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离恺见了一下来了兴致。那好玩的,呵呵……难不成是什么最新的XX图?!兴趣被挑起,自是飞快跟我出去。
“这一师一徒真是有趣得紧啊!”矞昉趴在围栏上看着匆匆离去的两人,觉着甚是有味儿。
“矞昉公子请移步。”慕容萧在楼下朝上恭敬致礼。
“……”矞昉很是无语,这个慕容萧比自己不过大一两岁,行事却比那吴念老头还要老气。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家教颇严吧。
“我们很有缘分,走到何处都能遇上。”矞昉也省麻烦,从楼栏上翻身落下。
慕容萧的心头一紧,那飘然落下的白影,已击散了无数的涟漪。
18.却是旧时相识
碧风堂的规模,可以称作庞大的。至少,在走进的时候,矞昉可以这么下定论。
“虽然没有瑶琼谷来得空旷自然,倒也算是别有滋味,毕竟是犀利为本的行当,处处讲的是财喜。”矞昉心里慨叹。
“矞昉公子有什么不满意的吗?”慕容萧见矞昉面色有道转瞬即逝的失望之色。
“怎么会呢?贵府这等规格,能照顾我这样一个江湖人士,怎么会不满意呢,感激还来不及。”矞昉有点自嘲地说道。
“矞昉公子,你别误会。”慕容萧急忙解释,“对吴念老先生只是官面上的必尽之礼。公子莫不是觉得有些……”
“慕容萧!”矞昉实在忍无可忍了。
“怎么?”慕容萧被矞昉突如其来的不悦吓了一跳。
“我不管你是家教严格还是什么,请你对我不要摆出这种老成的样子来!”矞昉瞪着慕容萧,“我们怎么说也是认识的!不算故交也算旧识吧?!”
“咳咳……你先冷静点。”慕容萧觉得当务之急还是把矞昉这条嗞嗞燃起的导火线,谁知道爆发后会带来多大的损失。
“嗯。那样子太没风度了。”矞昉收起刚才张牙舞爪的气势,“慕容,好久不见啊。”
“是好久了,你还记得?”慕容萧看着矞昉,目光变得有些绵长,“小乌烛。”
“小乌烛——”矞昉呢喃这个很遥远的名字,望着慕容萧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仿佛看到十年前的那一幕幕。
十年前 瑶琼谷
那年,矞昉八岁,终日在瑶琼谷里,除了每天例行的功课:读书,写字,练功。其他基本就是在谷内四次转悠,那时他身边就只有白香和蓝依陪着,母亲和她的四个使女每天似乎都有忙不完的时,一天也就功课时间露个面,其他时间都是他一个人。白香与蓝依的功课显然要比他多得多,只有照顾他起居的时间,哪还有玩耍。所以,玩其实是件相当陌生的名词对于他而言。
小慕容不知道这里准确的地点,但是他清楚地记得,父亲说过,这里是瑶琼谷。虽然父亲的教导一直是苛严的,但他毕竟只有十岁,对外界仍是抱着好奇心。父亲与那个瑶琼谷谷主还在亭阁内谈事。让他生生坐在远处看着,怎么说都是件不耐的事。“若是练练功,也好过在这里干坐啊!”小慕容在心里无聊地嘀咕着。
“喂!你是谁?”后面一个生脆的声音突然跳出来,将小慕容吓了一跳。
“是谁?”小慕容迅速转身去寻那声音的主人,那样童稚的声音,应该也是个孩子。
“这是我问你的。”小矞昉嘴巴嘟了起来在,这人真是的,怎么听不懂话呀。
“呃~对不起,我叫慕容萧,小妹妹。”小慕容看到眼前是一个长得粉粉嫩嫩的七八岁的小女孩。她,真漂亮。
“谁是小妹妹了!”小矞昉暴跳,他可是真真正正的男人!
“你……看起来是很小啊。”慕容萧很吃惊,“她”不是吗?!
“你很大吗?!”小矞昉真的是受不了了,“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女孩子。”
“啊……那你、你。”小慕容更惊讶了,“不是女孩子,怎么这么漂亮?!”
“难道只有女孩子才是漂亮的?!我叫矞昉,是个男的!”矞昉算是服了这个人。
“呵呵……”小慕容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我太孤陋寡闻了。”
“嗯?你说话好奇怪,像大人似的。”对于小慕容那种成熟的言辞,小矞昉真有点适应不来。
“这个……对不起。家父教导,人前应讲礼数。”小慕容认真地回答。
“呃~你不要老说‘对不起’好吗?”小矞昉不快,“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可不是一句对不起就了了的。”
“啊~”小慕容觉得有些憋屈了,这个人说话不也挺成熟的吗?
“你叫慕容萧,我叫……”小矞昉转念想了想,调皮地笑了笑,“我叫小乌烛,你可以和我玩吗?”
“那个,那个不知道我父亲……”小慕容是很想的,可是。
“有什么好那个的,跟我走就是了,你父亲和我母亲还有会儿聊呢!”矞昉不等他说完就拉着他直往外走,只要有那个意思就去做好了,有什么好这个那个的,又不是杀人放火。
那个下午,是很让人难忘的。应该是不会忘的。两个在严格孤单的环境里长大的人,在一起的时候,就不再是寂寞了。
19.风雨欲来
凤蝶居
枝叶连理,花繁叶茂。这居外的园林设计倒是挺合矞昉的心意的。
“菰洲现在要更热闹了呢!”矞昉仰躺在窗旁的藤椅上,悠闲地蹦了一句出来。
“嗯?什么意思?”青娅眉头一皱。矞昉入居碧风堂,她作为使女是不可能独自在外游荡的,必须陪同在主子身边,不过那也只是官面作用罢了。
“天机不可泄露。”矞昉简单地回答。
“……”青娅狐疑地看了矞昉一眼,故弄玄虚也不用如此吧。
“嘻嘻……放心,有什么事我第一个带着你逃命。”矞昉很真诚地说。
“呃~”青娅无语了,“公子的好意,青娅心领了。”
“呵呵……有心就好。”矞昉随意地摆了摆手。
“呃~~~”青娅白眼直翻。
“矞昉公子。”一袭蓝衣映入眼帘,貌美的。
“唔,是慕容小姐啊。”矞昉见了来人,不就是前几日在路上碰到的慕容菲,看她今日气色不错,比那天强多了。
“听闻公子到府上做客,小霏有事在身,今日才抽空前来拜访,请多包涵。”矞昉觉着慕容霏礼节方面坐起来,比慕容萧看起来要顺眼得多,也许是不熟的缘故吧。
“这有什么要紧的。”矞昉无所谓地说道,“要是这样,我到府上做客都未曾拜访大小姐,那才叫失礼呢。”
慕容霏听着不由掩嘴轻笑,这个人啊,总是这样有趣吗?和其他人不一样呢。
“咦?这不是青娅姑娘嚒?”慕容霏视线转向屋内另外一个人。
青娅秀眉微挑,没有做声,面上也不见表情。这行为摆在一位初次初次见面的大小姐面前是相当失礼的。
慕容霏见青娅如此表情,不禁皱眉。
“呃~青娅。”矞昉有点低声呼道。
“公子有何吩咐?”青娅望向矞昉。
“……”这人不失明知故问嚒?!矞昉无可奈何地喟叹,青娅他是管不住的。那日慕容霏易容成青娅,在玉莱客栈将皇甫离恺揍了顿的事,这几日在菰洲传得沸沸扬扬,可惜主角成了青娅,真是冤枉亏啊。也难怪青娅会对慕容霏视若不见。
“去沏茶。”矞昉随便找了个理由。
“是。可不知公子是要喝花茶还是绿茶?”青娅细心地问道。
“花茶。百合花茶。”矞昉看了看窗外的炎炎烈日。
“是。奴婢这就去。”青娅恭敬地告退。
“呃~”矞昉觉得有种冷汗淋漓的感觉,青娅今日怎么这么有礼了。
“矞昉公子真是细心,想这夏日里,用百合花茶祛暑是上品了。”慕容霏禁不住赞叹。在北方,一般人是喜好绿茶的。但是,自南北经济往来密切后,两方的饮食习惯也互补融合了。
“小姐过讲了。只是这热气灼人,在下方才想到的。”矞昉简单地谦虚两句。“小姐快坐吧,站着说话不方便吧。”
“大小姐!”慕容霏正欲入座,一阵洪亮地呼喊声插了进来。只见一个武夫打扮的人匆匆停在了门外。慕容霏见了来人,问道:“律安,怎么了?这样慌里慌张地。”
那人躬身,铿锵有力地回话:“回禀小姐,奴才有要事禀报!”
“什么事?”慕容霏看来也有些忧虑了。
“这……”律安眼睛瞟了眼矞昉。
慕容霏眼见了律安的小动作,立马明白过来。转身向矞昉施礼:“矞昉公子,小霏今日有事,就不能留下与你一道品茶了。”
“啊,没关系,你有事就忙去吧。”矞昉也客套地起身回礼。
“那小霏告辞了。”慕容霏转身离去。
矞昉正想说慢走来着,见慕容霏很不给面子的匆忙离开,真觉着有些尴尬,不过罢了,这段时间,碧风堂有的忙了。
“嗯?那个慕容小姐呢?”青娅端着茶走了进来,只看见矞昉有悠哉游哉地躺着那里吹凉风。
“去忙要紧事去了。”矞昉悠闲地回答。
“呃~”青娅觉得心头的疑云又多了一层,到底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20.菰洲惊变
天空被雷电划破。
“轰隆隆……”
窗户被一阵狂风推开,雨水肆无忌惮地冲击着室内平静地气息。
“菰洲要乱了……”慕容刑天凝重地看着被风雨弄得来回拍打的窗叶。
“嗯。呵呵~慕容世伯何必多虑,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的。”矞昉倚靠在椅上,手拖托着腮,秀目微启,慵懒得像只正在享受日光浴的猫咪。
“矞昉啊,你们瑶琼谷的人怎就这么地……”慕容刑天欲言又止。
“淡薄?”矞昉淡淡地说道,“那些忧国忧民真就那样重要吗?”
“……”慕容刑天沉默了片刻,语重心长地回答,“矞昉,若你像萧儿和小霏一样,在这菰洲城内长大,你便不会这般想了。”
“那倒是。”矞昉觉得无趣,起身欲走。
这时门“吱——”地一声打开了,那人身素净的潭青色儒衫,剑眉舒开,周身散发这屋外一样朦胧地水汽,淡雅的侧脸,有股掩不住的书生气。
“咦?~”矞昉收回步子,饶有兴味地看着来人。
“嗯?”慕容萧被那双看戏似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小乌烛,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不明白慕容你怎么变书生了?不过还满好看的。”矞昉摇了摇头。
“这个……”慕容萧有些脸红。
“咳咳……”慕容刑天宣示了一下自己的存在。
“啊,父亲。”慕容萧赶紧鞠身行礼。
“好了。萧儿,你上前来。”慕容刑天吩咐道。
“是。”慕容萧谨慎上前,在案前站定,屏息,“禀堂主,菰洲巡抚孙在天一家五十七口,于昨夜,被不明诛杀。”
“哼……”矞昉冷笑。
“……”慕容刑天沉痛地闭上了眼睛,好似不愿相信这惨剧。
“父亲?我们是否……”慕容萧试着问道,却还未说完。
“不用了。”慕容刑天果断地否定了慕容萧的请求,“那些人自会找上碧风堂的。”
“呃??……父亲,难道你知道谁是凶手?”慕容萧对自己的猜测有些惊讶。
“萧儿,有些事你到时候就知道了。你和矞昉公子先下去吧。”慕容刑天伸手撑额,样子有些倦极。
“那萧儿先告退了。”慕容萧拱手,后退至矞昉所在位置,抬眼看向矞昉,“小乌烛,我们走吧。”
“好啊~”矞昉很乖巧地应下,眼睛却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太师椅上的慕容刑天。“慕容世伯,节哀。”
21.夜探孙府
是夜,乌洞洞的天空,没有任何光亮。
慕容萧躺在床上,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孙家的惨案,在眼中不断闪现,如何也挥之不去。到底是谁干的?竟连那尚在襁褓中的婴孩都不放过。江湖上的杀手组织即便再狠毒,也不可能敢接下这等灭门的差事,何况是对于一个正三品的朝廷命官。这不是公然与朝廷作对吗?! 谁会有这样的胆量?
“呲~”一声擦动石块的声响闯入耳中。
“谁!”慕容萧从床上迅速起身。
“嘭!——”一道黑影闪电般的速度袭了上来,一击便将慕容萧按回床上。
“你是什么人?”慕容萧又惊又惧,惊的是这人的速度,竟让他无任何还手的余地,惧的是这人此刻正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一瞬,将他身上几道大穴点住,此刻他根本动弹不得。这情况,他随时都会丧命,只要那人愿意。
“你很怕吗?”随着熟悉的声音,一双美眸映入眼底,只是面下已被黑布遮住。
“小乌烛!”慕容萧很吃惊地瞪着矞昉。他穿着夜行衣,平日披散的青丝也挽在头顶,梳成简易的发髻,“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矞昉好笑地看着慕容萧,这傻子,看自己这行头就知道不是做好事的呗,不过正好耍耍他,“你说这夜深人静,孤寡二人共处一室,又是在床上,你说是什么事呢?”
“呃~”慕容萧哑然,“小乌烛,你又开玩笑了,我们都是男的,怎么可能呢?”
“嘿嘿……谁说男的不可以做的?”矞昉眼神更加淫邪,冰凉的指尖已探进以内。其实矞昉是想暖暖手的。
“你、你……这是不悖伦理的。”慕容萧简直不敢相信,矞昉竟真地做出那种下流的举动。
“伦理没说我不可以摸你吧。”矞昉油腔滑调地也不理会慕容萧就羞窘。手指灵活地在慕容萧衣内肆意地游走,突然矞昉一惊,他触到慕容萧肩部一道长长的疤痕,应是很深的伤口造成的。这小子怎么会有这种伤疤?
慕容萧面色通红,却又不可奈何。对于这个小恶魔,他从来就没有办法过。自小时候在瑶琼谷与他相处的那段,慕容萧就有了这个觉悟了。
“慕容。”矞昉倾在慕容萧的耳边,柔声呼道。
“咦?什么事?”慕容萧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着。
“你愿意吗?”矞昉口气认真。
“什么?”慕容萧感叹,不知是自己少根筋还是怎的,他总觉得自己跟不上矞昉堪称跳跃式的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