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文案一:
人生的路是向左,还是向右?
蝙蝠是鸟,还是兽?
文案二:
有着警察背景的黑帮老大
打入同性恋酒吧内部的大学教师
脾气怪异口舌毒辣的外科医生
生活艰难心理困惑的大学生
打打杀杀又很有正义感的二当家
外冷内热心地善良的酒吧老板
文案三:
如果恨是一个太过极端的字眼,那么爱呢?
内容标签: 黑帮情仇
第1章
这家酒吧叫做左右,左男右女,只是这家酒吧里全都是男人,各种漂亮的男孩以及来寻求刺激、激情或者是沉迷的
人。
迟明辉是其中的一个常客,没事的话每晚都会出现在吧台。吧台的调酒师是一个叫做阿醒的男孩,他知道迟明辉只
喝纯净水,从迟明辉第一次出现在吧台就没有改变过。
迟明辉每次在吧台的时候都会见到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有着与他的年龄不相称的淡漠。他的眼睛很亮,很静,也很
空,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不在他的眼中。他的旁边总会放着一杯啤酒,黄澄澄的液体映着他白皙的手指。
迟明辉每晚只喝水,这个男人每晚只喝啤酒。
迟明辉一般是晚上九点钟到酒吧,凌晨两点离开,而这个男人仿佛自始自终都在。
一个胖胖的男人坐到了他旁边,肥手搭在他的腰上。
他静静地喝着啤酒,完全忽视了胖男人的存在。
胖男人搭在他腰上的手抬起勾起了他的下巴,说:还是一个冷漠的美人儿。
他别开了脸,轻轻说出两个字:滚开。
胖男人咧开嘴笑,身体朝他凑近了一些。
迟明辉走过去,拍拍胖男人的肩膀,说:先生,你找错人了。
胖男人回过头,然后吧台上传出嘭的一声,胖男人满脸鲜血倒了下去。
迟明辉看见酒瓶的另一端握在他的手里,然后被他随意扔在胖男人身上,拍拍手走进酒吧里面。
整个过程阿醒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似乎所有的人都没有在意这件事情,只有迟明辉将这件事当成了一个意外。
阿醒说:凡是来“左右”找乐子的都知道有条规矩,风哥是碰不得的。
原来他叫风哥,与这个男人几乎每晚相见,两年了,才刚知道他叫风哥。
迟明辉说:我倒是不知道这个规矩。
阿醒说:因为你不是来找乐子的。
迟明辉笑:阿醒你就这么肯定,也许我是一直没有看上的。
阿醒说:这话不是我说的,是风哥说的,还让我看着你呢。
迟明辉问:看着我做什么?我只不过就是来喝杯水而已。
阿醒说:你既然不是来找乐子,就怕是来找麻烦的。
迟明辉微笑:风哥是否还以为我是来找麻烦的。
阿醒拿着一个杯子对着灯光看,低头笑:风哥说你这个人一定很无聊。
迟明辉一口气喝掉了整杯水,对阿醒说再来一杯。
迟明辉的第二杯水喝到一半的时候,吧台上又来了两个男人,一个穿着黑色T恤,一个穿着白色衬衣。
阿醒恭敬地叫了一声:强哥。
穿黑T恤的男人点点头,说:还不快叫苏哥。
阿醒愣了愣,慌忙叫了一声:苏哥。
白衬衣的男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说:我很少来这里,不必这么拘束。
强哥喝着阿醒刚递上来的啤酒问:阿风呢?
阿醒说:在里面,我马上让人去叫。
迟明辉看见卫风从里面走了出来,阿醒没有递上啤酒。
卫风先看见了尹强,又看到旁边的苏寻,有点吃惊,叫了一声苏哥。
迟明辉的手机响,出去接电话,是学校学生处打来的,说是他们班的宁飞在学校操场同别的同学打架。
迟明辉只好回学校。
苏寻说:听说这里出了点小状况,刚才恰好有事在附近就顺便过来看看了。
尹强拍着卫风的肩膀说:好小子,听说你将雷子明的手下摔了一个脑瓜。
阿醒在一边解释说:是那个死胖子先碰风哥的。
卫风看向苏寻,说:对不起,我不该同雷子明的人起冲突。
尹强说:死小子,苏哥虽然说过不能像以前暴力行动,但是雷子明的人竟敢跑到咱们的地盘上来撒野,要我说摔他
一个脑瓜都是轻的,怎么也得让他断胳膊缺条腿!你说是吧,苏哥?
苏寻拍拍卫风说:我只是顺便来看看,绝没有怪你的意思,况且我早就说过这些事我不会管了,有什么事听强子的
。你没事就好。
尹强说:苏哥,你这话就不对了。老爷子临终可是将后事都交托给你了,酒吧和赌场虽然不是太正经的买卖,但这
才是咱们兄弟起家的产业。你不能整天只忙乎什么盖房子修花园通管道,兄弟们习惯了喝酒打架泡妞,不习惯那些
的。
苏寻抿了一口啤酒,说:兄弟们不能一直都在刀口上混日子,生活是要好好过的,不是拿来混的。
尹强仰头喝掉了大半杯啤酒,说:自从当年那事,天哥进去之后,苏哥你就越来越胆小了,雷子明都快骑到咱兄弟
脖子上拉屎了!
卫风朝尹强递眼色。
苏寻说:浩天快出来了,但一定被警察盯着,总要有一些稳妥的买卖才是,虽然赚钱不多养活这帮兄弟还是可以的
。
喝完了这杯啤酒,苏寻便离开,说明天还要上班。
尹强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转头又干了一杯啤酒。
在小区门口,苏寻靠边停车下来,走向烤红薯的老大爷。每天晚上买一块烤红薯,是苏寻的专利。
老大爷热情地打招呼:苏先生,加班加到现在啊,别太辛苦了。
苏寻笑着说:大爷,都已经十一点还不回去呢。
老大爷收拾着东西,说:正打算回去,帮你留了一块皮薄肉香的。
苏寻捧着热热的红薯,咬了一口,满口流香。
有个男孩走过来,额头上一圈纱布。
老大爷放下手中的活,满脸担心:怎么了,小飞,是不是跟谁打架了?
男孩帮忙收拾东西,说:没事,今天打篮球的时候被撞到了。
老大爷问:疼不疼啊?
男孩说:姥爷,一点也不疼。您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去,姥姥在家担心了。
老大爷塞给他一块红薯,说:趁热快吃吧。
秋天的夜晚,昏黄的路灯下,一个老人蹲在地上抽旱烟,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和一个十七八岁头上带伤的男孩站
在路边吃红薯。
第2章
七年前,段正言,也就是尹强口中的老爷子,暗地里有一通大买卖,结果却被警察堵截了。苏寻替段浩天挡了一枪
,在医院昏迷了半个月。段浩天替父亲段正言顶了罪,各方面疏通下来还是判了七年。苏寻在医院醒来的时候,段
浩天已经进了监狱。段正言的身体越来越差,所有的生意基本都交给了苏寻。雷子明趁火打劫,抢了不少生意。苏
寻也不恼,撤掉了一些小门户,只留了几处根基比较稳固的酒吧和赌场,然后交给尹强打理,自己专心投资房地产
,创建了浩天集团。这几年浩天集团的规模越做越大,自然也赚了不少钱。
没有人怀疑苏寻对段家父子的忠心,但是,苏寻从来没有去看过段浩天,这是尹强一直以来的疑问。
尹强每次去探监,苏寻都会让他带一份浩天集团最近的业绩表。
尹强每次汇报完情况,段浩天都会说,好好照顾苏寻,别让他太累了,他太拼命了。
尹强每次探监回来,苏寻都会说:多少钱无所谓,别让浩天在里面受欺负。
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但尹强没有资格去问。
那是他们之间的私事。
苏寻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面前站着尹强。
尹强说:苏哥——
苏寻按了桌上的铃,秘书走进来,苏寻将签好的文件递给她。
苏寻笑了一下,说:下班后我在“左右”等他。
尹强无奈,走了出去。
今天,是段浩天出来的日子。
一帮弟兄点燃鞭炮,碎纸散了一地,光着头的段浩天踏出了那道阴森的大门,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天,十月的天
空秋高气爽。
他果然还是没有来。
车子缓缓开动,尹强说:天哥,苏哥在“左右”等你。
眯着眼的段浩天突然睁开眼,笑了笑,说:好。
卫风见到段浩天的时候,首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说:别说兄弟不够意思不去接你,我这里给你准备了大礼!
门前放着一个大大的火盆,火势正旺。
段浩天说:你这是打算烤了我啊?
卫风说:跨过去,跨过去,所有晦气统统走光!
跨过火盆,卫风将段浩天带进了浴室。
天哥,这水里加了数十种排毒养身的中草药,您好好在里面泡上两个小时,保证您精神气爽舒舒坦坦!
卫风将浴室的门关上,尹强说你小子搞什么鬼,卫风说这是苏哥吩咐的。
苏寻还是穿着白色的衬衣,袖口挽了一道。
苏寻将尹强叫到了一边。
苏寻说:强子,有你在浩天身边,我很放心。
尹强看他。
苏寻说:没别的意思,浩天大概不会对盖房子通管道感兴趣,以后难免动刀动棍的,这方面你比我强。
尹强欲言又止,开口:苏哥,以后,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苏寻只是笑了一下,说:做你认为是对的事情就可以了,我也会做错事的。
段浩天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见了那个人,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外面。
轻轻走过去,生怕弄出一丝声响。
苏寻闻到了浓浓的中草药味,心里叹了一口气。
段浩天看着眼前这个人,他还是喜欢穿白衬衣,手不自觉伸出去,想触摸他。
苏寻突然转过了身,笑了一下,就像是秋天的太阳,不是很耀眼却那样抢眼。
段浩天的手僵在半空。
苏寻突然抱住了他。
段浩天从尴尬到震惊到欣喜。
苏寻说:虽然瘦了一些,但比以前结实了。
段浩天用头蹭着他的头发,完全不像是一个已经二十六岁的男人。
段浩天用自己不熟悉的声音说着:苏寻,苏寻……你肯原谅我了?
苏寻抚摸他的后背说:我在,我在……
感到自己的肩头湿湿的热热的,笑着说:怎么像个孩子一样。
段浩天说:在你面前我就是个孩子。
苏寻叹了一口气,说:看来我真的老了,已经三十四了,是个小老头了。
段浩天握住他的双肩,看着他说:在我面前不准说你老,永远也不行。
苏寻说:好,不说了。
苏寻和段浩天从房间里出来,外面已经摆好了酒席。兄弟们一杯接一杯敬,段浩天喝了很多酒,连平时很少喝酒的
苏寻也喝了不少。醉倒了很多人,连“左右”的老板卫风也醉了,唯一清醒着的是尹强,他只是在一边默默地抽烟
。
段浩天躺在床上,苏寻帮他脱了外套,拿了湿毛巾给他擦脸。段浩天突然抓着他的手臂将他拉上床抱着。
苏寻说:好了,好了,一身酒气怎么睡觉。
段浩天抱着他,一连声地叫:苏寻,苏寻,你真的原谅我了?
苏寻支起身子望着他,低下头,吻了他的额头。
段浩天翻了个身将他压在床上,低头疯狂地吻他,像一头饿极的豹子啃咬着诱人的食物。
七年前,段浩天只有十九岁,还是个血气方刚的毛头小伙子。那天晚上段浩天在苏寻喝的水里放了一点药,苏寻醒
过来的时候段浩天在吻他。
段浩天红着眼睛说:苏寻,我喜欢你,我想要你!
苏寻问:你这是喜欢我,还是侮辱我?
焚身的欲望已经忍不住,那天晚上段浩天强要了他。
苏寻说: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两人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段浩天翻了一个身窝在苏寻怀里。苏寻从床头桌上拿了一份文件递给他,段浩天翻了几
页,坐起来。
你为什么把浩天集团转给我?
苏寻笑了笑,说:既然叫做浩天集团,自然本就是你的,我送给你的。
段浩天说:可是,我不懂这些,还是你来做好了。
苏寻说:就当是你迟来的十九岁生日吧。
段浩天强要苏寻的那天是他的十九岁生日,而第二天段正言的交易就被警察发现了,苏寻为段浩天挡了一枪。自此
之后,他们就一直没有见过。
段浩天猛地抱住了苏寻,激烈地吻他,撕扯他的衣服,露出白皙精干的胸膛。段浩天亲吻着他的耳朵,说:七年了
,每天晚上我都睡不着,都在想象你就躺在我的身边……
苏寻抱紧了他。
段浩天抑制不住地轻咬他,苏寻禁不住发出细碎的声音。
段浩天贴着他的耳朵,说:苏寻,我一直都没有碰过别人,都是自己解决。你……
苏寻低声笑:我也没有碰过别人,男人没有,女人更没有。
段浩天捧着他的脸,说:苏寻,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苏寻抬头吻他。
秋天早上的第一缕阳光投进来,段浩天醒来看见身旁的人,睡着的样子也像白天的他,那么温和。轻轻吻了他的头
发,昨天晚上有点失控,他一定很累了。
穿衣洗漱出来,白天的酒吧空荡荡的没有人。
尹强走过来将一个文件夹放在他面前。
段浩天拆开,首先看到的是一张机票,今天晚上的机票,目的地是一个对段浩天来说很陌生的地方。
尹强说:那是西南边陲的一个旅游小镇。
段浩天将东西扔回桌子上,问:强子,你搞什么?
尹强说:这是苏寻订的机票。
段浩天猛地抬起头。
尹强将文件夹里的文件抽出来递给他,说:我也希望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苏寻已经穿好了衣服,腰很痛。
段浩然一脚踹开了门,将那张机票扔在床上,苏寻慢慢地将机票拿起来,放进衬衣的口袋里。
床头桌子上的授权说明,被段浩天撕地粉碎,落了满满一床。
自始至终,苏寻都是那样安静。
段浩天抬起脚踹在他的前胸上,苏寻仰面躺在床上,腰疼得厉害。
抓起他的头发,与自己对视。苏寻看到了他眼里的愤怒。
段浩天说:我竟然让一个警察躺在我的床上!
几页文件扔在苏寻面前,最上面一页有一个穿着警服的男孩的黑白照片,微笑着很温和,下面名字那一栏是空白。
第3章
拐进一道长长的窄窄的巷子,迟明辉在一处低矮的平房前停下,伸手敲了敲已经腐朽的铁门,有个苍老的声音说,
请进。
院子很小,有一个水笼头正在滴水,下面放着一个水桶。走两步就进了屋,屋子里很暗,放着简单的桌子椅子,屋
角有一张床。
迟明辉看到床上坐着一个老人。
迟明辉问:请问宁飞住这吗?
老人仍旧坐在床上,忙回答:找小飞啊,小飞今天下午有课还没回来呢。
迟明辉走过去,自己搬了一个凳子坐下,说:老人家,我姓迟,是宁飞的老师。
老人说:你好,你好,迟老师,我是小飞的姥姥,是不是小飞在学校惹事了?
迟明辉说:没有,小飞很懂事。我只是来了解一下小飞的状况,每个学生我都要去的。
老人突然抹了一把眼睛,说:不瞒您说,小飞六岁那年我已经躺在床上不能动了。小飞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老头
子早出晚归,都是小飞照顾我,做饭打扫洗衣服从来没说过苦。我们欠孩子太多了,小飞从小就特别争气,今年还
考上了大学。为了给自己赚学费,大夏天的在工地上搬砖头,身上都晒的脱皮,这孩子还瞒着我们老两口……
迟明辉问:小飞的姥爷平时做些什么?
老人说:每天早上出去卖烤红薯,很晚才能回来。可恨我这个身子,赚来的几个钱都给我买药了,我真是拖累了他
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