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书院之扮猪吃老狐+番外——玖末
玖末  发于:2013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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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笑海等了片刻,众人虽然议论纷纷,却又无人站出表达意愿。等了许久,他才说道:“事关重大,须得与众人商量,但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话音一落,纷扰之声骤停。沉默一会儿,终于有人站了起来。龙在渊抬头一看,可不就是前世下毒谋害自己的袁新彪么?

“众位,听我老袁说一句。老头子认为,此事可以答应。话说咱们威远镖局相对海威镖局来说,地势更为偏远。现在可不比以前了,买卖不好做了。一些大户人家好的买卖,通常轮不到咱们。而林家控制水路,咱们押镖,须绕远路而行,这人力、物力、财力,开销俱是不小。若能答应下来,按地缘位置划分,就可解决以上麻烦。所以我老袁头认为,此事可行!”说完还看了龙笑海一眼,复又坐下。

“买卖不好做了?”龙在渊心头冷笑,“若不是你们这群叔伯,拿了公家的钱,填自家的漏,行事飞扬跋扈,倚老卖老,怎么就会买卖不好做了?”

听了袁新彪的话,众人也立刻附和。

“我倒是觉得,此事万万不可答应!”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龙在野开口,一开口却出乎众人意料。

“哦?你小子狂妄。众叔伯都说做得,你却偏说做不得,还不给我滚下去!”龙笑海瞪了龙在野一眼,喝到。

“呵呵,副镖头勿急,不放听听二少爷的话。”一些人急忙打圆场。

“好!你且说说,若是说错了,当心板子!”

龙在野到不慌不忙,走到中间,手指墙上挂着的地图说道:

“诸位叔伯请看,这是中原地区的地图。若按照林家设想,这条线,将以安书屯为中心,东北到阳绰,西南到柳荫集。可是叔伯们请看,咱们的地界上仅有颍河、怀溪河两条河流经过,水域面积并不多。反看林家地界,除大片水域以外,以前属于咱们龙家势力范围,也划了进去。也就是说,若照这个法子来,咱们龙家白白割舍大片地界给了林家,而换来的,仅仅是两条作用不大的河流。照此看来,咱们的买卖怕是要丢掉至少两成!”

其他人听得这么说,再看看地图,不由得连连称是。

龙笑海也连连点头,面露笑意。

“如此说来,林家这是包藏祸心啊。副镖头,决不可答应他们啊!”

众人纷纷附和。

龙笑海看着眼前众人议论纷纷,不由得长叹一口气:“老夫岂不知晓?然而林家此次是有备而来,又是光明正大提出结盟,咱们不能一口回绝。否则传扬出去,便是我们威远镖局的不是了。”

“副镖头说得没错,得想一个法子!”

然而一时之间,哪有办法可想?众人不过咋咋呼呼一阵,最后又眼巴巴的把龙笑海望着。

龙在渊在暗处,看得分明,不由摇头叹息。他的这群叔叔伯伯,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早就没有当年闯荡江湖的豪情与勇气。

“众位叔伯既然拿不定主意,不如就有小侄来给大家出个主意吧。”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说话声。众人回头,便看见林凤升带着手下几位心腹,推开荣威堂的大门,施施然走进来。

“林家小子,你来作甚?”

“你们林家阴谋已然败露,还有脸踏进这荣威堂?”

众人将林家几人里里外外围了起来。

“众位叔伯不要动怒,小侄是来为这次事件做解释的。”林凤升倒也不惧,先是冲着龙笑海拱手作揖,倒让威远镖局众人不好发作。

“其实这事是家父的主意,小侄也是不同意,但又不能违背家父的意思。小侄这里有个办法,可解眼前的危局。”

“你且说来听听。”

“咱们虽说是生意人,可说到底也是在江湖上混口饭吃。不如以江湖的规矩来办。小侄斗胆,向威远镖局各位镖师镖头下战书。贵镖局任意派出一人,与小侄对战。若是小侄不幸败了,此事便揭过,永远不再提。若是小侄侥幸得胜,还望各位叔伯海涵。许是天意如此,不如就按小侄说的法子办了吧。”

此话一出,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无话可说。对方提出以胜败论英雄,都是江湖中人,哪有退却的道理。

林凤升拿眼看着龙笑海,龙笑海无法,只好说道:“既是这样,林少镖头的战书,老夫就接了。但不知龙家谁人,可出来与林少镖头一战?”

听龙笑海这么说,威远镖局这边良久却无人搭话。不为别的,只为林凤升是个晚辈。在座的,除了龙在渊龙在野,都是林凤升的长辈。既是公平决斗,哪有长辈跟晚辈打的道理。所以一时之间,竟无人应战。

见此情景,海威镖局的人脸上,隐隐浮现出得意之色。

“偌大威远镖局,却连一个敢出来打一场架的人都没有么?”林凤升身后一彪形大汉按捺不住,出言讥讽。

围标镖局众人脸色大变,个个青筋暴涨,却又无可奈何。

“父亲,儿子愿意一战。”终于,龙在野站了出来,对龙笑海说道。

龙笑海看着自己儿子半晌,却不言语。龙在野功夫如何,他这做父亲的自然知晓。比之林凤升,确实稍逊一筹。然而此时又无其他人可以应战,龙在渊又是个傻子。思索片刻,只好同意。

“海威镖局林凤升、战威远镖局龙在野,三日之后,龙府耀武堂对战!”

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林凤升得意笑着,傲然而去。

待众人走了,龙笑海才把龙在野叫道跟前。

“三日后与林凤升一战,你可有把握?”

“儿子自当竭尽全力!”

龙笑海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在龙在野肩上重重一拍,然后离开。

龙在渊从荣威堂回来,刚进院门就看见房顶上青灰色衣摆随风翻动。他纵身一跃,跳上屋顶。在月光下,白重霏怀中搂着酒坛,身边还摆了一个空坛子。倒在屋顶上,脸颊酡红,眼色迷离,显然醉了。

“龙大少?”白重霏喃喃问道。

龙在渊没有反应。

“难道是幻觉?”他自言自语,翻个身,就这么睡了。

龙在渊暗自叹气,解下外袍,搭在白重霏身上。坐在他身边看了一会儿,才起身跃下屋顶回房。

“真是,既然不想与我有过多瓜葛,就不要随便诱惑我啊……”

19.杀意

第二天一早,晨光唤醒了白重霏。他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蔚蓝的晴空。万里无云,早晨的阳光洒在身上,还带着清晨的微凉。他笑了笑,然后双手撑起身体,一件藏蓝流银滚边的锦袍从身上滑落。他捞起袍子,看了看,才发现是龙在渊昨日穿的那件。一时之间,百种滋味涌上心头。

对龙在渊的在意和心动,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自己。可是师傅最终的人生结局,却时常在他眼前浮现。那个伟岸担当的男子,最后落幕孤单死去。情之一字,害人不浅。

胡乱想着,忽然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刚刚站起来,怀中抱了一晚的酒坛就这么咕噜噜的滚下房去。

“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什么人!”院中有一人大喝一声。白重霏瞬间清醒过来,俯身趴在房顶上,探头一看,忍不住眉头紧皱。

“怎么会是他?”

院中之人,正是林凤升。

此时,林凤升已经听到房顶动静,稍加考虑,便纵身一跃。白重霏一见,心中暗道不妙。转身施展轻功,向远处奔去。一时之间,二人一追一逃。

“想不到这林少爷人品不咋地,功夫倒是不弱。”短时间内,白重霏也无法甩开林凤升,只好带着他在房顶上四处乱转。时间久了,心中开始发急。龙府的人应该都起来了,这样大动静,难保不被其他人发现。

而林凤升呢,心中更是惊诧莫名。他的轻功得自父亲真传,虽不算顶尖,但在江湖上也算一流好手。可自己卯足力气追了半天,却连半点距离也没有缩短。不仅如此,时间久了,他也渐渐觉得体内真气不济,四肢虚浮。

“你到底是谁?”林凤升在心中默默猜测,却仍想不出江湖上有那一位好手轻功卓越,又与龙府有旧。

终于,白重霏停了下来。后面林凤升一见,暗自窃喜,不管不顾的追了过来。就在他伸出手抓住白重霏的一瞬间,对方突然转身,右掌飘飘荡荡,好似无力拍在他的胸口。

这一掌,乃是白重霏绝技功夫。看似绵软无力,却又包含无限后劲。林凤升初时见对方轻飘飘一掌,本不在意。等对方手掌触及自己胸口,才觉一阵精纯内力绵延不绝的当胸压了过来。

“咦?”一时间,惊疑不定,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白重霏站在屋顶上,那张魂牵梦萦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远。后背重重摔在地上,发生一声闷响。白重霏低头看了林凤升一眼,嘴角一勾,露出一个讽刺的笑。转身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林凤升才从地上爬起来。后背痛得厉害,还好四下无人,他拍拍身上尘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虽然在白重霏手上吃了大亏,可心却更加狂躁的跳动起来。

“我一定要得到你!”

他擦擦手上沾染的泥垢,恨恨的说。

摆脱林凤升之后,白重霏又多绕了几圈,才回到小院。刚从窗外翻进偏方,突然横空伸出一只手,将自己一把拉了过去。

来人带着一丝气急败坏的情绪,一手拉着他的胳膊,一手绕上来扣着他的腰,将他反压在门上。

“你到哪里去了?”难得的,龙在渊双眼含怒,语气焦急。看着白重霏,恨恨的问道。

白重霏愣了片刻,伸手推开龙在渊。

“我在院中看到我的袍子,你却又不在院中,我还以为……”神情急切,带着些失而复得的庆幸。

“刚才遇见林凤升前来纠缠,不过被我甩开了。”白重霏急忙说。

“……”龙在渊皱着眉头,拉着他在桌旁坐下,“怎么回事?”

白重霏将刚才发生的事细细与龙在渊说了,听完之后,龙在渊半晌没有开口。

“这林凤升究竟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会来纠缠你?”

白重霏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索性越过这个话题,问道:“昨日议事,结果如何?”

“本来在野快要说服二叔,拒绝此事,谁料林凤升带人闯入荣威堂,与在野定下三日后决斗。若是在野赢了,此时揭过不提,若是林凤升赢了……”

龙在渊没有说下去,不过白重霏也明白他的意思。他想了想,笑着说道:“如此说来,我岂不是歪打正着,帮了你二弟的大忙?”

龙在渊想起几日前在花园,白重霏动手扭了林凤升两条经络,不由得笑了。

“正好,刚才他又撞见我,被我摔了个四脚朝天。这样一来,且不必惊慌,咱们就等着三日后看他出洋相吧。”

二人相视一笑。

窗外传来老管家的叫唤声,龙在渊扭头一看,回头对白重霏说道:“定是管家抓我去书院,你且在院中,哪里也不要去。别让林凤升堵了你的单,等我回来还有事与你相商。”

“又准备逃学回来么?”白重霏笑着问道。

龙在渊微微一笑,也不答话,推门走了。

来到书院,在位置上坐下。老师来没有到,宇文轶却凑了过来。

“正好,我正有事要拜托你。”龙在渊在宇文轶耳边低声说道,“你帮我查查这个人。”

宇文轶看着手中龙在渊塞进来的纸条,半晌无语。

“……好,我这就帮你去查。”说完有气无力的走了。

来到课室外,一随从走到跟前问道:“小王爷有何吩咐?”

“且去查一查,此人什么历来,大小事情,不论细末,皆向我汇报。”随从领命去了。

宇文轶和龙在渊自在书院念书不提。只是今日奇怪,所有老师都紧紧盯着龙在渊,生怕他又逃走。原来这几天龙笑海要敦促儿子练功,不想其他事情打扰,便拜托书院先生,卯足了劲的盯着龙在渊,别让他四处惹祸。

直到书院下学,龙在渊才跟着宇文轶离开。刚出书院,就见一王府随从走了上来,对着宇文轶一拜。

“小王爷,都查清楚了。”

“是么?”宇文轶一边说着,一边拉了龙在渊,“走走走,一起去听听。”

一行人来到僻静处,随从才压着一个人从上前来。

“这是何人?”宇文轶问道。

“小王爷问你话,你且回到!”随从对着地上跪着的不停颤抖的人喝到。

那人听随从一声断喝如打雷一般,更是吓得浑身如糠筛一般抖动着,结结巴巴说道:“小人名叫柳无燕。”

“何方人士,做何营生?”

“小人是颖昌人士,营生……营生……”呢诺半天也说不明白。

“回小王爷的话,”旁边随从见了,有些厌恶的瞥了柳无燕一眼,接过话头,“此人是城东烟柳巷朱玉楼的红牌。”

在座二人听了,莫不惊讶。

朱玉楼乃是颖昌城中有名的青楼,只不过它那里不仅有漂亮的花娘,还有不少柔弱纤细的少年郎。眼前这人,敢情就是那朱玉楼中的红牌小倌。

“你将这人带来,是何用意?”宇文轶皱紧了没有,嫌恶的指着地上不停颤抖的柳无燕问道。

“回小王爷的话,属下打听过了。那林凤升自从到了颖昌,便日日流连在朱玉楼中。楼里其他人说了,这几晚,林凤升几乎夜夜与他厮混。属下认为,这其中,必有什么缘故。”

“哦?”宇文轶听了,看着柳无燕说道,“你且抬起头来。”

柳无燕听了,慢吞吞的抬起头。

宇文轶见他相貌也算周正,只是眼角长着一颗泪痣。十七八的少年郎带着一股让人别扭的脂粉之气,让人有些倒胃口。

而身旁的龙在渊,见了这张脸,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剑眉,狭长眼,鼻梁高挺,薄唇。这张脸,乍一看,竟与白重霏有至少七分相似。只是相较白重霏那冷硬成熟的脸庞而言,眼前的人稍显稚嫩圆润。也许是以色事人久了,浑身散发着一种勾人的淫靡之气。

“你说林凤升夜夜与你厮混在一起?”龙在渊问道。

柳无燕看了看龙在渊。只见他板着张脸,双眸狠狠瞪着自己。唇边带着一抹冷笑,没有丝毫缓和他那张充满怒意的脸,反而让人觉得心惊肉跳。他看了一眼,心底一颤,急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说!”龙在渊伸手猛拍石桌,一声断喝。

“是……是的,四天前林少爷点我的牌,这几日都来了。”

“另外属下还打听到一件事。据说林凤升身边原本有一位贴身小厮,已经失踪四天了。属下怀疑,那小厮多半是死了。至于林凤升为何要杀了那小厮,属下无能,没有查到。”

“不用查了,我知道是什么原因。”听到这话,龙在渊心头怒火更炙。一想到原来林凤升竟是带着这种意味看白重霏,他就恨不得一掌拍死林凤升。

“林凤升,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他暗暗在心底发誓。

20.探阁

别过宇文轶,龙在渊匆匆回到龙府。不理会老管家的叫唤,径直奔小院而来。进了院门,见几位家丁侍女正在院中忙碌,也顾不得许多,一声大吼。

“都给我滚!”

下人抬头看着龙在渊,发现自家少爷黑着一张脸,怒火熊熊。彼此看了几眼,都不明白究竟是谁又惹得这位少爷这么大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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