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沦陷 下——轩音幽篁
轩音幽篁  发于:2012年0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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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真是个不乖的孩子。” Xanthus手一滑,挑开他头顶两颗纽扣,手掌贴到他胸前轻摩,韩逸轩眼神冰冷的盯著他,脚下突然发力,猛踹向他的腹部,Xanthus 轻哼一声,一膝盖压上他的伤口,痛得他咬紧牙关,双手死死抠入圈在他两臂内的石柱。

看他痛苦的冒汗,Xanthus 血腥的笑了,“不过,我还就喜欢你这种人。”

他有模有样的替他扣好纽扣,捋顺他的衣领,问他:“你当初,就是这麽为Alan穿衣服的吧?”

韩逸轩一瞪眼,Xanthus突然对他发难,朝他後颈一手刀劈下。

那边,卓思晨靠在沙发上,两指夹著一小粒黑色圆状物把玩,他把它转过来,又转过去,眼神危险的眯起来,余光瞥到桌面那张小纸笺,他用力捏紧那颗小东西,起身就走。

韩逸轩再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眼球撞击到阳光,他的头像被针扎般一阵刺痛,左腿因为枪伤,已经麻木,失血过多,使他开始晕头转向。

他的体力在不断消耗,他想脱开双手,可是越动缚住他的东西却绑得他越紧,他正想自暴自弃的任由它血流而尽时,却看见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竟慢慢在向他靠近。

他不甘的闭上眼。

卓思晨跑进工地里,一眼就看到被绑在石柱上的人,他黑著脸走到他身边,把那粒东西举到他眼前,“你可真大胆,竟敢在我身上放窃听器。”

难怪那天他会无缘无故对他热情如火,难怪在同一天的时间里,他让他尝到了冰火两重天的滋味。

他的演技可是越来越好了。

韩逸轩没有理会他,他睁开眼睛,阴寒的盯住他,“你滚,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没有任何关系?”卓思晨掐住他两腮,冷笑,“你以为只凭你单方面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你想得可真美。”

韩逸轩微一皱眉,不想在这里和他罗嗦,他把头偏向一边,躲开他凌利的注视,却正好看见Xanthus故意露出的那半边侧脸,那种被当成玩具,由他玩弄於股掌间的感觉,使他怒火烧心。

“我让你滚,听到没有,滚啊。”

被他一吼,卓思晨火气更旺,他捏紧他下巴,真想狠揍他一顿,可当他瞥见他腿上的伤,神色立马转变,他差点忘了此刻他们身在何处。

他从口袋里取出匕首,利落的下刀割开绳带,可他还来不及去扶他,另一人已经出手把他猛推的向後跌倒。

他正想开口骂人,韩逸轩却先他一步叫道:“快走。”他担心的转头往右查看,不知那个家夥躲在哪个方位,用枪口瞄准著他。

“你……”

听到卓思晨说话,他又马上转头,视线对上那个举著枪,站在相反方向盯著他笑得诡异的人,他大惊的喊道:“小心。”

他扑过去压在他身上,枪声随之响起,金属穿过空气,有嗡嗡的声音,一抹黄色直线飞跃,在距离目地的毫米时,与凭空出现的另一枚子弹相撞。

一簇火花闪过,躺在地上的两人只闻到点点火药味,然後,便是Xanthus得意又胜利的笑容,“我亲爱的Alan,你总算愿意出来见我了。”

韩逸轩乍惊,来不及回味劫後余生的喜悦,他开始四顾观望,没多久,他看见消失多时的齐奎从一扇门内一步一步走出来,他兴奋的看著他,喊道:“奎哥。”

齐奎淡淡的瞥他一眼,垂下握住枪的手,视线直逼那个慢慢走过来的人,“想不到威震四方的黑手党首领,不仅有偷窥的癖好,还有逼人上梁山的恶趣味。”

黑手党首领!

韩逸轩震愕,这个Xanthus居然就是神秘又危险的黑手党首领。

据说,他曾经一人单挑一整个世界排行前三的雇佣军团夥,全身而退,毫发无伤。

那个人居然就是眼前这个看似温和优雅的西方男子,他根本没有一点黑手党首领的样子。

怎麽可能。

枪械狂人就是黑手党首领,他有些失望,他知道齐奎一直以来都对他有戒心,可他没想到,他竟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他。

原来,也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自我为是罢了。

Xanthus没有对他的嘲讽嗤之以鼻,他伸手去摸他的头发,指尖刚刚触到零星几根,被一掌拍掉,他把指腹凑到鼻间,轻轻一闻,扬起嘴角,“我也没想到,身为黑手党排行第一的杀手,不仅不接受组织安排,还要本首领亲自出来抓你回去,我亲爱的Alan,你该感到汗颜。”

韩逸轩再次惊到,虽然他也曾经猜测过他的身份有可能是杀手,但此刻亲耳听到,还是不能平静。

齐奎平静的盯著对面,“我说过,完成那次任务,我已经是自由身,不需要再回去。”

Xanthus不赞同的摇头,“我也很明确的回答过你,那根本不是我下的命令,而是James擅自瞒著我干的好事。”

“可你却没有惩罚他。”齐奎挑眉看著他,漠然的脸上找不到丝毫感情,全然的生疏感让Xanthus有些不悦,但很快,他又笑起来,“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他横臂绕过他的脖子,把他压向自己,唇流连他的颈项摩挲,然後移到脸上,下一秒,一管银白色的枪口抵住他下颌,把他推开,“Xanthus,你了解我,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心,我不追究你在我家里乱放监视器材,你也别再咬著我不放。”

Xanthus无视那把危险的枪管,用鼻尖去噌他,“什麽监视器材,我不过是在你那个恶俗的房间安了几颗漂亮的珠子,帮你把房间点缀的好看些。”

“够了。”

“哎。”Xanthus无奈的叹出一口气,揽得他更紧,似乎怕他再次逃走,“Alan,当初是你不辞而别,你无缘无故的逃跑,我当然得找你。”

韩逸轩听到这里,眉峰皱了几皱,他不解的看看齐奎,见他一点反驳的意思都没有,他冷笑一声,“你所谓的找人,就是派人先干掉他,然後欣赏他的尸体?”

“小朋友,说话得小心喔。”Xanthus转头,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危险,那里面没有一点玩笑意味。

韩逸轩丝毫不理会他的怒意,“哼,当年我救回奎哥的时候,他只剩下一口气,如果不是他意志力坚强,他早就投胎转世了。”

Xanthus眼一沈,立马转头看著那个神情冷漠的人,皱起眉,“我从来不知道这件事情,为什麽你不和我说?”

齐奎没有理会那人难看的脸色,对於本该受他威胁的人,丝毫不受他控制,他有些不悦,他推动枪口,语气强硬,“放了那个女孩。”

Xanthus已经没有和他继续玩下去的兴致,他一直以为他躲著他,不愿见他,是因为他不肯放他走,怪他出尔反尔,甚至没有处罚James,没想到,他居然会被人追杀。

他出手握住枪柄,把它从自己脖子上拿开,“是James派人干的?”

对於他的答非所问,齐奎显然生气了,他抽出手枪,枪口直接对上他的眉心,上膛,声音不容置疑,“马上放了那个女孩。”

Xanthus还想说什麽,但见他冷凝的面容,他无趣的耸耸肩,举手朝空中打了一个响指,几秒锺功夫,只听楼上有急促的脚步声跑下来。

第六十九章

韩逸轩看到那个出现在众人视线里的身影後,心脏猛烈的缩成一团,等韩灵珊大喊著叫他:“哥!”他才相信自己不是在白日做梦,他妹妹真的还活著,没有死。

“珊珊,珊珊……”他迫不急待的上上下下检查她的身体。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她明明已经没有气息,後事也都是他一手处理,为什麽现在凭空又出现一个大活人在这,“这怎麽可能?”

Xanthus一脸无趣的望著那个激动的人,撇嘴,“啧,那可是我花了一周的时间,精心制作出来的人皮面具,你要是看得出来,我的首领该给你当了。”

“你……”韩逸轩怒不可遏,太可恶了,这个人的恶趣味简直令人发指,他真想狠揍他一顿。

大概是情绪太过激动,他觉得眼前一晃,头就栽到另一人怀里,沈默半天的卓思晨,终於著急开口,“逸轩,你没事吧逸轩。”

齐奎眉一紧,收回手枪,他快步走到那边,撕开韩逸轩的裤角,查看他的伤势,他从口袋里拿出手巾缠住他伤口,忽然,他把头九十度转弯,侧看著Xanthus ,说:“Xanthus,你不是最喜欢玩游戏吗,我们也来玩一场。”

他眼一利,“如果这次阿轩的腿会安然无恙,我就跟你回去,倘若他的腿有个闪失,那麽……”他斜他一眼,“你便做好被我天涯海角追杀的觉悟。”

他伸手一勾,抱起突然昏过去的人,立马往出口走去。

卓思晨愣看著急步离去的背影,动了动唇,然後,他听到Xanthus的声音,对他说:“如果真如Alan所说的後者,你会如何?”

“你说呢?”卓思晨把话推回给他,犀利的眼神,已充分告诉他答案。

Xanthus摊手,拍拍他的肩,“好吧,这次算我失误,只要Alan愿意回到我身边,以後,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们,无论曼威那里,还是井上家族一派,他们会安分的。”

卓思晨冷笑,“那麽,我是否该感谢阁下呢?”

Xanthus轻声一笑,忽然对他做出一个飞吻,跟著人已退出数米,他开心的说道:“无可,无不可。”

“啧。”对著那个大笑离去的身影,卓思晨微恼,他可不习惯被人胁制,从来都是他掌握一切,即便是黑手党首领,他也没有想过要将主动权交出来的意思。

等著瞧。

那边,卓思晨赶到医院的时候,韩逸轩已经被推入手术室,经过抢救,总算生命无碍。

接下来的几天,他天天往医院赶,却都被另一人拒之门外。

他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一道沟,需要双方相互协商消除,可是那人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他又不敢太过强硬,怕真惹恼他,更加不可收拾。

这样一来,双方关系又局限紧张起来。

韩逸轩不想在医院多待,他对那满屋的消毒水味没有多大好感,所以在一个星期後,他办理了出院手续。

韩灵珊劝他半天,要他多待些时日,等腿上的伤大好,再出院也不迟,可无奈,她终究还是说不过那头强驴。

而提前出院的结果,就是他目前只能一瘸一拐的走路,样子滑稽的很。

卓思晨还是天天报道,同样,次次被赶。

多次碰壁,他越来越烦燥,耐心也快被消磨殆尽,已经有两天,他没有去敲他家的门。

周元风知道他心情不好,但除了安慰,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麽。

“阿思,有时候穷追猛打,反而会起到反效果。”

卓思晨背靠沙发,手中端著一杯烈酒摇来晃去,他无聊的透过玻璃杯,盯著那些五光十色的小彩灯瞧。

看他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周元风生气了,他用手推他,“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沈默半天,卓思晨总算开口了,“我的事你不用操心,我自己心里有数。”

“你当我愿意管你?我只是看你那张寡妇脸不爽罢了。”周元风气急,这可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如果对象不是他,他早一拳揍过去了。

“呵呵。”看到他那张黑沈的脸,卓思晨笑了,他拍拍他,说:“谁让你多管闲事了,你还是管好你那身怀六甲的夫人吧。”

正说著,那边电话已经催来,周元风胡乱应了两声,匆匆切断电话。

“怎麽,查房?”那人还要激他,欠扁的笑脸,差点没让他揉个稀巴烂。

不过,事实归事实,虽然对她没感情,但孕妇为大,他不能不顾念她的感受,万一一个冲动,动了胎气,那就完蛋了。

周元风想著,站起身,反正他继续留在这里也没多大意思,他知道的,从来都是他们需要他的依靠,但凡他自己身上出事,却从不需要别人的力量,哪怕是一句安慰。

他的傲气既让他羡慕,却又让他恨得牙痒痒。

也许,他根本就不是人。

表面看他,七情六欲,样样沾边,可只要去摸摸他身体里的血液,你就能知道,那是冷的。

他知道,是什麽原因造成的,他也希望能有一个人,可以再度给他温暖,让他恢复正常。

最终,他还是轻叹一声,离开包厢。

卓思晨笑著送他离开,包厢门一关上,他立马收敛起所有表情,疲惫的直揉额头,他把头靠上沙发,闭眼休息。

脑袋里,陆续出现零零碎碎的记忆回放,从他们第一次认识,到最後翻脸。

他不否认,当初接近他的确带著目的性,鲍安强当初把他的个人资料拿给他看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枚棋子一定可以发挥其最大作用。

他也没有估算错误,他唯一的错就是错估了自己的心。

他不知道,在和他不断的碰撞中,竟真的擦出了火花;他不知道,在和他半演戏、半逗弄的状态中,自己的心竟也渐渐沈沦下去。

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不,或许,是他故意放纵自己的。

他知道,从第一眼在驻唱台上偶然发现他时,他就明白。

没有等得及他的安排,他们就意外的相遇,这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第一次,他有了征服一个人的欲望,他说过要征服他,不仅他的身,还有他的心。

他成功了,只是又被自己给赶走了。

他现在,想必是恨他入骨了吧?在他眼里,他不仅骗了他,而且还害死他母亲。

虽然如此,他也不可能就这麽善罢甘休,就算是分手,那也得由他来裁决。

必须如此。

卓思晨吐出一口浊气,手往後一扔,却摸到一团软软的东西,还有一股熟悉的香味,他懒懒的翻转身体,待看清那个多时不见的人後,他眼神沈了沈。

“晨,久不见面,你好吗?”

谷雨嘉贴得他很近,卓思晨被她身上浓重的香水味熏的一阵头晕,他把还没从她胸前离开的手探入她衣领,顺手一拨,薄凉的纱衣很快落地,他翻身一用力,把她压倒在沙发上,手利落的伸向她下身。

空气中,色欲熏心。

那边,韩逸轩刚冲完澡走出来,韩灵珊就笑著上前去扶他,“哥,我给你泡了杯牛奶,医生说了,多喝牛奶对你恢复有好处。”

韩逸轩眼神暗了暗,随即温柔的推开她递上前的手,一瘸一拐的坐上沙发,“你知道的,我并不喜欢喝牛奶。”

如果说他这次受伤的唯一好处,那就是他妹妹终於愿意搬进这个家,与他同住。

多少年了,每次他一开口谈及这个话题,她就有意避开,好像这个家里有吃人的老虎。

本以为阴阳两隔後,他们兄妹再也没有机会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真的是不可思议。

“哥,你怎麽也开始任性起来,你不想你的腿快些好起来吗?”韩灵珊看著哥哥的眼神是带著无奈的,她把牛奶杯移到他面前,示意他必须得喝,无论怎样,哪怕喝一口也是好的。

韩逸轩却因他的话顿住,他低头瞧瞧那条腿,把手移上去,神色变得晦涩不明。

他的腿,还好得了吗?

韩先生,你的腿曾经受过伤,那时你没有医得彻底,所以留下了隐患,这次的枪伤正好伤在旧患处,又耽搁这麽久。

子弹是嵌在膝盖骨内的,而且被人摩擦过,很抱歉,我们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块缺失的骨头碎片。

因为关节处无法完合,以後,你的左腿,可能会有些行动不便,希望你可以做好心理准备。

所以,他将会变成一个瘸腿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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