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华熙不解地回答：“那你想戴在哪？随便，只要在你身边就行，你每天含在嘴里都行。”

新生开学的日子终于到了。在这之前，吴衫已经从学校后勤处公宿管科在网上布的名单上知道自己的新室友就是巫轩，他提前好几天就把寝室大扫除了一下，准备迎接新来的小师弟。

报到的时候，吴衫主动报名去迎接新生，他特意问好了巫轩几点到校，空出时间接巫轩。不料他接待上一个新生的时候耽误了一点时间，等他气喘吁吁跑回接待处接巫轩的时候，巫轩已经被几个学姐学长围攻了。

巫轩拖着拉杆箱进入研会迎新的师生视野的时候，就引起了集体注目。目测这个新生是一米八以上的身高，带着黑墨镜，穿了黑色的半袖衬衫和黑色的休闲裤，脚下是黑色运动鞋，这身黑色装扮有种低调的张扬。他走进接待室摘掉墨镜的时候，全场的呼吸都窒塞了一下——疏密得宜的刘海下是怎样一双华美的眼睛，深邃的眼眸光彩璨然，墨色的眼瞳透着一抹幽绿，像是倒映了一池碧树的湖面。不过人就冷淡了点，高高的鼻梁骄矜漠然，紧闭的性感薄唇又表现出了些许紧张拘束。露在外面的小臂结实而光滑，蜜色的肌肤让人忍不住想遐想连篇。

学姐们是本能地走上前去的，学长们看到女生上前也本能的上前了，一来送男生去男生寝室本就是男生的任务，二来及时把女生和这个危险的学弟隔离。

巫轩正在为没见到吴衫慌张，想拿出手机联系一下他，可是被热情的其他学长学姐一围，变得不知所措。他还是不习惯以人的面貌出现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连话也说不好了。所以当他支支吾吾没法流利回答这么多学姐学长同时抛来的问候和问题的时候，吴衫的出现无异于天降救星：“我师兄来接我了。”巫轩尽量彬彬有礼地说了这句话，就冲出包围去找吴衫了。剩下一票人或惋惜或感慨“原来真的是个冷冰冰的新人”。

“抱歉，刚才送一个新生回来晚了。你到这很久了？”吴衫擦擦额头上的汗问巫轩，一边就要替巫轩拿行李箱。虽然已是九月，地处南方的W市还是每天三十多度的气温。

“很久。”巫轩心里有点小委屈，说好接我的，怎么还去接别人了？巫轩不肯让吴衫帮他，执意自己拖行李箱。吴衫拗不过，看看巫轩比自己粗壮一点的小臂，也就不再争执，引着他一起去学院办理必要手续。这边众人先是静静目送新老两个帅哥并肩远走，然后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新生好帅”“不比吴衫和程志杰差”“这届女生幸运啊”之类的讨论。

办理各项手续的时候都是吴衫跑前跑后，巫轩只管立在一边等。等吴衫轻车熟路填好了各种表格办完了各种手续的时候，吴衫就领着师弟去南区宿舍楼安顿。能和巫轩师弟住在一个寝室对吴衫来说是一个意外的惊喜。他特别喜欢这个小师弟，当时一见面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想和这个小师弟同门两年应该能想出的很融洽。进电梯的时候吴衫对巫轩说：“领养我的猫的宿管这半年要回老家照顾亲戚，她打电话告诉我下学期再看望我的猫……要不然可以带你看看我的猫呢。”巫轩配合着表示了一下遗憾。

其实巫轩对上学应该带什么东西完全没有概念，他就知道要带钱，用钱什么都可以买到。但是考虑到以往作为猫的时候，看人家开学都是大包小包的，自己就去网上搜索了一下，看看行李包里究竟要装些什么，然后就按照网上所谓的“新生入学必备物品清单”准备了一些东西，当然，都是拜托曹华熙帮他准备的。让曹华熙帮过这么多次忙，现在已经不知道欠曹华熙多少债了，反正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以后再慢慢还吧。吴衫帮助巫轩整理内务的时候，巫轩只能帮忙打下手，因为对人类是怎么安排家居的，他的经验还是太少。看着吴衫忙前忙后帮他铺床叠衣服，巫轩幸福的想着，要是师兄一辈子都给我铺床就好了。

整理好了内务，吴衫又领着巫轩去了办公室。施诗和邢存都热情欢迎了新来的帅哥师弟，还有已经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的和巫轩同届的女生。这个女生叫廖冰清，刚进办公室的时候本想坐在吴衫旁边的，她在复试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个十分俊美的师兄。不过很遗憾，施诗告诉她吴衫旁边已经有人了，那是吴衫早就给巫轩占好的座位。而吴衫座位的另一边桌子上堆放了很多文献和期刊杂志工具书，所以廖冰清只能坐在了施诗旁边的座位。这样这个办公室三届学生就到齐了。晚上五个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顿便饭，算是为新生接风。

晚上回到寝室，吴衫想起来还没带巫轩看洗刷间，就说：“师弟，你拿上洗澡的东西，我带你去看看洗刷间，顺便洗澡吧，忙了一天身上出了好多汗……”

巫轩从吴衫的电脑前移开视线，他自己还没有买笔记本，说：“……洗澡要什么东西？”

吴衫有点无语。经过今天一天的接触，他发现巫轩根本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低能儿啊！开始巫轩对于常识性的事情不了解，吴衫归结为归国华侨对国情不熟悉，可是当他发现巫轩连鞋带都不会系的时候，就觉得问题不在于此了。

“要拿洗发水沐浴露毛巾。”吴衫还是耐心的讲给他听。

“我、我没有。”巫轩发现他东西还是没准备全。

吴衫这次真无语了，只好说：“那你先用我的吧。你先洗，然后我再洗。拿上你的换洗衣服。”

吴衫转身要带着巫轩去洗刷间，听到身后巫轩又问：“带什么衣服？”

“内衣，还有睡衣。”吴衫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他觉得他已经快到极限了。

巫轩似乎察觉到了吴衫的不耐烦，心里过意不去起来，也不敢再问，随便从衣柜里扯出一套睡衣就要跟着吴衫出门。

吴衫注意到巫轩变得小心翼翼的眼神和有点慌乱的动作，那个眼神像极了小黑猫调皮被他训斥时候怯怯的样子，心里突然有点后悔刚才态度不好。看巫轩带来的衣物用品，都是价格不菲的物品，他的家世一定很富庶。没准在家的时候都是雇人伺候的，现在突然让他自力更生当然不能这么快适应。而且师弟又没有因富而骄，而是始终谦虚地问努力地学，自己真不该这么暴躁。

吴衫立刻调整回好好师兄的状态，拦住要往外走的巫轩说：“这个是冬天的睡衣，现在穿会热，我来帮你找件夏天穿的吧。”

25.共浴

吴衫说要帮巫轩找睡衣，巫轩欣然跑回去打开衣柜让吴衫挑。吴衫翻了半天，问：“你就这些衣服？”

巫轩点点头，不大明白又是哪里出问题了。

吴衫看着巫轩，表示奇怪：“你这里似乎是春夏秋冬的衣服各一套，都没有替换的，也么有夏天可以穿的睡衣。”

巫轩知道自己又犯常识性错误了，眨眨眼看着吴衫，等他提出解决办法。

吴衫真不明白这个师弟是怎么长大的，只好说：“你不介意今晚先穿我的睡衣吧。你有时间的时候再去买一件。”

巫轩问：“你带我去吗？”

吴衫答：“我带你去。”不然还能说什么呢，吴衫觉得自己有义务照顾不熟悉环境的师弟兼室友。

两个人去了洗刷间。吴衫先教会了巫轩刷牙。看巫轩刷牙很有趣，他的手腕僵硬，就像习惯用右手的人突然换左手刷牙一样。吴衫注意到巫轩的犬齿尖锐而高出门齿一点，就看着镜子里对刷牙充满专注的巫轩说：“你的犬齿真长，像我家猫一样。”

巫轩含着牙刷和满嘴泡沫含糊不清地说：“这是虎牙，不是犬齿。”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了，以前做猫的时候就想纠正吴衫。

刷完了牙，吴衫给巫轩介绍这可以洗衣服晒衣服，那里插卡出热水等等。巫轩特意在吴衫讲解怎么调水温的时候挤进了洗澡间。他作为猫的时候觉得洗澡间挺宽敞，现在两个大男人往里一挤就觉得空间狭促了很多。他想起作为猫的时候看吴衫只穿内裤进去洗澡，想起吴衫给自己洗澡的时候揉自己的下面……

“知道怎么用了吧？”吴衫讲完了怎么调冷热水温，问巫轩。本以为巫轩在洗澡间外面的小隔间里，没想到一回头发现巫轩就在身后，身体直接贴在了巫轩身上。

“我、我没听懂，师兄，再讲一遍……”巫轩刚才在走神，怎么能听懂。

如此小的空间，如此近的距离，巫轩略微沙哑的嗓音在耳边格外蛊惑。吴衫在讲第二遍的时候突然觉得口干，说话也变得不流畅起来：“这个地方插……就是校园一卡通，红的是冷水，不、热水，蓝的是……哎呀！”话还没说完，喷头突然出水了，浇了两人一身。原来是巫轩跟着吴衫的讲解步骤，已经把一卡通放在了感应区。

巫轩赶忙把卡拿了下来，看到吴衫衣服湿了一大片，更自责自己什么都不会了，赶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不要紧的，反正也要洗澡洗衣服。”吴衫还要反过来安慰巫轩。

“那现在怎么办？都湿了……要不你和我一起洗吧，我不会洗澡……”巫轩提这个建议的时候很坦然，不会就是不会嘛，他也不觉得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还是猫变的，一起洗澡有什么不妥。

吴衫听了这个要求本来有点不好意思。虽说以前也在大澡堂很多人一起洗过澡，自己一个大男人也不怕别人看，但是两个男人单独在一个小隔间里用一个喷头冲淋浴，就有点那啥了。可是他看到巫轩的眼睛的时候，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了。巫轩的眼神那么干净纯洁，完全没有往不好的地方想，他自己又不好意思什么呢？他又想起自己六岁就一个人洗澡，人小胳膊短够不到后背，也不知怎么洗才算干净，那时多想有个人能手把手教自己。想到这里他就同意了巫轩的话。

巫轩很开心，立刻开始脱衣服。吴衫看到巫轩脱了长裤之后，目瞪口呆：“你……怎么没穿内裤？”

巫轩这才想起自己是没有内裤的，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没有内裤……内裤不舒服。”

吴衫理解为国外长大的孩子果然不同凡响，这是人家个人习惯，也没什么好说的，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边脱边问：“你在家的时候，怎么洗澡？”

“我妈洗。”在家的时候是奥尔加给他洗澡，在曹华熙家的时候是魔杖给他“洗澡”，一个清洁咒语搞定。

吴衫：“！！！”这么大了还让妈妈给洗澡！这也太耸人听闻了。尽管自己没有妈妈照顾，可是据他了解，有妈妈的孩子也不会大学毕业了还、还让妈妈给洗澡啊……吴衫无语地不再问问题了，背过身尽快脱衣服，只留给巫轩背影。

吴衫的皮肤比巫轩的白皙一些，在浴室的灯光下格外亮泽，背上的肌理随着脱裤子的动作起起伏伏。再往下，他的腰很窄，两条腿笔直修长，这比例不去做模特可惜了……臀部又圆又翘，不知道掰开会是怎样情景……

吴衫脱完了衣服，扭头想拿自己的校园卡，正好看到了巫轩红得像烧过一样的脸，就问：“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这里太热了？你忍一下，一会儿冲完澡就不热了。”

巫轩机械地点点头，他还没从刚才吴衫的背面视觉冲击中缓过神来，又看到了早就想看的正面。不过……咳咳，那个在毛中间的东西怎么有点小？还是因为目前是软着的缘故？不过形状和颜色都很漂亮嘛，想吃……

吴衫拿了自己的校园卡去刷水，巫轩回过神来，抢先把自己的卡给了吴衫：“我用你的东西，你也用我的。”

吴衫明白了巫轩的意思说：“没关系的，洗个澡而已，用我的就行。师兄说了算！”

但是巫轩坚持用他的卡取水。巫轩心里坚持认为有借就要有还，就像他们和巫师的互相帮助一样。吴衫看巫轩坚持，也不再争执，接过巫轩的校园卡。吴衫调好了水温，把巫轩扯到喷头下面：“你可以洗了。”

可是巫轩刚碰了一下水就躲开了：“好烫。”

吴衫觉得水温正好，听到巫轩这样说，又开了些冷水。不料巫轩依然嫌烫。吴衫摇摇头继续开大冷水，说：“你跟我的猫一样，洗澡水稍微热一点就叫唤。”

巫轩一下子笑了，心里说“我本来就是你的猫”，嘴里说：“你不觉得烫？”

吴衫说：“我感觉还行，再加冷水会有点凉，不过现在是夏天也不怕凉。你现在试试？”

巫轩觉得还是烫，但是他想到自己和吴衫适宜的水温不同的话，以后吴衫就不和他一起洗澡了，于是立刻说：“好了。你呢？”

吴衫说：“我没问题。开始吧。”

两个人轮流用喷头，洗的倒也顺利。难免的身体相碰，开始吴衫还很在意，几次之后也就不以为然。吴衫冲洗完了头发，把喷头让给巫轩的时候，发现巫轩的那个东西挺起来了。本来这也算正常现象，男澡堂总有人在洗澡的时候勃起，以前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个人体质敏感程度不同，有的人不会因为水冲洗那里勃起，有的人就会。可是现在他看到巫轩那个长大的状态，突然一阵心动，脸也烧了起来。赶忙推巫轩去淋浴，却又在推巫轩的腰部的时候，被巫轩光滑的肌肤弄得一阵更大的心悸，小腹也升腾起一阵异样的燥热。

涂抹沐浴露的时候，吴衫看到巫轩背后有一块皮肤没有泡沫，就主动上手帮巫轩涂抹均匀。巫轩的皮肤在沐浴露润滑下异常柔腻，吴衫不知不觉整个手掌在他背上抹了好几圈还不忍离去。巫轩很享受师兄的手带来的感觉，就像他还是一只猫的时候吴衫总抚摸他背上的皮毛一样舒服。

“师弟，你不会是生病了吧？怎么身体这么热？”吴衫摸了一会儿，感觉巫轩的体温比自己高，这样问起。

“没有。我很好。”猫的体温大概在38到39度，比人类略高，所以抱着猫的时候能感觉很暖，现在巫轩变成人了，还是稍稍比吴衫体温高一些。“师兄，我也来帮你擦背吧。”巫轩不等吴衫同意或拒绝，转过身开始帮吴衫。

他的高温的手掌在吴衫背上游走，吴衫背后的肌肉不厚实，但饱满而有弹性，从肩胛滑到腰线，如一串最流畅的音符般美妙。巫轩不知不觉间停不下来，以两手覆住后背，一遍一遍上下揉搓。

当吴衫感觉巫轩的手突然滑向臀部的时候，开始抗议：“师弟！好了……”

“嘘！”巫轩却在吴衫没说完话的时候从后面抱住了吴衫，一手揽着腰腹，一手掩住了吴衫的嘴：“有人进来了。”

吴衫挣扎着想离开巫轩的手臂，但是发现巫轩的力气比他大，他在巫轩的怀中不能挣脱半分。此时两人的前胸后背完全贴合，吴衫一动臀部就蹭到了巫轩的下面。果然，过了几秒吴衫也听到一个拖鞋摩擦地板的声音由远及近走来，可能是其他同单元寝的学生来洗澡了，也不敢再出声，静静听着那个人走进了隔壁的洗澡隔间。

吴衫一直等到隔壁开始放水洗澡的时候挣脱了巫轩，红着脸低着头说：“好了师弟，我自己洗就行。”说完立刻打开水冲干净了自己，说声“我先出去了”，就逃跑似的出去穿衣服，然后冲回了寝室。

等巫轩回到寝室的时候，吴衫已经面朝墙壁躺在床上了，夏凉被将身体盖的严严实实。巫轩看吴衫头发都没有擦干净，枕头上已经湿了一小片，就一边擦头发一边问：“师兄，不吹风？”他知道吴衫有个吹风机，有时洗澡晚了等不到头发干的时候，就用吹风机吹干头发，冬天的时候还给猫形态的巫轩吹过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