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你愿意被我上吗?”矞昉斟酌了一下,还是用“上”来得流氓些,而且够委婉。
“啊?!”慕容萧的心弦怕是要惊断了。
“呵呵……你不说,我可当你默许了哦。”矞昉起身,跨坐在慕容萧的腹部,双手开始对其衣带采取了行动。
“呃~你住手!”慕容萧见到矞昉的举动,又羞又恼,“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
“哎呀,你喊就是了,我又不拦你。”矞昉很有耐心地轻言细语,然后阴测测地笑了笑说,“只是,你要想想后果。”
“你……”慕容萧真的无法了,转而哀求起来,“好了,小乌烛,求你别戏弄我了好吗?”
“嗯?你不喜欢被上啊?”矞昉释然地笑笑,“那算了。”
矞昉翻身下床,回头揭开了慕容萧身上的穴道。既而严肃起来:“起来。”
“怎么?”慕容萧有些疑惑。对于矞昉180度的态度,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们去孙府吧!你不是一直在想这件事吗?”矞昉耐心地解释。
“你怎么……”慕容萧疑问在看到矞昉幽深的眸子时,豁然开朗了。他是了解的。
“夜黑风高呢!”矞昉眯起眼,悠长地说了一句。 这个府第,此刻在黑暗中很安静,也就只听得见夏虫细碎的声音。朱红的大门上,一张牌匾,原本耀耀生辉的两个大字“孙府”,这时望去,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里面说不定还有五十八条冤魂在飘荡呢!”矞昉适宜地将声音压得低沉阴森。
“(⊙o⊙)……小乌烛!”慕容萧皱眉,他感觉周围地空气都冷了一半。
“死的不明不白不叫冤魂叫什么。”矞昉幽幽地说道,眼神也跟着寒光毕现。
慕容萧背过身去,察看了一下四周,然后回头笑嘻嘻地说道:“我听说鬼一般都会把自己变漂亮,然后就去诱惑凡人……小乌烛,我觉得你已经足够漂亮了,不用再变了的。”
“……”矞昉沉默不语。
“我们快进去了吧!”慕容萧催促道,自己马上跃上屋檐。
“嗯!”矞昉应声,跟着上去。
两人站在高处,仔细廖看了一下府内的布置。
“奇怪,你碧风堂道天机楼,怎么没有提供这个孙府的结构布置图呢?”矞昉瞄向慕容萧,眼中有股贼光忽明忽暗。
“这次深夜探访,可是你想的注意。我怎么可能准备得那么周全?”慕容萧白眼直翻。
“哼!谁信呀!”矞昉小声地反驳。
“咦!”慕容萧察觉有人在暗处走动,急忙挽过矞昉,隐入花坛旁的灌木之内。矞昉落地便整个跌进慕容萧的怀里。
“唔~”矞昉小小地低呼。
“嘘!”慕容萧赶紧对矞昉做手势,示意其收身。
矞昉想了想,他不让我发声,那我就这样躺着好了,反正,我也不是对着孙府很感兴趣
。今夜来此,不过是为了让慕容安心罢了。
感觉怀着的人儿已经安静下来,慕容萧也不再多顾,轻轻扒开叶子,察看刚才有动静的地方。
“哎~”一声熟悉的叹息传入,慕容萧难以置信!是父亲!他惊愕地看向矞昉,矞昉却显然是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接着看!”矞昉用内力将声音送入慕容萧耳中。慕容萧小心翼翼地继续看着站在门口的观望的慕容刑天。这时,一边传来了另一个人的轻细的声响。听这声响,是有是无,不像是走,到像是鸟滑行。那人轻功定是了得!
“你来了~”只见一人一身火红衣边的金丝绣即使在黑夜,也隐隐放着光,身姿妙美,就是黑夜也无法遮拦,夜色隐映之下仿佛真像那妖艳的鬼魅。且那声音有几分阴柔,听这让人浑身有些酥酥然。
慕容刑天并未有搭话,只是看那人的眼色又阴沉了些。
“怎么不说话呀?我们可是好多年没见了。”内容是嗔怪,语气却有些暧昧不明。
“若是知道一见面就如此,我倒是希望我们不见面的好。”慕容刑天语气里尽是懊悔之意。
“你……你是说这个孙府的事?”那人听了慕容刑天的话先是一愣,后复明了。
“你又何必明知故问!”慕容刑天犀利地看着他。
那人沉默了片刻,须臾便又淡笑起来:“你难不成是心痛了?!”
“这种惨案怎不能叫人心痛?!”慕容刑天实在气极了。
“如果今日被灭门的,不叫孙在天,你会这样心痛?!当年洛家被灭绝之时,也不见你有什么难过的。”那人的话锋一下锐利起来,咄咄逼人。
“你……什么意思?”慕容刑天变得有些慌张。
“这次你又何必明知故问?”那人不屑地笑了笑,“那孙在天一直到四十都未娶,难不成还用解释的吗?”
“……”慕容刑天不再言语,他显然是陷入了对往事的忏悔之中。
“哼~”那人冷哼一声,接着说了下去,“不过当年他是主动退出的,也怨不得你呢?他也清楚,自己满足不了你啊。”
“不要再说了!”慕容刑天吼道,“当年的事情究竟如何,也不是你一个局外人所能随便说的!”
“我是说不了,不过,自会是有人说出来的。”那人若有所指说道。
“你到底知道什么?”慕容刑天逼视着那人。
“我只能告诉你,我不是灭孙府的凶手。”那人直视着慕容刑天,认真地说道,“你知道,我最讨厌凡夫俗子的血,玷污了我的衣服。”
慕容刑天只是看着那人,却也不言语半句。
“好了,我走了——”那人转身离去。
慕容刑天也只是凝重地看着那人的身影消失,过来大约半个时辰,才转身从后门离开。
眼见这两个人都消失地没影儿了,灌木后的两人才跟着动弹起来。
“唔~真舒服啊,人肉躺椅还是最好的。”矞昉感慨地说道。
“……”慕容萧黑着脸,没说话。
“怎么了,我亲爱的慕容?”矞昉靠近慕容萧一些,双手伸出,挂住慕容萧的脖颈,嘴唇靠近慕容萧的侧脸,声音娇滴滴地飘入他的耳朵。
慕容萧皱了皱眉,低头,埋进矞昉的手窝,低低地说道:“小乌烛,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为了让你别像个傻子似的被你父亲呼来唤去的。”矞昉诚恳地说道,“还有,我要告诉你,我不喜欢你现在这个书生样儿。”
“那你喜欢我什么样子?”慕容萧抬起头,星眸闪烁着疑问。
“呵呵~~就像在瑶琼谷那样,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矞昉说道。
“那有何难!”慕容萧突地将矞昉搂住,嘴唇飞快地应了矞昉薄薄的粉唇。
“唔~”矞昉轻呼。思考的速度,哪里赶得上口中的入侵物。
慕容萧此刻已将全部的感情,倾注在这一吻之上。他等他等得太久了,矞昉公子,矞昉,在他心中,他不是江湖上人人称道的世外高人,而是瑶琼谷里,那个和自己曾经许过山盟海誓的小乌烛啊。
“嗯~”直到觉得满足,他才离开矞昉已经被湿润地充满诱惑的唇。
“你还真是热情。”矞昉笑起来。
“你不喜欢么?”慕容萧认真地盯着矞昉的反应。
“喜欢啊~~只是不太喜欢在这种阴森森的地方亲热啊~”矞昉无奈地说道。
“我知道了,我们走吧。”慕容萧恍然大悟。扶起矞昉,准备离开。
“我没力气了~”矞昉柔弱地依靠在慕容萧身上。
“嗯!我背你~”慕容萧转身背对着矞昉蹲下。
矞昉得意地笑起来,真听话,顺势趴在了慕容萧温暖的背上。只要是他,都应该是暖和的……
22.讨教为名
就在矞昉与慕容萧回府的途中,几个黑衣人突然从暗处闪出,将他们二人包围在中间。慕容萧警惕地环视了这几个黑衣人,他们离他在一尺之外。也同样谨慎地看着他。“九个。”矞昉靠在慕容萧的耳边,轻声说道。慕容萧眉间一皱,难道是“九子?”九子是江湖中现在名声最为恶劣的杀手组织,只要给钱,哪怕是王公贵族,武林名门他们都接单。而且不完成任务誓不罢休。“是就好了,那一群蝼蚁罢了,这九个可没那么简单。”这一句是矞昉在心里对自己说的,面前这九个人,从他们的气息来看,个个内功精纯,怕不好对付。
“你们是什么人?”慕容萧沉声问道。
“不过是江湖小角色,今日来此不过是想向碧风堂少主请教一番。”正对他的黑衣人和气地说道。
小角色?开玩笑。这功力也算小角色。矞昉听着这个客套又口是心非的回答,心里一阵嘲笑。“这位大叔想怎么讨教?”矞昉笑的很可爱,简直就跟小孩讨糖吃一样。
“这位是瑶琼谷谷主矞昉公子?”黑衣人也笑,而且很慈祥的那种,弯弯的笑眼,看的矞昉一阵毛骨悚然,人怎么能笑得假成这样?
“真是在下,不知有何贵干?”矞昉没好气地回答。
“我等还没到能与公子较量的时候,所以也不打搅公子啦。只是和慕容公子怕是要切磋一下,不会动粗,公子尽可放心。”黑衣人还是那样礼貌。矞昉感叹,原来挑衅也可以用这么冠冕堂皇的说法。夜黑风高九个黑衣蒙面的围上来,也叫讨教,切磋?
“那你小心哦。”矞昉对慕容萧叮嘱道。
“好的,你放心。”慕容萧话音刚落,周身就感觉被一股强大的气所压迫,他赶紧发功接下了这股重压。
“卑鄙!”矞昉心中又是一阵怒骂。九个对一个来拼内力!
时间就在两方的对峙中度过,慕容萧已面如水洗,汗珠如雨般落下,矞昉看着抬起袖口,小心地为他将汗拭去。慕容萧转头感激地看了矞昉一眼,矞昉笑了笑回答,他现在不能说话,那会留下气场的空隙。这可能是会致命的!
“呵呵……老大,你看这两位真是感情深厚啊,光看一眼就能明白意思了。”侧面的黑衣嘲讽地说道。
“还真是。”老大也笑得诡异。
“你们……”慕容萧狠狠地瞪着对面的黑衣人。
“公子请勿动怒,我的不过是羡慕而已。”老大好声好气地说道。
“他们在转移你的注意力,不要分心。”矞昉赶紧说道。慕容萧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又过了一个时辰,矞昉抬头看了看天空,夜色渐褪,看来快要天亮了。他忍无可忍了,对那个老大说道:“你到底要做什么?要杀人就快杀!要不滚啊。有多远滚多远!”
“矞昉公子生气了?”老大嘿嘿笑道,“那我们就走了!”话音刚落,九人迅速退去,消失在了各个黑暗的角落。
“呵~”慕容萧舒了一口气,苦笑着对矞昉说道,“早知道你一生气他们就会走,就该早点让你发怒。”
矞昉笑了笑,揭开面纱,秀色乍露,足以倾倒众生。抬手搓了搓脸,“真是的,紧张得我的面部肌肉都僵硬了。”慕容萧无语地看着,埋头继续最开始的动作,背着矞昉快步离去。
“徵儿,如何?陪这等美人度过,也不虚此行吧?”刚才的黑衣老大说道。旁边的男子有些羞窘,吞吞吐吐地说道;“只是和漘瑀师傅太像了点。”
黑衣老大也停止了言语。目光意味深长地看向远处,那个妖魅一般的人儿,神秘而难以触及。即使将他拥在怀里,都无法感觉到拥有,他是那样遥远。如果能让他离自己近一点,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23.皇甫徽
是日,风和日丽。经过连日的雨水清洗,原本喧扰的菰洲城显得净爽了许多。矞昉把整个碧风堂逛了没有二三十遍,也有十多遍了。百无聊赖!矞昉最终还是不得不使出软磨硬泡的功夫来把慕容箫给弄了出来陪自己去姹紫楼。
出于搞怪的心理,矞昉竟然在和慕容箫走到半路时,很“不小心地”让风把自己的面纱吹起,引来路人一阵唏嘘。慕容箫的脸地绿了,当机立断,抓起矞昉就跃上屋顶,行如疾风般地冲到了姹紫楼。
“小乌烛!你怎么能这样做?”慕容箫生气地质问。
“我怎么做了?”矞昉摆手,死不承认。
“你知道那样的后果,你的面纱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
“是风吹的,那能怪我吗?”矞昉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当即打断。我做得出,就收的回。
“你——”慕容箫一时气结,平静了一下,似笑非笑地说道,“我还是让手下的人打造一副铁链套住你比较安全。”
矞昉的脸腾地刷白!这慕容箫怎么这样心狠手辣,自己不过开个玩笑,怎么就来个刑具伺候,他小心翼翼地问:“有那么严重么?”
“怎么没那么严重!”慕容箫斜了矞昉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这样的风都能把你面纱吹飞了,再大一点把你吹走了怎么办?”
矞昉知道,自己这次是做得过分了点,等等,怎么就自我忏悔了。心里嘀嘀咕咕地,却没发现眼前的人已经撇下他,自顾自地进了姹紫楼。抬头发现这个事实时,顿时目瞪口呆,“这、这人……”就在他独自呆愣的时候。一只坚实有力的大手,力道十足地拍在了他本就薄弱的肩上,吓得他猛然跳了好几步。对罪魁祸首怒目而视,见到来人,哑然,“皇甫离恺!”
皇甫离恺看到矞昉一连串的反应,也是吃惊不小,这矞昉公子怎么一惊一乍的,不过,看来又是那样巧然可爱,不禁笑了起来。调笑般说道,“被矞昉公子这样的翩然佳人喊出的名字,听得离恺心神荡漾呢。”
丫丫地,你还春心荡漾呢!矞昉在心里连连暗骂,可惜毕竟不是市井地痞,骂人的词翻来覆去就那几个,心里骂着骂着自己也觉得无聊,也懒得再去理会皇甫离恺,冷哼一声,转身就走。矞昉没想到那个皇甫离恺在经被自己的眼神千刀万剐之后,却是不痛不痒,面不红心不跳,反而更加死皮赖脸地跟了上来。
“矞昉公子,怎么也不说一句话呢?”皇甫离恺伸手拉住矞昉。
矞昉在被皇甫离恺的手搭上的那瞬,抬手便朝皇甫离恺挥去一掌,来不及反应的皇甫离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打退了好几步,就在快要倒地的时候,一道红色身影给稳妥地扶住了。这速度任是矞昉看了也是一惊,好快!
“堂兄,你没事吧?”那身着红衣的男子,明目炯炯,五官的线条刚毅而又不失儒雅,唇角微翘,明显是在幸灾乐祸。皇甫离恺觉得颜面尽失,却也没做什么太大的动作,只是睁开了后者的扶持,后者身份特殊,不好发作。只是悻悻地道,“不劳堂弟操心,这点小打小闹的离恺还是经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