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属性分类:现代/都市生活/美强/正剧
关键字:时墨 苏博
苏博:我只是一眨眼,你怎么就突然不爱了呢?
时墨:爱到丢盔卸甲,再没有什么东西可输了。
第一部:十年之痒
01.十年之痒
时墨终于忍不住动手打了苏博。
他健壮的身体和苏博纤细的身形不是一个级别的,拳头也落的特别干脆,所以尽管苏博举起手挡着,拳头还是一声声落在了苏博的胸膛上。
只是毕竟是在一起过了十年,时墨的力道还是控制的比较好的,疼是疼点儿,但是肯定不会出事。
“你居然又带了人回来!”时墨浓黑的眉毛拧成一团,凶狠的像要吃人,“苏博你要脸不要脸啊!你是做鸡的吗?你不怕得艾滋死掉吗?早晚有天烂掉你的JB!”
时墨觉得自己有理由生气,他累死累活地下班回来了,发现男友又带了新的男孩在他的床上滚床单,尤其是这事其实五个月前已经发生过一次了。
他的怒火随着怒骂高升起来,眼睛几乎都红了,眼前凌乱的床单,洒在地上的衣服与苏博光洁的身体都让他发疯。
苏博有张俊美的脸,平时是优雅的,这会儿涨的通红,也随着时墨的打骂开始有越来越红的趋势,他开始还是尽力阻挡着时墨的拳头,现在也怒起来了,逐渐还手打回去。
两个男人扭打在一起,且状况愈演愈烈,屋子里也越来越乱。
“哎,别打了!”打的正热闹的时候,时墨眼里的那个淫夫小小声劝起来,声音嫩嫩的,清脆悦耳。
“你闭嘴!”时墨的怒火高涨到了最高峰,转过头来看到那张小白兔似的小脸也忍不住也挥了一拳上去。
空气里静了一会儿,然后是那个男孩的哭声,时墨的力气一点都没收敛,男孩满脸鼻血,脸也慢慢肿了起来。
“你居然敢打他!”苏博大怒,指着时墨的手指都气的抖起来,向来俊美的脸扭曲的狰狞起来,“真是把你宠的忘了本分了!
苏博气急败坏地扯起床单给男孩擦脸,小心翼翼地看男孩的情况,刚才时墨打他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激动。
时墨呆呆地看着他们,他是临时回来的,真正的捉奸在床,两人都没来得及穿衣服,男孩的皮肤洁白细腻,尽管脸上带着血,还是异常的清秀,黑色的眼睛水汪汪的沾满了泪珠。
苏博也没穿衣服,两个肤色白皙的男人抱在一起,居然有种异样的美感,时墨的心里像是被炸开了,一时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只呆呆站着。
站在看成情人和另外一个人交颈缠绵,温柔缱绻。
时墨是空手踉跄出门的,现在正是四月,晚上还是寒风阵阵的,他出来吹了吹冷风脑子才清醒起来。
他被苏博赶出来了。
时墨回头看了一眼房子,这是幢三层小洋房,有着庭院与花草,在边角的地方甚至还有着时墨种的一些蔬菜,今年雨水不足,苗子恹恹的。
他被苏博赶出来了。
时墨觉得自己不是很明白这句话,尽管这句话在他脑子里已经盘旋了数次,他还是不明白。
这房子是苏博买的,时墨和苏博在一起有十年了,这房子他们也住了有三年,每一寸土地时墨都熟悉,这些土地都是他的领域,可是以后都将不再属于他。
他怎么就被赶了出来呢?
他一团浆糊的脑子,整理了半天才懂,他是因为打了那个苏博的小情人被赶出来了,他被苏博指着鼻子骂贱人,被苏博推出了门外。
苏博因为别人把他赶出来了。
时墨的脑子里再一次迟钝地消化着信息,与他交往十年的苏博把他赶出来了,因为他看到了苏博的出轨并且揍了苏博的小情人。
时墨大笑一声,眼睛血红,慢吞吞地离开了这栋豪华的郊区别墅。
“每个月500,包水不包电。”
女房东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在半空中划过,做了个有力的拒绝姿势:“不还价,你租就租,不租就滚蛋。”
时墨的视线落在空中挥舞的那只手上,红色的指甲油已经斑斑驳驳了,像剥落的红漆,与整个房间一样,散发着腐朽的味道。
这是个一线城市,500元的房租已经算是十分低廉了,时墨确信自己也不会找到更好的地方了,他点点头:“先租两个月。”
女房东哼哼唧唧地拿出了合约,顺带指点着新房客:“家具可要小心用,坏了要五倍赔偿的。”
时墨还是点头,眼睛都懒得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寻找什么所谓的“家具”,这房子被阳黑暗,采光差到白天都要开灯。
当然他也不需要住什么好地方,只要有张床就行了,时墨想。
他从苏博家出来的时候一分钱也没带,就那么空荡荡地在大街上茫然走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上班。
t虽然别的东西都没带,但是手机还是揣身上的,电池也是满满的,时墨在朋友那借住了两天,几乎所有的空闲时间都在瞪着手机,连睡觉都是小心翼翼地抱着,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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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但是排在联络人第一位的,上属“爱人”那栏的号码一次也没响过,平静的好像那个号码从来不存在过似的。
时墨是汽车修理工,在工作竞争激烈的如今,他一个高中毕业生能有如此工作也算不错了,只是他一分积蓄也没有,要吃饭要住房,就靠这个月的工资还是很困难的。
不过连爱人都丢了,吃穿用住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时墨有点失魂落魄,整天都恹恹的,他的心里像被蝗虫肆虐过似的,被啃的斑斑点点,情人和清秀少年贴在一起的皎洁身体像是噩梦一样的缠绕着他,让他整日都有点恍惚。
男人啊,还是不要太在乎感情比较好吧,时墨想,搅动着锅子里的面条,他和苏博在一起,住惯了大房子,初到这种地方很不习惯,尤其是这种随便架着的锅。
面条的香味逐渐散发出来,时墨心不在焉地往碗里倒,有些面条黏在锅底,顽强地不愿意掉下来,他只好用筷子去刮,整个屋子里都回荡着这种声音,渗人的寂寥。
真寂寞啊,时墨想,然后下一瞬间楼道里就响起了脚步声,听声音人还挺多,杂乱不堪的感觉。
这房子也在郊外,外貌老的估计可以列入危房了,所以价钱格外便宜,住的人也格外的穷,都是出来混命的,时墨偶尔撞上一两个邻居,个个脸上都不带善光。
但是都不关自己的事,时墨也懒得张望,他端起碗开始吃饭,面条沤的有点久,已经烂掉了,吃起来怪怪的,但是他只能吃面条了,不但经济不允许,他也没有什么精力做。
刚吃了两口,门就怦怦地想起来,居然是自己门口的,时墨有点纳闷,放下碗,把房子中间的大灯拉亮,然后汲着拖鞋就去开门。
“谁?”
他问了一句,就愣在门口,苏博俊美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细白的柔光,连笑容都是炫目的。
“你倒是会躲。”时墨愣在门口,苏博不耐烦地把他推开,进来在10多平方米的房间里转了转,甚至还好奇地拉了拉吊灯的灯绳,“过的还快活么?”
他的视线落在时墨吃了一半的碗上,手臂上还挽着个清秀少年,正是时墨那天捉到的男孩,两人站在在一起,还真是般配。
“你……”时墨的眼睛就要喷火,来就来了,居然还带着新情人,是要挑衅还是宣战啊?
“打了人就跑了,你是不是也太爽了?”苏博淡淡问,细长的手指在时墨油腻腻的桌子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屋外刚才纷乱的脚步声又响起,这次涌过来的却是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把狭小的屋子挤得满满当当的。
“别闹出人命来。”苏博吩咐,还是淡淡的,然后挽着小情人退到门口,笑的有点优雅,“动静小点。”
02.年少轻狂
时墨和苏博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时墨高中的时候就知道。
时墨从小就是那种坏孩子,小时候脏兮兮的小朋友都被家长叮嘱离远点儿,长大后性格阴沉,又长的人高马大,同学都自动离他远点儿。
这么一个坏孩子该是孤寂的,时墨自己也有自知自明,每天自己默默上学放学,一个人坐在教室后面不学习也不打扰别人,偶尔打架,浑身带伤回去,也只有夕阳拖着他的背影。
时墨不是性格孤僻,只是他不知道怎么与人交流,大家好像都努力避开他,那个班级像是有个隐形的结界,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插不进去。
他坐在最后一排,有一次前面那个男生小心翼翼地问他借红笔,时墨也不听课,红笔只是安静地放在手边,就随手递给了那个男生,却想不到那个男生惊讶地叫了起来。
“他把东西借给我了!”时墨听到那个男生压抑着兴奋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而激动,“他居然愿意借我东西!”
那时候学校里还流行着白马王子、梦中情人的童话,就算是重点高中也阻挡不了那些女生的发花痴,弄出什么“篮球王子”、“钢琴王子”什么的,每天讨论交流,跟打了鸡血似的一提这个就激动。
按说像时墨这样孤僻少年,沉默似金也该被封个什么“冷情王子”之类的,毕竟他长的还是很帅的,每天就呆呆地坐在教室后面,黑发遮住一半的眼睛,轮廓却是英挺的。
可惜他太沉默了,完全就是哑巴一样,成绩也烂的一塌糊涂,还爱打架,却不爱运动,那些篮球足球碰都不碰,所以几乎没有女生看他,尽管他长的还行。
在这么一众王子情人里,大家讨论的最多的就是苏博,时墨迟钝的很,偶尔会从女生口里听到这个名字,也只是模糊地记得学校有这么个风云人物。
时墨还是沉默地上学放学,偶尔打架,偶尔翘课,原本和苏博是搭不上边的,可那天中午他大概上课的时候睡多了,午休的时候睡不着了,破天荒地决定在校园里绕了一圈。
刚刚放学,校园里沸腾的笑语人声都集中在食堂里,时墨晃到教学楼的后面,找了块算是干净的地坐了下来。
他对着前面发了一会儿呆,就发现后面有人,一个男生站在他后面,脸上浓浓的好奇,见他回头,连忙讨好地笑起来,一口白牙亮闪闪的。
这一幕时墨后来想了很久,也没觉得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感觉,他当时甚至没仔细看苏博,只是觉得对方的牙齿白白的,十分耀眼。
有人过来了,时墨就自觉地要离开,他沉默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就要离开。
时墨不说话,那人就跟在时墨身后,好奇地问东问西:“哎,你怎么不去食堂吃饭啊?”
“同学,你……”
“我叫时墨。”时墨不是不爱讲话,只是没人愿意跟他讲话,所以他也就只好沉默似金了,现在有人问他,他就一本正经地回答,“我没有钱。”
“我知道你叫时墨啊。”那人乐了,“我叫苏博,我请你吃饭吧。”
苏博其实也不常在食堂吃饭,他们家条件特别好,具体多好也没人清楚,但是每天中午都有轿车给苏博送饭过来,所以他就更加受欢迎了。
时墨眼睛都没眨巴,也不管为什么苏博知道他叫时墨,就点头跟着苏博去了食堂。
那顿饭吃的并不久,但是却像徐徐拉开的序幕,一方是寂寞的孤僻少年,另一方是阳光的魅力四射少年,时墨挡得住才有鬼,况且他寂寞久了,突然认识这么个人,自然也是高兴的。
结交下来时墨才发现,苏博是与他是完全不同的,苏博长相俊美,人也阳光,笑起来一口白牙亮闪闪的,成绩优脾气也好,几乎是人人都喜欢的,而他却是人人避讳的。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呢?”时墨那时候直接的很,大概是很少与人打交道,总是很坦诚,“都没有人愿意跟我说话的。”
苏博就眯着眼睛笑,细长的眼睛里面好像蕴藏着光线,一笑整个人都发着光,他摸摸时墨的头发:“那你就只跟我说好了。”
时墨就只跟苏博说话,说很多很多的话,从他离异的家庭,从他喝酒的父亲,从他扭曲的童年,他说的毫无保留,甚至不会看看苏博的表情,就这么哗啦哗啦地说个不停,把这么多年没来得及说的话都倒给苏博。
苏博还是笑,听的也很耐心,他从来不插嘴询问,只是安静地听,听完了浅浅的笑,再拍拍时墨的头:“下次再说给我听吧,现在要去上课了。”
他们之间就保留着这种关系,听的,说的,带饭的,吃饭的……居然也安静地保持了半年多的这种关系。
再后来苏博就和时墨越来越好了,苏博会带时墨回家,苏家完全是另一种天地,虽然主人总是不在家,但是家里却是干净整洁的,有花有点心,甚至还有保姆。
“你玩不玩游戏?”
男生几乎都玩游戏,那时候网吧还少,电脑也少,所以都是Game boy 之类的游戏机,时墨却是从来不玩的,他没钱买那些东西。
苏博耐心地教时墨上网,教时墨玩游戏,时墨看着电脑就紧张,担心弄坏了,所以总要苏博讲很多遍才记住。
“不要急。”苏博耐心的很,一遍遍地教,有时候还会拉着时墨的手指导,他的呼吸暖暖的,唇几乎贴到了时墨的耳朵上,将时墨的耳朵熏的红红的。
玩完了苏博再送时墨回家,他每次都包着一包吃的给时墨,再和司机将时墨送到时墨家的街道,然后回去。
苏博从来不去时墨家,也不问关于时墨家的情况,他总是体贴的,笑的时候暖暖的,摸着时墨头发的时候温柔的。
时墨去苏博家多了,就能随便走动了,他有时候还会在苏博的床上睡觉,两人就纯纯地贴在一起。
睡醒了的时候,时墨有时候会看看还在睡觉的苏博,有时候会去翻翻苏博的书柜,所以他就那么看到了苏博的日记本,那时候他们才高二,还有心情能伪装成明媚忧伤的少年,时墨的好些同学都在发着香气的信纸上写着些“繁华落寂,满目忧伤”什么的句子,但是苏博的日记本异常的干净,里面干干净净地写着日期,点开也是中规中矩的日记。
当然那些码的整整齐齐的日记里面主题只有一个:时墨。
时墨有时候写:今天他吃的很高兴,看来这个菜他很喜欢。有时候写:他好像又长高了,但是衣服短了。偶尔会是:想亲亲他的额头……
“看别人日记不好啊。”时墨看了一半的时候苏博起来了,还是笑眯眯的,也没责怪时墨的无理,只是在拉走日记本的时候,低头亲了一下时墨的额头。
时墨沦陷的快速而甜蜜,也心甘情愿,本来就是和苏博孟不离焦的,现在只是更加如胶似膝了,放学就混在一起,一直混到天黑才各自回家。
苏博的成绩好,时墨的却糟糕的一塌糊涂,那时候高三了,时墨就不敢找苏博,怕耽误了苏博复习功课,按捺住自己坐在座位上发呆。
再后来苏博就不高兴了,午休的时候拉着时墨在无人的角落生气,他生气的时候都是温柔的,声音闷闷的:“你怎么都不来找我了。”
时墨偏头看他,有点儿不好意思说:“我担心耽误你学习。”
苏博不满:“没有你,我才没有心思学习。”
然后他们就又经常混在一起了,午休的时候窝在校园的角落里接吻,鼻尖靠着鼻尖,呼出的热气把两人都热化了。
那时候时墨第一次听到“牵手走过青春”这句话,他的心里又酸又痒,像是放进了一只虫子,挠的他胸膛痒痒的,看到苏博的时候心软的就像在云端,软的找不到边际。
03.缘尽莫求
时墨被抓着头发昂起头,他住的地方灯光昏暗,头昂起时脸也不大看的清,只模模糊糊有个阴影,眼睛倒是雪亮,在阴影里闪着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