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
欲望如水一样流淌而来,奇异的喜悦交织着痛苦与充实。瞿通感到压迫慢慢减轻,湿热的亲吻如夏雨般
纷纷落在脸上,男人轻柔缓慢而又充满色欲地抚摸着他每一寸肢体,每每都按压到他细致敏感的秘所。
而在那跃动的指法下,他从那繁复的织料中解脱开来,身躯如栖息的蝶翼般轻颤不止。
“不行。”他低斥,声音绵软无力,男人的动作却蓦地疾风骤雨了起来。臀肉被大掌粗暴的分开,已然
红肿的秘口暴露在司空嶷火辣的视线之内。捧着帝王汗湿的翘臀,司空嶷整个人跪在榻上,他发丝凌乱
不堪,外袍早已散落,亵衣只堪堪挂在身上,终于按捺不住地抽出自己沾满精水的器具,猛地一顶,深
深地贯穿了瞿通后庭。
“啊──”被破开的感觉让瞿通忍不住地扬头浪叫,修长的双臂、颀长的美腿霸道地在司空嶷的后背交
叉紧扣。他蜜色的肌肤闪着绸缎般的光泽,晶莹的汗水附在上面,如同点缀在华丽墨锻上的细琉璃,随
着动作而暧昧地滚落。饱满的胸肌上立着暗红的乳晕,正随着呼吸急促地起伏。腰腹间劲的线条利落地
收下去,下腹健美的肌肉因为姿势的关系而紧绷,早已挺立的赤红性器被带动着不住摇晃,在两人的胸
腹间留下一滩又一滩的蜜液。
在不知不觉间,堆积的快感已经席卷了全身,就在这一刻爆发出来!瞿通感到粗长的性器灼烧着他脆弱
的肠壁,敏感的内里被狂浪地翻搅着。噗哧噗哧的淫贱水声在他耳膜里激荡,无法抑制的泪水盈满了他
的眼眶,他难以自持地摆动肢体,放浪形骸地回应着上方男人大开大合地抽插。两人紧紧的交缠着,仿
佛要耗尽所有热情做到天荒地老的那一刻。
第四章:上位者的惩罚──行路难,多歧路──后庭芳褪怨君迟,阡陌难行知不知?
1
“已经干坐了一整天了。”黄安的眉眼里难掩焦虑,“陛下自下了早朝起就呆在哪里,谁也不见。”
“哦?”隔着重重屏风,东方明灭好奇地往里一探,道:“瞧陛下那个样子,不像是在忧心朝堂里的事
啊。”
冲甲帝兵戎出身,脾气也一等一的火爆。这是真是假固然难断,但若是往常,他早该掀台摔物了。
“不瞒您说,陛下昨晚召见了前太史家的公子,司空嶷。”
“然后又召见到床上去了?”
“噤声!您这性子,真是……”
东方明灭哈哈一笑,道:“陛下就爱我这直爽坦言的性子。您继续说啊,我只听说这司空家的公子笔墨
风流,但不知可是跟他老子一样长得勾魂摄魄,迷人心魂?未可知陛下患的不是相思疾啊!”
“这您倒想错了。若要论长相,司空公子倒是寻常,书生意气倒颇有一些,不似个曲意承欢的人物。昨
个儿做诗惹怒陛下,这才进的承轩阁。我怕陛下这会儿是怒上加怒啦!”黄安絮絮叨叨地解释着。
“黄安!丽殊怎么还没来?”
殿里传来瞿通冷冷的声音。
黄安赶忙站直身体,唱和道:“内侍郎东方明灭到──”
东方明灭,年过双十,身高八尺,相貌粗犷,英武不凡。而这样一个汉子,却字丽殊,任文职,尤善花
团锦簇的溢美之辞。他性子豪爽,嬉笑怒骂皆在脸上,小心拿捏都在心里。因而冲甲帝对他宠信非常。
走进宣和殿,东方明灭才发现帝王独自坐在案几前。几上空无一物,没有美酒、也无佳肴,周围更无总
是侍奉着的美姬俊娈。这诺大的宫殿,初次有了些萧索的意味。
“陛下。”东方明灭款款拜倒,而瞿通青筋毕露的手大力按压着案几,对他视而不见。
良久之后。
“丽、殊。”瞿通才慢慢地念着,挥了挥手让他起身,“一炷香的时间,你若能让朕笑出声来,中郎将
就是你的了。”
东方明灭眼睛一亮,直起身来,来回踱步。
片刻后,他却并不说话,径自绕到瞿通身前,跪着给瞿通做了个鬼脸。
大殿之内,一片寂静。
东方明灭等了好久,方才尴尬地道:“哈哈!真的那么不好笑吗?”
“嗯……其实忍笑也挺辛苦。”瞿通面无表情地讲。
东方明灭哭丧着脸说不出话来。
瞿通收回视线,盯着案几,突然话锋一转,问道:“丽殊,朕问你……当下面那个,到底,是什么感觉
?”
在东方明灭乍跟随在帝王身边的时候,他们也有过这样一段关系。但或许是因为东方明灭的床技始终不
尽人意,瞿通也渐渐不再找他。
“痛吧。”东方明灭想了想,“非常痛。”
“没别的感觉?”
东方明灭坚定地点了点头。
“朕有这么差劲吗?”
“不、不、不,是臣自身的关系,跟陛下您无关。”东方明灭赔笑道。
“你,太没天份。”
这种天份要来何用啊,东方明灭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瞿通瞄了正在腹诽的东方明灭一眼,高声道:“黄安,传朕旨意,擢东方明灭为中郎将。”
闻言,东方明灭顿时喜上眉梢,赶忙跪倒谢恩:“陛下……”
“行了、行了,你下去吧。”
2
与此同时。
玉人轻花凝露,颦眉细目,婉转低诉。昨夜可堪承住?癫狂风雨,乱红如幕。
司空嶷好似灵魂出窍般瘫在自家卧室的榻上一动不动。
他整个人都轻飘飘了。
难道魂飞天际,梦游九天描绘的就是这种感觉么?
飘飘然,若归兮?万千愁思轻如絮,一荡洒落天地间。
若是两人曾经拈花而笑,指月吟诗也罢,可这莫名其妙的执着、无缘无故的坚持,仅仅只是为了那明艳
无双的色相么?他使尽千般手段,爬上龙床,叫那高高在上的火凤在他身子底下婉转吟哦,非有丝毫出
于被遗弃的不忿么?他如斯纠缠,早已落了下乘。非持节,何来傲骨?这刻骨的情思,他至始至终都毫
无掩饰,这又是出于什么因由?
他心里乱哄哄的一片,理不出条理思绪。唯一直通通地想着的是,待差役前来拿人,那他便可算是和那
人至死纠缠,不死不休了。
便也一觉无梦,直睡到西天日落,月上寒枝,不知今夕是何夕。
混沌沌直起身来,软软地坐在榻上。一杯残茶入口,才又多出几分人气,却被细细簌簌的脚步声惊起神
来。
“噫!公子您还没死透么?”少年郎嗓音清脆,却是那司空家的书童梦菩。
司空嶷只得苦笑。
“我还当您真是神仙哩。铁口直断,若说今日横死,定不会徒留明朝。”梦菩年方十二,只掌可覆的小
脸殊丽无方。此时他飞眉斜眼,不紧不慢地责备道:“可若不是我回转来看,就真被公子您给蒙过去了
。”
“我何曾蒙过你。我……”
“您可是说要养我到双十的!”梦菩有些急促地打断。
眼见梦菩眼角发红,眼睫晶莹,明显是哭过一场的样子让司空嶷再多的什么巧辩之词都只能咽回肚里。
他无奈地摇摇头道:“我是没死,可也真活不长了。”强压下眼底的一抹热切之色,司空嶷正颜道:“
当今天子抑制门阀、奖拔寒庶,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你听我的话,到乡下去好好读几年书,再做图谋也
不迟。但若跟我扯上了关系,却是大大的不妥了!”说着又一犹豫,“况且,司空一族人丁凋零。我若
是不在了,故族姻亲,还要期盼梦菩你多指点了。”
“大人何出此言?您救我于危难之际,带在身边悉心教养,梦菩又怎能在这时候弃大人而去?”梦菩深
吸一口气,“大人,您不必多说,梦菩心意已决了!”
“好吧。”半晌,司空嶷只得点头,心想,你就是要跟也没多长时间了,“只是别再唤我大人了。”
“那是。公──子──”梦菩破涕为笑。
主仆两人静静靠在一处。不多会儿,就有黄衣谒者匆匆来到,让司空嶷速速进宫。
又至承轩阁。
虽名唤承轩阁,却是个不大不小的院落,位于宫室群落的西南处,与地处元巷的冷宫遥遥相对,其中豢
养了冲甲帝大大小小十数个男宠。而院子的面南正中,有高台,上有重楼,楼高两层,面阔七间,歇山
顶,墨色重瓦,上书承轩。
司空嶷步上高楼,只见楼里烛晕影绰,瞿通面窗而立,一头乌发披散而下,合着深重红袍,被晚风吹得
飘飘荡荡。
听到响动,瞿通也不回头,“桌上那杯,”比了个手势,“你喝了吧。”
司空嶷跪在地上。陪着白绸和匕首,素纹三足樽孤寂地立在案上,薄酒里浮光曼影,带起微微涟漪,却
是自己靠着案几的身体震颤不已。
背对着司空嶷,瞿通的指尖轻击窗棂,嗓音中全是怜悯,“朕怜你一片痴心,有心留你个全尸,何如?
”
“当谢陛下恩典。”司空嶷垂头,面目在看不见的地方扭曲。
这么平静!这么平静的帝王,是他从没想到过的。自己竭尽全力的一击,好似都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
而无处着力。
可他却再没有别的机会了。
再没有机会了。
心脏一瞬间痛到极致,只剩下麻木的一个空洞。
他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可笑,竟然以为自己能在那人的心里留下丝毫痕迹。
举着酒樽小心翼翼地一饮而尽,苦涩和着酒味顿时盈满口鼻。呼出一口浊气,只想着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他终究忍不住出声:“陛下,您可愿……让嶷再看看您的脸?”
帝王沉静的背影岿然不动,看得他在心里苦笑。
其实,他还想伸出手去,可是,已经动弹不得了……
3
风过檐铃生脆响,雾失楼台知何往?瞿通凭窗望去,不远处,点点火光游弋在宫室之间;极近处,回廊
灯影错落有致。喧哗离得极尽,阁楼之上却听不到半点声响,只除了几许风声。
听到身后响动全无,这位青年帝王的脸上方才露出了淡淡的、残酷的笑意。
他有些不解,这世上哪来这么浓烈的感情呢?更别提因了这感情而不管不顾地行事,无视自己的身份、
地位。更明知是毫无可能,却硬是飞蛾扑火,像一个疯子。
但若是因为自己,那似乎便可以理解了。
回过身去,见司空嶷整个人趴倒在案几上,微微动脚将他掀过身来,果然露出一副伤心欲绝的面孔。哭
起来的样子倒也不难看,瞿通暗自点评着。
多行几步,取了壶残茶,“哗啦啦”尽数浇在司空嶷脸上。看着地下的人迷茫、不解到清醒震惊的神情
,瞿通冲他一笑,面色可亲非常。
“司空嶷?”见司空嶷还在晃神,瞿通轻声询问。
听到自己的名字,司空嶷一颤,终于清醒过来。他环顾四周,却被凝视着自己的帝王吓了一跳。深深地
望进帝王的眼眸,难道刚刚的那一切都是黄粱一梦吗?可周身突如其来的疲惫又作何解释?直至看见桌
上空空如许的酒樽,他才了然,“陛下同下官开玩笑了。”
他话说得很是镇定,嗓音里却难掩的又惊又喜,人更不由自主地发抖不止,汗流浃背。
“怎么?只许你同我开玩笑,不许我也笑笑你么?”瞿通又是一笑,轻移数步,在司空嶷身前低下身来
,又取了丝绢拭面。
身体仍是虚软无力,靠在瞿通健美温热的躯体上,见一心爱慕之人又是帝王之尊对自己频频微笑,司空
嶷不禁受宠若惊。而从鬼门关绕一圈又回来的幸存感更让他不免头晕目眩、神魂颠倒。此时被人牵着揽
着,呆呆地任人擦拭。
瞿通生疏地擦了两下,将丝绢随意一抛,将司空嶷扶起,一双黑眸墨色深重,顾盼间似有万语千言,薄
唇微启,“到外面透透气?”
温和下来的瞿通,翩翩君王风度十足。司空嶷难掩痴迷地凝望着帝王俊美的容颜,竟连半句话也说不出
来。
两人相傍坐在露天的高台上。抬眼望去,漫天星斗璀璨,竟不似在人间。此情此景,他从来不曾妄想过
。只是心中还有一点疑惑,是什么让瞿通改变了心意?
“如修?”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意,瞿通淡淡微笑,“以前是朕亏待你了。”
听到瞿通这么熟稔地称呼他的字,司空嶷深深地低下头。
“如修?看着朕。”瞿通伸手,温和而半强迫地抬起司空嶷的下颚,继续用低沉磁性的嗓音轻敲司空嶷
的心扉,“以后你唤朕冲明可好?”
“嶷不敢。”司空嶷喃喃道。
瞿通低低一笑,也不多言,又转而问道:“你可高兴?”
“嶷……欣喜若狂。”
“你可愿为朕做一件事?”
“愿效犬马之劳。”
“你不问,是什么事吗?”
司空嶷顿了顿,他想的是该怎么答,片刻后肯定地道:“都一样。”
瞿通定定地望着司空嶷的眼眸,微微一笑,“听你这么答,朕很高兴。”说着侧身似在打量着夜空,不
经意间伸手向司空嶷重重一推,难忍笑意地道,“那你就再死一次吧。”
“这次才是真的呢。”看着下坠中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司空嶷,瞿通忍不住又是一笑。若是坦
然赴死,那死也就算不上什么折磨了。若要攻心,则没有什么,比给了人希望却又让他绝望更加可怕。
听着下面渐渐喧闹起来,瞿通微笑,这点高度还死不了人呢。
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
待到觉得无趣之时,便是那人毙命之日。
第五章:意料之外的垂青──喜未可知,悲未可料──人来人往无人忆,自苦自伤不自知
1
梦菩凭着竹节代领了俸禄,又取道市中买了茶叶才回到宅子。
三个月前,新上任的太史令在后宫之中不慎跌下楼台摔成重伤。由于是伤在内苑,冲甲帝不仅遣了御医
前来诊治,药钱也从内帛中拨。消息固然隐秘,由于事发地点的暧昧,世人都已知晓又一臣子被喜好男
风的冲甲帝收入瞉中。但难挡有心人的各色揣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的注意很快被更多新的流
言所转移。当事人的名字,也不再被提起。
但这些,对某个躺在床上的人来说都无关紧要了。
端着刚煎好的汤药,梦菩走到司空嶷的床边,看见司空嶷正双眼无神地瞪着屋脊。
但这比之前好太多了。那个时候,司空嶷昏睡的时间要比他清醒的时间多得多。眉目纠结,总是在做噩
梦。就算将其叫醒……也很快会陷入另一场噩梦……
“公子、公子,该吃药了。”梦菩轻声唤道。
司空嶷回过神来,“梦菩?”辨认出来人,他虚弱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放松的微笑,旋即慢慢配合着梦
菩的手势半坐起来,就像破损的水车,慢慢滚动,却让人不禁怀疑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