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长叫,硬物死死抵着内里,浑身颤抖地射出来。大量滚烫的液体冲刷着内壁,那奇妙感觉让
瞿通也“啊啊”地叫着释放了自己,飞溅的白浊划过一条曲线抛向上方,再散落在胸腹上。
一前一后高潮了的两人保持着原先交叠的姿势深深地喘息,沉浸在高潮的感觉中而无暇他顾。
感觉从没有这么好过。
事后昏睡过去的瞿通当时是这么想的。
等第二天发现自己蜜色的肌肤上全是嫣红的咬痕时,他才明白“好”的代价也是惊人的。而直起身时,
除了身体内部的不适,被过度吮咬而红肿的乳尖被布料擦到的感觉也让他微微一颤。
瞿通不知道的是,他的背部虽然没有前面斑驳,但挺翘的臀上却尤为密集。特别是隐匿在臀缝被好好疼
爱过的蜜穴,更是染上了淫靡的艳红。
悉悉的声响让等候在门外的侍从们都知道了帝王的苏醒,他们在等待,等待一声令下,手捧水盆盐瓶的
侍女们和捧着盛着天子衣物的盘子的内侍们就会有条不紊地鱼贯而入,然而……
“罗仲!”
从门扉里传来低沉却不容置疑的命令声让站在内侍队尾的罗仲一怔。长相平凡又总是沉默寡言的年轻内
侍罗仲既不死年长的黄安那样有资历,也不像一些善于讨巧的人总在冲甲帝跟前露脸。这番被单独点名
又是什么原因?所有人都在暗自惊讶。
“进来服侍我穿衣,其他人在外面等着。”
“是,陛下。”
在一片又羡又妒的视线中,罗仲沉稳地答着。
陛下今晨突然变了自登基以来的规矩,必定会让不少人心中惴惴不安,做诸多揣测。然而,谁又会知道
真正的真相呢?垂下视线,服侍着瞿通换上亵衣的罗仲如是想。或许那个与他人有全然不同功用的臣子
司空嶷会得到帝王更多的恩宠。连带着他,在这谁更接近帝王就更能将别人踩在足下的后宫中,也会像
新星一样冉冉升起。
第八章:望欲穿──凭栏眺──含情问花花不语,低头避看卷帘人
1
冲甲六年,太皇太后薨,帝后失和。
冲甲七年,后因失序废,幽闭清辞宫。
乔贞恹恹地躺在床上,从往昔的众星拱月,到如今的凄清寂寥,她一夜之间憔悴了很多。但美人却还是
美的,青白的面色配上逐渐消瘦的面颊,反而有种凄楚的美感。
忠心耿耿的侍女橘绿小心地将视线在她脸上转了一圈,低声劝慰道:“吃点东西吧,娘娘。”
橘绿是乔贞从家里带来的老人了,见她始终默默不语,也不敢多说,心里却忍不住叹息。只轻手轻脚地
将碗碟放置在一旁,默默地跪在乔贞的面前。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直到遥远的钟声回荡在萧条的室内,乔贞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一挥手,“啪”
地打到橘绿身上,才有些惊讶地抿唇道:“橘绿,你怎么还在?”
“回娘娘的话,奴婢一直在。”
“噫。”
乔贞说完这样一句话后,仿佛又陷入了沉思。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良久之后,她低语,比起发问,倒更像是自语。
“现下已是午时了。”
“不是,我是说……”乔贞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
“九月下旬,秋末了。”
“是嘛,已经秋末了。”
她低声念着,声音忽然一振,问道:“你说,我们到这里已经多久了?”
橘绿一怔,道:“已经有一年零三个月了,娘娘。”
乔贞又闭口不言了,只是一遍又一遍抚着案几上的雕花,她茫然的视线却已经穿过宫墙,遥遥望向宇国
关隘的彼端。
她所等待之人,正在回返。
一场宫廷变故,将三个人的命运连成一线。
想到那个给予了男子唯一机遇的人,她在心中默默地对远方行了一礼。
“从明日起,我心中留下的只会是感谢,而不是怨恨。毕竟,我早该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情谊能够抵
过权力。而没用了,自然就该抛弃。一无是处的东西,你果然不会留下。可我作为一个有用的乔贞已经
太久,已经很累了。你要扶持林家褚家,可以。你任人陷害、废除我,也可以。毕竟,“惑于巫蛊”这
名头也不算太冤,烦闷的时候我也的确偷偷诅咒过你呢,瞿通。”
2
宇国 平都
暮色已经远远地淡去了,只残余了一束轻纱似的薄薄的悬在半空。秋风一起,庭院里窸窣之声顿起,枯
黄的落叶卷着尘土散落了一地。
司空嶷站在窗边,手里捧着一管竹篴,断断续续的幽咽的低响尘埃似地散开来,再落回到地上。淡淡的
天光打在他墨一般的眼眸里,照亮了瞳孔里碧绿色的修长竹管。他吹得那么专注,仿佛再没有什么东西
可以入他的眼,分他的神。
但接二连三的“咕嘟咕嘟”的声响打破了这一份清空,东方明灭歪坐在榻上,举杯灌了好大一口酒,口
中还发出惬意的叹息声。
两人都是时常在文会上拔得头筹的人物。开始东方明灭还以为对方是个十分骄矜的人物,毕竟司空嶷不
太说话,但每每张口必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也不随和,不轻易与人来往,又兼之文采出众。可交往了一
阵之后才知道,这不过是孩子气的表现罢了。
乐声越来越流畅了,然而低沉柔婉的曲调却因为过快的节奏而增添了烦乱的意味,但吹奏者的高超技艺
是不容置疑的。东方明灭若有所思地听着繁复了许多的《绿檀兰麝》,又进了一口烈酒。
四孔篴,声似龙鸣,雅纳正声。
只是这篴,现已改成五孔了。
一个月前,大宇对匈奴的一场大战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胜利,更证实了帝王之前力排众议任命过于年轻的
将军褚致为大将的独具慧眼。一时间,朝廷中阿谀之声遍地。乐官重几子在筵席上进献新曲,用的就是
这多加了一孔的篴。更奉上一席娓娓动听的贺言──“仆惶恐,忽得一梦,闻一仙人奏篴,曲甚高妙。
其自称篴仙,言篴原有五音,却不慎遭北方妖狐所窃,竟只余四音。今陛下发兵北方,竟吓得那妖狐弃
巢而亡,其重得五音,心下甚喜,遂奉上佳音以贺。仆醒来之时颇为惶恐,却见枕边之篴与往昔不同,
一吹之下,宫、商、角、徵、羽五音俱全,想必是那仙人所遗。得篴之后,仆甚为惶恐,殚精竭虑日思
夜想,终仿那仙乐,拟奏一曲,献予陛下。”
冲甲帝顿时龙心大悦,赐金百两。
又笑问曰:“知爱卿善五孔之篴,但不知独孔者,吹得响否?”
几子欣然应道:“几子请试之。”
当日,宣和殿里篴声断断续续响了一夜。
听闻,那重几子在次日被人扶出去的时候,连唇都吹肿了。
后面的那段虽是宫闺秘事,可一时间,乐官中无有不吹篴者,风雅之士也在席上吹篴取乐。
今日东方明灭来寻司空嶷打发时间,便拿了这新鲜的篴出来,本是想难上他一难,或说是醋上他一醋。
可司空嶷一脸认真地吹着新篴,短短一个下午就习惯了新的指法,还变化了些古曲,玩了些新的花样出
来。
“还挺有趣的。”又是一曲奏毕,司空嶷转身微笑道。
东方明灭愣了一下。这人到底是太看得开还是太呆?虽然不觉得男人之间能有什么情爱,可从那名乐师
得宠之日起,陛下就一直没再宠幸过他了吧。想不明白的东方明灭只得眨眨眼,半晌道:“你喜欢就好
。”视线扫过颇为素雅却比乍得宠那位的要寒酸多了的厅堂,心里忽生了好些怜惜之意,正想讲些诙谐
之事来取乐,却是宫中的谒者前来。
两人在书房内一叙之后,见司空嶷眼角眉梢皆带笑意,步踏春风似地走出来,料想是皇帝召见,东方明
灭便识趣地告辞了,心中却有些瞧人不起。
对自己少有的,可堪称为好友的人的心思,司空嶷却全然不知,不过就算他知道,也不会太过在意。在
焚香沐浴一番梳洗打扮停当之后,司空嶷便乘轿入宫了。
3
瞿通作为一个十分勤政的帝王,事务繁忙起来的时候司空嶷甚至数月都难得见其一面。但在北方大战胜
利之后,瞿通放慢了步调,闲了很多。可这时却已是秋风秋雨的阴涩季节,司空嶷昔年摔伤的断骨处总
隐隐作痛。虽然总极力隐瞒,可一闪而过的痛楚之色和不经意的掩饰动作似乎还是让那人看出了端倪。
那次瞿通把他的膝盖夹在大腿中间,暖暖的,两个人挤作一堆,热的出汗也不愿放开……
可紧接着,一个多月未被召见了。
司空嶷到亭子里的时候瞿通慵懒地半躺在榻上,身上披了件大氅,半眯着眼,如云的长发披散下来,见
他来了,不待他行礼,便道:“你来了。”
昔日称“你”,是尊卑有别,今时称“你”,却是以示亲近了。
一挥手让周围人都下去,再一勾手让人过来。
昔日两人相见往往都在十分私密的场所,虽明白四周无人,可身处青天白日之下,还是让司空嶷有些脸
红。
见状,瞿通暗地里一笑,又道:“还不过来,嶷儿小亲亲?”
此称呼一出,司空嶷脸霎时红透了,身子却往前移了两步,犹豫道:
“陛、陛下……”
“还叫什么陛下,叫朕冲明。”
司空嶷张了张口,比出了口型,但还是可怜兮兮地发不出声。
瞿通笑得更欢,对方在一些小细节上意外的害羞,让他总是忍不住逗他一逗。但一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
,正要直起身子,却见司空嶷面红耳赤地走到他身边,半跪下来,道:
“陛下,我想您了。”
“有多想?”瞿通挑起眉。这话其实是两人说惯了的,可只能怨司空嶷从来没想出新的句子。
“不多,也就一天十七八次吧。”司空嶷闷闷地答道。
这也不是新的说词了,瞿通又忍不住笑一笑。
司空嶷看着他的笑有些发呆,又低头捧起帝王随意横在身上的手,细细摩挲那几根修长的手指。
“那最近在做些什么呢?”
司空嶷便将他最近所阅典籍、生活中的琐碎之事,挑拣有趣的部分絮絮道来。他本就才情高妙,富有浪
漫的诗意,见解和眼光更有独到之处,言谈意趣从不让人生倦,此刻所言所讲乃先前悉心备案,更是妙
语如珠。
这是两人惯常做的、说的,瞿通一向听得很是认真,今日却颇有些心不在焉。他的视线一直流连在司空
嶷的发鬓、眉心、眼眸、鼻梁、嘴唇、微微露出来的牙齿、随着话语内容而灵动的纤细手指……这些都
是他的……
原来要得到他的注意并不用特别漂亮,长得很舒服就可以了。温柔的时候很温柔,放荡的时候很放荡,
但一个眼神就知道自己心意。说起情话来很坦白很热烈,被诱惑的时候要很矜持很害羞……
这个人,一直是他的……
瞿通此时的视线是那么温柔,即使显现出一些漫不经心,眸光却挑逗着人继续讲下去。司空嶷的嗓音越
来越低,词与词的间隔越来越长,一向流畅的思绪也断断续续了起来。他最终懊恼道:“陛下……”
“嘘。”
好温柔的声音,好轻柔的动作,瞿通将一根手指竖在嘴前比了比,又抬起司空嶷的头,整个人往前凑了
凑,柔软鬓发抖落下来。
司空嶷的眼神一下子凝住了,瞳孔里立刻盈满了某种东西,不是情欲,他不好说,而瞿通是素来不信的
。
暧昧的气息流转在两人之间,视线黏在了一起,完全分不开的样子。直到柔软的唇瓣叠在一起时才回过
神来,微微使力,却被甜蜜的触感迷惑了心神。
司空嶷不自觉地伸出舌头轻舔瞿通的上唇,收获的气息是那么的熟悉又惹人眷恋,也是多么的令人想念
。
“翻……了、要……翻了……”瞿通在唇齿纠缠间想要发话。可他并没有花费太大的努力,手还紧紧地
揽着司空嶷的腰。
下一瞬,瞿通整个人翻下了榻,他单手撑地,半身压在司空嶷之上,两人结实颀长的肢体紧密地贴合在
一起。
如果说身体无疑是离心最远的事物,为什么他会在那一瞬感到心中充满了笑意与欢畅?
第九章:有情人──杨柳依依──鸳鸯合抱梧桐老,戏水游鱼芙蓉好
1
太放纵了……
瞿通这样想着,同时微微抬起下身在司空嶷半竖起的器官上前后磨蹭,隔着衣物,隔靴搔痒一样的动作
像挑逗,更像是某种亲昵的玩耍。
司空嶷躺在瞿通身下眼带笑意任由他施展,他虽情动,却并不着急,这样亲昵的时光只盼是越长越好,
而情事之后却只得一身冷汗、一把落花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在对方的眼上染出了魔魅的光,好似真有许多分说不出口的情谊似的。在这样似明似
暗的时刻,司空嶷感到自己的脑子也与之一般的混沌不明了。外袍被徐徐解开,裤带被轻轻拉开,修长
的带有热度的手指轻轻覆在那里,本因突然而来的凉意一颤的那里,因此而更加火热了。
“别动。”声音听起来又高又远,好像突然换了个人,听得司空嶷一惊。
瞿通垂下眼睫,慢慢地覆下身去。
“陛下。”司空嶷一颤。
瞿通的口腔微微有些凉意,但却已因为情欲而十分湿润。他有些迟疑地将司空嶷的顶端含住,舌尖传来
了少许腥味,他微微用力一吸,就听到上方传来了带着强烈情欲的闷哼。饱满的顶端在口中散发着惊人
的热度,他颇有兴味地将其挟裹在内缓动,直到舌头被压得微微发麻,却在下一瞬灵活地转动,挑起有
力的摩擦。
一直呆愣,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的司空嶷,害怕再进行下去自己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连忙身体一缩,
拉开了与对方的距离,却因敏感的顶端擦到了对方的牙齿而疼得呲牙咧嘴。
见状,半捂唇的瞿通卷起微微笑意,半是责怪半是满意地道:“你啊。”轻抬身体,自然轻快地再次靠
近那个树立在微凉空气中颤颤淌泪的可怜柱体。眼见司空嶷又要后退,他抬起头微微眯眼:“嗯?”
“陛下。”带着明显的颤音,司空嶷再次唤了一声,他心中有个模模糊糊的想法,心一下子跳得很快,
很快,几乎要顶出他的胸膛。他的脸一下子涨红了,瞿通几乎可以看见红晕从颧骨起更向下渲染出大片
大片的艳色,于是调笑道:“怎么这么害羞?”
不是的,是──
司空嶷的小指微微抽动。
瞿通接下来的话语完全制止了他,“来。不许动,也不许发出声音,知道么?”触到对方受惊小动物一
样的眼神,他更是露出满意的笑容,俯身在性器的孔部落下轻轻爱怜的一吻,“真听话!”眼见更多晶
莹的泪水从柱体顶端的小孔中流淌了出来,他含笑垂首,从容不迫地将捧在掌心的那个散发着麝香的东
西含入口中。
他这么做完全只是因为他想。
他只是想要品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