫君记起玉儿了么?夫君……”小玉说着就伸手抚上那朝思夜想的面颊,却不想被那人死死捉住手腕,“啊”的叫出

声来,可下一刻,那只手却狠狠的扣住了她的脖子。

“原来你就是那个贱人……那个爬上我父亲床的贱女人!”

此话一出,门庭四处都是抽气声。

“慕洋,你休要信口胡说,放下她!”慕容明敏作势就要袭过去。

“夫……夫君……青潼……”

看着眼前渐渐发红的脸庞,常年的富贵生活让她皮肤细腻,眼角有细细的皱纹,却能看出保养得宜。

慕洋的眼中现出嗜血的阴狠,掐在妇人脖子上的手拇指和中指使力,像是要把她的脖子拧断。

“胡说?呵呵,当初,不正是慕容老爷您把这个贱女人丢到下了药的父亲床上的么。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锦衣玉食,

你可以安恬度日,凭什么爹亲就要清贫孤苦,独居山巅?凭什么!”

慕洋一声怒吼,用力一甩,将小玉往地上摔去。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只看清一个白影闪过,接住了那跌落的妇人。

“篱瑾!”顾朗坤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扑过去,把那个已经痛得缩成一团的人揽进怀里。

他用自己的身子承接住母亲,却不可避免的挤到了隆起的腹部,顾朗坤看着半闭着眼睛浑身颤抖的他,觉得自己的心都

要被捏碎了。

夜里才捱过数次腹痛的篱瑾此刻已经虚弱到只有出气的力了。

顾朗坤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拉着他的手把内力传给他。

“篱瑾!”慕容明敏看到孙儿痛楚的样子,急切的唤了句,纵身一跃,从阶上落下,就要快步走过来。

“慕容老爷难道不怕这个孩子是乱伦的结果么?”

慕洋的一句话让慕容明敏的步子生生止住,他有些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剑眉蹙起。

“你到底知道多少?”

“我嘛……”慕洋低头看着地上的女人,一双桃花眼里此时阴狠之色大盛。

“青潼……青潼……”被丢到一旁的小玉已经癫狂了,她爬着蹭到慕洋脚边,不断扯着他的衣角。

“不知慕容老爷,问的是哪一件事情?”

“你……青潼都告诉你了?”

“青潼?是慕容青潼,还是慕青潼?”

“你应该清楚的很。”

“是啊,本座清楚。清楚此慕容非彼慕容,清楚此慕容乃是慕琬的慕,容徵寰的容,清楚慕琬本就是幽溟教前代教主,

这慕容世家本就是他和爱人退隐江湖后创立,清楚慕琬禅位给兄长,还答应教中之事仍会尽力,清楚父亲本是这慕容世

家的继承人却被幽溟令传回幽溟教继任教主。慕洋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停顿一下,慢慢走近慕容明敏,”那慕容老爷是

不是也应该清楚慕容家规第一条写了些什么?“

慕容明敏没有答言,只是他剧烈起伏的胸膛让他此时的心情无所遁形。

“要不要本座提醒一下呢?”慕洋从慕容明敏身侧走过,站在他身后几步,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几人听得真切,“

凡慕容家人,不得违抗幽溟令。慕容老爷,本座有没有说错呢?哦,不对,应该说是,祖父。”

一直抱着篱瑾跪在一旁的顾朗坤听到教主的话,有些不可思议的扭过头去,却忽然感觉胸前那人动了动,看过来,才发

现篱瑾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直的盯着慕容明敏。

顾朗坤知道,他在等那人否认……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篱瑾将逃无可逃……

“祖父……”篱瑾浅浅的唤了一声,眼中是要滴血的希冀。

可是,老人什么都没有说。

“不!不会的……”篱瑾喊了一声,声音突然就弱了下去。

顾朗坤只觉怀里的身子紧绷了起来,再低头看他,只见他急促的呼吸,手抓着胸前的衣襟,不由得惊呼,“篱瑾,篱瑾

!”

“篱瑾!”老人这才出声,就要走过来,却被另一人挡住了去路。

“不知祖父是想要小弟死在这里呢,还是回幽溟教解毒呢?”

第28章:返教

初冬的山谷,寂寥空旷,马蹄踏过枯叶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两辆马车,三匹骏马组成一个小型的车队,正急行穿过幽谷。

马车内,一个男人怀抱着另一个发丝若雪的男子靠坐在冷硬的木板上。这山路本就颠簸崎岖,而这马车又原本是装载货

物的,不要说软垫靠枕,就连个落座的地儿,都只有这吱拗作响的车板可选。

顾朗坤尽量保持身子的平衡,又把怀里的人儿搂得更紧了些,自己垫在他身下,权当作是肉垫了。可低头看他紧蹙的眉

宇,仍旧好似在痛海中挣扎。

小心翼翼的探出手,覆在篱瑾近乎透明的面颊上,昏睡着的人,自然没有躲开来。

篱瑾啊,好希望你醒来,可是你若是醒了,是不是就会避开我了,你若是醒了,是不是会开始怨恨我……

可若是时间倒回到那一刻,我怕是仍旧会做那般的抉择。

顾朗坤恋恋的看着此刻蜷缩在自己怀中的人儿,脸上有淡淡的笑意,可更深的却是疼惜……

那日,教主以解药为筹码要慕容家主放篱瑾返教,见他有所迟疑,又用将慕容家与幽溟教的关系公之于众这件事逼迫于

他。

那鬓发皆白的老人声音颤抖,看向慕洋的目光里满是沉痛的哀伤,“孩子,他是你弟弟啊!”

“弟弟?呵呵,慕容老爷连本座的爹亲怕是都不敢承认,那本座自然也算不得这慕容家人,何来兄弟之说?”慕洋轻蔑

的瞟了他一眼,嘴里吐出的言语满含怨愤。

“兄弟相残,你要你父亲在九泉之下如何心安啊!”

“心安?”慕洋好像突然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仰天大笑出声,连双肩也跟着颤抖不止。“哈哈!心安!哈哈!”

慕洋在癫狂的笑着,篱瑾却在自己怀里抽搐着,青白的脸色,泛紫的嘴唇,那种生气渐渐剥离的感觉让自己有种要被恐

慌吞噬的可怕感觉。

笑声突然止住,阴狠的声音好似从牙缝间吐出,“在他决定收了那个女人的时候,就注定他此生再难心安!”

“这……”

不待老人继续言语,教主像是笃定他再不会阻拦一般,衣袖一挥,“走!”,然后纵身腾起,向山后跃去。三护法腾身

跟上,顾朗坤知道教主手中握着给篱瑾解毒的药剂,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串打击弄得头晕脑胀,仍旧托抱起篱瑾跟着

跃上半空。

身后,只依稀听到那老人的疾呼,“好好待他,那是你手足至亲!”

可一阵风掠过,什么便都散去了……

在群山之间腾挪跳跃,冷风打在面上,却只觉胸前那人颤抖着的身子上散发出的寒凉更让自己心惊,紧紧手臂,不沉的

重量让人心疼却仍旧带来一份安心。

他在,他就在自己怀里,没有离开……

追随着那个红色的身影,期盼着下一刻那青砖碧瓦的殿阁就能出现的面前,却看到红衣人落在一个缓坡上,而坡上有两

车三马正等在那里。

心中疑窦丛生,却也只好在坡上落下。

“呦!左使大人真是尽责,还没忘将右使给本座带回来。”教主倚靠着前一辆颇为华贵雍容的马车,拨弄着身上的轻纱

,状似平静的说道。

顾不上那双桃花眼里深不可测的幽光,急急的跪下身来,“请教主为师弟解毒!”

“嗬,顾左使倒是挺心急!”说着,慕洋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子,扔了过来,“接着。这药一日一粒,先压制住他身上

的毒性。”

“教主……”

“不急不急,这毒自然是要回教之后再解,以防这慕容家使诈嘛。”

他说的随意,听的人却是心急,无奈,只得谢过教主,倒出药送进怀中人的口里。见他的面色渐渐好转,心中方才卸下

一块砖石。

“本座甚少出幽溟山,此次,定是要在这里游赏几日,回程不必太急,乘车回去便好。”

教主这一句话,让那块将将落地的大石又重重的压在了心口。

这样乘车回教,是要再折腾多少个时日方才能够抵达啊!这蜿蜒曲折凸凹不平的山路,以篱瑾现在的身子,要怎么挺过

去!

“顾左使不要这般忧愁嘛,本座体恤右使无法骑马,已然命人备下了马车。既然左使这么关心自己师弟,不如也入车中

照料吧。”说着,慕洋便翻身上了马车,帘子落下之前,车内飘出他犹如鬼魅般的声音。

“本座可是等着那圣胎之心呢,左使大人可要好生照料。那老头以为这是本座的种,怕是下了狠手了。呵呵,本座神功

大成,就靠左使大人多费心了~”

听着那人如此轻佻的谈论着自己孩儿的性命,再冷血的人也不会无所反应。可是现下还不能反抗,因为那人手里,还握

着能救回心爱之人性命的解药。

现在,决不能放弃拿到解药的机会。既然连慕容世家都拿不出的解药,那世间,或许就只有这一瓶了。既然连亲祖父都

不得不用让他回教来换得那解药,这尘世,或许就只有这条路了。

只能告诉自己,还有三个多月,还有时间,会有办法的。

只要保得他的命,孩子,孩子就……

“左使大人,请上车吧!”秋护法坐在马背上,轻声提醒道。

回过神来,才发现三护法已然上马,后一辆马车的车夫也掀起帘子等着自己。

看着车队的编制……教主,果然打算好了一切。

小心翼翼的把篱瑾放进车厢内,自己也上了马车,直到那轻薄的车帘落下搭在肩头,才发现,这归程,或许比自己想象

的,还要艰难……

四处漏风的车厢内有如冰窖般寒冷,没有座位没有床榻,只有冷冰冰硬邦邦的地板……

急忙把自己刚才放在车板上的篱瑾抱起来,自己移到车里侧,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还没坐稳,车子就开动了起来。

从山坡跑下时还不觉什么,等到车子进了山林,山路上树枝石块不论车轮碾到哪一个,车子都会上下颠动。而车子每晃

一下,自己的心就会抽痛一下。生怕吵醒了他,弄疼了他,干脆抱起他,让他整个人都躺在自己身上。

摇晃了半日,车队仍旧在山谷中行进着,丝毫没有要停下歇歇的意思。

一直想着白日里发生的一连串大事,顾朗坤仍旧觉得有些迷糊混乱。

教主和篱瑾竟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教主却又不知为何对篱瑾甚至整个慕容家有着滔天恨意。回教之后,篱瑾的日子

一定更是难熬吧……

可不管怎样,自己拼了命也定是要护他周全的,这回,再不放开他!

顾朗坤一直挺着脊背坐着,身子都麻木了,却也不敢移动。

突然,车身剧烈晃动了一下,顾朗坤僵直的身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向一边歪倒,头一下子碰到车板上,双手却仍旧紧

紧护住那人。

头脑一阵晕眩,眼前一片白雾,顾朗坤腾出一只手撑着坐直身子,再睁开眼睛,却对上一双有些迷蒙的黑瞳。

“你醒了……”突然就有些害怕,有些不知所措,手却保持着护卫的姿势不曾放开。

渐渐清明的眸子里防备之色渐浓,刺得顾朗坤如坐针毡。

“我……我怕马车颠得你难受……”

篱瑾没有回应他,却也并未从他身上挪开。不像以前那样,只要窝在他怀里就会甜甜的笑着,也不会决然的推开他,据

他千里之外。可这般的淡漠,反而更是让人难以琢磨。

怀中的他轻轻扭过头,看到了晃动的车帘,幽幽的叹出口气,“终究,还是要回去了么……”

篱瑾的平静让顾朗坤心慌,他想把篱瑾搂得更紧些,手在他的腰际扶了扶,却触碰到了那处他刻意回避的柔软隆起。

“嗯……”篱瑾轻吟一声,把手覆在自己的腹上,“还好,你还在……”

看着他温柔的轻抚圆隆的腹部,顾朗坤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里,不知不觉间,这孩子,已经长得这般大了……

“师兄,小竹呢?”

“他……”顾朗坤这才想起那个小少年来,只是从篱瑾离开幽溟山之后,直至今日,他也再没见过那孩子,“我没有见

过他。”

“他没跟着回来就好了……我点了他的穴,把他留在慕容山庄了……幽溟教这个吃人的鬼地方,那么个有灵气的孩子,

还是离得远些好。”

马车又是一个晃动,篱瑾的身子更近的贴向顾朗坤,顾朗坤忽然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篱瑾,这是……”

篱瑾好像也感觉到了那个物事,把手慢慢探进衣襟,摸出一个碧玉冠……

“这个,还是师兄送给篱瑾的冠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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