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沦陷 下——轩音幽篁
轩音幽篁  发于:2012年0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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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相信娄笑哥哥会无缘无故自杀,可当她发现压在桌面的那张纸条後,她终於明白他怎麽会做傻事了。

从那天开始,她就发誓一定要替娄笑哥哥报仇。

“是,我承认,那晚我的确因酒醉,对娄笑哥做了不该做的事,可他没有自杀,他是被人害死的。”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卓思晨,你真不是个男人。”左忆函捏紧拳头,直想砸到他身上,如果她打得过他的话。

“左忆函,我现在不想和你翻陈年老账,逸轩需要马上去医院。”卓思晨的好脾气已经用尽,他居高临下的看她,声音已经不耐烦,眼神透著危险。

“他死了才好。”

“你……”卓思晨彻底被她惹怒,他一把捏住她的肩膀,左忆函立刻痛得皱眉。

忽然,他听见身後有人低呼,转身後,他看见韩逸轩终於熬不住,昏倒进那名男生怀里。

卓思晨内心一紧,转头,松开她肩膀的同时,他用力捏紧她的下巴,“忆函,你听好了,我可以容忍你多次的任性,也可以容忍你时不时去打扰逸轩一家人,我甚至容忍你指使你的人放火烧了笑笑游乐园,害得我差点葬身火海而不追究,可是现在,此刻,马上,你给我去准备车子,我必须得去医院。”

他把她的下巴抬高一分,“我只说一遍,你最好听我的话,不要逼我。”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可他的眼神森冷的让人打颤,他的声音并不响,左忆函却害怕起来,甚至连立在後面的俞斐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他从没想过,一直以来他们做的事,原来那个人早就了如指掌,他还在暗中笑话他,没想到,那人只是故意放任他们而已。

他到底是什麽人,他觉得害怕起来,这个人内敛的深不可测,他几乎不下James的城府。

左忆函瞪住他,红唇咬得死紧,她的眼里聚起泪光,她硬掰开捏住他下巴的手,吼他:“我也只说一遍,我一定要你得到报应,这是你必须付出的代价。”

卓思晨愤怒的真想甩她一个耳光,但他忍住了,他抬头顺气,用手指点她,“我说了娄笑哥是被人害死的,你要不信我马上打电话给亚思,让他把那盘录影带拿来给你看,但这之前,你必须得先给我联系医生。”

他拿出手机,拨通亚思的号码,气得用手叉腰,那边接通电话後,他把从他们口中问来的地址报给他,然後快速命令他几项事务,就挂断电话。

视线重移,他上前捏住她两腮,下最後通碟,“我一向说一不二,你应该了解我的脾气,不要再惹恼我,马上,速度。”

左忆函一震,她依然忿恨的瞪他,但气势明显小了很多,激烈的斗争过後,她终於挥手下去。

卓思晨如释重负的甩开她,抱起昏迷的人,他朝那名腼腆的男生看了一眼,说:“还有,这个人,我要带他走。”

左忆函像没听见他的话一样,没有一点反应,卓思晨当她默认了,他与那名男生交谈两句,就要他跟在他身後走,越过她身边的时候,他停住脚步,对她说:“我奉劝你,最好相信我的话,不要看那卷录影带,否则,你一定会後悔。”

第六十三章

几经波折,卓思晨总算把人送到医院。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韩逸轩的伤却惨不人睹,他也是在他不醒人世的时候,才有机会看到他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虐痕。

他几乎没有立刻去找井上神野算账。

手术持续半天,韩逸轩才从手术室被推入私人病房,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经医生诊断,他胸前那些鞭痕虽然恐怖,倒没有伤筋动骨,严重的是他肛门撕裂,肛门内部冻伤不轻,内壁粘膜被严重撞伤、脱落,而且受到感染,他的身体可能会不比从前,必须得好好休养。

麻醉过後一个小时,韩逸轩终於醒过来。

长时间没进食物,他饿得慌,吵著要吃东西,因为医生交待,他的肛门受伤严重,不能吃东西,只能沾些水,卓思晨好说歹说才哄住他。

他去外间倒了杯开水,忽觉太烫,又倒掉一半,兑些凉的,试著差不多,才拿进里间,可进去後,他发现病床上已没了病人的影子。

接著,他听到洗手间传出声音,便跑去拉开洗手间的门,结果,却看到地上有一把带血的刀,还有一块鲜血淋漓的肉。

他看著那个死白著脸,坐在地上发抖的人,发狠的抱住他,按住他不断留血的小腹,朝外头咆哮,“医生,快给我进来,医生。”

“你是不是疯了。”吼完那边,他又开始吼这边,“人家释迦牟尼割肉喂鹰,你打算喂谁?啊?”

韩逸轩痛苦的蹙眉,他转头看他,问:“谁?都有谁看到我……那个样子?”

卓思晨心疼的替他擦掉滑入眼睛的汗水,对他摇头,“没有,都是我替你弄掉的,没有人看见。”

韩逸轩摇头,他把手搭上他的胳膊,“你也不行。”说完,他把头靠到他肩头,痛极的闭上眼。

“好,我也不行,是我的错。”卓思晨抱起他,把他放到床上,猛按急救铃,一边继续回他,“等你身体完全好後,我自瞎双眼,不,我等你来执行,好不好?”

久不见人来,卓思晨气的开门跑出去吼人。

就这样,刚刚离开手术室不过几个小时的人,又一次被推回进去。

再次醒来後,已是第二天。

而无辜的卓思晨,则被好几名医生指著鼻子骂个半天,骂他赶走护士,却又不好好照顾到病人,居然让他做出这种自残的事情。

他本来就刚刚动完手术,身体虚弱,又凭空少掉这麽大块肉,流掉这麽多血,这是伤上加伤。

无力反驳之下,他只能埋头认罪。

亚思在得知消息第二天,就奔到医院来,韩逸轩很惊讶他的来访,他不明白,他怎麽也会在东京,卓思晨则好笑的说他是提早进入老年期。

在半年前,有一天在晨云他明明当著他的面,说过要亚思来日本管理子公司业务,他居然会忘。

韩逸轩不甘心被他讽刺,可自己的确忘记这茬,又反驳不了,气得他半天懒得理他。

亚思则乐得看他们眉目传情,其实根本就是怒目相对。

在亚思之後,左忆函独自一人手捧鲜花,来到医院看望韩逸轩,她的脸色不好,怏怏无力的样子,眼眶四周有明显的黑眼圈。

因为知道俞斐效命的对象就是她,韩逸轩当然不会对她有好脸色,对於她那种无聊的报复行为而祸及他父亲的性命,他自然铭记於心。

虽然他父亲的确不上路,他也恨他入骨,但他即便再该死,也该由他这个深受其害的儿子来行刑,而不是他们那些外人。

他们没资格,更没有立场这麽做。

左忆函大概也感觉到主人家的不悦,她只稍稍站了一会儿,就转身要走,卓思晨一把拉住她,没有让她走成。

“你还是看了。”卓思晨叹气,他知道她的脾气强,不亲眼看过後,她是不会相信的,但真正看到了,她又会接受无能。

或许是亲眼看著母亲在自己眼前死去,她的性格偏向极端化,但她的本性并不坏。

左忆函咬唇,她忍了半天,眼泪还是不由自主的跑出眼眶,她愤怒的甩掉他的手,吼道:“他们为什麽这麽残忍,为什麽?”

“我也想知道为什麽。”他替她擦干眼泪,左忆函心一酸,扑到他怀里开始抽泣,“娄笑哥哥这麽善良,他们怎麽能下得去手。”

“因为他们不是人。”卓思晨温柔的揉她脑袋,指尖在她柔顺的长发上来回轻抚,“而对付不是人的禽兽,就该用非常手段。”他眼神骤冷,眸间闪过杀意,又被他隐藏起来。

把她的情绪稳定下来,卓思晨带她走到病床边,有一件事情,他必须得让她有个交待。

“忆函,当初你是真打算要你的手下杀死逸轩?”

他知道她查过他,他和韩逸轩的事她早就了如指掌,黑手党派出的情报组织,当然是顶尖的,他也没想过瞒什麽,但她拿这件事来做文章,他是不悦的。

可左忆函的表情,却带著诧异,这让他又有些不解。

“我只是要俞斐去吓吓你们,并没让他去害你们。”

“那你知不知道,逸轩的父亲,在那次绑架事件中,被俞斐杀死了。”

左忆函瞪圆眼,张著嘴巴半天後,她咬起唇,耷拉下眼皮,语气有些生硬,“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没让俞斐杀人,这件事我会去问清楚的。”

她转身就走,显然,她也被惊到了,无论是从把人弄进晨云破坏他的项目,还是到後来的放火烧笑笑游乐园,她没有真正想过要毁了他。

所以,她在要她的人把材料换成劣等品时,故意让他暴露给别人,在还没给游乐园点上火时,要他的人已经先给119报过警。

她真的只是想吓吓他,没想过真害死无辜的人。

卓思晨盯住她的背影,又叫住她,“等等,那个俞斐是谁派给你的?”

“曼威。”

他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为了报复他,她竟不惜答应嫁给那个家夥,她应该知道,琼斯财团在美国一直都对晨云不待见,她竟还去招惹他。

想必,在私底下真正授意的,还是曼威吧,这个小妮子。

左忆函见他不再说话,也不愿多待,走出房门,卓思晨又追上去,“等等,我还有事要你去办。”

韩逸轩看著他们一来一往,一个字也不插嘴,只是靠在一旁冷眼旁观。

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只可惜,另一半帐目表他没有找到,任务还是失败的吧?他回去该怎麽向局长交待?

这边,他在一边干著急,却不知在海那头,已经没有人等著他的报告了。

被他冷眼赶出来的左忆函在和卓思晨谈过之後,迅速驱车赶回家中。

车子一进入别墅大门,就有仆人迎出来等候女主人的归来,左忆函神色冷峻的走进客厅,本想立即去找曼威?琼斯,却不想男主人竟自己撞上枪口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曼威见左忆函回来,立马笑著起身拥住她,“亲爱的,去哪了,怎麽现在才回来。”

一头高贵金黄色头发,衬著一对绿到发亮的眼珠子,身材高挑的曼威,几乎能将娇小的倩影整个淹没。

左忆函不舒服的挣脱怀抱,脸色不善的质问道:“你是不是瞒著我,私下授意俞斐他们去害我晨哥哥?”

曼威不解的耸耸肩,把她按到沙发上,反问她:“亲爱的,你在说什麽,我完全听不懂。”

“少装蒜。”左忆函直立起身,推了曼威一把,“晨哥哥都和我说了,为什麽?你答应过我的,你不会私下乱来,你说过俞斐只会听从我的话,你骗我。”

她没想过曼威会不守信用,当初因为被恨意冲昏头脑,她想也没想就主动来找这个纠缠了她两年的男人。

她知道曼威很喜欢她,她也早料到他一定会提出让她嫁给他的条件,他才会帮她。

在她眼里,曼威一直是个很绅士的男人,她以为他不会失信,所以当初她才会这麽快就答应他,可是没想到他竟在她背後做了这麽多。

这让她怒不打一处来。

曼威看著脸色越来越差的未婚妻,原本晴朗的心情也渐渐阴沈,他好脾气的搂紧左忆函,带著她坐下,“函,从什麽时候起,你开始对你的仇人改变称呼了?”

曼威只稍稍一皱眉,并不想把不该有的情绪表露出来,他知道左忆函和卓思晨已经见过面,而且不止一次,可他没想到那个臭小子竟这麽容易就把自己的未婚妻给说动了。

本以为,借著他们的矛盾,他可以轻松给那臭小子制造些麻烦出来。

虽然之前,他已经小小出了些气,但凭那臭小子出他糗的次数,还远远不够他消怒的。

左忆函没有感觉到身边人的心思,只是听到曼威说出的仇人二字,她微一窒,口气开始变软,“我什麽时候说过他是我的仇人了,我只说我恨他而已。”

“那麽,这二者之间有区别吗?”

曼威好笑的摊手,而後接过佣人手中的茶杯,体贴的递到她眼前,“OK,无论如何,我向你道歉,亲爱的,别生气了。”

左忆函气恼,她生硬的从鼻腔哼出一声,暂时还不想理他,因此她并不礼貌的站起身,没管那个一脸无奈等待她接过茶杯的男人。

曼威见她真要离开,慌忙扔掉茶杯,起身拉住她,“好吧,我承认那些事都出自於我的示意,函,你应该了解我和卓思晨的过结,他出了我不少糗,我不可能不还回来的。”

“那你就能借我的手去害他?”左忆函一惊,听到他终於承认,她气的想狠狠扇他一耳光,可一想到他对她的好,她还是没能打出手。

“我发誓,以後绝不会了。”

“你以为你还能得逞吗?”左忆函斜他一眼。

即便他再有想法,她现在已经知道他的阴谋,她怎麽可能会任由他摆布,这个誓发的对她毫无用处。

本想就这麽甩门离去,晾他一晾,看他还敢把她当成棋子,可脚步还未迈出,她突然想到在离开医院前,卓思晨和她说的话,她又立马改变主意。

曼威见那张脸一会儿晴一会儿阴的,生怕她气出些病来,他强硬的把她拽回沙发上,安抚的在她额上印上一吻,“函,原谅我,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

左忆函咬了咬唇,在心内思索片刻,她开口,“要我原谅你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曼威立刻回道:“你说。”

“曼威,你应该知道井上神野的。”左忆函眼一转,见曼威点头,她微微一笑,“井上神野和你在日本的势力关系,似乎并不怎麽好。”

曼威撇了撇嘴,惊讶於这妮子在短短几天内,便能如此了解他在日本的经营状况,却也不得不承认这点。

的确,琼斯财团在日本经营著许多地下生意,最出名的便是经营著人口贩卖的森泽黑市。

井上社团和琼斯结下的梁子便是由此而起,因为森泽是赶走老辣的井上神野才得以出名至此。

当然,原本井上神野是不可能太过轻易放过森泽的,可他却又因为森泽与黑手党的关系,不得不忍下那口气。

曼威知道井上神野一直想出这口气,他也一直在注意著那个老家夥的行动。

可是他没想到,井上神野还没来得及报他的仇,居然先被别人给端了老窝。

近几天,警察到处都在通缉他,日本都快翻了天。

这个好机会,对於早想置这条地头蛇於死地的曼威?琼斯来说,又怎麽可能放过呢。

他在知道井上社团出事後,便立刻赶来日本,暗中派人下去,抢夺他的地盘。

当然,那条恨透他的地头蛇,他也不可能会放过,虽然他躲的很好,却始终还是逃不过他的眼线。

即便,他也只抓到了他而已。

不过,他不是很清楚左忆函的意思,所以他只是疑惑的盯著她看。

左忆函见他询问的眼神,终於不再吊他胃口,对他说道:“我要你想办法抓住那个老家夥,交给我处置。”

曼威先是一愣,随即又开心的笑起来,“亲爱的,我可以知道你要抓他做什麽吗?我可不想为自己找一个情敌。”

左忆函嫌恶的哼他一声,生气於他竟然开这种恶劣的玩笑,却又忍不住还是替他解惑,“因为真正害死我娄笑哥哥的,是他们。”要不是听说那个曾伟然已经死了,她一定会把他一起抓来,将他们通通都大卸十八块扔到海里喂鱼。

曼威像是了解了一切,他明白的点点头,然後一把带起她,领著她往後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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