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嫁给我(第一卷)火舞冰封——十七月夜
十七月夜  发于:2012年0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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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云又说了一遍,他要吃曲马多。

我望望苏楚,他神色有点黯然,坐到启云身侧,倒了杯红酒,啜了一小口,抿抿唇,仿佛在犹豫着什么,随后轻声

说:“启云,要不然你去医院看看吧。”

“不去。”

苏楚微不可闻的轻叹,起身朝餐厅走去,少顷,将一大塑料袋曲马多放到茶几上,说:“那你看量吃,别吃的太多

。”

我诧异看向苏楚,“你哪弄这么多。”

“从别人手里买的,本想找人从医院弄,但现在医院都是针剂了。”

“强,太强了,苏楚,我越来越发现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拍拍启云的腿说:“这回你可劲吃吧,要多少有多少。”想了想,问:“启云,你又哪不对了,需要上医院。”

“没什么。”

苏楚放了嗨曲,转身回屋了。我在客厅里摇来晃去,感觉看什么都顺眼。当然,音响没放太大声,毕竟要考虑到没

嗑药同志的感受。我嘴里叼着烟,东看看西看看,苏楚这家伙别的不趁,就书多。上到天文,下到地理,古今中外

,正记野史,一应俱全。

心情巨爽,神思飞扬,就想不停说话,我笑眯眯靠到启云身边,抓住他的手问:“你哪生病了,告诉羽哥。”

他的眼眸流光潋滟,看看我,说:“哪也没病,要死了。”说完,还特开心的一笑。

我端起酒杯,轻笑:“启云,让我们为了穆斯林的葬礼干杯!”

他说:“小羽,我不能喝水。”

我说:“这是红酒,不是水。”

他说:“那也不行。”

我说:“启云,你要修炼成仙么?哈哈。”说着,自己干了。

他从塑料袋里翻出十板曲马多,对我说:“小羽,你给我倒杯水。”

我一路摇摇摆摆走到厨房,接了杯水,又摇头晃脑的回去,“给。”

启云把药倒出来,一共八十片,就喝了三小口水,全部咽下去。

我说:“启云,你也不怕噎着,怎么就喝那么点水,来,再喝点。”端起水杯,递到他嘴边,他推开说:“不,我

不喝了。”

我说:“那怎么行,你吃那么多药,加起来连小半杯水都没喝上,会中毒的。快点,再喝几口。”

“我都说了我不喝。”他再一次推开,有点生气。

但我丝毫没察觉,心情相当之愉悦,精神相当之兴奋,还一个劲把水往他嘴里送,“来,乖,再喝点。”

46 脆弱悲凉的灵魂

终于,启云被我惹翻了,一把将水杯摔在地上,厉喝:“我都说了我不喝!你有完没完!”

我愣在那里,好几秒没缓过神,“……好好,不喝,不喝。”

乔羽,把嘴闭上,马上转身拿笤帚去,淡定,淡定。我在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冲启云发火,克制住被人

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气愤,我二话没说,走到厨房取撮子和笤帚。

玻璃碎屑溅得满地板都是,在沾上水,十分不好清理。我弯腰扫地,启云好像如梦初醒般走到我跟前,说:“小羽

,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有意的,你别生气,我不是想冲你发火,我只是……我只是……对不起,对不起,你原谅我

好不好,原谅我。”

我直起腰,说:“没事,咱俩谁跟谁啊,你不爽拿我撒撒气,绝对没问题,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启云还抓着我的胳膊不放,眼中神色慌乱,“不,不……你一定怪我,你骗我,你骗我!你怎么可能不生气!……

你不高兴了对不对?对不对!”

他冲我喊,声音有点发颤,我拎着笤帚怔在原地,莫名其妙:“启云,你怎么了,我都说我不生气,你……”

启云将我推靠到电视上,问:“你又要走了是不是?你又想离开我是不是?你说!你说……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一直一直……”

他不再看我,而是盯着空中某个点,大大的眼睛里流溢着神经质般的散乱光芒,呼吸有些急促。

我也懵了,直直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因为放着嗨曲,苏楚根本听不到,但正巧他出来拿饮料,见到一地碎玻璃

,又望见我跟启云这架势,连忙过来问:“怎么了?”

启云转眼看向苏楚,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扳住他的肩膀摇晃,“苏楚,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

欺负小羽的,我没欺负他,对不对?我只是把杯子打碎了,我只是不想喝水……你说话啊!说话啊!”

苏楚也木,看看我,我飞速摇头,他大概明白过来什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启云,你听我说,没人怪

你呀,小羽,他没和你生气。是吧,小羽。”

“是是是,我一点也没有,我高兴着呢。”

启云蓦然推开他,站在原地,急促喘息着,仿佛在极力压制内心的情绪。

苏楚俯身关掉音响,撩了撩启云额前垂散的碎发,说:“启云,你累了,上楼休息吧。”

启云侧过头看看我,我快速眨了几下眼睛,笑笑:“是啊,上楼去吧。”

他缓缓垂下眼眸,有那么一刹那,我分明在他眼底看到某种易碎的东西,一闪而过。

启云什么也没说,径自上楼,关上卧室的门。

我拽过苏楚,压低声音:“苏楚,启云他好像不大正常,你发现没?”

苏楚点点头,说:“是有些。大概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他精神受了刺激。”

“那怎么办?他不会……精神分裂吧。”

“不会。”他顿了顿,又说:“应该不会。”

当我们说一件事应该不会发生的时候,就十有八九要发生了。我将笤帚塞给苏楚,说:“我上去看看他。”

敲敲门,没应答。我直接推门进去,启云坐在床边,静静的,不知想些什么。

我随手带上门,轻轻走过去,说:“启云,我真没和你生气,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还是一动不动,既不看我,也不说话,感觉有点骇人。

我小心翼翼坐到他身边,扭过头,弯下腰看着他的脸,“启云,你说话啊。”

他终于转动了一下眼球,盯着我足足三秒,“小羽,你说……我是不是疯了?”

“没有,怎么会。”我在心里长长舒口气,看来没事,一个十足的疯子往往都会标榜自己是世界上最正常的人。松

了松被衾,我拍拍床说:“睡觉。”

47 胡乱的猜测

“我不困。”

“那躺会儿。”

他想了想,决定听从我的建议。靠在床头,扯过被盖在腿上。

“你把衣服脱了,我帮你。”

他挡开我的手,“不用。小羽,你把苏楚叫来,给我打针。”

我第一时间执行命令,此时此刻,我是真不敢招惹启云,他好像就站在悬崖边上,轻轻一碰,就会落入万丈深渊。

我们又一顿忙活,在墙上钉钉子,挂吊瓶,苏楚技术不错,准确找到启云血管,一次成功。

之后,苏楚又去工作了,他正写一篇有关迷幻药与摇滚乐的文章,我想,我和启云都可以现身说法,为他提供第一

手材料。临出去前,他嘱咐我,看着点吊瓶,小心回血。

我将窗帘拨开个小缝,朝外望去,天又快亮了。黎明前的天空一片灰白,渐渐淡去的星光月影在薄云后忽隐忽现。

我点上支烟,递给启云,自己也抽了支,问:“启云,你哪发炎了么?”

他直直望着对面的墙,说:“没有。”

我没敢再多问,心想,你不告诉我算了,我问苏楚去。“你先打着,我下楼拿瓶水。”

我拐进苏楚房间,他正在电脑前全力以赴,拽过一把椅子,看看屏幕,“上次那可可西里藏羚羊完稿了?”

他笑笑,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不停跳跃,“你不在楼上陪着启云,下来凑什么热闹。”

“我不正来问你么,启云哪坏了,需要打这么多吊瓶。”

“具体我也不知道。我问他,他不告诉我。”

“靠,……不好意思,我口误了,那你说他身上有伤,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我上哪知道去,不过……泰能是强效广谱抗生素,我估计他一定是哪里病得很严重,要不然不需要打这个的。”

“那你估计是哪里呢?”

苏楚停下手中的动作,侧头看着我,眨眨眼睛,若有所思:“我记得那天我一大早去接他,在车上的时候……”他

又转过头,轻蹙眉目,好像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他的手就一直按在小腹上,我记得我当时问他,怎么,肚子不舒

服?他说,不是。我也没再多问,心里想可能是岔气了。”

“那后来呢?你从何推断出他身上有伤?”

“后来回到家,他就说,他要吃曲马多,而且非吃不可。没办法,我又开车到你家,取了药和冰糖,我知道他吸毒

,所以就干脆都带上了。之后……他吃了好多曲马多,和今天差不多,情绪很不稳定,死活要找你。我说你没在家

,可能出去了。他就坐在沙发上哭,说他现在连路都走不动了,你却不见了。我又问他一次,到底哪不舒服,他还

是不说。就说疼,也不知道哪疼。我当时想,他是不是得阑尾炎了,就问他,他一个劲摇头说,不是。我也没办法

,问什么他都哭,看上去伤心极了。再后来,你都知道了。”

“是这样。”我思索着,问:“那人的小腹上除了有阑尾,还有什么啊?”

“肠子呗。”

“那除了肠子呢?我是说关键的零部件。”

苏楚摇摇头,说:“不知道。”

“上网查查。”

“嗯,打什么呢?”

“就打……人体小腹部位器官。”

我俩百度了一下,盯着屏幕看,“输卵管,子宫……好像不太对,这是女的,再往下看看。”

苏楚滚动鼠标,我边看边念:“膀胱,前列腺。”

我们同时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

“你说,启云……会得前列腺炎了,太搞了吧。”我熄灭烟,说。

“我也不知道啊,估计不应该。要不……你问问他?”

“滚,你让我找挨骂呢。要问你问吧。”

“我怎么好意思问啊,也可能不是。”

“反正就这两个零部件,不是这个,就是那个。你再查查症状。”

我俩又一顿百度,发现前列腺炎和膀胱炎的病症基本相同,最后我们作出决定,保持沉默。

“那你说,他为什么不敢喝水呢?”

苏楚低头思考了半天,说:“不知道。”

……不知道想这么半天。“你说他会不会是……害怕去厕所?”

“有这个可能,而且相当有可能。不过……这和前列腺炎有什么关系。”

我眯起眼睛想了想,说:“假设他不能去厕所,原因有哪些?”突然,脑海中闪过三个字,随即脱口:“肾结石!

苏楚一愣,说:“不会吧。”

我说:“就是这了。什么是肾结石,顾名思义,就是肾脏里有小石头,那么,这些小石头要是堵在出口,自然而然

就不能上厕所了。而且,据我所知,得肾结石是很疼的,启云吃那么多曲马多,无非就是想止疼,你说呢?”

“有道理。那肾结石打吊瓶能好么?”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按理说不能,那消炎药怎么能化掉石头呢。”

“嗯。”苏楚点点头,“小羽,我觉得你还是去问问启云吧,如果真是肾结石的话,应该去医院治疗,仅靠打吊瓶

一定是不行的。他其实也不懂,觉得身上疼,就是哪发炎了,所以就想到打泰能。”

“也是。那我就直接问他:你是不是得肾结石了?”

“对啊,那有什么。无论是什么病,都是及早治疗好。”

采纳了苏楚的意见,我迫不及待跑上楼,推开门冲到启云跟前。

48 胡乱的猜测

他看看我,问:“慌慌张张的什么事?”

我俯下身,双手撑在床上,盯着他的眼睛,“启云,你是不是得肾结石了?”

“什么?你说什么呢。”他轻微蹙眉,显然对我的话感到不可思议。

“你别装了,我和苏楚都分析了,一定就是。”我直起身,冲他手上的吊针扬扬下巴,“要不你打这干嘛?”

“我……我身上坏了。”

“哪坏了?我怎么没看见啊。启云,你就别隐瞒了,你吃那么多曲马多,不就为了止疼么。你又不敢喝水,不就怕

去厕所么。这所有的症状综合起来,我断定,你就是肾结石。”

他轻启薄唇,终是欲语还休。低垂眉目,像是在思考什么,眸光流转,变幻莫测。

我坐到床边,看着他,说:“启云,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去医院怎么了。我发现,你有时候真的好奇怪。”

他笑笑,抬起眼眸,“我奇怪么?”

“有点。”我迟疑了下,最后还是决定冒着挨骂的风险说出来,“要不然……你……你就是得前列腺炎了。”

“你说什么!”

启云眼中的神色徒然冷厉,果然生气了。我心想,完了,又惹翻了。连忙解释:“我就是猜测,你别激动,有话好

好说。我们刚才上网查了一下,位于人体小腹的器官就那么几种,输卵管,子宫,这你都没有。那就剩下……是吧

。”

“小羽,你又拿我开心是么?你俩研究我干什么。”

“这不关心你么。启云,不和你开玩笑,你要真生病了,就告诉我,光靠打吊瓶是不行的。”

“我没病……”

我无奈轻叹,算了,他铁定打死也不说,再怎么问都是白费。药快滴完了,我喊来苏楚,拔了针。之后,就无事可

做,站在窗边发呆。清晨的阳光明洌耀眼,带着无限希冀,倾洒在城市每一个角落。而我却感受不到希望,就像身

在地下百米深渊,遥望头顶那一丝光明,无限渴望能将它握在手中,却遥不可及。即使冒着粉身碎骨的代价,攀爬

上去,等跃出地面,也早已夕阳西下,等待我的,只有无尽的黑夜。

启云站到我对面,问:“看什么呢?”

“阳光。”

“很美。”

“是啊。启云,你想过离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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