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痴倌+番外——青水一人
青水一人  发于:2012年0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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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清伶欲习得琴棋书画唱赋对弈。”木清伶面色自若道。

“自然会为你安排。”魏甄点点头,作为小倌首要的素质便是吟诗作对能歌擅舞。从前木清伶只是下人故无专人辅

导,现今是天价颜倌当然不能怠慢素养。

“第二,找人。”木清伶说的很简短却稍带压抑。

“恩?”魏甄挑眉似是在笑他一般,木清伶找人于他何干,不算在倌坊内的事情他是不会多管的。“我为何帮你找

人?”

“凭你是太子——”木清伶负手立定带着一抹清隽笑意。“虽被废黜但眼线布罗举国上下,想必金弥阁亦太子殿下

众藏身所之一罢了。”

魏甄噗嗤笑出了声,眼里却迸射出凶狠的杀意,“有趣。你怎么能证明我是太子?”

其一,舞颐在昨日提过废黜当今太子立四皇子为王一事,说者有心听者亦有意,虽听者假装不懂但却记住了;其二

,魏家姓是皇姓,即使无干系却巧合的太过怪异;其三,祁楚胤昨日提及过太子的名讳——魏甄,祁楚胤可是堂堂

大将军怎么会不晓得朝廷之事;其四,从魏甄的气质和木清伶的直觉定能推断出魏甄的太子身份。

“猜的。”木清伶捂嘴低笑,装做不好意思极了,“如若猜错了,还望老板勿生清伶气。”

“如此看来——你并不傻反而……难道你装了这么多年?”魏甄不打算掩埋真相,他倒要看看这半傻美人还能说些

什么。

“今次晌午清伶正巧让大夫捏脉查身,大夫说清伶儿时发烧脑里淤血压迫才显得有些傻气,而今清伶脑里的淤血彻

底痊愈了。”木清伶亦不打算隐瞒魏甄。

魏甄精明的黑眸扫了眼木清伶,不知在想些什么,“即使如此你又有何自信我会帮你,而不是杀了你做肥料来栽培

阁前几株树苗?”

“清伶不晓太子为何退出朝堂纷争,故斗胆猜测不外乎寻求静谧安逸,倒也总比勾心斗角来的惬意,若是清伶甘愿

为太子效力以换得清净,太子以为如何呢。”木清伶落扇的睫毛轻轻扑闪。

“我能否决你的话吗?要知道我阁天价颜倌可是个小摇钱树。”魏甄垂下眼眸,继续翻阅起了帐簿清点。

木清伶抿嘴低笑,“老板还未听闻清伶要找谁。”

“说吧。”魏甄娴熟的操作起算盘。

“清伶的亲生爹娘。”木清伶不等魏甄回复便欠身告退。

魏甄的脸不免发绿,茫茫人海之中怎么替他寻得音信全无的亲人——那对不负责任的男女,说起来这木清伶也挺不

负责任的,哎,谁叫他改变主意要留下清伶了呢,定是得动用齐安与耳曲的大部分势力了。不过他也不恼,活了二

十几年头次遇到这样胆大的美人,心生不少逾越之感。

往后的日子清伶在众人面前仍然装的有些呆傻,魏甄则命人日夜搜寻查探木清伶曾经的姑姑,先找到那对夫妇便事

半功倍矣。

大冬天的竟然躺在地上可是要受凉的,魏甄看着木清伶不由蹙眉,取下自己的棉貂披在木清伶身上,谁知这家伙—

—竟然睡着了,发出轻轻的酣睡声,入眠后的清伶比平素装傻时还要恬静的多,红嫩的嘴唇撅起似乎在做着什么美

梦。他现在这副模样根本不能让人联想到数月前的冷酷美人,负手立于书桌前胆色过人的说出那一段话,实在是让

魏甄不得不佩服。日子久了,魏甄非但不舍拿他做棋子,且亦不舍拿他做摇钱树了。

是夜,落雪逐渐小起来,天气没那么冷,小倌们总算不用缩头缩脚的窝在房里了。

“探得下落了。”魏甄意有所指的说。

“唔。”木清伶虽淡然点头,但心中的波澜却明显起伏。

“请来了,你姑叔都在。”魏甄替木清伶理开散在眼前的长发,将其别在耳朵后面。

“谢谢老板。”木清伶终于露出了数月来未展示的微笑,毫不吝啬地在魏甄面前展开笑颜,仿若是冬日里的一把烈

火照亮大地,甚至燎原之上都沾上红色的火光,分外动人。这笑是真心的,木清伶真的很感谢魏甄没有取了自己的

性命,而是替自己寻到所剩不多的血脉亲人。

木清伶走出门外,寒冬腊月的气息虽是浓烈,但他却不那么怕冷了。

第十二章:于理安于情

厅堂中

一对麻布粗衣的半老夫妇,局促不安地站在木清伶与魏甄面前。魏甄连眼皮都懒的抬,只因此事与他无多大干系,

找到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了,剩余的便是木清伶的家事了。木清伶微微一笑,淡色的瞳仁满是温柔,谦让的直起身,

“二位便是清伶的姑姑、叔叔?”

夫妇促狭的对视一眼,又看向木清伶,眼睛里无须质疑的充满惊艳,果然和爹长的像。“是,是。”想罢,两人迅

速点头,样子恭谨的很。

“不必拘谨,清伶可是好生思念你们。”说罢,木清伶冲到了妇人身前紧抱住她又搂住了旁侧的男人,眼角带泪,

“姑叔,你们还过的好吗?”声音逐渐呜咽,取代成哭泣的问候。夫妇俩哪禁的住这孩子哭成这样,慌忙拍着他的

背帮其顺气,顿时老泪纵横。魏甄看着他们认亲的动情场面竟忍不住提起嘴角,像是怕被别人看到似的,他假装饮

茶用杯盖挡住自己的嘴角以此混淆别人的视线。如若这木清伶不为兔爷,光是唱戏演角儿亦能出名,瞧他哭的都快

断气了。

“呜……啊……为何天意弄人……呜……”木清伶由于哭的过分,连声音都哑了个彻底。“姑叔,你们怎么能舍得

抛弃清伶的呢?”

“当初日子不景气,怕你跟着我们捱饿……”妇人哭的伤心,眼眶红红的。

“……呜……”木清伶一口气没顺上来卡在喉咙口,得不偿失的咳嗽了起来,“咳咳……”气管被堵住的感觉可不

好受。魏甄此次索性转过脸,憋笑憋的快成内伤了。木清伶眼角扫着魏甄从头到尾的行径不免气恼,那厮的样子都

快要岔气了。

“是我们对不起你,三儿。”夫妇俩不由掩面大泣,于这个侄子来说他们是真的愧疚无比。

“从前的我们都别计较了……呜……”木清伶的模样好了些不再哭的急噪,只是断断续续的呜咽着,“对了,姑叔

能说说关于清伶亲生爹娘的事儿吗?”

夫妇俩顿时傻了眼,久久没有回神,“你……我们不知道。”口径一致到可怕,木清伶的眸里闪过不快迅速又被别

的情绪抹平。

“姑叔连这个都不愿意和清伶说吗?”木清伶嘤嘤抽息的神态极为可怜,水粉色的唇被咬成泛白,白皙的面上流着

道道触目惊心的泪痕,旧的还未干透又添新泪,整个身体都在大幅度颤抖,薄弱的身躯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从

小便无了爹娘又被姑叔抛弃,是清伶做错了什么惹的你们如此厌恶清伶了?如若讲出缘由清伶便不再为这纠葛烦心

,可惜……你们连爹娘的踪向都要隐瞒,是为何呢为何……呜咳咳……”

“……这……”夫妇俩又神情凝重的互视了一眼,气息紊乱,不知该怎么“这”下去。

见他们有松口的迹象,木清伶推波助澜的继续说着摧人心肝的话,“姑叔,清伶真的未曾恨过你们,即使曾经年幼

的清伶处处受凌虐都未曾恨过,总有个念想:某日见到了姑叔就能得知爹娘的事情了,谁知道……难道姑叔要清伶

开始恨你们吗?”他也终于平复了心态,未再流泪连呜咽都消失了。对于面前的亲人,其实木清伶根本提不起心情

来恨,要不是有血缘关系他才不屑理睬呢,甚至见了面也只当陌生人,心中的涌动算是彻底平息了,两行泪液倒是

很听话说来便来,无需辣椒水做辅。

“不是我们不想说,是不能说啊!”夫妇俩看起来分外真诚,竟突然跪在地上。木清伶心上更是疑惑,自己的亲生

爹娘到底是何来头,需要这对夫妇做成如此。

“许是外人在场不便罢。”魏甄识趣的挥退下人,自己也撤了出去临走前不忘带上门。

“姑叔,别这样,清伶受不起!”木清伶做势扶起夫妇。

“如若我们告诉你,那末你定会去寻他的啊!”夫妇死倔着不起来,妇人摇头大叹:“那末大嫂的亡魂又注定不得

安息了!”

“姑姑,我娘亲死了?”木清伶终于听到一丝有用的消息,心脏跌宕起伏了一阵,若说冷漠他定是及不到的,他只

是十四岁的少年罢,听到娘亲的死讯毕竟还会难过的。

“我……我……”妇人脸色发白的看了眼身侧的男人,“多言了!都怪我……把不住嘴门!”

男人纠着的眉不曾放下,难以自控的叹息起来:“三儿,你能保证不去寻你尚在人世的爹亲吗?”

“……”木清伶发了会小愣,然后拼命点头举起三指,“清伶赌咒发誓!”夫妇俩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他们其实

也不能确定侄子赌的咒是真是假,就算日后他去寻了他爹,他们又能如何。

男人看了眼妇人,表情有诸多不安,终究还是晦涩的说道:“纸包不住火,三儿总会有晓得的一天。三儿,哦……

”男人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什么,“哦……或许该称为清伶吧?清伶,你爹亲便是当朝摄政王——木歆彦。”木清

伶张口结舌,他怎么猜也猜不出自己的爹亲会是这么重要的人物。

故事有些离奇,大意是这样的:十几年前木歆彦乃耳曲茶商,择妻生子小日子过的倒也安稳,直到有一日先皇魏景

微服出访巧遇木歆彦,生活便完全变了意味。魏景天生喜好男色,而木歆彦竟是美的超凡脱俗,魏景自然一见倾心

二见忠心三见欲纳其为妃,木歆彦对魏景竟也是爱的疯狂,雾凉册封男妃已经延续好几个皇帝了,所以魏景娶了木

歆彦这并不奇怪。只是木歆彦已是有家室的人,他唯一舍不下的便是尚足两岁的儿子以及结发妻子,可最后他还是

选择进宫做魏景的男妃,木歆彦的妻子当即活活被气死,木歆彦的独子便由妻室娘家人抚养。这段故事当年广为流

传,可惜至尽这笔烦琐往事已无多少人记得了。

晓得了自己身世的木清伶倒无多少气愤、悲伤,甚至连难过也没有,原来他爹是为了一个男人抛弃他们娘儿俩的,

活的真叫失败,他为自己有这样的爹亲而感到无奈,他不屑重蹈其覆辙,永远也不要为情所困,那一刻他曾这么想

着,只是日后的真实抉择让他忘记了当时的壮志。

“其实就算去找你爹亲,他也不一定会认你的。”男人无奈开口道:“他一辈子只记得魏景,其他人都不作数的。

他用了很多办法对付于魏景不利的人,其手段狠辣实在是……我们叫你别去找他,也是为你好。”

木清伶不能保持充耳不闻,转念一想,他的天生心计或者也是出自木歆彦。想罢,他便装做乖巧的点头道,“姑叔

的话清伶全都听进了。”

“这就好……”男人担忧的看了一眼木清伶,如果这孩子冒然去认爹亲,想必他那狠辣无情的爹亲定会对付他的—

—那个男人定是不会承认这个孩子,因为谁都不能成为那个男人的绊脚石,否则定会被除之而后快,现今他终于坐

稳了摄政王这个位置,绝不允许有谁来撼动,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可是用无数生命换来的。

木清伶了解一切后豁然开朗,命人送夫妇回家临别时硬是塞给了他们些银子。木清伶就是这样的人,你对他好一分

他要回敬你十分,夫妇的好言相劝无论是什么目的都是善意的。不过,相对的你对他坏一尺他必定要回敬一丈。

严寒未褪去的意思,木清伶总喜欢钻进魏甄的房内,他总说是喜欢魏甄的暖炉其实是魏甄对他温柔,他贪恋每个对

他好的人,无论目的单纯与否,他都会想缠着他们。他窝在魏甄的怀内睡了个半熟,魏甄为他理清发路。

“伶儿,你的决定还没有告诉过我。”魏甄轻轻唤着。是什么时候他会这么亲昵的叫自己伶儿了呢,木清伶总是能

在魏甄这儿找到被保护的感觉。

“唔——我讨厌皇宫里的人,抢了我的爹亲。”木清伶闭着眼假寐,魏甄温暖的手指在他身上抚摩的很舒服。

“我也讨厌他们,否则也不会把这太子之位割让。”魏甄淡笑着,“不过,你的决定还是没有告诉于我。”他半带

威胁半带哄腻的说道。

“如若可能的话,我想去皇宫搅个不安。”木清伶蹭着魏甄的腹部,那儿也很温暖。

魏甄突然停止了先前的温柔动作,化做勒紧木清伶的长发严声厉色道:“不准。”

“疼。”木清伶皱眉却抵不过魏甄的力气,只好坦白道:“我怎么敢去捣乱呢?再说,我根本对那个所谓的爹亲无

任何感情连恨也没有,我没有报复的依凭怎么可能真的去皇宫。”魏甄却没有放松的迹象。

木清伶慌了神,魏甄从没有在他的面前这样发怒过,急忙辩解:“太子殿下,我只不过一介小倌连皇宫都进不了何

谈捣乱。”

魏甄眸里散发的锐意这才慢慢消减,松了手后在木清伶额上轻啄一口,“伶儿,我有很重要的东西在皇宫内所以不

想你去搅混水,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否则你也不会在退位后布满举国眼线了,寓意为何明眼人都晓得,只是个

中奥妙木清伶还未参罢了。

木清伶揉着自己被魏甄纠打结的发不满的撅嘴,疼死了——魏甄竟然下了狠手,果然是个危险的角色。不过,自己

是真的不想再管爹亲娘亲了,以前那个三儿已经死了,现在存活于世的只有他——木清伶,天价颜倌,他宁愿一辈

子装个半傻美人。一方面是魏甄的警告,另一方面是他不想唤醒自己的本性——子承父性,他可不想学的和那个爹

亲一样心狠手辣,从前段时间的自我认识看来,自己的城府还真是可怕。关于自己爹亲的可怕,木清伶从魏甄那听

到不少,故更不想让自己变成那样。自从送走了那对夫妇后他又扮演起了傻倌的角色,自信的认为一直这样也是不

错的,不用动脑筋只用承恩,这恩除了祁楚胤以外就再无别人了,他该对祁楚胤感恩戴得或者以身相许的,可是自

己并不爱他,他不想强迫自己。或许他该乐哉的沉溺其中,又或许该变的更傻,让自己忘记脑中淤血痊愈的事实最

后愈变愈痴倒也不错。

“你叫我做的事我全都应允了,是不是到回报的时候了?”魏甄笑的狡黠,从眼底透出一股霸道。木清伶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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