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警察我怕谁 上——花比作
花比作  发于:2012年0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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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崖看着滕宁,竟不知道说什么好。被这个小菜鸟莫名其妙训了一顿,心里没有怨气,还觉得有趣。当下没有说话,老实地继续消灭剩下的半碗。

冯崖端起面碗喝干最后一口汤,长出了口气,窝在椅子里,真是舒服得一动也不想动。

滕宁则手脚麻利地收拾了饭桌,拉起冯崖将一袋子熟食塞到他手里,“已经12点了,您不休息小的我还要休息呢!您请回吧!”说着拉开了门,将冯崖推了出去。

没等冯崖反应过来,房门已经关上了。门一关,所有温暖的光线都被关了起来,冯崖站在门外心里空落落的。本来想和这小子喝点酒啃点肉,顺便说说初次执勤的注意事项,联络联络感情,谁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已经站在门外了。

冯崖摸了摸薄薄的房门,一脚就可以踢开的屏障,这个时候却让人连抬脚的心气都没有。

滕宁赶走了冯崖,收拾好了厨房,也长出了一口气。推开蒋天相的房门,坐在黑白照片面前,滕宁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怅惘。转头看了看蒋天相直视前方的双眼,滕宁轻轻问道,“爸,你有没有后悔?”

风云暗涌

道上了解大石头的人都知道,这个如同石头一样的男人说一不二。站在他的面前,被他坚定的眼神注视,你会觉得除了服从和点头,别无他途。可老王面对着大石头,既是被那种无形的压力压得几乎呼吸不畅,但还是费力地摇摇头,颤抖着声音说,“现在风声太紧,没有人愿意冒这个风险。不是我不尽力,是没有人……”

“两成。”大石头冰冷地打断老王的话。

“什么?”

“再让两成的利润。”大石头说,“人为财死,想赚大钱不会不冒风险。再让两成,不信没人心动。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这件生意做不成,谁也别想安安稳稳的活着。”

老王浑身一颤,“是!我一定尽力。”

大石头冷哼一声,转身离去。老王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他坚硬的嘴角浮起难以察觉的微笑。

老王从偏僻的街巷走出来,抬脚进了一旁的小吃摊,要了碗热汤面,吃了暖暖身子。刚定下心身,便听有人叫道,“老王!”

老王转头,只见几个穿着制服的工友正冲自己打招呼,几人大大咧咧地走过来坐在一起,“真是敬业啊!今天不是你轮休?怎么还来货场?”

老王的笑容尴尬,“路过,路过。”

有人召来服务员,简单要了几个菜,“正好一块儿吃!”

服务员见了几人也满脸堆笑,“我再送个凉菜!”常青物流的人可是这家小店的稳定客源,每天都有戴着“常青物流”名牌的工作人员光顾。

“呃……”老王站起身来,“实在对不住!家里还有事,老婆等着回去呢!我先走一步,下次!下次哥儿几个再聚!”

“诶?你面还没吃完呢!”见老王急着离开,工友叫道。

老王微笑着摆摆手,连忙出了店门。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老王是越来越古怪了!”

老王没有回家,上了辆公共汽车,来到M市的旧城区。狭长街巷显得十分破败,路边是拆迁的半成品,废品收购站门前摆放着各类废弃的店铺招牌。老王走着,不时还回头张望。走到一处平房,老王闪身进去。

简陋的门里是一个小院子,角落里堆了个煤炉,一个人正蹲在煤炉前面,炉子上的锅里正煮着什么东西。

“孙猴儿!”老王唤道。

那人转过头来,露出了一张尖嘴猴腮的脸。明明很年轻,但深刻的抬头纹为他添了几分老成。这么一张脸天然便有些戏剧效果,可老王今天见到,可一点也笑不出来。

见到老王,孙猴儿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老王小心地关上门,走过去,“大石头。”

孙猴儿立刻皱起眉头,“不管是谁,都做不了!你还不知道?”

老王叹了口气,拿个板凳坐下,“人家让两成的利润。”

孙猴儿一愣,转头思索。

“除了这批货,今年是不会再有货进来。价钱自然高,问题不是没人买,而是没有几个人买得起。”老王凑到炉子旁,点了根烟,“能不能赚到,就看你的了。我老了,坐到现在也够了,再有两个月我就退休,真想平平安安走。”

“让我想想。”孙猴儿说。

“还想什么?谁有这个胆量和实力,咱们都清楚。”老王站起身来,“就看你的了。做不成,你我都没好果子吃。两边谁都得罪不起,我等你消息。”

老王离开,孙猴儿对着炉子发了会儿呆,拍拍手起身,披了件外衣也出了门。

K市新落成的体育馆内正再举行篮球比赛,光是听赛场里球迷的叫好、呐喊和刚劲有力的间歇音乐,就能知道里面的比赛激烈非常。

冯崖一身便装站在看台上的过道,目光在赛场上流连,也不忘观察周遍的动静。到处是激扬的情绪和涨红的脸,还有专业的啦啦队,带着充气棒前来助威,纷乱、喧闹。冯崖满无目的地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带着墨镜的男子正冲他撇嘴。当冯崖看向他时,他不着痕迹地指了指头顶,随即转身离开。

冯崖抬头望去,体育馆上有向外探出的雨檐,立刻从喧哗热闹的场内出来,手上摇着票根儿,找到消防楼梯,一步步地走了上去。

探出头左右看看,只见带着墨镜的男子正站在向外突出的栏杆旁,为球星助威呐喊的声音从脚下传来。

冯崖干净利落地爬上去,拍了拍灰尘,走过去,“你还真会找地方。”

男子笑道,“让冯大组长忙中偷闲一次,不好吗?这场球可是一票难求。”

“是吗?”冯崖握住栏杆,“还真是可惜了。”

“金虎最近动作很大。”

冯崖一皱眉头,“我这边没有什么发现。”

“不在K市,在M市。”男子说,“大石头出面。”

“他们手里还有货?”

“在找买家。”

“哼!”冯崖冷笑,“真是不死心。”

男子笑道,“不问我买家是谁?”

冯崖叹了口气,“还能是谁?除了清鸿帮,谁有这样的胆量和实力?”

男子点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很多事情你明明知道,但就是无能为力。”

“不会总是无能为力。”冯崖搓着手,“总有办法。”

“M市的人也愿意看到常青会内斗。最近几年M市和K市的联系越来越紧密,两个帮会分头把持,都视对方为眼中钉。常青会需要M市的港口,清鸿帮需要K市的地盘。”男子说道,“虽然没有确切消息,但我分析最后能拿下这批货的还是清鸿帮。”

冯崖叹了口气,“大概什么时间?”

“货在M市,要脱手随时可以,时间上也很难把握。”

“还有时间,你能不能再探听探听?时间地点人物,没有这些我无法行动。”

“你要跨界?M市可不是你的辖区。”

冯崖一笑,“这不用你操心,做好自己的事情。”

男子也笑,手点了点额头,“果然是冯组,越来越会教训人了。时间还够你看下半场,好好享受。”

墨镜男子转身走了几步,又说,“听说蒋局的公子在你的手下?”

冯崖点头,“怎么?”

墨镜男子迟疑片刻,微笑,“没什么。有消息通知你。”

青藤大厦顶楼。孟繁华坐在滕五床前,看着他苍白的脸,有些失神。

性感美女递给滕五一把各色药丸,滕五合作地分进口吞下,转头看看孟繁华,“在想什么?”

脸色苍白、身体羸弱,唯独那双眼睛带着与众不同的精气神,正直直地看着自己。孟繁华叹了口气,“化疗是最好的选择。”

“没有最好的选择。”滕五黑亮的眼睛看着孟繁华,“只有最合适的结局,我就算去化疗又能多活几天?这就是我的结局。”

“即使这样,你也参加不了众义大会,又何必这么坚持?”

滕五嘴角浮起讥诮的微笑,“那些……我倒并不担心。”

孟繁华不明所以。

“因为有你在。”滕五意味深长地说。

“会长……”滕三从外间走进来。

滕五一笑,“有消息了?”

“是。大石头最近在M市隐秘活动,已经接触了几个买家。”滕三恭敬地说。

“也不用各个都盯,只管盯紧石头和清鸿帮的联系人。”滕五说,“除了他,没有人会要这个烫手山芋。”

“是。”滕三看向滕五的目光含着崇拜,“石头确实与清鸿帮联系过,但那边行动也十分隐秘,甚

至清鸿帮内部也在放烟雾蛋,找不到谁是真正的主事人。”

孟繁华问道,“那批货现在在哪里?”

“应该在M市。金虎只派了大石头过去,其余的人都原地不动。”滕三说。

孟繁华看看滕五,“那就麻烦了。交易随时可以进行,我们没有更多的消息。”

滕五对滕三说,“你拿着前年李文全给我的玉如意,去找清鸿的老大。就说祝贺他的生辰,现在K市风声紧,我不便亲自出面。”

“这是……”滕三一头雾水。

滕五笑道,“你给他,他自然明白。替我传话,金虎怎么说也是常青会的人,怎么处置,还是常青会说得算。既然是请他看戏,就不要和倒彩。我们之间还是和气最重要,互相帮忙。”

孟繁华蹙紧眉头,“你这么做,清鸿就会买账?”

“不用他们买账,我要的只是清鸿的消息,是谁,什么时候,在哪里会和金虎进行交易。”滕五看看孟繁华,“你不会以为宋清鸿是吃素的吧!”

“我也不信宋清鸿会沾毒。”

滕五“呵呵”笑了,“所以啊!我们借条子的刀,他宋清鸿就借我们的刀好了。”

滕五深吸一口气,“有计划地向所有线人透露消息,一人给一块拼图,能不能把拼图拼出来,那

就是条子的事情了。”说着滕五皱了皱眉头,“真是病了,才这么一会儿,就累了。”

孟繁华没有说话,只有深深的叹息。

滕五明亮的眼睛望向窗外,“不知那小子在做什么。他没有这些需要动脑筋的麻烦,应该是很惬意地晒着太阳吧!”

滕宁一脸灰败,坐在自己的座位前,虽然天气很好,可他一点也不惬意。

行动分组的人员配置表已经下发刀每个人的手上,为此还特意从治安组等其他部门抽调一些警力。

“唉……”滕宁看着手上的表格:统筹协调:冯崖滕宁。

这算什么事啊!就连偶尔执个勤,怎么还是跟这位另人有压力的组长在一块儿啊?!

连军跑过来坐到滕宁办公桌上,“和组长一起?你小子怎么这么好命 啊!”

“啊?”滕宁对连军艳羡的目光不明所以。

“唉!跟着组长事肯定要打头阵的!这么好的机会都被你拿到了!”

“什么?”滕宁吃惊,“我们不是负责统筹协调吗?”

连军白了滕宁一眼,“什么什么?冯组哪次行动不是冲在前面的?每次最艰难、最棘手的问题都是他解决的。你和冯组一组,能学到多少东西啊!”

连军继续说,“上次我跟着冯组处理劫匪的案子,那可是枪林弹雨过来的!现在想想还觉得激动。我说你要把握机会,好好学习!”

不管滕宁什么反应,连军跳下桌子,还不忘扔下一句,“你可别拖组长的后腿!害冯组受伤!”

连军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滕宁。张米看了看滕宁,只见他面无表情。没有表情不代表没有情绪,滕宁的内心可谓翻滚如潮。他第N次哀叹,为什么自己没有好好珍惜治安组的扫黄工作,而因公殉职的命运似乎就在眼前。冯崖……冯崖为什么要拉着自己拼命啊~~~

过了许久,张米好不容易将所有的卷宗整理出头绪,一抬头,看见滕宁面色苍白第站在自己面前。

“张姐,联系躲避子弹有没有特殊的窍门儿啊?”

“什么?”

滕宁苦着脸,“咱们分局有没有足够的防弹衣,能不能发给我两套?”

初次执勤

K市南汇分局重案组。

冯崖精神抖擞地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张米!开会!”

光是看冯崖的神情就知道,一定是有了确实的证据,可以安排出动了。滕宁晃晃悠悠地随大流进了会议室,看着其他警员兴奋地目光和表情,只觉得自己死期不远,无力地坐在角落里,等待着冯崖的“发落”。

拿着手中的资料,冯崖双眼发亮,“这次我们要与M市的警员协同行动。上级已经沟通好了,这次虽然在M市执勤,但却是以我为主,M市的警员配合行动。”

张米、连军等互相看着,都难掩兴奋之情。

“这对我们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冯崖说,“已经得到可靠的消息,金虎的贩毒行为将在M市进行,交易的具体时间地点还在确认中,但我们必须立即做好行动的准备。”

冯崖严肃地说,“现在开始,所有人留守警局,等待命令。本市和M市共有100名警员会配合我们的行动,希望我们一举拿下这个案子!”

“是!”众警员齐声答道。

接下来的南汇分局是紧张而混乱的。

装备仓库已经打开,张米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准备防弹衣、弹夹等装备。保护器材不够,滕宁想要两件防弹衣的愿望破灭了,但冯崖特意到张米那里拿了一件防弹衣给滕宁。

滕宁摸着陌生的“衣服”问道,“冯组,您呢?”

冯崖撇撇嘴,“这玩意儿我从来不穿!”

滕宁大惊失色,“难道是假冒伪劣?穿了没用?”

连军凑巧路过,给了滕宁一拳,“少罗嗦!冯组什么时候靠防弹衣执勤?”

张米在一旁插话,“穿了防弹衣的人,可是要冲在前面的。”

滕宁脸色渐渐发白,看着眼前黑黝黝的衣服,是在不知道是穿上保险,还是不穿安全。冯崖看着滕宁苍白的脸,笑了,拍拍他的肩膀,“别紧张!没有想象的那么危险。你第一次执勤,听我指挥就行!”正说着,有人拿着几支枪进来,冯崖又问,“要不要枪?”

当然要!滕宁连连点头,乖乖!这可不是开玩笑,有只枪防身还是必要的。冯崖一招手,警员挑了只抢拿过来。冯崖熟练地为滕宁演示,“这里一个可以上下移动的按钮,就是保险栓。拨下来,就是关上保险栓;拨上去,就是打开保险栓。打开保险栓之后对准目标,拨动扳机,就行了。非常简单!”

“哦~~~”滕宁带着颤音儿答应着,即使是可以随身携带的手枪,现在看来也是骇人的纯武器。

冯崖拍拍滕宁的肩膀,“不要紧张!”

不紧张……不紧张……不紧张……紧张容易让人劳累,滕宁握着手枪紧张地坐了半天,终于昏昏睡去。冯崖体贴地将外衣盖到滕宁身上,随身的手机一震,他赶忙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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