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藕庄少年情事 上+番外——草示
草示  发于:2012年03月02日

关灯
护眼

两人吻到气喘吁吁银丝涟涟,浑身都热了起来。

“既不肯留下,走之前便做足了份罢。”言毕将邹麟两腿压在自己双肩,衫摆一撩,亵裤下拉,埋首进去。

邹麟身子被提空在书架上,此刻,魂儿也被提空了。

简陋的书架并不厚重,随着两人动作愈发激烈,格子中原本理好的书卷纷纷落了下来,白纸翻飞,一地墨香。

待邹麟泄出来后,谢枫才将他抱回塌上,替自己手活。

邹麟从不肯用嘴帮他,这点也叫他很是不爽。

他身体偏虚寒,一双手清凉凉的,握在自己分身上激起一阵一阵酥麻。

邹麟仍旧端了张脸,专心致志替他泄火。他做什么事都专心,一专心就没了人情味儿。可谢枫知道他此时心情愉快

。他已经习惯从眉毛上揣测他心情,此时邹麟两道秀气的墨眉很平和地舒展着,眉间微微的小川印没了踪影。

谢枫张着腿,心满意足地喘息。

临走前,谢枫又抱着他吻了一阵,抚着他脸,流连不舍。

邹麟彻底不耐烦了,挥开他,“你究竟有完没完?”

谢枫居然好脾性地没黑下脸。只啄了啄他抿紧的唇,轻声道:“总有一天,我会找个绝世石匠,将你脸上刻出个笑

来。”

邹麟翻了翻眼,“我走了。”

“嗯。”口中答应着,手却还攥着他不放。

邹麟挣脱了,踏出门外。

“记得我们的约定。”谢枫倚在门边,忽然道。

“什么约定?”邹麟转头。

“后庭之约。”谢枫绽开笑,露出灿白的牙。

邹麟脸一下涌了血色,回身猛推了他一把便疾步离开。

“呵呵呵呵……”

谢枫爆出笑,扶着门被他撞得踉跄了几步,而后站定了身子,目送他远去。

然后他笑意不羁的面容随着夜风渐渐冷却下来。

“邹麟,我们后会有期。”

私塾没几日就停了课,放学子们回家备考。

娄致瞧着众人脸上皆是紧张又热切的神情,一面收拾书本,一面互相攀谈。

待人都走空了,毕晚秋也理好东西,抬头便瞅见娄致呆呆地望着门外众人离去的身影,眼里都是艳羡。

伸手搂了搂他的腰,笑道:“眼红个什么劲儿,明年你不也可以去考了?”

娄致打掉他不安分的手,斥道:“私塾里就敢这么放肆。”

毕晚秋摊开手,不以为意:“反正人都走了。”

“回家罢。”娄致提起书箱,拉了毕晚秋起身。

第二日清晨,天蒙蒙亮。庄里的书生们各自打点好一切,结伴去郡县赴试。

“晚秋,晚秋。”娄致轻轻推他。

毕晚秋惺忪着眼,哼唧了一声,不自觉将搂着腰身的手臂紧了紧,继续睡。

娄致将滑下的被角提了提,掩住他裸露在外的肩头。

昨夜,这贪吃的小兔崽子又拉住他不肯放他回房,折腾了一宿,此时正睡得香甜。

娄致小心翼翼地拿开他缠人的手臂,赤身从被窝里起来。

怀中失了温热,毕晚秋这才皱眉睁了眼。

“还早呢。”被里的人咕哝着,带了点小小的不满。

娄致见他醒了,就坐了床头穿衣,“今日县试,要不要去送送他们?”

毕晚秋坐起身来揉眼睛。“送他们作甚么,弄不好还当我有意显摆呢。”

娄致想想也是,便没再勉强。

“我去打水过来,你趁早洗洗罢。”昨夜真不该答应他的,弄得身下一片污浊,到现在后面还隐隐胀痛。

毕晚秋按住他腰两侧不让他起身,轻轻地揉捏。

“一起洗罢。还省些麻烦。”

娄致红着脸不吱声,走了出去。

床侧的漆画屏风后,乳白色的雾气氤氲。

娄致拗不过毕晚秋,终是栓了门,被他拉进水里。

宽大的木桶中,两个少年裸呈相对。娄致不好意思了,沉下身子,将脑袋半浸在水中,只露出眼睛和鼻子。

毕晚秋瞧着娄致被热气蒸得面上微泛桃色,虽看不清他在水中的神情,但稍稍勾起的眼角告诉他,他在笑。

毕晚秋忽然觉得平日如赤子般纯净质朴的娄致,此时,有些媚人。

拂晓时分最是撩人情动。毕晚秋想着他水下的身体,在腾腾的雾气里便有些把持不住了。

此刻,娄致居然还对着他吐了串小泡泡。

毕晚秋脑中轰地烧开,脚一蹬桶壁,扑了过去。

青石砖上溅湿了水花,一滩一滩化开来,顺着缝隙蔓延,如一条条细小的溪流。六扇的漆木屏风上映着绰绰的人影

,缠绵难分,屏上的花鸟仿佛也跟着鲜活起来。

第二十八章

村里众人合雇了几辆马车,载着各家希望殷殷而去。

清晨的风微有寒意,各家学子坐在马车中皆神清气爽,侃侃而谈,言语间都是掩不住的兴奋和期待。邹麟懒得与他

们搭话,独自坐在角落,闭着眼,将昨夜书中的内容于脑中再温习一遍。

车辘滚滚,行了两个多时辰,耳边方听得人喧。

此时,日头已经升起,车外一片晃晃明光。

马车过了城门,到了小藕庄所属郡县——聿合镇。

邹麟熟悉这里。

六岁时,家住聿合的姨妈来小藕庄探亲,瞧他生得伶俐可爱,想起自己还未有一儿半女,很是羡慕,便央了姐姐将

小外甥带回县城里抚养。姊妹俩感情深厚,再者家中还有阿虎承欢膝下,邹家夫妇便答应了。

邹麟便跟着姨妈在聿合镇住了五载有余。期间,他在识字读书上得了姨父启蒙,自此文卷瀚海,小小的邹麟便一头

扎了进去。爹娘和弟弟也时常来看他,无事便在姨妈家小住一阵,两家和和融融,倒也没生出什么亲疏芥蒂。

只是后来,姨妈也添了个胖小子,虽说一家对邹麟依旧和气关切,但在他身上花的心思不免少些了,再者之后姨父

生意势头渐旺,一家人便搬去南方,他自然不能跟着去,就顺理回到了小藕庄。

邹麟在聿合镇的那段日子,最爱流连书坊,但他心志颇高,对那些野史杂记从来不屑一顾,专挑了风清气正严谨端

方的书回去细读。因此,他不似街坊的孩子,成天在街头巷口耍闹嬉玩,而是镇日端坐在书案前,沉静肃然,一副

小大人派头。

一日,他去书坊还书,见沿街都拥着人群,不觉奇怪。跻身过去,只听得噼啪的鞭炮声,炸得满街都是红屑纷飞。

锣鼓开道,前呼后拥间,一匹高头大马款款而来,马上之人,披红挂彩,意气风发,神采飞扬。小小的邹麟看呆了

,头顶上传来惊羡感慨的谈论声。

“聿合今年出了状元郎,整个县城都跟着风光啊!”

“可不是,杨家幺子算是出人头地了,听说皇帝给他辟了状元府,可以将全家都接到京城去住,一辈子富贵荣华啊

!”

“呸,什么杨家幺子,可不能这么大不敬,这可是皇帝钦封的状元爷!”

“哎哎,你们不晓得,状元爷小时候可爱吃我们家的春盘面嘞!”

“什么啊,明明是爱吃我们家的桂花糕!他还叫过我婶婶呢!”

……

回了家,小小的邹麟攥着拳头,告诉姨妈姨父,等自己长大了,也会名登金科,打马游街,做个风风光光的状元郎

,供万民敬仰。

姨妈瞧着邹麟小脸上满是认真肃穆,一把将他搂在怀里,摸着他的脑袋笑得直不起腰来。姨父温和地微笑点头,夸

他小小年纪有志气。

石板铺成的官道上,马蹄得得,轻尘飞扬。

邹麟瞧着车外的喧闹街景,忆起旧事,不觉光阴如梭。如今,他已经长成少年,终于要来这里踏出儿时梦想的第一

步了。

干净宽阔的路边有一条人工开凿的城内河,直贯东西,连接了前后两座城门。河边栽种垂柳,依岸皆是店家,油铺

茶馆酒肆客栈,应有尽有。还有小商贩沿街叫卖,各色小玩意花样糕点,叫人流连忘返。

马车停在了城中的驿馆门口。

县试要进行好几日,来此赴考的书生被安排住在驿馆,方便通知事宜。

邹麟下了车,抬头便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虎!”邹麟心下惊喜,走了过去。

邹虎站在驿站木牌下,一见马车过来便迎了上去。

“哥哥,你们来了!”邹虎一脸灿然笑容,握住邹麟的手。

昔日同窗寒暄几句便进了驿站安顿,留兄弟俩叙话。

数月不见,邹麟见弟弟愈发英姿挺拔,如松如柏,倒少了几分往日的憨态。皮肤被晒成蜜色,眼中却是神采奕奕。

看来这小子在城中过得不错,在武馆里学习也颇有成效。

两人沿河走着,邹麟微笑着拍着他肩:“阿虎,最近过得如何?”

“就这样呗。”邹虎笑,“师傅待我不错,虽然平日里严苛了些,却也是一片苦心。哥哥,爹娘在家可好?”

“都好。”邹麟瞧弟弟懂事许多,很是欣慰。

“下个月中秋,武馆放假,到时候就可以回去看你们了!”

“嗯,你在这里用心学。”

兄弟俩一路谈笑晏晏。

走至街口时,邹麟忽然顿了顿步子。

“怎么了?”邹虎奇怪地看着哥哥。

邹麟也疑惑地望了一眼邹虎,“你是真不晓得还是假不晓得?”说毕走到临近一棵大柳树后头,拉出一个穿水红夹

衫的小女孩儿。

“她跟着我们一路了。亏你还是个练武之人。”

邹虎蹦了起来,忙跑过去。

“小嫣!你怎么跟过来了?”

约莫十岁大的女孩儿皱眉鼓着嘴,两手背到后面,踢着脚道:“谁叫阿虎哥哥不肯带我玩儿。”

邹虎无奈地看着她。

邹麟提了提眉毛,望向弟弟。邹虎忙解释道:“这是我师傅家的小千金,平日带着她玩惯了。今日出来接你,她本

也闹着要来,我不肯,没想到她自个儿跑过来了。”

邹麟这才笑了,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既是你师傅的女儿,带着她也无妨。”

小女孩笑出两个酒窝,甜声道:“阿虎哥哥的哥哥长得真好看,跟西街的花茗姐姐一样好看。”

“浑说什么呐!”邹虎听罢吓了一跳,忙拍了一下她头。

小女孩瘪了嘴瞪他。

邹麟的手僵了,脸也僵了。收了手,装作没听见。

三人继续在街上行着。

逛了好一会儿,邹麟站定了。

邹虎晓得哥哥要走,也停下脚步。跟在邹虎身侧的小女孩左手拿着糖人右手捏了枣糕,满脸糖屑地望着他俩。

“待会要去县学那报个到,我就不多留了。”邹麟正了正颜色,道。

“嗯!哥哥你好好考,一定能得头名的!”邹虎用力点头。

“知道了,你也回武馆罢。”说毕提脚便要离开。

“啊,对了……”邹虎拖了句子迟疑道。

“怎么?”

“那个,娄致来了没?”将娄致二字说得很轻。

“没来。他不是明年的县试么?”邹麟奇怪道。他不是告诉过他么?

“噢,我晓得,呵呵,随便一问。”虽然知道,但总有些隐隐的期待。

“也不明白你是怎么了,以前不是顶讨厌他的么?这会儿却好得跟兄弟似的。”

“小时候结下的梁子,早和好了,嘿嘿。”邹虎挠着头,又露出憨实的模样。

以前大闹私塾的时候分明也不对付,推说什么小时候。邹麟摇了摇头,懒得深究。

“那哥哥,我带小嫣回去了。”

“嗯。”

邹麟瞧着小女孩紧拽着邹虎衣角的模样,不禁好笑:“没想到你这么招孩子喜欢。”忽然他又想到什么,俯首向小

女孩问道。“对了,那个花茗姐姐是谁啊?”

邹虎脸僵了一僵,还未等小女孩开口便拉过邹麟,俯在他耳边轻声道:

“哥哥……那、那是个青楼女子,因临近武馆,时常买零嘴儿给小嫣吃,所以……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你别往心

里去。”邹虎笑得一脸勉强。

绿衣少年臭着脸,愤愤离去。

第二十九章

邹麟回去驿馆,正巧众人要去县学处报到,便一同随行。

照理县试只是最基本的资格考查,对每个郡县来说,称得上重要也可说不重要。说它重要是因为这毕竟是选拔人才

的第一堂考试,是读书人迈向金煌庙堂的第一步;而说它不重要,则是每年春去秋来,对跻身仕途报以热忱之心的

学子如南归之鸿雁,从未间断,也不可能间断。因此,就算许多小城小县财力难支,每年县试只能在一片宽敞空地

搭棚开设考场,也不会有人抱怨而弃之离去,更有穷乡僻壤,连桌椅都置备不齐,只得告借乡民,勉强应付过来。

然而,地处京城外不远的聿合却是另一番景象。这座富庶的小城本就在城中修建了县学书院,且本城县令对县试也

极为重视,考场布置不仅一应俱全,更是为赴考的学子们考虑详尽安排妥帖,从住宿到膳食皆由官家配给。

邹麟与小藕庄其他书生行至县学门外时,发现其他地方的学子已经开始排队入场了。

望着前方的高院大门,邹麟周身的血渐渐热了起来,一股气流攀上顶头,将整个人都绷直了。

填完名册,邹麟也入了考场。

书院内的宽大场地上整齐摆了数千张桌椅,每个位子顶上还搭设凉棚,就算下雨,也不怕考试中断。县令大人在阁

檐下高坐着主持考试,数十位监考官逡巡于考生之间,以防有人舞弊。

一个时辰将尽,众考生才来齐,各自归位就座。书院大门外拉起长红绸绳封了场,禁止闲人误入。县令在高处站起

身,远远喝了一声,底下顿时安静下来。

县试开考。

邹麟打开封好的文卷,瞧了眼县试题目,忽然浑身轻松下来,接连几个月的焦躁不安化成一抹轻笑。

日光正好,邹麟仰头看凉棚,褐色的粗麻布被映透,满是清晰的丝丝络络,一团明耀的亮斑从纹路中泄露进来,闪

烁跳动,像这个少年心中烧着的小小火焰。

邹麟便在这一片小小的荫凉下,惬意提笔,写下他心中的山河。

那头聿合城中莘莘学子正奋笔疾书,这厢小藕庄内毕府却是张灯结彩,忙着给小少爷庆生。

晚秋,晚秋。正是生于秋叶绯红,暮夕向晚之际才因此得名。

毕丰年对独子向来宠溺非常,正值儿子十六岁生辰,自是不会怠慢。

正厅的八仙桌上摆了三盘蒸好的寿桃。面白点红,摞得高高,如三座小山一般。下人们这日也各自领了丰厚的赏钱

,个个兴高采烈地忙里忙外。

胡八将厨房里做好的面点果子包了红纸,叫长工们分到庄中各家,讨一声福寿延绵,为少爷积善。

娄致一早就去领了赏银,现下正服侍毕晚秋穿新衣新鞋。

“不穿,不穿!”毕晚秋甩着袖子,气囔囔道:“又不是成亲,穿这么红做甚么!”

娄致在旁忍笑,劝道:“老爷叫人精心做的,怎么能不穿?今日你生辰,十六岁的大人了,还这么任性么?”

毕晚秋这才安静下来,瞪了一眼娄致,扭过脸张开臂膀任由他将新衣裳套在身上。

晚上庆生宴,美味珍馐摆了一桌,还有满满一大碗长寿面,碗中还用浇头淋了一个“寿”字。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