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欢喜的吻他,比上次更深入,每一颗牙龈都细致舔过,温情得近乎甜腻,“中午干嘛不吃饭?”
“……我等你。”
我低喘着再次凑近耳根说话,“……你傻啊,等不到不会先去吃啊,我要不回来你就等着在宿舍里饿死?”
“等着等着就忘了。”他一激灵,眼睛又瞪起来,衣服被我扒光,削瘦的肩膀因为小愤怒颤动起来,“你都知道是你误会了!你干嘛还……!”
我在他的锁骨窝舔弄轻咬,一路从锁骨吻到胸膛,拉过他的手抚上我腿间,早已挺立的欲望无所遁形,眉眼扬得灿烂,笑着开口,“都进行到一半儿了,说打住就打住,我这儿怎么办啊……”
白晓乐脸一红,想收回手却被我死死按住,他只得低下脑袋,细细出声儿,“我……我帮你弄出来……”
我死皮赖脸,臭流氓嘴脸多难看啊多难看,人人喊打都足够,“用哪儿帮啊?”
他不说话。
我手隔着他内裤的棉布摸上股缝,又顺着股缝探下去,隔着布料轻轻插一根手指进去,也不深,就在穴口戳刺着,呼吸粗重的问他,“乐乐,用这儿帮成么?”
他满脸憋红,羞愤难抑,两条腿哆哆嗦嗦惹人怜,可屁孩子终归不会变啊,永远是那个对娄以涛心软的屁孩子,自尊不要了,真心不要也不敢要了,好像只要那谁快乐,天地间就阳光灿烂。所以他终究忍不下心拒绝我,于是我把他转过身去让他背对我。
于是我抱紧他的背,用力摇晃,不依靠任何润滑,几乎痉挛地在他体内插动,他痛不可当,头发麻乱,干净的脸上皱皱巴巴,拱起身体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咬破嘴唇狠狠忍耐。
在这样的炽热里等待疯狂结束。
日后想起来,不堪回首不堪回首,那些年的娄以涛啊,坏到绝了,坏到没治了,这样一个混蛋孩子,生命中最坏的每个瞬间都落入另个屁孩子眼底,可那人没有嫌弃啊,还是愿意坐在你后座睡在你下铺陪你卖力生长,走一段是一段的青春,因为这个人彻底惊天动地的耀眼。
这样的人啊,这样的人,是该有多温柔,多少耐性多少认真泼在一个人身上。
白晓乐很久以后也会跟说,想想多不值,你那会儿一瓶汽水就骗到我。
我要的不多。
要的不多的人总是容易满足。
小时候谁给谁一丝阳光,谁就要加倍还给谁,比高利贷还要大,越滚越多,大到臭流氓快承受不住,把自己赔出去,屁孩子啊屁孩子,多么认真多么认真,灰扑扑一张脸清澈双眸,一片天地就要送给你。
第三十七章
我没想到会再遇到阳晴。
不少枯叶覆盖在人行道上,一脚踩上去就发出细碎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北京深秋独有的清冷味道,我疑惑不定,晃着身子把脑袋支得前一些,就看清姑娘侧脸。
阳晴很快察觉到了,转过脑袋,眼睛定定地瞅着我,没一会儿一脸惊喜笑容跟脸上绽开来,“你………你……你怎么跟这儿?”
听她你你你了半天儿,我觉着特可乐,“怎么?才几年没见,连我叫什么都给忘了。”
她脸红一下,“怎么会,我就是有那么点儿晕乎,你跟S大读书?”
我点头,笑开一脸无赖相,“嗯,没错儿,你呢,你来这儿找我?”
阳晴瞥我一眼,翻了个白眼,“别想太多好吧?我就是刚来找同学吃顿午饭。”
“那人呢?”
她耸耸肩,漂亮脸上写满无奈,“被放鸽子了呗,人有事先回家了。”
我眯起眼笑笑,“那就是……还没吃?”
阳晴点点头。
“介不介意跟我一块儿吃?不过没别的请你,穷学生一个,顶多去校区食堂加几块钱菜。”
阳晴佯装生气,可仍旧答应下来,跟着我一前一后走进学校。
正是饭点儿,到了食堂,人潮拥挤,比春运还忙乎,阳晴小小身子给人挤得东倒西歪,我连忙拉住她手往前挤到稍空旷的位置。
她的手很软很小,摸不到一丝脉络突起,掌心也很温暖,和白晓乐很不一样。
天晓得我干嘛这时候又想起白晓乐。
我跟阳晴一人拿着个盘子,找地儿坐下,边吃边聊。
扯东扯西,从大学专业扯回初中时的事儿,她突然顿住筷子,抬眼望我,“啊,对了,说起来你还没把那张同学录填给我。”
我一愣,什么同学录?
阳晴看上去像是挺生气,眉间蹙起来,快毕业那会儿我给了你一张同学录,让你要认真填的。她眼睛垂下去,可我等到毕业都没得到。
说话不过脑子,直来直去太伤人,我一开口就是,那会儿咱俩不是分了么?那个就没必要了吧。
她嚼一口饭的动作停下,没一会儿又继续乐乐呵呵嚼起来,她问我,你弟弟也在S大么?
我点头,四处看着南区食堂,目光游离,也不知道再看些什么又或者找些什么、
她露出一个笑容,真羡慕,你和你弟感情真挺好的。我也想有个妹妹或姐姐什么的……
我心底冷笑,你要知道我跟我弟关系好到何种地步,是不是要给吓死。
我盯着食堂门口看了很久,才看见那个身影,他一个人。
他昨晚上熬夜帮我补一星期欠下的作业,挑灯夜战,睡得很晚,今天早上跟床上耍起赖皮,被子捂着软趴趴一张脸,“不要起来。”声音闷在被子里,“让我在睡一会儿。”任我怎么骚扰都不再理会,睡得像死猪一样乖巧。
白晓乐好像也看见我,步子顿在食堂门口,很疲软的样子,脚上甚至还穿着暖和和一双棉拖,两个饭盒,我认出其中一个是我的。
屁孩子有些局促,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呀盯着这么一个人,两只手耷拉着,一手抓一个饭盒,可这个时候看见那个人正和别人吃的正开心,于是乱了方寸?
乱了方寸,他才不会,他只是安静的排到一条队伍后面打饭,只打了自己那一碗。
阳晴见我走神,掌心在我眼前摊开晃动几下,声音嗲着问,“怎么啦,跟我吃饭就这么无趣,还会走神儿?”
我不说话,她顺着我眼神儿往白晓乐方向看过去,我从侧面看她眼神很微妙,她嘴角抿抿,竟冲队伍里的白晓乐喊出声儿来,“白晓乐,这边儿,来这边吃。”
白晓乐从队伍里探出一个毛茸脑袋,回头往我们这边看上一眼,从镜片里看清他表情更加局促,我猜他认出了阳晴。
即使我们都长大,少年容貌略有改变。
我拳头在桌下一紧,指甲陷入掌心肉里,生疼,不承认,不承认,此时莫名汗流浃背,心跳在耳边。
可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回过头去,继续呆愣愣玩弄着手里饭盒的手把,像是刚才压根没有听见阳晴在喊他。
阳晴很疑惑,就要站起来过去叫他,“白晓乐他怎么不理我?”眉毛微微拧起,啊,姑娘的自尊心要被半大的小伙子伤到。
我拉她手让他坐下,淡淡瞥一眼那个身影,眼底藏起情绪,“嗐,没事儿,他害臊,看见姑娘就不会说话了,向来这样儿,你别在意。”
看他捧着饭盒离开,没再往这边看一眼,我点点错愕,手心兀然松开,没了力气,垂下眼扒拉米饭。
分别前,和阳晴互留了联系方式。
我爬上西北楼楼梯,想着刚才白晓乐的反应,居然心底有几分憋屈的意思,心里窜上一把无名火在烧。他怎么不过来,他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又和阳晴在一块儿吃饭,他怎么不问我说好了等他起床一块儿去食堂吃周三独有的糖醋小排骨却又放他鸽子,他怎么能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就他妈走了!
我觉得我有些魔怔了,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脑子里居然塞满了关於白晓乐的东西。
推开宿舍门,只有白晓乐一个人在,屋外秋天的阳光透着床头的窗晒进来,他头发上点点金黄扑满,抬起眼看我的样子竟我心跳狂乱起来。
我挠挠头发,“吃,吃饭啊?”
他夹一块排骨放嘴里嚼着,鼓鼓一张脸真可爱,含含糊糊的答我“嗯。”
我跟他对床坐下,尝试找了几次话题,他都只是嗯嗯啊啊的回答,没什么兴趣和我交谈的样子。我无话可说了,能找的话题都找完,有些烦躁,头发要被抓到爆炸,嗖嗖嗖地全竖了起来,只好翻起一本书胡乱看起来,镜片下一双眼睛目光有一半被书页遮挡住,偷偷看着白晓乐,仔细研究他每个表情。
他有些惆怅,“排骨吃完了。”说完对我开口,“涛涛。”
“嗯?”我突然有些紧张。
“……你书拿倒了。”
“……”丢份丢到家,我把书一扔,抑制不住烦躁,只好开门见山,“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他目光很疑惑,眼珠子转来转去,像在想什么问题,好一会儿应声儿,“我该要问你什么么?”
“你刚才去南区食堂了。”我用的肯定句。
他眯起眼笑笑,天真的用筷子戳戳碗里的最后一块糖醋小排骨,“嗯,只有南区周三才有糖醋小排骨,等了蛮久。”
“你看见我了。”
白晓乐干脆不说话,低下头咬排骨,一张认真得很可爱的脸。
“你也看见阳晴了吧?”
他表情一滞,呆愣一下淡淡道,“我就说怎么那么眼熟,阳晴啊,我记得她的。”
我死死盯着白晓乐的表情,像是想从他神色中找出一丝破绽来才甘心,心底没来由的焦躁难安,车轱辘话来回说,“你就没什么想要问我的?”
他把排骨倒到门口的垃圾桶里,走回来继续扒拉碗里的青菜,鼓囊囊的脸蛋,睫毛忽闪忽闪的炸着,“嗯,没什么想问的。”
我一脚踢到面前的木桌站起来,喉结一梗,“操。”不分青红皂白的瞎骂一声,走进卫生间,砰的一声猛关上门。
拧开水龙头,手微微颤抖,捧著冷水狠狠的搓著脸颊,强迫自己一颗矛盾的心冷静下来,别那么躁动,可多少盆冷水都泼不灭心里那把烧得正旺的火,冲镜子苦笑,而后在镜子里清楚看见自己眼底一片阴霾。
他怎么不在意?
他怎么可能不在意?
这么久不出现在我们生活里的人突然回来,他就不该疑惑些什么,在或者,向我质问些什么。
我无法否认,我居然期待他这样,可他终究没有,我就难过。
再之后,期中考结束后临近冬天也临近期末,课业加紧,白晓乐晚上天天陪自习教室等天亮,有时连着几天在宿舍都见不到面儿,我心里痒痒,觉得他故意避开我,可每次找上他,他都是一脸坦然,以前该怎样现在就如何,仍旧温和的样子,也乖巧的任我亲任我抱。
可我依旧放心不下,暗自在没他的黑夜里忧心忡忡,觉得他不大对劲儿。
亦或者其实不对劲的是我,我感觉到自己无法掌控他的时间他的去向,一下子无所适从,变得迷茫起来,浑身都不得劲儿。
“涛子,找你的,电话。”齐喻一脸淫笑,“女的噢~”他捏着嗓子学起来,“你好,我找娄以涛,请问他在么?”
我一脚踹过去,拖鞋威力无敌大,正中要害,齐喻捂着裆跟床上滚得万分痛苦,李钧一嘴泡沫,正耍着牙,探出一个脑袋,朝齐喻发出同情的目光,闪亮亮。
我接起电话,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响起来,阳晴,“娄以涛?”
我一愣,她声音带着些许哭腔,我“嗯”了一声儿,“是我,你怎么了?”
“你在哪儿?”
我乐,“你打我宿舍的电话,你说我能跟哪儿?”
她颤着声儿继续说,“我在你们S大一教的第一个公共电话,你过来好么?”
我连忙问,阳晴你怎么了没事儿吧你。
“你来再说吧,我等你。”说完姑娘就没头没脑的挂了电话。
我也只好套上衣服,没头没脑的跑出去。
跑下楼的时候太着急,撞到人,我点点脑袋道歉,“哥们儿不好意思啊。”
对方一愣,犹豫着叫我,“涛涛?”
我一看,是白晓乐,两眼睛挂着黑眼圈儿,我有点儿心疼,伸出一抹他眼睛,“乐儿,咱真不用那么拼,你看你都熬成国宝了,真难看。”
他一蹙眉头,皱皱巴巴,“很难看?”
我看四下无人,拐他到墙角,舔吻他唇角,再伸出舌尖舔舔他乌黑的眼圈,他闭起眼睛,弯弯睫毛戳到我舌面,不疼不痒,倒是挠得人心直痒痒。
可我想起还有事儿,只得先忍住想念的冲动把他放开,“我有点儿事儿出去一趟,你记得吃早餐啊。”
顾不上看他答应没有就一路分奔到一教,在第一个公共电话旁看见使劲儿拨按电话键盘的阳晴,一身粉红色的冬裙,长发及腰,头上戴顶毛茸茸的冬帽,看上去很顺眼。
我走近她,在她耳边说,“破坏公共设施是要赔钱的,50块钱起罚。”
阳晴被我吓到,回过脑袋看我,我这时才看见她眼睛通红通红,于是开口问她怎么了。
她说她失恋了,对方劈腿了。
她说她男朋友,不,现在该说是前男友了,那人是S大的,上回来找不到人就是跟别的姑娘出去了,她还说她很难过。
我手忙脚乱的安慰,想半天想不出好听的话来安抚对方情绪,只得搂住她慢慢摸着她头发,触感很好。
“没事儿没事儿,顺顺毛儿痛不着。”
她在我怀里大声哭出来,哭了很久,我也听她念叨了很久的废话,被无数路过的同院学生围观,最后她抬起红通通一双眼,问了我个问题。
“娄以涛,我们谈恋爱好不好?”
我想了一想,脑子里突然闪现那张苍白削瘦的脸,软趴趴的温和笑容,晃晃脑袋挥去他的影子,鬼使神差说了一句,“好。”
第三十八章
迷迷糊糊走回宿舍,脚步晃得东歪西倒,在寒风里一个哆嗦,推开407的门,几个人正和隔壁宿舍的人窝在一块儿玩扑克牌,激烈得很,齐喻在一旁吸着面条,嘴里还要囔囔著“出牌出牌,赶紧出牌儿。”
“炸弹!”
“炸你妈蛋!哪儿来的炸弹!周扒皮啊你!”
看见我进来了,齐喻把牌一扔,从床上跳起来,跟着李钧逼近我,把我堵在门口。
我不屑的冲他俩挤眉弄眼,“干嘛啊干嘛啊,你们这他妈什么表情,要恶心死谁?”
齐喻突然贼笑两声儿,“来,跟哥几个儿汇报一下战果。”
我拖着声儿,装傻充愣,“什么战果啊?”顿顿又说,“对了还有方便面么给我一包,饿死我了快。”
齐喻阴阳怪气的扔过一包红烧牛肉,“有姑娘陪还能记得饿啊?”
“不是你这什么意思啊,这酸劲儿。”说着打开撕开调料包。
“几垒了?”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暴躁起来,弄着调料包的指尖都颤,“这他妈有什么可说的?”
我不敢回头,我知道他也在,我也知道他这时在看着我,我不敢面对他的表情,怕他眼底露出脆弱,我就心疼,也怕一转过脑袋,看见白晓乐一脸云淡风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我就更烦躁。
寝室仍旧热闹,嘻嘻哈哈的,喧哗声吵得我头痛,我背对着白晓乐一个人弄了半天儿方便面,以为这样就彻底安稳,于是拿着方便面就下楼要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