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满园 下+外篇——猫瞳
猫瞳  发于:2012年0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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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南宫杏全身的衣服都撕个粉碎扔在一边,压住他反抗的并不算激烈的四肢,连前戏都没有就贯穿了他。

疼痛。

排山倒海席卷而来。

也许是一直以来的欢爱都过于温柔,南宫杏几乎已经忘记了这种行为其实是违背了伦理道德,违反了自然法则的。如此之久以来,他都一边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云瑾温柔的爱意,一边心猿意马地想要把这个男人打入十八层地狱。

现在他几乎做到了,可是那种浓烈的感情却再也不复存在。

云瑾的温柔像梦一样短暂而绵长。

如此迅速便失去了。

他心中怅然若失的感觉和报复的快感在心里纠缠,他痛苦着自己的自我堕落,又嘲弄着云瑾的意乱情迷。

其实和他做也没有坏处不是?

做的次数多了,毒液渗透越深。

云瑾,你终于也能被自己的耽溺害了性命。

这种痛苦,真是甜蜜而幸福。

南宫杏微笑着,展开了自己的身体,任他索求。

正面进入似乎还不能满足他现下身体里勃发的欲望,他把这具苍白的身体翻转过来,掰开沾满白色粘液的臀瓣,将火热的硬块塞了进去。

南宫杏发出了像小猫一样的呜咽声,但还是带着一抹惨淡的浅笑,咬碎了牙齿吞咽血丝也不愿发出哭泣的求饶声。他能很清晰地感受到身体里那个东西的形状,热量,和深度。身后的每一下都在搅动自己的肠子,摩擦自己最脆弱的地方,痛苦战胜了快感,神经麻木到连流血都没有知觉。可是这种痛苦和毒发的撕心裂肺比起来又算得上什么呢。自己已经是如此残破的一具躯体,也不在乎增加一道伤口。

被撞得意志涣散,南宫杏半趴在床边,半个身体悬在床外,若不是云瑾紧紧扣住他的腰身,恐怕就摔下去了。换了几个姿势,云瑾还不觉得满足,好像要把这几日来的禁欲生活都补偿回来,他揽过南宫杏虚软的身子,让他坐在了自己腿上。身体下压使得进入变得更深更愤张,几乎要捅穿他单薄的身体。

处在上方的人闷哼一声,颤抖的双手围上了他的脖颈。

云瑾呼吸粗重,却微微愣了一下。

这个动作,就好像他们之间只是单纯地在欢爱,到了情浓处,他在向他索求一般。

躁动的内心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被情欲冲散。

又是一夜颠鸾倒凤,销魂蚀骨。

天将大亮之时,南宫杏终于体力不支昏厥过去。

云瑾起身离去,只是吩咐芙露悉心照顾。

芙露一声叹息,替南宫杏清理了身子,检查伤口的时候才发现腿根处全是血痂,床单上大片的血迹触目惊心。

太医传至,诊断之后都摇头叹息,什么也没说就走了,留下的药剂也不过是止血化瘀活血补气,治标不治本。

多种奇毒深入骨髓,就算是玄机先生亦是束手无策,更何况是一群庸碌的宫廷御医。

南宫杏醒来,全身疼痛无比,动弹不得。

玄机目有怒色,却还是强忍了,柔声问道:“现在觉得好些吗?为师替你上了药,应该不日就能恢复。”

南宫杏抿了抿嘴唇,开裂的地方已经干涸到流不出一滴血。

“傻徒儿,你何必如此……”玄机心中苦痛徒儿这般摧残自己,却又了解他性格说一不二倔强难改,纵然自己百般不愿见到此等光景,也只能长叹而已。

南宫杏却笑而不语,愣愣半晌,才缓缓道:“师父,我不可救药了,我一直觉得舒容没有死,他活着,活在我身边,我好像见过他……”

玄机先生蹙眉,沉声道:“他已经死了,你还是接受事实吧。”

南宫杏轻轻摇头:“师父,我知道的,他也许并没有死。这么久以来我身在善见的消息举国皆知,若他还是他,必然会来带我走,若他已经不记得我,那么我只想让他好好活着,只希望他的余生平淡悦然,再也不用染指刀光剑影,若是……他身负重伤或者武功尽失,那么我死了,他便再也没有理由让自己再死一次。”

玄机默然,闻其言,方觉得自己的徒弟已经彻底不需要依赖他。

他其实不在乎舒容的死是真是假,或许从一开始被带入皇宫那天起,他就知道舒容活着的可能性大于跳崖而死,但他不能原谅云瑾加诸于他的欺骗与伤害。

这是一场疯狂的报复,只有玉石俱焚的结局。

凤悠阁中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独孤雪藏的心中,焦虑更胜从前。

沧水端着香茶轻轻啜一口,波澜不惊道:“雪藏,你别再转圈了,我的头很晕。”

“不行,我现在就去见清渊帝。”独孤雪藏几乎抓断了自己的头发,终于下定决心一般朝门槛跨去。

桌边的人转眼间就已经闪至门边把他拦下,劝道:“雪藏,你也糊涂了,此刻你怎么能现身,若是让清渊帝知道你在这里,定会加强防备,那我们要如何笼络那群官员替我们游说商路之事?”

“此事我们稍后再想办法,如今我若是再不去,杏儿恐怕真的会死。”独孤雪藏失去了平时的冷静,竟也有些慌乱了。

沧水眼看着自己的主上失策至此,心中叹息,却仍是身形未动,不肯放他离开。

“你在此处等候,我去看看吧。”

他终于一声叹息,做了决定。

虽然南宫杏上次对他有些鲁莽,他倒也不介意,只是清渊帝心中必然介怀,此去不知道又是怎样风波。

独孤雪藏还没有头脑发热到六神无主的地步,沧水之言,句句在情在理,自己的身份不能泄露,由他出面确实是最好的方法。

可是,他不想沧水露面太多。

他是个必然会离开的人。

他不属于皇宫,政治和权术。

他应该远走天涯,赏花弄玉,笑谈风月。如此一生,才是他的归宿。

书房中雅檀香味浓厚,熏得云瑾有点昏沉。

他不知道这是因为连日来的政事让自己过于疲惫,还是心已经累到超过负荷了。

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儿,此刻却奄奄一息。

回想起自己那日对他的残忍,他就痛心疾首悔恨不已。

诊治的太医都一个个招来询问了,皆是束手无策一筹莫展,却又隐晦道是那样激烈的欢爱让他身体承受了太多痛苦,伤口严重到不可思议。

又想起那晚,他在自己身下竟然一丝声音都没有,倔强地不肯屈服的模样,心中又像是被沸腾的油灌满了一般煎熬。

明明可以对他温柔,却偏偏忍不住残暴。

他那样倔强,自己心知肚明,却无法原谅他一点机会都不肯施舍的狠心。

不禁苦笑。

自己对他,竟已经爱到这种程度。

侍卫的敲门声,让他断裂的思绪重新拼接起来。

“沐殇使者求见。”

“传。”

邪魅的凤目微微眯起,一直盯着书房门口,直到看见那袭白色的身影出现,唇边的弧度越来越深。

第九十七章

他仰面躺在床上,深陷在锦被之中。

下身一片狼藉。

绣金的锦被上染了一些血迹,已经变成暗红色。

用手背覆住双眼,他嘶哑着嗓子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寝殿里,凄惶可怖。

他笑自己懦弱无能,笑自己自作自受。

明明是他赢了这场纠葛,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自己输得一败涂地。

到头来,竟然什么也没有得到。

空气中有股很熟悉的香味,和云瑾身上的沉檀香不同,这种香很妖娆,很迷醉。

九毒……

南宫杏的脑中闪过这个名字,之后便沉沉睡去。

芙蓉灭了手中的香鼎,站在床边看他睡颜,轻轻叹了一口气,用干净的布擦拭那些不堪入目的痕迹,指尖微微颤抖着。

南宫杏太倔强了,倔强得让人如此心疼。

其实像他这样的男子,本该笑傲天下,不拘于世。到底是什么东西,驱使他变成现在这般?

“公子,是时候了。”

芙露轻轻一笑,用毯子将南宫杏卷了起来。

大殿中的空气渐渐变冷,变稀薄,凉风几许,缓缓入帐,吹动床帘上的金色流苏,优雅摆动。如此静谧,悠远,平静得不似善见城的夜晚。

前殿混乱一片之时,寝宫中灯火已灭。

第二日,皇城大乱。

城门紧闭,全城警戒,只是为了寻找君上口中那个重要的人。善见百姓猜测纷纷,料定这是另一起刺客事件,然而稍知内情的人却说,是吾皇最宠爱的蓝颜公子下落不明,吾皇心急如焚,平日里一刻也离不开的人,居然就这样突然消失了。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能就这样没了呢?

升斗百姓,懵懂无知。但是情之所系,再难割舍。

云瑾通告天下,悬赏相寻。

最诡异的是,同一时间,远在北方的沐殇帝亦发布同样的悬赏布告,数额之多,震惊天下。

只是,很多天过去,很多个月过去,尽管为赏金而来的人趋之若鹜,多如牛毛,亦无法找到那个人。

后来的人,就只知道——

曾经,此人名动两国,颜倾天下,举世无双。

曾经,世间最杰出的两个男子为他倾倒,一生相随,自他之后,便再无挚爱。

曾经,他是江南最美丽的庄园的主人,庄园里的杏花,每一朵,都开的和他一样绝艳。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曾经。

他避世独立,却还是无法逃脱世间纷争,桀骜不驯,却偏偏处处留情。

有人说,他已经死了。

也有人说,他活着,隐居在一片世外桃源,与俗世再无关联。

流言相传,众口铄金。

所有这一切,亦不过是那些建安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谈之资,聊以打发而已。

他不过,是个故事罢了。

云雾深处仙无踪,数尽桃花又一日。

醉卧轻舟泛湖波,红颜素手轻绾发。

水天一色,波光凌凌,日光倾城,湖水静静流淌于群山之间,投下重峦倒影,宁静悠远,清丽无边。

一叶小舟顺流而下,漂荡于湖面,缓缓打转。船上的人似乎睡着了,桨叶横于一边,随着波浪起伏轻轻摇曳,时不时击打着船身。

船尾的女子转过身,手上捧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茶,轻启唇,声音犹如铃铛一般。

“我的好少爷,喝杯茶提提神,我们就快到了。”

船头舒服斜靠在软垫上的男子深深吸了一口气,纤长睫毛抖动几下,轻灵睁开,一对乌黑的大眼睛眨了几下,便泛出一丝笑意。

“九姐姐,为何自从那日之后,你就再也不肯给我泡杏花茶了?”男子有些委屈地嘟起嘴吧,竟然异常艳丽。

女子勾起唇角,脸上却故作严肃:“你还敢说,谁让你给我吃了那么奇怪的东西?警告你,再有下次,我就毒哑你的嘴巴,我九毒娘子向来说到做到!”

“我那可是大补药啊……”男子接过茶,眼神酸涩地看了她几眼。

女子一脸欲呕的表情:“用上百种虫子的尸体做成的补药??”

男子不再说话,只是偷偷凑近她,满脸谄媚地扯了扯她的袖子,被她挣开之后还不死心地贴上去,好声好气道:“好姐姐,下次不敢了,山谷里的杏花该开了,我们趁兴去看看可好?”

女子嗤了一声,终于忍不住笑出来,点了点头。

男子嘴角含笑,如沐春风。

云雾山依旧云雾弥漫,如临仙境。

杏林不远处,便是当初舒容跳崖的地方。

男子站在悬崖边,迎着飒爽的风往下看,看到山壁上雾凇斜生,青苔遍布,看到群鸟盘旋而下,栖息于巢。可是,他看不到崖底,看不见深渊深处,也看不到当初自己心爱的人坠落的痕迹。

或许自己如今站在和当时的他同样的位置,俯瞰同一片云海,于心中想念彼此。

“你还在想他?”身后的女子终于忍不住出声。

每年来此,他都会在悬崖边呆呆地站上很久,直到日落。起初她很担心他哀伤至极之时,会忍不住跳下去,但经年之后,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她亦知道,这是当年舒容死去的地方。

时光荏苒,忘却的只是那些不快的过去。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或许只有这般风轻云淡之时,才会想起彼年静好时光,总角之年,许之以诺,负之以死。

生死二字,总是要慈悲过后,才看得分明。

可是这慈悲,真是残忍到无以复加,无可指摘。

“不想了,想了这么久,我也累了。”他缓缓启唇,脸上漾着一丝浅笑。

“无论想不想,只要知道他还活在人世,就已经比什么都好。”

九毒轻叹一口气,有些不忍心看他。

“江湖传言,云雾山庄立威武林,无出其右。他如今已经是江湖上风生水起的人,也算不辜负舒家祖先的期望。”

“他腥风血雨去争这些东西,无非就是想找到你。当年我带你离开之时,善见都城风声鹤唳的模样,简直像是要打仗。沐殇之乱,更是不输善见,关卡林立,警卫森严,我处处受阻,差点无法将你带出城。”她说到一半,顿了顿,接着说道,“云瑾和独孤雪藏都是不肯罢休的男人,就算至今未有你的踪迹,也是不会死心的。”

“那就让他们去找,去争,去抢。我再也不想一切回到过去的混乱之中。”他回首,粲然一笑,倾家倾国,安静若叶。

当初放过云瑾,已经是他此生最大的仁慈,亦是他最痛苦的遗憾。

然,下不了手,终究是下不了手。

一个自己曾经那样爱着的男人,又怎么忍心亲手结束他的生命。

懦弱有时候,也是一种美德吧。

“在此处隐居亦不是长久之计,舒容和你一样了解这里,一定会找来。你的奇门阵法虽然改变了此处地形,让来人迷失于山间,却不可能一直骗过所有人的眼睛。”

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颀长的腰身线条优雅,柔美至极。

“那我们就浪迹天下,让他们找遍天涯海角。”

“以前一直都是我被困于四方之城,处处受制于他们独占和霸道,现在也轮到我让他们痛不欲生一回了。”

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仰天大笑一声,他纵身跳回女子身边,一把抓住她手臂,轻快道:“九姐姐,你可愿意随我去?”

“我随你去。”

当初你前往沐殇,我一路相随;你隐居于此,我暗中看护;你被送回善见,我甘心为奴。

你若不弃,我定不离。

从此浮生不待君,一路天涯到黄昏。

——正文完——

外篇

第一章:冷月若寒(上)

江南,沈园。

他回来的时候,带着满身的伤,衣服破烂不堪,被鲜血浸透,但血腥遮掩不了俊秀的面容,反而为他增添了一股凌厉的气势。

安静温润如他,也会成为杀人的魔鬼。

就这样旁若无人地走进大厅,无视所有人怪异而躲避的眼神,他早已习惯了不去理会任何人的眼光。

正厅之上,坐着沈园的家主,他的父亲——沈惠山。

“货很安全。”

他只有浅浅淡淡的四个字。

“唔。”眼前人的桀骜态度,沈惠山一直视而不见。

如果不容忍他的狂放,就无法将他收为己用,这一点,从收养他的那天起他就明白了。

所以,他可以放肆。可以不受拘束,但是,他的命不属于自己。

“完成的不错,你可以下去休息了。”

没有再多看浑身是血的少年一眼,沈惠山一拂袖子,顾自离开。

浸透了血的衣服在风中变得很冷,他抿了抿唇,收起了伤痕累累的剑,回到自己的房间。

那里,却有一个意外的人等着他。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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