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他带出来的,他的作风他清楚的很,他怎麽会是曾伟然的内线,根本不可能。
可是证据确凿,人已经被收押入狱,又岂是他一句不可能就能证明他的清白。
天网恢恢。
果然是疏而不漏吗?
事情全乱套了。
且不说,这个消息对他的打击有多大,单就他的辞职只有鲍安强一人知道。
在日本,他一直都和他单线联络,现如今他被抓,那麽他的假辞职就变成了真辞职。
所以,他已经回不去警局。
这个玩笑可是开大了,他一时也没了主意。
他去里面看过他一趟,他瘦下去不少,总之一切看起来还不算太糟,如果没有他和他讲的那番话的话。
韩逸轩第一次那麽後悔,如果可以重新来过,他一定不会顾念旧情去看他,他宁愿躲在家里睡大觉。
可是一切都晚了,晚了。
晚上,那家夥打电话给他,要他去外面吃饭,可他有些懒懒的,又突然想吃他烧的菜,一通命令,卓思晨只能颠颠的跑回家。
当然,有付出就会有回报。
躺在床上,自是又一顿缠绵。
韩逸轩趴在卓思晨跨间,为他卖力的吞吐,舌尖打滑下,还时不时舔过顶端,卓思晨兴奋的抓住他头发,抬腰跟住他的节奏,用力深顶入他喉咙,低吼著抱住他。
休息了5秒锺,韩逸轩扒开他的爪,轻咳一声,仰躺上床。
这段时间,那家夥也不知脑袋是被门挤坏还是浸水了,每次看他想的要死,结果又只要他用口帮他解决。
卓思晨则是笑著横臂一搭,趴上他的肩膀,他正想再靠近一些,却不想手机突然响起来,他只得翻身暂且放过他,接起手机,“义父。”
韩逸轩耳朵一竖,虽然闭著眼,却集中起精神来。
“是吗?不必了,你看著解决就行。”卓思晨略显疲态,皱眉揉额,“好,我知道,明天早上我就过来。”
扔掉手机,他忽然翻身一压,直欺上另一人的唇,刚才的疲态一扫而空。
小晨,人已经找到,你想怎麽办?
他早知道曾伟然没那麽容易死,他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躲到东京去,等他查出他的行踪,他却又逃回国内。
他可真能逃,不过狐狸就是再狡猾,还是逃不过猎人的枪口,逃回中国,他根本就是找死。
只不过,对付他已经失了玩他的耐心,他忽然觉得一切都变得多余起来。
井上神野如他所愿,已经尸骨无存,整个井上社团被警察查封的查封,被同道吃进的吃进,也有被曼威?琼斯那个疯子抢走的。
他果真听了忆函那妮子的话,当然,这也得付出相应的代价,那就是被逼急的狗反咬一口,虽然,最终还是他胜利。
不过,井上神野还有一个跟著他久经沙场的二儿子,井上希,他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留著他跟那个疯子斗,那一定会很好玩。
吻落遍他的全身,他从他胸前一寸一寸划过,来到他的硬挺。
他将两人的欲望贴到一起,相互摩擦,韩逸轩受不了那种厮磨,轻哼一声,卓思晨一笑,又想将那根过大的东西塞进他口中,韩逸轩气得一脚踹开他,“要麽直接做,要麽滚。”
他有些气急,卓思晨看得出,他很想要,他翻身压住他,用食指按住他穴口。
忽然,他皱了皱眉。
韩先生的肛部受创严重,恢复不会太快,以後,最好少做,即便真的要做,也请为他做过充分润滑,没有任何不适为妥,如果再受伤,就不好了。
他闭了闭眼,指腹上移,握住他硬挺的欲望,一口吞入,韩逸轩低叫一声,双手捏紧他双肩,用力把他拉上来,他的眼睛有些深沈,“我要做。”
“逸轩……”
“你不做的话,我做。”他翻身想要把他压倒,被卓思晨双手拉回,他有些无奈,伸手拉开床柜抽屉,拿出润滑油,韩逸轩看到後,抢过去把它扔出很远,“别把这种高科技的东西用在我身上。”
他一脚踢翻他,恶意讽刺他,“你是不是不行了,那就让我来干你。”
卓思晨眼神一沈,手指毫不留情的刺入,终於把他气人的话给闷回去。
“你在气些什麽,我只是怕你痛苦,才想给你做些润滑。”
“不需要,况且,现在才来关心这个,你不觉得太迟了?”在他们已经做过无数次後的今天,他再对他说这句话,是不是让人觉得更显矫情?
痛?他从来不怕。
七岁以前如此,七岁以後更是如此。
他喜欢他在他体内创造痛苦。
痛,才能感受到他真实的存在。
痛,才铭心刻骨。
无论爱,还是恨。
卓思晨眉峰一皱,不悦的吻住他,不再留情的猛顶而入,动作狂野,干脆利落。
韩逸轩压抑出声,他後仰起头,掐入他的手臂,用力呼吸,减缓那阵直冲头顶的痛楚。
赤裸的躯体紧紧相拥著缠於一体,激情的汗水热力四射,狂猛的动作声响不断。
漆黑的空气中,情色无边。
今夜,依然无眠。
天,大亮,阳光透过明晃晃的玻璃窗户射入房内,洁白的地砖染上一片金黄色。
蓝天,白云,还有欢唱的鸟儿叫。
韩逸轩从梦中醒来,还有些迷茫。
忽然,客厅里传来些细微动静,他总算彻底醒来,一看身旁,他立马起床下地跑出房间。
卓思晨已经打算出门,穿鞋子的时候,他被另一人的声音叫住。
“思晨。”
卓思晨讶异,第一次听他主动叫他的名字,他觉得很不习惯,差点不知道是在喊他,他笑,“是我把你吵醒了?”
“这麽早就要出门?”韩逸轩走过去,替他理理衣领,卓思晨有些受宠若惊,他露出害怕的样子,诡笑,“怎麽突然对我这麽好?有什麽阴谋?”
谁知,韩逸轩竟直接袭上他的唇,攻势猛烈,他用两指擦过他上衣口袋,揽住他的双肩,卓思晨一愣,立马反手拥住他,把他抵到墙沿。
唇舌不离,吻得昏天暗地。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得去赴约,卓思晨终於控制住即将爆发的欲望,离开他,笑著喘气,“这一大早的,你这麽热情,还真让我难以消受。”
“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韩逸轩的气更喘,他的头发零乱,睡衣还没换,胸前露出一大截紧致的蜜色肌肤,尤其是那上面的点点红痕,卓思晨不敢再看,怕等会儿就要出不去,在理智尚存间,他点头迅速离开。
车驶出很远,他还意犹未尽的用指尖擦过唇瓣,回味刚才的味道。
难得的热情,倘若约会对象不是自己的义父,他可能今天真的懒得出门了。
来到别墅,白飞鹰已经坐在书房等著他,让他奇怪的是,红爷也在场。
“抱歉义父,让您久等了。”
白飞鹰笑著让他落坐,拿起纸扇摇了摇,“和我之间,就无需这麽客气了。”
卓思晨点点头,和红爷打过招呼後,便正襟危坐,沈默不语。
说不清,这间书房充满古意,端坐其间,会有一股淡淡闲意萦於心中,别样的舒适,但今天,他却觉得压抑的很。
下一秒,白飞鹰开了口,“小晨,曾伟然那小子,你打算怎麽解决?”
一出口就入正题,卓思晨有些头痛,“义父,这件事我昨天就说了,让义父看著办,我没意见。”
“你之前一直恨他入骨。”白飞鹰挑眉看著今天这个心不在焉的人,很感新鲜。
这小子可从未在他眼前如此烦躁过,他的义子可是一点也不下於他那深沈如渊的老弟。
他是不会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人前的,这是首次,如果此刻有人想暗杀他,那麽已经成功了。
卓思晨点头,他後靠上沙发,盯住天花板,“是,我的确恨他入骨,只是觉得没必要再为他花费心思了。”
白飞鹰若有所思的点头,他瞧瞧红爷,又看看眼下的棋盘,推动炮台向前两步。
他似乎忘了与他对话,专心对付起棋子,红爷坐在一边更是一声不响。
卓思晨静静的看著,也不说话,等见到他吃下另一人的马,才听他又开口,“小凡哪里得罪你了,你要把他送到里面去?”
卓思晨冷哼,“他居然把曾伟然放出来,让他杀了筱筱。”
“你很明白他为什麽要这麽做,而且筱筱的事,的确是意外。”
卓思晨一震,低头不语,好半天後,他才沈闷的点头,“是,其实筱筱根本就是我害死的。”
话一出口,白飞鹰突然手一打划,把自己的车送到另一人口中,他也不去管它,只无奈的叹气,“小晨,这是意外,谁也不能怪。”
谁能想到那个丫头会孤身一人,独闯狼窝,谁又能想到曾伟然会刚好碰见她偷账本,失手将她杀死。
一切都是天意。
“那个警察,有没有怎样?”
“他很好,在东京出了点意外,现在已经没事。”卓思晨移动身子,不舒服的捡来一个靠垫放到身後,增加一些厚实度。
今天的心绪安不下来,他集中不起精神。
早上被他弄的意乱情迷,整个脑子里都是他,甩也甩不掉。
今天的他,实在出离的很,太不正常。
让他也跟著别扭,真是见鬼。
白飞鹰点头,“既然如此,让他好好养养吧。”
“我知道,他的用处已经告一段落,我也不需要他再为我做什麽,他以後可以慢慢养。”说这话本有些牵强,但他还是嘴硬的不让他义父看出些什麽。
只不过,白飞鹰是谁?哪有逃得过他那双鹰眼的表情,他古怪的盯住他眼睛,却不想那小子并不愿让他看出他的心思,硬是低著头,他低笑出声,“既然你已经没有用处,红爷有一笔生意需要他效劳,你愿意给人吗?”
卓思晨张嘴半天,看著那个等他答案的人,稍一笑,“对我没有用处的东西,我留著自然没用,什麽时候要?”
忽然,一丝凉风从复古的窗棱口钻进来,越过书桌,吹起坐於沙发上之人的刘海一角,透过门缝,直飞向汪洋大海。
晴空万里,天高海阔。
碧蓝的海水轻轻荡漾,柔和的波浪层冲向沙滩,又慢慢退回。
海风带著点点湿气,迎面扑来,翻起微微上扬的刘海,太阳当头照下,韩逸轩微眯起眼睛,双手搭上栏杆,捋顺发丝,他拿下小耳塞,夹在指缝间转了转。
忽然,他松开指头,一点黑色很快消失於空气中,灭尽。
他抬头望天,微扯嘴角。
原来,一切的一切,真的只是无数个虚幻泡影编织而成的假象。
从来如此。
我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我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相见。
到了这个地步,我不想再瞒你什麽,是我害了你。
我知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麽会和曾伟然狼狈为奸?小韩,不知你有没有看过无间道,记不记得里面的刘健明?
你大概不知道,我十五岁以前,只是个体弱多病、面黄肌瘦的小乞丐,十五岁那年,我遇上我的救星,他不止救了我的命,还把我送去大医院治好我的病。
他也不过是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男孩,可那时候他在道上已经是小有名气,在我眼里,他是个枭雄。
为了他,我毫不犹豫的当上警察,因的就是可以为他效命。
只能怪你太出色,让我一眼看中你。
卓思晨是白大哥的义子,自然也就是我的少爷,为了他的计划,我把你送给他。
还记得在晨云放假毒品的事吗?这件事根本就是少爷自己一手策划的。
花冲是被我们收买过来的人,只是没想到曾伟然会眼也不眨一下的灭了他,果然是以心狠手辣著称的黑道老大。
把你放到身边,少爷是有思量的,他要借你的手,一点一点毁了曾伟然,那样他既得利,又不会惹得一身骚。
你以为我是为曾伟然做事,其实这也不过是计划的一部分而已。
什麽和日本警方联手,其实都是我做给你看的。
说有日本警方联络我方,似乎有要合作意向的传言,是我故意让人散播出来的,那都是假的,会在这个时候说,是因为新闻里播报日本那边闹得凶。
这就是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合。
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去怀疑他的真实度,所以你一样信了,让你过去做卧底,也是少爷的计划之一。
日本的确在打黑,但在那边和你接头的却是我们的人,应该说你在那边所接触到的,全是我们的人。
你的每一份情报,都是我们的人通过特殊渠道,通报给警监,他们并不知道有你这个人。
既然你和他们是一夥的,他们怎麽可能让你坐牢?
你忘了,筱筱小姐是被曾伟然杀的,而当初让曾伟然保释,却是出自我的示意。
我没想过他会杀了小姐,不然,即便不赞同少爷对你……我也不会这麽做。
我有罪,我该罚,少爷做的对,他没有直接处死我,已经是对我开恩。
所以,我不过就是一枚被你们玩弄於股掌间的棋子?
所以,他才是那个当了一年傻瓜的人?
韩逸轩没有躲避强烈的光线,他大睁著眼,直到眼前开始发晕,才低回头,闭眼缓劲。
他笑了,不可自溢的发笑,他的笑声里,掺杂著太多的自嘲意味和对那人的恨意发泄。
第六十六章
别墅内,卓思晨还在等著那边两人的回话,白飞鹰瞧他半天,才无奈的回他:“小晨,什麽时候开始,你不敢在我面前露出自己的真实感情了?”
“我……”卓思晨顿住,他逃避的移开视线,不想被他抓住。
白飞鹰无奈的直摇头,“我如果会反对你,你们还会进展到今天的地步?我不追究你这口是心非的态度,但以後在我面前,别再这麽犹豫不定,这不像你,我的义子可是说一不二的。”
卓思晨挣扎半天,还是叹气出声,“我没有犹豫不定,义父,在这谈论我和逸轩的事,我会觉得对不起筱筱。”
白飞鹰挑著眉直点扇子,他再次把自己的马送到枪口上,“我就知道,你还是为了那个傻丫头,算了,你们年轻人的感情事,我本就没多兴趣去管,我只给你一句话,既然真心爱上了,就别再制造些误会出来,伤人伤己的事,少做做,有些东西,会後悔一辈子。”
那边阴笑著正要去吃那只黑马的人,忽然手指一抖,往旁移开一步,白飞鹰趁机上前,反攻其位,不让他有後悔的时间。
“喂,有没有你这麽奸诈的,你这根本就是强盗行为。”红爷沈著脸,不悦的抗议,白飞鹰抬眼看他,红爷皱眉冷哼一声,也懒得跟他继续。
卓思晨在这边想自己的事,没有发现那边细微的动作,他了解的点点头,站起身,“义父的话,我懂了,没什麽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白飞鹰对他挥挥手,在他出门前,他又叫住他,“你不是想让小凡在里面待一辈子吧?”
“义父是在怪我吗?您明知道,我不可能这麽做,再过几天,他不就可以回来了。”卓思晨冷笑,他若真把证据交出去,让他坐穿牢底,他指不定会拿什麽东西抽死他。
虽然知道背对著他的人看不见,白飞鹰还是点点头,他将视线对上另一人,刚想说话,红爷却在这时候起身,跟著前面离开的身影,走出去,半步不犹豫。
卓思晨一出大门,就拨通韩逸轩的号码,可是还没接通又立马挂断,他直接开车赶回了家,但奇怪的是,家里已没了等待的人。
他不解,出门前他明明说在家等他的,他又拨通他的手机,谁知那边竟是关机。
他想了想,又赶回他自己的家,却还是没找到他的人,在问过所有的地方後,都没有得到他的消息,他终於认识到可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