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藕庄少年情事 上+番外——草示
草示  发于:2012年03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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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小小一间厢房内,两个红影你追我躲,你逃我捉,踢翻了椅子凳子,碰倒了几案支架,满室喧声,一片狼

籍,好不热闹。

“看你还逃!”

娄致衣着累赘,终是绊了裙角,被毕晚秋逮住按在床榻上。

两人追闹了一阵,此时皆有些气喘吁吁。

娄致捉住毕晚秋按在自己身上的手,急道:“今儿个你生辰,老爷说不定会过来瞧你。听话,别闹了,啊?”

“呵呵,”毕晚秋反握住他双手,轻笑:“爹爹从来都在账房忙到三更天才回屋的,你放心。”

娄致见劝不动他,便挣扎起来。

毕晚秋瞧着文文秀秀的,力气却大得很。娄致拼命挣了几次也没挣脱。

娄致心里着急,见毕晚秋要倾身下来吻自己,忙只手捂住他嘴。

“你这样会捅娄子的!”

毕晚秋顺势含住他的指尖,一点一点深入口中,用舌尖卷贴着舔弄起来。

十指连心,娄致浑身一颤,忙要抽回手,却被毕晚秋扼住手腕。

五根泛着银丝的手指被细细地一一品尝后,毕晚秋又开始吻他掌心。娄致终是下人,每日干活,掌心起了一层薄薄

的茧。

毕晚秋密密绵绵地吻着舔着这些薄茧,也不管身下人止不住的颤抖。

“晚秋……晚秋……”娄致软声恳求着,掌心传递到全身的麻痒激起面上一阵一阵的潮红,衬着嫣丽的女衣,分外

惹人情动。

毕晚秋放开娄致手腕,开始亲他双唇。一边亲一边抚着他脸,轻声笑道:“我可不就是想捅娄子么……”这句话叫

他说得千回百转。

娄致听出话里的一语双关,顿时满脸绯红,愤愤骂道:“呸,不要脸!”

毕晚秋瞧他羞愤的可爱模样,忙搂了他腰,讨好道:“你瞧,我们都穿了红衣,看着像不像一对夫妻?”

娄致瞧了瞧毕晚秋,又低头瞧了瞧自己,一双红衣,竟真真如新婚夫妇的装束一般。只不过毕晚秋是长衫,而他是

长裙。

“胡、胡说。”嘴上却饶是不肯承认。

毕晚秋继续笑道:“今日我生辰,已是喜事。不如,来个喜上加喜,将洞房也入了罢,娘子……”

这声“娘子”是毕晚秋趴在娄致耳边吹进去的,将他震得脑中一空,愣在那里。

毕晚秋俯身与娄致交吻,一只手错进他衣襟里摸索。

然而,身下人却木了一般,毫无反应。

“你怎么了?”毕晚秋见娄致神色发僵,直觉不对,停了动作问。

娄致这才回过神来,久久望着毕晚秋不说话。

“晚秋……”娄致终于出声,面上忽地惘然起来,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怜惜道:“对不起。”

毕晚秋听罢,忙支起身来。

“大哥,你别吓我……”

娄致摇头,认真道:“我真不知这样放纵自己的私心对不对……你瞧,若不是我,你本该如常人一般,娶个娇妻,

和和美美地过日子的。”

毕晚秋脸色忽地冷了下来。

娄致却还继续絮絮说着:“我是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无父、无母、无钱、无势,甚至连个自己的家都没有……今日

你生辰,我却什么都无法送你,我真恨我自己。不过……还好,我还有自己这副身体……”声音渐轻,细微到无。

然后,娄致将双手攀上毕晚秋腰间的束带,缓缓解开。

毕晚秋抓住他手,面若冰霜。

“你干什么?”

娄致望着他冷冽的面容,忽然笑了笑:“真的,你别多想。能给你想要的,我是真的高兴。这些日子过得太美满,

太虚幻。我每天都在数着日子,数与你在一起的日子,我一直怕,怕有一天你腻了,娶妻了,不再需要我了,那时

,我才是真正一无所有了罢。不,还有的,我记得我们在一起所有的事,每件都不会忘,有这些,也够我挂念一辈

子了,我应当知足……”

毕晚秋心像被利爪抓成一团。

那双清眸里并无矫饰,里面的安静与恬淡却比任何激烈的话语更叫人心疼。

窗棂外风清月白,苔苍露寒,早已枯萎的芭蕉叶轻轻拍打着窗棂。

毕晚秋忽然抱住他翻了个身。

“晚秋?!”娄致双手撑在毕晚秋身侧,疑惑地望他。

“大哥,”毕晚秋搂住娄致脖子,触了触他双唇,笑得真纯,“今日,便让我也做一回你的‘娘子’罢。”

娄致眼睛睁得圆大,满面惊疑:“你、你说什么?!”

毕晚秋不语,撩起娄致的裙摆,伸手进他亵裤,握住那一团疲软。

“呃!”娄致惊得浑身一软,跌在毕晚秋胸前。

毕晚秋用手圈住它,开始上下抚弄,食指轻柔地搔刮顶端,感受着娄致那话儿在自己手中渐渐变热变硬。

娄致被身下的快活激得两股战战,喘声制住毕晚秋的胳膊。

毕晚秋见娄致身下已然昂头,便伸手从床榻边的小屉中摸出一个漆木圆盒。

那圆盒里装的是什么,娄致与毕晚秋经历多次,自然晓得。

毕晚秋指尖抠出一坨透明的软膏,涂在娄致的火热上,缓缓揉着。

然后,他将双腿圈住娄致的腰,闭上眼,将身后那处与娄致胯下硬物轻轻厮磨。

“晚秋你──”娄致感到一股血气直冲头顶,炸得他脑子嗡嗡直响,却是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他明白毕晚秋想要做什么了……他要给自己一个证明。

忽地,毕晚秋扶住娄致的挺立,缓缓送入自己从未经人事的后穴。

娄致怔在那里,感受身下一点一点被包容的满足与温暖,看着毕晚秋额头鬓角沁出的细密汗珠和咬着牙的微笑,忽

然喉头哽得发酸,双眼模糊得像是起了浓雾。

“大哥,你动罢。”毕晚秋笑得虚软。

娄致咬了咬唇,低头不叫毕晚秋瞧见自己的脸,缓慢耐心地开始耸动下身。

“大哥,”毕晚秋脸上染了红潮,双手捧住他脸,替他擦了泪痕:“我不愿跟你说假话。你说得没错,我是贪恋你

的身子,贪恋到恨不得时时搂着你抱着你与你欢好,可是……你要知道,我更贪恋的是你的人你的心……就算无欲

无求,只在你身边伴着你看着你,我也是甘愿的。这个道理,你懂么?”

“我懂,我懂……对不起……”娄致脸被毕晚秋温热的手指一触,泪就更停不下来。只好噎着气儿轻声回答。

“我晓得你一定会懂……呃啊……”毕晚秋脚蜷了起来,紧紧圈住娄致的腰,用力抬起下半身,追随着娄致起伏。

“所……所以……你不要再说我腻了,你要走开这种话……嗯啊……你是要拿锥子刺我的心么……你要刺出血刺出

个窟窿来才肯明白我的决心,我的真心么……呃!”毕晚秋忽然将脖子奋力向后仰去,咬着唇,五官都痛苦地皱缩

起来。

娄致忽觉身下一阵抽搐,菊穴内的那物被骤然夹紧,于是立刻拥住毕晚秋,两人互相攀紧了肩膀一起泄了出来。

娄致将沾着浊白的那物从毕晚秋身体里退出来。吻着他额间的汗水,心疼道:“晚秋,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说那

样的傻话了……我应该信你。你也信我,只要我娄致活在这世上一天,就不会离开你,不管发生什么,永远都不会

……”

“我记住了。”毕晚秋舒展笑意,勾住脖子拉下他与自己拥吻。

混着泪水和汗水的吻有些湿咸,却比任何一次都叫两人心荡神驰。

两人渐渐纠缠的四肢随着情动愈发紧密,身下欲火又一次被撩了起来。

然而,毕晚秋和娄致方才交合时只是褪了亵裤,浑身还裹着红色绸衣,待此时互相爱抚,才觉颇为不便。

忽地,毕晚秋卡住娄致的腰,抱成一团在塌上滚了一滚。

娄致笑着瞧他一脸忍不住的意欲。

“你方才不是要替我解衣衫么?”毕晚秋俯首瞧娄致,喘得急促。

“那本少爷就勉强从了你罢!”话音未落,便向身下人压去。

罗帐翻飞,红绡凌乱。正是,良宵不必红烛烧,玉漏莫催夜正好。

第三十一章

第二日清晨,毕晚秋在高远的鸡啼中悠悠转醒。

昨夜春宵一度,此时此刻正是满心餍足。望着身旁人熟睡的面庞,毕晚秋不禁微笑起来。

伸出指尖停在娄致微微颤动的睫毛之上,任其毛茸茸地擦着指腹。

“别装啦。”毕晚秋顺势刮了刮他的鼻尖,笑道。

娄致这才缓缓睁眼,眼里映出百般蜜意。

毕晚秋从没见他如此直白地将感情袒露在自己跟前,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

“怎么了?”毕晚秋侧身撑头望着他唇角的笑意,温柔问道,一边还将他耳垂捏在手间轻轻地揉。

娄致垂眼任他手中不规矩地动作,忽然抬手至自己发间,将在发髻上绕了几道的细红绳解松了,抽出插在发髻上的

玉篦子,轻轻抚了抚梳背,递给毕晚秋。

“给,生辰贺礼。”娄致笑得和煦,“昨夜才想到,我还有这样一件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

毕晚秋不肯接。正了正身子。

“这是你爹娘留给你的遗物,我怎么好拿?”

“没事,这东西也就存个念想,于我也没什么用。”娄致低头看着手中的玉篦子。

陪在身边十年,连睡觉都舍不得取下的东西,在娄致心中的分量会如此轻巧?毕晚秋当然知道他在撒谎。

“不行,我不能要。你昨日不是已经送了我一份大礼么,那就够了。”毕晚秋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娄致知他体贴,顾着自己的感受不肯收下,便摇了摇头,手掌贴住他摸在自己脸上的手背,幽幽道:“人说,金银

有价玉无价,讲得就是玉能寄情,能言志。世上每块玉都不同,故而寄托在里头的情意也独一无二。物之所以珍贵

,不就是因为有份情在里头么,这样的话,就算百年已过,人不在了,可是故事还在,情意还在,都藏在那物件里

,不少一分一毫。我老早就想送你一件这样的东西,只是能力有限迟迟没能做到,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你就莫要推

辞了。”

毕晚秋听后,颇有感触,深深望了他一眼,然后凑过脸去吻住他的手背,将玉篦子接了过来。

“嗯……我拿着。”暖热的亲吻从手背一点一点移至唇间,娄致听得毕晚秋糯在彼此口齿间的轻语:“这样你便不

用再怕岁月太长,缘分太短了……”

之后,毕晚秋将娄致送他的玉篦子用如意络子系了,别在腰间,看着倒也像块别致的玉佩挂件。

两人甜腻了几日,也收了收心。

县试已过,众人都从聿合回了小藕庄,明日私塾也该重新开课了。

回去的路上,邹麟嘴角都是含笑的。

马车里众书生热切地讨论着这次的试题,互相略略说了自己是如何作答的。不是这个敲着头说哎呀我怎么没想到从

这里入手,就是那个夸赞某兄见解真是精辟,小弟佩服佩服之类。

邹麟半靠着马车车壁,只抱着胳膊瞧他们,笑得一脸轻蔑。

众人瞧他那副模样,暗自翻了白眼,也不问他考得如何。还用说么,自恶整毕晚秋之后这眼高于顶的邹才子便没露

出过像今日一般春风得意的模样了。

邹麟回了家,爹娘早已备了一桌好菜,嘘寒问暖个不停。

邹麟在饭桌上将几日前自己遇到弟弟以及他的近况说了,又见父母对县试避而不问,面上却焦急得很,便微微笑道

:“爹,娘。孩儿这次考得还算称手,您二老别太担心了。”这才见爹娘露出松缓的神色,夹菜笑着说吃饭吃饭。

第二日,毕晚秋与娄致沿着熟悉的小道走着,一路欢声笑语。

走到转口时,忽见邹麟从另一条路过来了。

毕晚秋停了脚步,拉了拉娄致的胳膊,笑得不怀好意:“瞧,那不是邹家的棺材脸么?”

“胡说什么呐。”娄致打了他一下,轻斥:“小心被人听到,又要起冲突。”

“一天到晚脸板得像块木头,眼白多眼黑少的,可不就是棺材脸么?”毕晚秋撇了撇嘴,无谓道。

邹麟远远看到有个熟悉的身影停在路口,似乎在等他。走近时发现,居然是毕晚秋。

邹麟心里沁出些异样,厌恶里夹杂着一丝得意与欣喜,情绪涌动了一会儿,立马戒备起来。

他盯着毕晚秋的一举一动沉着地走过去。

毕晚秋正与他家的书童说话,时不时也斜眼瞟着自己,笑得欠抽。

待两人相距不到五步时,邹麟见毕晚秋并不开口,自己也不是主动打招呼的人,便一侧身,向私塾方向走去。

毕晚秋见邹麟仍旧一副傲慢模样,便捅了捅娄致,在邹麟身后掩笑。

邹麟在前走着,听到两人在他后面对着自己窃笑私语,便觉如芒在背。风送了些细碎的句子过来,“你瞧他刚刚与

我形容的像不像?”然后听得他家书童噗嗤的忍笑和略带责怪的声音。“嘘!你就会耍这些鬼头……”

邹麟不知他们在说自己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又想无事找事么,邹麟不由不屑地轻笑了一声。

毕晚秋听到邹麟发笑,便来了劲,扬声道:“邹兄今日心情大好啊!许久不见,怎么也不招呼一声?小弟可是无日

不惦记着邹兄呢。”语气里满是真挚热情。

娄致见他又想捉弄人,只得一旁无奈摇头,拽了拽他衣袖让他注意些。

“放心,就逗逗他。”毕晚秋在娄致耳边低声笑道。

邹麟听得这话,却是一惊,步子微微踉跄了一下。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原想毕晚秋若出言不逊,自己必定狠狠反击。可没想到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叫他不知如何回应。

邹麟实是好久不与毕晚秋斗了,这些日子又得意的太过,竟连毕晚秋惯常用的讽刺手段都忘了。毕晚秋每次嘲笑人

,必定会端了一张活泼真诚的脸,眨着眼睛作出一副乖巧模样,话说得越好听,说明这话外的意思越促狭,然而邹

麟这次居然没反应过来,还真当他说的是实话。不由心下惊异。

邹麟与毕晚秋做了这些年的死对头,自然不知如何以礼相待,更别提说这些寒暄的亲切话儿了。

“唔……”邹麟绷着脸转过头去,眼神闪烁。“多谢毕兄关心。”真是说不出的别扭。

“我先走一步。”邹麟感到周身都不舒服,忙敷衍了一句,匆匆走了。

毕晚秋却是站在原地瞠目结舌。

“嘿!”毕晚秋望着娄致,讶异道:“这小子考了一场试就变聪明了,不吃激将法这套了?”

娄致没有回答,望着邹麟疾步离去的背影蹙了蹙眉。

邹麟走在路上,想着方才毕晚秋过分亲密的话,不由得心里古古怪怪。

忽然,他想起有晚谢枫说的话,毕晚秋最是讨厌他这种性格的人,怎么会去和他做朋友?

然后,邹麟放缓了脚步,得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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