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猫哪有那么容易被揉死，我是想帮你照顾它嘛。”范自强坚持认为自己是在义务做好事。

“不用了不用了，小心这猫它挠你。”吴衫说着自己拿过毛巾开始给猫擦毛。小猫湿湿的猫贴在身上，显得小猫又小了一圈。吴衫边擦边说：“你太瘦了，以后要多吃一点东西，养胖一点摸起来才好。”

范自强正准备去洗澡，一边准备东西一边说：“这猫比刚来的时候大多了。吴衫，你要是想一直养着它，必须给它打疫苗哦，最好趁现在做个绝育手术，把它咔嚓了。”

“我也想给它打疫苗呢，但是绝育，它才这么小啊……”

“现在已经可以做了，我舅舅家那猫比它小都咔嚓了。现在不做等明年春天它发起情来有你受的。”

吴衫说他想想。范自强去洗澡了。

巫轩在这里郁闷得不动了：“要咔嚓了我？开什么玩笑，没了那个东西就不是男猫了……不行，变人这事等不得，无论如何寒假吴衫一走我就要回去完成仪式。”

吴衫见小猫突然老实得诡异，就开始邪恶地各种挑逗小猫，挠它的脖子和肚皮：“乖师弟，你怎么不叫了？你叫得那么好听，我最喜欢听了，来再给哥哥叫一个。”吴衫很喜欢听小猫糯糯的叫声，那带着颤音一声声“喵”柔软而无助，仿佛是小猫毛茸茸的尾巴扫过心尖一般，听得吴衫全身舒坦。

巫轩受不了了，“喵嗷”高声尖叫，翻身想逃走又被吴衫抓住后腿拖了回来。小猫徒劳地在吴衫的魔掌下翻腾，一声声喵喵地叫着，心里气愤的不得了：“擦！吴衫……呃！你等着！啊……嗯……老子、嗯，以后一定加倍让你还回来！”

折腾了一番，加上寝室空调开得很足，等范自强回来的时候，巫轩身上的毛基本干了。吴衫和范自强聊了几句，就准备铺床睡觉。可是吴衫发现小猫今天不肯下床去窝里。他抱着小猫放到窝里，小猫不满意地发出“呜呜”声。

关上灯躺到床上之后吴衫禁不住感叹一声：“总算回到我的心爱的床上了，今天忙了一整天累死了。”刚说完，就感觉被子一沉，一个小东西压在了他的腹部。他探头一看，正看到小黑猫亮晶晶的两只绿眼睛瞪着他。“干嘛？莫非今天你想在床上睡？”

喵。（废话！老子今天洗得干干净净，为什们不在床上睡？）

“下去，听话，我晚上睡觉会压到你的。”吴衫用手轻轻推小猫。

喵——呜！（我才不要，谁压谁还不一定呢！）小猫非要在床上睡，它踩着吴衫的肚子、胃、心肝肺跳到了吴衫枕头上，就要往吴衫的被窝里钻。

吴衫没办法，掀起被子让小猫进来了：“你自己晚上小心一点啊，我可不想明天早晨发现被窝里有只死猫。”另一张床上的范自强听到吴衫这样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喵嗷~~（说点吉利的行不行！）巫轩不管不顾地钻进了吴衫的被子。哇，整个被子都有他的味道耶……

这一晚，巫轩趴在吴衫旁边，甜甜地睡了一个完美的觉。

第二天是周六，吴衫上午在办公室写作业看文献，下午组织小品排练。他通过程志杰要到了任晓纹的电话，约她下午四点学跳舞，补上昨晚没完成的部分。巫轩听着吴衫打电话，心里特别不乐意。

“喂？任晓纹吗？我是吴衫……哦，我从我们副部长那里要到你的手机号的……呵呵，昨晚走得匆忙……你今天下午有时间吗？我今天下午帮你串动作吧？……哎，其实我也不怎么会跳呢，算是互相帮助吧……那好，四点，还在老体育馆见？……好，白白。”

吴衫刚挂掉电话，程志杰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学弟啊，你跟晓纹联系了吗？”

“联系了，她说有时间，谢谢学长！”

“恩，好好把握啊学弟，我支持你！我刚才帮你问了我学妹，她是晓纹的室友，她说晓纹喜欢吃烧烤，你们下午排练完正好吃完饭，你请她吃顿烧烤，她一定会很高兴。”

吴衫不明白为什么要请她吃饭，排练完各自走人不就行了？而且干嘛还专门问了她室友她喜欢吃什么……“请她吃饭就不用了吧，我们又不熟……”

“哎，那怎么行，追女孩子怎么能不请吃饭。我跟你说晓纹这么漂亮的女生，你不早下手很快就会被别人追了去的……”

“嗨！学长，我不是要追求她，是她昨晚说动作记不住……”

“好了好了，别不好意思，大家都懂的，加油啊！我还有事，先挂了。”说完程志杰就挂断了电话。

下午吴衫和任晓纹跳舞的时候，巫轩又跑到储藏间偷窥去了。

它能闻到任晓纹身上的香水味，呃，那天集体排练的时候还没这么强烈的味道，看来她今天为了和吴衫这个“约会”特意打扮过了。

任晓纹跳舞的时候各种占吴衫便宜，吴衫恍若未觉，专心做动作，忘记的地方和任晓纹一起回忆，不过任晓纹心思完全不在排练上：“这些动作实在记不得了，下次再问教练吧。时间不早了，我们一起去吃晚饭怎么样？”

“？”吴衫没想到任晓纹主动提一起吃晚饭，“好呀……这里离第二食堂比较近，我们去那儿吧。”

这回轮到任晓纹“？”了，“去食堂啊……？

“你不喜欢二餐，那我们去留学生餐厅，那的套餐挺好吃。”

于是任晓纹只好跟着吴衫去了留学生餐厅。吴衫抢着要替任晓纹刷卡，任晓纹郁闷地推辞了，依然自己刷卡。她原本的设想不是这样的……

巫轩在体育馆看到两人并肩出去的时候心里无比着急，它迫切想变成人，变成人之后就能吃人类喂食的东西了，就能和吴衫一起吃饭了……

11.晚会

随着演出日期的临近，所有节目都在紧锣密鼓的排练着。

吴衫课余时间全用来忙晚会的事情，几乎没有时间进实验室。巫轩白天呆在实验室寂寞的不行，即使其他同学来逗它它也爱答不理的。邢存在巫轩那里讨了一个爱答不理的白眼之后，断言巫轩青春期忧郁。巫轩：忧郁你妹！

这天下午，巫轩实在忍不住了，偷偷跑出了实验室去找吴衫。猫的嗅觉灵敏程度完全可以和狗媲美，只不过猫咪不爱受人类支配，这部分功能很难被人类利用，但在自身需要这部分功能时却可以尽情发挥。比如猫可以通过嗅觉判断食物的方位和性质，如果你家有一条鱼，猫咪一定能找到，再比如猫求偶的时候可以借由嗅觉发现百米之外的异性猫。巫轩和吴衫耳鬓厮磨这么久，而且已经连续几周和吴衫同衾而眠，每天睡前最后一件事是蹭吴衫，醒来第一件事还是蹭吴衫，它在吴衫的身上留下了足够的自己的气味，可以被自己追踪到。当然这也加重了巫轩被哥哥发现的几率，但是巫轩此时愿意冒这个险。一来它确定哥哥自从上次来之后就离开了学校，现在应该在别处找自己，或者为他自己的野心做别的事情，二来学校里的其他猫咪并不属于自己所属王国的管辖，一般不会听从哥哥的话泄露自己的行踪。加上巫轩从来不和其他猫咪抢食人类的喂食，还经常帮助其他猫咪治疗伤痛，这一带的猫咪都对巫轩这只小黑猫颇有好感，所以对巫轩这只游离于本地猫群之外的小黑猫挺照顾。

巫轩循着气味一直来到了化学楼的阶梯教室，后天，化学学院研究生部的迎新暨元旦晚会将在礼堂举行，今天全体演职人员在这里进行第一次彩排。巫轩记得上次坐在这个教室的窗台上正好赶上吴衫进研会文艺部面试，巫轩那时以为会有才艺展示，因为它在别的学校偷窥到过文艺部面试都有才艺展示环节。没想到这个学校的这个学院并没有这一项，对于没看到吴衫表演还有点小失望。那时吴衫刚刚来这个学校，还试图喂它吃东西……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真没想到有一天会睡在那个人的被窝里……

这次总能看到吴衫表演了吧。不想打扰吴衫，找了一个离吴衫最远的窗子偷看。吴衫全神贯注地看节目，提出改进意见，记录想到的注意事宜，以便趁这演出前的最后几天把工作完善，根本没回头看一眼窗子。

开场舞早就结束了。小猫并没有觉得遗憾，因为它简直全程围观了排练，它清楚地知道吴衫的教练舞伴以及其他几个女生的体重超标，在众男士的委婉抗议下，抱起女伴转三周改成了转一周，空出来的音乐原地摆pose。它还知道吴衫的女伴基本是自己跳起来而不是吴衫抱起来转圈的。他还知道吴衫的节奏感特别出色，别管他跳得怎么僵硬怎么滑稽，他从跟音乐的第一次开始就没有踩错过一拍。它更知道，那个任晓纹的眼睛几乎不看自己的舞伴，简直黏在吴衫身上，吴衫看她一眼她能灿烂半天。所以，开场舞不看也罢，反正演出时穿的大摆长裙要等正式演出那天才穿，现在看真和在体育馆看没区别。

吴衫期待的是吴衫唱歌和演小品。吴衫作为主持人之一，认真地看着每个节目，以便回去之后根据节目修改增删主持人台词。终于轮到吴衫的小品上演了，小猫激动地原地蠕动了一下。可惜吴衫只是一个旁白，并没有上台亮相。不过光是听吴衫的声音就已经很享受了，到了那天晚上，吴衫的声音将会被放大很多倍。直到彩排结束吴衫也没有唱歌。原来因为今天下午彩排时间有限，加上吴衫独唱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只彩排了非独唱类节目。小猫怏怏而归，看来想听到吴衫的歌声只能等到正式演出那天了。

这几天吴衫很辛苦，回到寝室就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但是仍然坚持每晚给小猫梳毛擦爪子洗屁屁。吴衫认为，既然猫不宜经常洗澡，但是又不能让它在外面滚了一天还上床，于是就每天清理重点部位。开始小猫对此极不配合，尤其是洗pp这一项，即使是一只未成年猫的身体也不好意思每天被男人摸啦，何况这个身体里的灵魂是一只成年小色猫的灵魂？但是每天挣扎无效，依然被吴衫果断强制清洁，最后也就逆来顺受地从了，它安慰自己的方法依然是“总有一天老子要你加倍还回来”。

今晚范自强又不在寝室，他的老板和某企业有科研合作，他最近常常被外派到企业实验室帮忙，晚上有时会睡在企业的宿舍不回学校的寝室。

吴衫给自己和猫洗刷干净之后，累得散了架似的把自己往床上一摔，趴在床上直哼哼。小猫轻轻爬上了吴衫的后背，感受吴衫背上不同于柔软的肚皮的质感。吴衫说：“嗯，还挺舒服，乖师弟，给我按摩按摩后背，我今天腰酸背痛啊……”

小猫想起吴衫前几天也是很累让范自强给他按摩的情景，当时自己羡慕的不得了，于是也学着范自强的样子用前爪按吴衫的腰。

“矮油，哈哈哈，不行，你力气太小了，你这是给我挠痒痒呢吧？你上来，在我背上走几圈就行。”吴衫趴着半闭着眼睛说。

小猫就又蹦上了吴衫的后背，卖力的走着。它后悔刚才没有偷偷变大，那样还能再重一点。走着走着，它发现吴衫的睡衣睡裤之间漏了一条缝，裤腰很低，吴衫的窄腰露出了一段白白的皮肤。小猫忍不住低头舔了舔露出的那条肉，吴衫感觉不对，睁开眼睛，还没进一步反应，巫轩已经从睡衣下摆钻进了吴衫的睡衣里，一拱一拱地往上钻，而且是舌头不离后背地一路舔上去的——背上的皮肤也很滑很香。

吴衫的心又一颤，怎么脊椎附近也很敏感？和上次被小猫舔舐耳根的感觉那样相似。巫轩敏锐地感觉到了吴衫心跳的加速和呼吸的陡然变粗，它为之停滞了动作，不明白吴衫为什么会和自己一样心跳变快了。

吴衫此时也不敢翻身，怕压到在衣服里的猫，于是就发令：“你快出来！在我衣服里干什么？”见小猫没动静，果断侧身躺着，解扣子要脱上衣，刚脱掉上面那只袖子，小猫就攀着吴衫的身体从背面爬到了正面，看到吴衫敞开的前胸，小猫没犹豫，张嘴舔上了吴衫胸前一点粉红，那是它觊觎已久的美味。

“我擦！你没断奶吗！？”吴衫一把揪住小猫后脖子，把它拎到了一边，又无力的躺下说：“难道说你每天出去不是捉老鼠逮鸟，是回家找妈妈吃乃吗？”

巫轩被扔到一边之后没有消沉，立刻打个滚又冲向了吴衫，这次它的目标是嘴唇。巫轩动作凶猛的如同正在狩猎的豹子，一下子扑到吴衫头旁边，小嘴张得大大，企图含住吴衫的嘴唇。吴衫要郁闷疯了，张口要骂，却被小猫伸出灵巧的舌头舔到了吴衫的舌头。

小猫不曾尝过这样的香软嫩滑的美味，连吴衫的津液都是甜的，一时忘我地沉迷在这新鲜的感觉中。

吴衫再次抓起小猫，把它扔在了枕头上，爆粗口道：“艹！你丫今天怎么了？就算我不嫌你脏，你不怕我万一有传染病吗？”

听了吴衫这句话，刚才被色胆冲昏头脑的小黑猫突然傻掉了：吃了吴衫的唾液，算不算是吃人类喂食的东西？

平时为保险起见，连人类烹饪过的东西也不曾碰，现在竟然吞了人类的唾液……可是可是，唾液不算食物吧……而且那也不是他喂我的，是我主动吃的……

哎呀到底算不算？以前从来没听说过类似案例啊。

还是回家请教一下老爸吧……可是怎么问啊？难道说：“父王，儿臣kiss了一个人类男孩，吃了他的唾液，我还能变人吗？”不行不行，想想都觉得会被老爸杀掉……

这次巫轩真怕了，怕自己二十年守身如玉不吃人类喂食食物的坚持毁于一旦，毁于一次超越物种界限的欲望……无论如何，必须尽快回家！等不到寒假了，后天看完吴衫演出，就回去。

吴衫被性侵犯了，却还一无所觉，骂完小猫关灯之后，依然抱起那个流氓进了被窝。他搂着暖暖软软一团毛茸茸的球，很快进入了梦乡，无暇顾及那一侧残留着猫咪舌头触感的依然硬胀的乳头。

巫轩在被子里失眠了，它后悔极了，要是真的因为这一时的口舌之快不能变人可就糗大了……头顶已经感受到了吴衫均匀呼吸的气流，在吴衫气味和体温的包围中，慢慢平静了下来：不想了，睡觉，就算真的永远不能变成人，能这样和这个家伙在一起也是好的。

第二天化学研究生院每个每个学生都拿到了晚会的入场券，凭入场券可以在入场时领到精美礼品，另外入场券上的编号也有机会成为现场抽奖的中奖号码。吴衫说过今年的大奖是一部HTC手机，但是他说能抽到二等奖血压仪也不错，可以带给奶奶。说起来，小猫跟吴衫同居以来，只听到过吴衫给奶奶打电话，从来没有见过他和他爸妈联系，吴衫似乎是奶奶带大的。真想看到吴衫被抽到奖时高兴的表情。

巫轩早就已经探查好了进入礼堂的路径，1 2月24日傍晚，正门乱哄哄地凭票领礼品入场，没有人注意到厕所的通风窗里跳进来一只夜一般的黑猫。巫轩轻车熟路地爬上了舞台上的架子上，选了个牢靠的支架卧好。这个地方不能有观众席角度的视觉效果，但是它考察过观众席实在没有适合一只猫观看的地方，凑合在这趴着吧，反正只是为了听歌。

晚会开始了，主持人是两男两女传统组合，只有程志杰是研二的，包括吴衫在内的其他三个全是研一新生。他们一上来就惊艳了全场，程志杰是院里的资深帅哥，据说去年他主持他们那一届晚会就赢得了无数女生芳心，还收到了个别男生告白。这两个研一女孩平时是大众的理科女生样子，一点不出众，没想到穿上礼服化了妆立刻华丽变身。当然最让人尖叫的始终是平时就出众的吴衫。他今晚做了头型，现在穿着开场舞需要的礼服，俨然一个来自童话世界的王子。巫轩趴在吴衫头顶，哀叹自己看不到吴衫帅气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