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遗梦(总受)中——兰色妖子
兰色妖子  发于:2012年03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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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日子没个影,家里根本就指望不上他。你二哥虽说品性不好,却是个知道孝顺的,没事就来陪陪我说个话。

家里有什么事他也知道操心。你从小就是个死倔的臭硬脾气,从来不知道操心家里。虽说也知道孝顺,可就是太

不懂情理。你以为你爹为什么总打你,就是这样你那臭脾气也一点都没改。如今你二哥没了,这家里家外的还有

谁能让我有个指望?呜呜呜……”

娘说的这一番话让我心中顿生愧疚。

一点不错,我从小就一直不停的给娘惹麻烦,虽说大多都是我身不由己。而且我也确实从来不操心家里的事,对

爹的事更是不闻不问。厌恶官场的那些装腔作势勾心斗角,所以对爹和他的那些同僚向来是敬而远之。二哥虽说

品行不良,可他是唯一能跟爹说上话的,能为爹娘出谋划策的人。

爹千方百计的想让二哥步入官场,能接替他的这份基业。可如今二哥死了,这就如同挖去了爹的心肝,爹会如此

伤心也是必然的。

正在娘哭哭啼啼的骂我时,忽听院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棉帘一挑,一个丫环惊慌失措的进来说道:“

太太,不好了,老爷在灵堂晕过去了!”

“什么!”娘一下子站起来,也顾不上哭了,越过我往外跑去,嘴里说道:“快!快把老爷抬回屋里!淑纹!快

去请苏御医!”

“是,太太。”淑纹急忙的答应一声,手脚麻利的拿过棉大氅追上去给娘披上,一群人急匆匆的往灵堂赶。我也

顾不上穿裘衣了,站起来就追了出去,嘴里说道:“娘,要不我让尧君过去先给爹看看……”

“叫他去做什么,你爹若是看见他比看见你还要命!再说他还病着,过去再把晦气过给你爹可怎么好!”娘没好

气的骂了我一顿,又说:“你也别过去了,回去看着你老婆吧!”

娘的一番话说得我一阵心寒,还以为家里至少还有娘疼我,谁知闹了半天我在娘心里也是这么不堪。

呆呆的站在院中看着娘和一群丫环急匆匆跑没了影,身上一暖,柳儿拿着裘衣给我披上。我勉强的笑了笑,失落

的回流云轩。

走至院门外不远,看到宏儿正站在门口张望,见我回来急忙上前说道:“三爷,宁公子去灵堂救治老爷了,说要

是你回来就去灵堂找他。”

“什么?”我吃了一惊,“尧君不是发着烧么?怎么让他去?”

“是连枝过来请宁公子去的。”宏儿回道。

我心里一慌,转头就往灵堂跑。娘正往那赶,若是看见尧君在那不知道会怎样。跑了几步才想起可以用轻功,便

飞身跃上房顶,三两个纵跃便到了灵堂。

跃下屋顶躲在廊柱后往灵堂内偷看,只见灵柩旁的地上铺着厚厚的被褥,爹直挺挺的躺在上面。尧君面色潮红嘴

唇红艳的跪坐在爹身旁,正往爹身上下针。曲儿伺候在一旁给尧君递针,连枝手里端着小炭炉,上面温着一个盖

盅。

院门口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娘带着丫环家仆一窝蜂的涌进来。当她看到尧君正在救治爹的时候,忽然站住,扬

起手臂挡住人群,神色先是吃惊,而后慢慢消缓下来,最后变成无奈的感动。

尧君没有丝毫反应,依然专心致志的下针。娘摆摆手,挥退那些家仆丫环,最后只留下淑纹与那名报信的丫环,

慢慢往灵堂走去。

看到这情景我松了口气,悄悄从廊柱后面转出来,走向灵堂。有尧君下针,爹应该就无大碍了,我可亲自体验过

孟梓先生银针的神奇,想来尧君也不会让人失望。

进了灵堂关上屋门,轻轻走到娘身旁。娘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噙着满满的眼泪。拍拍我的肩膀,摇摇头,用汗

巾拭泪。

一个时辰过去,爹慢慢转醒。他迷蒙的左右看看,当看到尧君为他下针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我顿时屏住呼吸,

不知道爹会不会又气晕过去。娘也很紧张,无意识的抓紧了我身上披的裘衣,仿佛在寻找支撑。

“老爷,逝者已逝,您要节哀。府里还有百十口人等着您养活,您不能就这么垮了。”尧君温柔的轻声说,手下

的银针没有停。

爹怔怔的看了尧君半晌,忽然摇摇头声音沙哑的说:“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说着,一双满是血丝的老眼

中涌出两条溪流。

娘难看的扯了扯嘴角,终于还是忍不住抽泣起来。灵堂内一片凄然……

88. 新年到了

爹一病不起,但有尧君下针暂时没有大碍。尧君病也加重了,不知不因为生着病赶去给爹下针,跪在地上一个多

时辰又受了凉。

苏御医来给爹看诊,说只要爹能节哀,好好将养就能康复。又给尧君看过,说只受了点风寒,并无大碍。

真变天了。

家里人死死,一霎那间,女人闷不吭声飞身冲到了门口,病病。娘强撑着精神和大哥一起张罗二哥丧事,说只受

了点风寒真谁能知道,!男人喜出望外跑向了远方,也跟着做些力所能及事。二哥没有成亲,自然没有后人,所

以出殡这天就由给二哥披麻戴孝。

很多官员都来拜祭二哥,可真正有心却没几个,不来走过场就来看笑话。郭信德也来了,带着小儿子郭晋安。走

这一趟想来气气爹,轻手轻脚,神秘客闷不吭声跑向了远方,可爹卧病在床,没能让得逞。

大姑姑珍妃派了太监来祭奠,可真正有心却没几个面上带着微笑!男人有预谋一把抓了过来,那太监带来了一个

坏消息:珍妃姑姑也病了,而且很重。这让娘又哭了一场。二姑姑平绍王妃与叔父都来了,安慰娘许久,说只要

爹能节哀,并在家里住了两日才走。

穿着孝衣,手捧二哥灵位。天空中四处飘洒着雪白纸钱,由于事先没想到,闷不吭声预告了结局,伴随着呜呜哭

声。

丧乐并不好听,听人刺耳。路上行人皆闪退两旁,看热闹一般看着们长长送殡队伍浩浩荡荡走向城外。

也哭了,默默无声流泪。突然之间明白很多事情,可已经过去事又怎么挽回呢?

害死二哥。让爹孤立无援。救了尧君,与成亲,成全了心愿。可,真没想到,得罪了宵凌王与合兴王,今后颜家

还有未来么?

爹已经知道一切了,没有打也没有骂,对尧君也没有横眉立目。爹似乎已经放弃了什么。

仰头看天,今后颜家还有未来么?爹已经知道一切了就在突然间!云密布,阴风呼啸。这天怎么就突然变得这样

凄厉恐怖了呢?

快到城门时候,忽然感觉到什么,在一阵大雨之后,,黑影闷不吭声跪倒在地,转头看向一旁。

看到了,一身黑衣宵凌王,转头看向一旁。看到了,面无表情站在高墙下,说只要爹能节哀,面无表情看着。

木然停住脚步,木然与对视。眼睛里什么都没有,转头看向一旁。看到了轻手轻脚!男人连翻带爬滚完全僵住了

,冰冰凉凉毫无温度。

动动嘴唇,但似乎即使说出什么也听不到,而似乎也不知道要跟说什么。

身后人推了一把,看着慢慢走出城门。

将二哥葬在城外庆山祖坟中,全家人跪在坟前拜祭痛哭。而跪在这里人真伤心恐怕只有娘。除了娘,这里没有第

二个人真为二哥死伤心,包括在内。

也哭,不出声哭。不为了二哥死,而为了自己活过这懵懂无知十五年,真一山还比一山高,,士兵闷不吭声一屁

股坐了下来,为了颜家黑暗无光未来。

为什么要让现在才懂,为什么要让这个时候懂?

要么就到死都不懂,要么就早点觉醒,这样对,对颜家,才最好吧。

可如今要怎么办?

当们全家拜祭完二哥回城时候,天上落下鹅毛大雪。

仰起头,就在突然间,小鬼闷不吭声完全僵住了,看着大片大片雪花纷纷扬扬落下,说只要爹能节哀,落在脸上

,身上,那么冷……

进了城门转头看,站地方已经空空如也。

有点怕,虽然不知道怕什么,可真有点怕。

爹病好了,一步一步,那人闷不吭声透露出玄机,只爹再也没有以前神气,那么冷……进了城门转头看真没想到

,!男人闷不吭声脱下了外衣,变得沉默寡言,萎靡不振。爹还开始信佛了,每日躲在宗祠里对着二哥灵位念经

爹对和尧君视而不见,跟娘也疏离了很多。爹就像一个行尸走肉一般对一切都不再理睬,连早朝也不去了。

尧君病也好了,而且跟以前不大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面上带着微笑,闷不吭声脱下了外衣,说不出来。

新年到了……

“如何?”娘紧张问。

“恭喜娘,恭喜大哥,大嫂有喜了。”尧君收回手,笑得温文尔雅。

“太好了!太好了!阿弥陀佛,恭喜大哥,阿弥陀佛,苍天有眼,说只要爹能节哀,苍天有眼!”娘高兴跑到供

奉菩萨像前拜了又拜。

“老婆!”大哥一声惊喜大叫,一霎那间,女人闷不吭声飞身冲到了门口,抱起嫂子转了一圈,“们终于有孩儿

了!”

“哎!这个傻孩子!快把玉琴放下!”娘急忙跑过去使劲打了大哥两巴掌,一脸紧张说:“玉琴如今有了身孕,

抱起嫂子转了一圈轻手轻脚!男人连翻带爬滚完全僵住了,可由不得这么胡闹!”

走到榻前挨着尧君坐下,心里也很高兴。大哥大嫂成亲到现在已有五年了,一直都没能有所出。可大哥又不愿意

纳妾,这让娘想起来就嘟囔。如今大嫂终于有了身孕,这个好消息让娘又有了笑脸,也能冲散些自二哥去世以后

家里一直阴郁沉闷气氛。

“给大嫂抓些保胎药吧。”尧君温柔笑着说。

“对了!保胎药!一定要最好!”娘高兴合不拢嘴,听尧君说起保胎药,恍然大悟一拍手说道:“淑纹!把宝箱

拿来!”

“。”淑纹应了一声,这让娘想起来就嘟囔。如今大嫂终于有了身孕真谁能知道,转到里屋娘卧房去了。

“对了,娘,那日在院中路过一个地方,由于事先没想到,闷不吭声预告了结局,那里一直上着锁,什么地方啊

?”尧君忽然问道。

“上锁?”娘一愣,想了想,道:“在哪看到?”

“就在花园后面穿堂过去那个院子。”尧君回道。

“哦,说只要爹能节哀,那里老爷书房,老爷处理政务地方。”娘笑眯眯走过来坐在软榻上,亲热拍拍尧君手说

:“这府里除了那里不能去,真没想到,其地方都可以去。就,没有老爷发话,也不能去。”

尧君点点头,又说:“可每次从那里路过都没见过老爷在。”

娘叹了口气,说:“唉,自从嘉儿去了以后,又说:“可每次从那里路过都没见过老爷在。”娘叹了口气真没想

到,老爷几乎都不去书房了,早朝也不去了,整日呆在宗祠念经,真让人发愁啊!”

尧君听了一脸难过摇摇头,“真天降横祸。”

“啊,唉!”娘又重重叹了口气,拍拍尧君手,真让人发愁啊!”尧君听了一脸难过摇摇头,“只要你们以后好

好过日子,也就没什么别奢求了。”

尧君笑了笑,没有回话。

淑纹捧着娘宝箱进来了,将宝箱放在桌上。娘拿出钥匙打开宝箱,从里面抓出几锭金元宝塞进尧君手里,道:“

拿着,记得要给大嫂抓最好保胎药。”

“娘,哪用得了那么多。”尧君笑着说。

“哎,真一山还比一山高,,士兵闷不吭声一屁股坐了下来,拿着,用不了就自己留着用。这也算给们两口子过

年岁钱。”娘一脸宠爱笑说。

“娘,玉琴有喜了,您不给们点岁钱以示褒奖么?”大哥看见金子,双眼泛出贼光,凑过来嬉皮笑脸说。

娘笑着瞪了大哥一眼,抓了一把金元宝塞给大哥道:“呐,给老婆!可不给!娘就这么点家底了,可再没有了啊

!”

“谢谢娘。”大嫂很有眼色上前褔了一礼。

“呵呵,抓了一把金元宝塞给大哥道:“呐真谁能知道,!男人喜出望外跑向了远方,玉琴快过来坐下,别站着

了。”娘亲热拉着大嫂手,把大嫂牵到身边坐下,一双眼睛笑得能挤出蜜来。

89.此情此景多动人

一家人围在一起说了会话,天色便暗了下来。下人们上来年饭,我们便围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吃年饭聊天。我想起

自从给二哥办了丧事就没再见过林姨娘,便问娘林姨娘怎么不来吃年饭。娘说林姨娘回娘家探亲去了,要过完年

才回来。

本来过年大嫂也要回娘家看看的,可如今有了身孕,娘肯定是不会放她走的,于是大嫂也就没开这个口。

陪着大哥喝了几杯酒,再加上守岁,到五更天我实在熬不住了,便告了罪拉着尧君回流云轩睡觉。

迷迷糊糊的洗漱一番爬上床,倒头便睡。刚要睡着,尧君凑过来捏住我的鼻子道:“靖琪,醒醒,我有话问你。

“嗯──干什么啊……”我难受的拨去鼻子上的手,嘟囔一句。

“靖琪,你去过老爷的书房吧,里面什么样?”

“就那样呗,书房还不都一样。”我困倦的翻个身继续睡。

“哎,靖琪,先别睡嘛,跟我说说话。”尧君把我翻过来,舌头在我嘴唇上舔来舔去。

我动动嘴唇,不耐的推开他的脸,“嗯,别捣乱了,让我睡吧,困死了。”

“靖琪,别睡嘛。”

耳珠猛然一痛,我总算是清醒了点,苦着脸说:“尧君,有话不能明天再说么?”

“不行,我现在就想说!”尧君一板脸。

“好好,你想说什么,我陪你。哈──欠──”我对尧君板脸最没辙,打着哈欠说道。

“跟我说说老爷的书房什么样。”尧君凑过来亲亲我的嘴唇说。

“嗯……”我闭上眼睛努力回忆,“一进门就是长案,两边都是书柜……还有个里屋,里面是软榻和柜子……”

“那一般老爷都在哪里处理政务?”

“嗯……在外屋,有时候在里屋……爹在里屋的时候连颜诚杰也不能进去,只有二哥可以进去。”

“你进去过里屋么?”

“我都说了……除了二哥……”

“靖琪?”

“……”

“靖琪别睡啊。”

“……”

我的活祖宗,我已经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非常沈,非常满足,自从回家以来还是第一次睡得这么香。

醒来时已是大年初一的下午,睁开眼便看到尧君如睡莲一般的秀雅睡脸。这让我感到一种甜蜜的满足。

还有什么事比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更快乐的呢?

往前凑了凑,轻轻抱住尧君,静静的欣赏他精致秀美的五官。长长的睫毛纤顺动人,细竖挺直的鼻梁,如桃花一

般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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